第15章 蜜桃味的棒棒糖
對自己伴侶天生的占有欲和渴求層層翻湧上來,宋谙想喚一聲宴與,讓他清醒過來,卻發現自己聲音已經沙啞的不成樣子了。
而宴與好似也反應過來自己所處的境地,一雙秀氣的眉蹙了蹙,眼含控訴:“你放開我。”
這樣雙手被束縛着,确實不好受。宋谙聲音低啞:“我放了,你要安分坐在這裏等我。”
宴與點點頭,很乖。
宋谙準備去拿去拿抑制劑,可他剛松手起身,一只手就被拉住了。
宴與把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腰腹和魚尾的交接處,還有往下滑的趨勢。
觸及的肌膚細膩無比,鱗片泛着單薄的涼意,宴與心滿意足,聲音軟軟地哼了一聲。
經過上一次的教訓,宋谙早該知道的,宴與從來就不是一個乖乖聽話的人。特別在這種本能驅使下,他的一切意識都為最後一步做準備。
指尖傳來的觸感讓宋谙心裏的火越燒越旺,他閉上了眼,咬破舌尖,嘗到了一絲血腥氣,這才終于抓回了危在旦夕的理智。然後他迅速抽離了手,毫不留戀地轉頭下床拿抑制劑。
宴小魚沒有得手,頓時陰雲密布,眼淚汪汪,就見宋谙很快走了回來。他睜大了眼睛,臉紅紅地看着他,就看到宋谙毫不留情——
給他打了一針。
禍害睡着了,人間清淨。
宋谙去沖了一下身上出的汗,一夜未睡。
·
周一,日光明媚,cp樓的正主終于回學校了。兩人齊齊踏入校門的那一瞬間還被抓拍了下來,成了新一天的精神食糧。
學習是什麽,有磕cp快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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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不上的男神,不如讓他和另一個追不上的男神在一起。
這股異軍突起的送魚勢力迅速霸占了楓一的各個角落,暗號就是,吃魚嗎?
沙雕且神秘。
這組織中,若有人還是高二一班的成員,那麽更是肩負着所有女孩的希望,身負重任。
預言家彼得潘·學委齊萱就擁有着這樣的一個特殊身份。
她只是在收作業的時候,不經意間問了一句:“你周五去哪了啊?怎麽沒來上課。”
這不過是句普通關心,宴與就随口回了:“生病住院了。”
果然如此!!!
齊萱面色鎮定,又擔心宴與的身體:“病怎麽樣啦?”
宴與笑了一下:“好多了,謝謝。”
齊萱心滿意足完成任務,轉身回去,又被宴與叫住。
“學委,作業忘收了。”
齊萱尴尬接過作業,飛快轉身就走。
宴與看着她倉皇的背影,有些奇怪。齊萱給他的印象一直是大家閨秀式的,沒看她出過這麽低級的岔子。他很快便把這件事抛之腦後,打開了書問周圍人學習進度。
結果他周圍,沒有人知道。
宴與這麽一個成績拔尖的混在倒數的窩裏,硬是讓人看不出差別。
“哥,算了。”張辰陽飛快地補作業,“你不在的那一天,我是茶不思飯不想,人比黃瓜瘦,你還讓我聽課,渣男。”
宴與面無表情給他一記爆栗,他真是住院住糊塗了,問誰不好,問他。
他突然偏頭對張辰陽說:“這周三期中,對吧。”
張辰陽西子捧心狀倒下:“你太狠了。”
宴與挑眉:“一般吧。”
張媽媽是很典型的中國式家長,天天操心張鐵蛋的成績。而張鐵蛋也是那種很典型的差生,每天都在鬥智鬥勇,就是不學習。
老白把他倆調在一起原本是為了讓宴與督促他,現在看來,有點浪費資源,反而玩的更兇了。
張辰陽深感自己要反擊回去:“那你呢,又要被壓?”
話一出口,他就覺得哪裏不太對。
每個班應該都曾遇到過這樣一個時刻,明明上一刻還好好的,下一刻就會陷入詭異的寂靜,張辰陽好巧不巧,就趕上了這樣的一刻。
壓,這個字,能令人産生豐富而奇妙的聯想。有很多含義,也有很多方式,全看想象力夠不夠強大。
張辰陽的本意只是想嘲諷一下宴與的萬年老二名頭,沒有想那麽多。但話一出口,他就覺得自己糟了。
這樣的一瞬過去,整個班級又恢複了嘈雜,但眼神卻在班級對角線隐晦地逡巡着,讓宴與臉色愈發黑沉。
張辰陽預感不妙,頓時起身飛快溜走:“我去上個廁所。”
可現在已經快上課了。他還沒沖出班門,就碰到抱着教材進班上課的老白,瞬間被呵斥回去:“上課了,還亂跑什麽!”
張辰陽頓時萎了:“我不跑,我回去。”他灰溜溜走了回來,被劉昭嘲笑許久,但是宴與居然一句話都沒說,只是安靜地翻着書,聽課。
宴與臉皮一般很厚,但在感情方面又出乎意料的薄,從他之前喜歡江晚晚一年,還不敢當面表白就可以窺知一二。
兩人早上一起來學校,宋谙壓根沒提昨晚發生了什麽事,但他站在那裏,就是自己流氓事跡的活體記錄儀。宴與一想到記憶裏那個滿臉通紅要抱抱的自己,就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而張辰陽那句話,就讓自己回憶起昨晚自己是怎麽欲/求不滿把宋谙壓在身下的,又是怎麽被宋谙反過來壓制住的,記憶極其鮮活。
還好他平時黑着臉的時候多,沒讓人覺得太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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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大課間,劉昭程皓他們幾個決定翹課出去打籃球。因為第三節 課的生物老師是個老頭,上課就對着書念,完全不管學生。
按張辰陽的話來講,就是不能在這樣無用的課上浪費生命,年輕人應該多運動,鍛煉良好的身體素質。
班裏快六十個人,走了四五個男生倒也不算多顯眼。宴與原本在醫生的叮囑下沒打算去,但張辰陽為了賠早上的罪,說請大哥下去溜一圈喝汽水,一夥人于是熱熱鬧鬧趁着大課間往外走。
宴與這個時候頭發還是霧藍淺栗對半,沒來得及剃頭,就反扣了個帽子,雙手再一揣兜,看上去要多不正經就有多不正經。得虧是一張臉生得好,不但不令人反感,還容易引發小姑娘的尖叫。
周一早上班裏的座位還沒開始輪,于是一行人走到班門口,理所當然的經過宋谙那桌。宴與本打算直接走過去,就聽見莫衡宇好奇地問:“你們去幹什麽啊?集體放水?”
只知道女生上廁所喜歡成群結隊的,不知道這幫大老爺們也這樣。
張辰陽啧了一聲:“放你媽的水啊,打籃球走不走?”
宋谙聽到這句,擡起眼皮看了一下宴與:“你也去?”
宴與點了點頭,還沒解釋自己是去喝汽水,劉昭就來了句:“他去,宋哥一起不?”
張辰陽在一旁看的臉都綠了,默不作聲擰了下劉昭的胳膊。
劉昭也就是随口一問,嘶了一聲準備踹張辰陽,不料宋谙真就來了句:“有點無聊,走吧。”
宋谙也是他們班籃球賽的主力,球技賊溜,又帥又野那一款。只是由于一些殘留的歷史原因,和他們幾個一起打球的機會比較少。
莫衡宇震驚看了眼自己同桌,沒見過這麽上趕着往cp樓送素材的,看來是真和宴與交上朋友了。他想了想,起身讓宋谙出來,回道:“我就算了,老宋不怕,我第一排目标太顯眼。”
一幫子就這麽齊齊下了樓,宴與自然往後落了半步,解釋了一下:“我就想順道買瓶汽水喝。”
宋谙輕笑:“還真以為你不要命了,想幫你收個屍。”
宴與:“……我謝謝你啊。”
鑒于這人也是出于好心,宴與忍了,裝沒聽見:“等我傷好了比一場?還沒和你一起打過。”
“嗯。”宋谙應了,但前面的張辰陽卻是越聽越不樂意了,這家夥不就是給自己發小幫個忙,怎麽還關心到人身上去了?圖謀不軌。
他這是記恨着宴與周末不讓他去探病了,宛若一個棄婦:“你們兩頭孤狼算了吧,是要一起比一比誰更秀?”
程皓拉住他:“別說,我還挺想看看的。”
可惜今天是沒機會了。路過小賣部,張辰陽去給二狗哥買汽水,一夥人将不大的店擠得滿滿當當。宴與本打算在外面等着,想了想,從門口架子上拿了兩根棒棒糖結賬,遞給宋谙一根。
桃子味的。
宴與輕飄飄丢下一句:“謝禮。”
張鐵蛋還在選擇困難症挑選口味,賊雞兒磨蹭。他剝開自己那根的塑料衣叼在口裏,在地上蹲成蘑菇。
宋谙接過,低垂着眼看着宴與反戴着帽子的頭頂,細碎的頭發從帽子的邊緣現出,毛茸茸的。他也把糖剝開,讓清甜的蜜桃味漸漸蔓延。
挺甜的。
張辰陽他們終于磨磨蹭蹭出來了,一群人打籃球好像只是為了逃課,一點也不積極。宴與起身,準備過去觀戰,卻突然看到一個許久未見的身影。
他臉色冷了下來:“你們去吧,我有點事。”
宋谙順着他的視線望過去,就見榕樹下一個穿着七中校服的男生,個子挺高,在對宴與招手。
笑得很陽光,很是欠打。
作者有話要說:
論文哭着問我什麽時候開始寫它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