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吃點苦頭長記性
“竟然會是你？”郭子韬一臉憤恨地看着郭子旭，“老三，第一莊的兄弟們何曾虧待過你，我郭子韬何曾虧待過你？你竟然背叛了第一莊。”
“混蛋，原來是你？我殺了你？”郭淼更是怒不可遏，他渾身發抖拿出了佩劍。
“大哥，侄兒，你們這是什麽意思？”郭子旭一臉驚慌地說。
“莊主，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怎麽呢，莊主？”
……第一莊的人都傻眼了，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大哥，我承認我沒有保護好大公子，你要殺要剮随你便。是我沒有能耐呀。”郭子旭果然是個狠角色，在驚吓之餘，他竟然上演了苦肉計。
“莊主，是不是有什麽不妥？”路關平問，他倒是沒有懷疑郭子韬的舉動。
“是呀，莊主，路上遇上伏擊，我們已經死了很多第一莊的兄弟才逃脫出來，三管家帶着我們突擊，當時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呀。”有漢子比較耿直的，立刻過來小聲說情。
“莊主，他是不是有問題？”更多的人是十分相信郭子韬的，都圍在了郭子韬身邊。
“你竟然勾結西域的人給大哥下毒，還串通外人伏擊大哥和各位叔叔伯伯兄弟，你真是豬狗不如。”郭淼憤恨地指着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郭子旭說。
“賢侄，這種罪名可不是胡亂說的。我對莊主忠心耿耿，你怎麽能冤枉我呢？”郭子旭的嘴巴依然很緊，可其實他的心裏緊張極了。下毒的事情只有他和幾個親信知道，莊主可能這是在試探他，他可不能先露餡。
沒憑沒據，量莊主也拿不出有力的證據來服衆。
郭子韬見到自己一心信任的人原來是這種德行，心裏早就将腸子都悔青了。
“大哥，他真的和外人勾結？”莊子裏的一個漢子問，語氣裏不是懷疑，而是氣憤。
莊子裏的人立刻都圍着郭子韬站着，每個人臉上都是憤憤不平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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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主，我們冤枉。”喊冤的這個是郭子旭的親侄子，肥胖的臉上全是焦急之色。
“你們想要證據對不對？”花弄影笑眯眯地走過來。
花雨落和郭淼都知道她不會武功，下意識想站到她身邊去保護她。
可是葉蓮子和葉一心的動作更快，她們兩個面無表情看着地上的郭子旭和他的侄子，就像看着兩個死人一般。
那冰冷的眼神讓郭子旭和他的侄子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寒戰。
“你是什麽人？竟然挑撥離間，想挑唆我們兄弟的感情？”郭子旭清楚，下毒的事情可能就是這個冒出來的小郎中壞事的。
他想來個先發制人。
“你……”花雨落聽了氣的拔出劍就想給他一下。
“算了，二哥。狗咬人你總不能反過來也咬狗一下吧？”花弄影拉住他。
“想要證據很簡單呀。”花弄影微微笑起來來，“你們只要相互看看對方的印堂就知道了。”
聽她這樣一說，大家才好奇地相互看了看。
這一看不打緊，很快的這些老江湖就看出了門道。
而郭子旭和他的侄子冷汗也下來了。
“不說話了對不對？”花弄影微笑着看着他們兩個，“只要身上中了慢性毒藥的人，臉色才會發青，而沒有中毒的人臉色是正常的紅色。過幾個時辰等藥性退了以後，大家的臉色就會變成正常色。”
“你是個郎中，就是在湯藥裏做了手腳，別人也發現不了。”郭子旭果然是老奸巨猾，事情都到了這個份上，他還緊咬着牙關來個死不承認。
“你肩膀上的這一刀估計也是自己人砍的吧？”花弄影微笑着說。
“你胡說。各位兄弟，你們是看到敵人怎樣殺過來的，當時我可是差點兒丢掉了性命呀。”郭子旭在垂死掙紮。
這樣一說，第一莊的人都皺起了眉頭，那場厮殺，大家都顧着殺敵，夜色中是很難看清楚當時的情景的。
“一般來說，在動态的厮殺中，一劍下去的時候，刀口因為帶着力量，所以傷口裏面更深，切面也是斜着的。可是如果是靜态的時候的傷口，則不然，落在裏面的傷口則是要細，是平滑的。三當家不防讓大家看看傷口。”花弄影胸有成竹地說。
郭子旭警惕地看着她，“你就是在胡扯，大哥、各位兄弟你們可是要相信我呀，他說不準才是敵人派來的奸細。否則的話，大公子中的毒只有制毒者本人才能解，她是怎麽會解的？”
“你怎麽知道大哥毒只有制毒者自己能解？”花弄影譏諷地看着他。
大家也訝然地看着他。
郭子旭一下子警覺過來，該死，他說多了。
“我聽人提起過。”他亡羊補牢地補充一句。
“西域的毒分為很多種，有些毒是外人能解的，但是一些霸道的毒藥的确是需要本人才能解，三當家的，你是怎麽知道大公子身上中的毒只有制毒者本人才能解的？”路關平的臉色陰沉下來，兩眼冒出的怒火幾乎能燃燒起來。
第一莊的人都是老江湖，自然不是傻蛋。
只有下毒者才知道中毒者的情況，他們一路上都不知道這種毒到底能不能解，只有郭子旭肯定地指出了，不用說，這個內奸就是他了。
“混蛋，這一次好幾個兄弟被你給害死了。”第一莊一個黑塔似的漢子上去給了他一腳。
郭子旭一腳被他給踢飛了。
“等等，他暫時還不能死了。”花弄影笑眯眯地說，“姑父，交給你了。”
“好。”郭子韬眼睛憤恨地盯着郭子旭，“你是怎麽和西域的人勾搭在一起的，莊子裏還有誰參與呢？”
事到如今，郭子旭知道已經不容自己抵賴，“嘿嘿，我勸你們還是老實聽話，否則的話，第一莊離被滅門已經不遠了。”
“畜生。”想到同伴們慘死的樣子，想起大公子受得重傷，路關平等人恨不得上去殺了他。
“這是解藥，吃下去，你們身上慢性毒藥就能解了。”花弄影打了一個打哈欠說，累了一夜，她都要累死了。
“笑話，這種毒本來就無解，你們不要被她給騙了，還是乖乖的和我們合作為好。郭子韬，只要你将莊主的位置讓出來，再自行廢掉武功，看在昔日兄弟的情分上，我或許可以放過你一條生路。”郭子旭昂首挺胸地說。該死，他的武功不弱，怎麽抵擋不住黑炭的一腳呢？
他伸出手将嘴角的鮮血抹去，眼神卻惡毒地看着黑炭。
“不過，只要你們乖乖的聽話，我們說不準還能放過你一馬。”他的侄子也跟着叫嚣。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花弄影冷笑着看着對方，“姑父，你可不能手軟。”
“放心好了，我們不會放過他的。”郭淼現在将他恨之入骨。
郭子韬也微微點點頭，江湖上，如果沒有了規矩，的确是要吃大虧的。第一莊在江湖上存在這麽多年，他是莊主，自然不是什麽愚昧的善人。該動手的時候，他絕對不會手軟。還有，他需要給死去的兄弟們一個交代。
何況，郭子旭還傷了他最在意的弟兄和家人了。
“死到臨頭，你們還敢橫，那好，你們就等着第一莊所有人都被收屍吧。”郭子旭陰冷地盯着大家，“莊子裏所有人可都中了慢性毒藥，解藥就在大人那兒。要是你們聽話，好好說，不聽話的話，呵呵。”
“卑鄙的小人。”第一莊的人氣的頭頂冒煙。
“我能順便問一下，莊子裏的人中的毒是大公子身上那種慢性毒藥嗎？”花弄影眨巴着大眼睛問。
“不錯，就算你有點兒本事那又怎樣？那種毒只有大人才有。”郭子旭說到這兒，整個人都興奮起來。按照郭子韬護犢子的個性，他絕對不會放着莊子裏人的性命不管的。
他似乎看到富貴財富都朝自己飛來。
“沒事，姑父。等你們回去後，我給你一張藥方，按照藥方給大家熬了湯藥喝下去，一劑就行了。”花弄影微笑着說，“雕蟲小技也拿出來顯擺。”
她譏諷地看着郭子旭，“恐怕你的主子要失望了。”
頓了頓，看到郭子旭臉上震驚的模樣，她愉快地又補充一句，“姑父，要是有人不願意說實話，給，就給他吃點兒這種藥。”
說着，她笑眯眯地将一瓶藥遞了過去。
“好。”随着她相處，郭子韬越來越喜歡她敢愛敢恨的個性了。
“郭莊主，能不能讓我也聽一聽呢？本殿下對這件事很有興趣，畢竟本殿下和皇兄也得過他們的照顧。”雲破月這個閑人又晃出來了，他将照顧兩個字重重地咬出來。
郭子韬盯着他看一眼，皺着眉頭思索起來。
花弄影也不說話，畢竟她是一個外人，并不适合參與朝廷和江湖上的恩怨鬥争。
“莊主。”路關平有些擔憂地看着郭子韬。雖然第一莊一直和朝廷并無來往，可是現在冒出西域的人，他們和太子殿下同時被人下毒，就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件事不會單純是江湖上的恩怨那麽簡單了。
“既然太子有興趣，那就過去一起聽聽也無妨。”郭子韬的态度淡淡的。
路關平幾個站在郭子韬的背後都不由自主地嘆息一聲，或許從今往後，第一莊悠閑的生活要結束了。
“你們忙，只要記住不要在我的院子裏亂轉就行，我這兒很多地方可都是有古怪的。”花弄影笑眯眯地說。
其實她是在唬人，雲府現在最厲害的武器就是暗門的那些人而已，因為搬過來時間短，這邊機關根本就沒來得及安裝。花弄影早就想好了，她要在府裏種一些毒草，這樣一來，可以給雲府設置一道天然的屏障。
“中午別忘記準備本殿下的飯食。”雲破月戀戀不忘地叮囑。
“要是太子殿下不嫌棄丫頭們的手藝，無所謂。”花弄影聳聳肩回答，擺明了自己中午是不會下廚的。
雲破月的臉色暗沉下來，不過看看她臉上呈現的疲倦，總算是沒有出言不遜。
“本王身上的毒什麽時候能解？”雲傾城現在可以自己下床單溜了。
他站在門口淡淡地看着花弄影問。
“五日之後。”花弄影打了一個哈欠說。
“多謝。”雲傾城聽了她的答案，扭頭就走。
幾個皇子脾氣各有千秋，花弄影覺得三個當中，她最欣賞的就是雲傾城了。
二皇子雖然冷情，可是很講義氣，又沒有變态的愛好，是值得一交的朋友。
而四皇子雲桑情太黏糊人，總是将他自己的愛好強加與人，煩人。至于狐貍太子雲破月，那就是個吸錢獸，一不留神就能掉進他設置的坑裏了。
花弄影覺得他就是最危險的一個，如果可以的話，能離多遠就多遠。
“人都走了。”看到花弄影盯着雲傾城的背影發呆，雲破月心裏的火氣一下子冒出來。這股火氣冒得連他自己的莫名其妙的。“再看也不能盯出銀子來。”
“本公子就欣賞成王爺的霸氣怎麽呢？”花弄影瞪了他一眼，然後昂首挺胸從他面前走了。
被忽視的雲破月邪笑着看着她，忽然高聲說，“再欣賞，可惜人家對你也沒有感覺。”
“沒關系，本公子對他有好感就行。”花弄影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雲破月聽了氣的半天沒有說話。
陸航和西門越看到他們崇拜的太子在雲朵的手上再一次吃癟，兩個人很有默契地向後退了一步。
郭子韬等人看到雲破月和雲朵的互動，有些搞不清楚他們之間的關系。看樣子，雲破月對雲朵好像十分在意，而雲朵對太子爺卻不太熱絡呀。
花弄影打發了雲破月等人，她回到相府後，一頭栽倒床上就睡着了。
小包子花滿溪十分懂事，他抱着一本醫術認真看着，就坐在外間，給花弄影把風。就是廖嬷嬷擔心過來想看看，小包子都找各種借口将她回絕了。
花弄影這一覺真的很沉，連中午飯都沒有起來吃。等她自然睡醒了，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小姐，夫人打發人過來詢問好幾遍了。”紫慕點上蠟燭說。
“是嗎，我的身體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只是太容易疲乏了，又沒有其他的毛病。”花弄影微笑着回答。“外面是不是下雨呢？”
聽到雨滴打在窗戶上的聲音，花弄影疑惑地往外面看了看。
“姑姑，是下雨了。”小包子坐在椅子上咧着小嘴回答。
“不知道大表哥的身子骨怎麽樣呢？”花弄影狀似憂心地問。
“難得你這丫頭還知道惦記着你的大表哥。”門簾一下子掀開，随即老夫人、花夫人和上官妍都進來了。
“奶奶、娘、大嫂，你們怎麽來呢？”花弄影掙紮着準備下床。
“別下來了。”老夫人坐到床沿邊上阻止她。
“你放心好了，雲公子已經給他瞧過了，聽說過不了幾天，你大表哥就能下床了。”花夫人歡喜地眼睛都眯起來了。“等雲公子忙過這一陣子，娘想請她過來也給你看看。”
“姑姑沒生病，就是愛睡覺。”小包子再一次強調。
花弄影姑姑有沒有病，沒有人比他再清楚的了。
“可你這樣貪睡，終究也不是辦法。”花夫人說着說着，眼睛就紅了。
“睡覺還能長個子了。說不準等我睡足了，身體也就好起來了。”花弄影笑着抱着老夫人的胳膊撒嬌。“表哥在那邊養傷，我又不能過去看他。這樣吧，明天開始，我做一些粥讓紫慕她們送過去。”
“你這孩子有心，你大表哥和姑姑會領情的。不過，雲公子那邊的藥膳都是根據病情指定的，不用你操心了。你現在只要能将自己的身體養好就行。”老夫人拍拍她的胳膊說。
“哦。”花弄影噘着嘴巴委屈地答應一聲。“聽說雲公子認了娘為幹娘，是不是呀？”
想到雲朵當面對她們的稱呼，老夫人、花夫人都忍不住笑起來。“那是自然。等你大表哥回來的時候，我還打算讓阿朵到府裏來吃個便飯了。”
花夫人看着自己的女兒，語氣裏帶着少許的得意。
花弄影也跟着微笑起來，她乖巧地回答，“這樣說，我又多了一個哥哥疼我了。”
“是呀，阿朵對你是挺好。”想到雲朵提到花弄影時驚嘆贊賞的語氣，連花夫人和老夫人都不相信，這個年輕人對花弄影會如此的維護。
“嗯，我很高興多了這樣的一個哥哥。”花弄影點點頭回答。
“外面天色晚了，又下着雨，你就留在屋子裏用餐，不要到花廳裏去了。”老夫人看到孫女臉上的疲倦都掩飾不住，眼神中就帶着濃濃的憐惜。
“你們給小姐準備一些她喜歡吃的。”上官妍麻利地吩咐屋子裏的丫頭們。
“娘，曾祖母，我也留在這兒吃。”花滿溪覺得自己是小小男子漢，是應該好好守護對自己好的姑姑的。
“那怎麽行？”上官妍板着臉教訓兒子，“你這些日子都玩瘋了，沒看到姑姑的臉色不好嗎？”
“我也沒有要好的朋友，小溪留在這兒陪着我正好了。”花弄影連忙救急。“要是他走了，我醒過來都找不到人玩。而且小溪很聰明，在這兒學了不少的藥材，還有我雖然才學不高，可是教他一些簡單的功課還是可以的。”
這話有些重了。上官妍不想家裏的老祖宗和婆婆對她誤會，“妹妹說得是哪裏話，我不是怕他這小子在這兒給你添麻煩嗎？既然妹妹喜歡，就讓他留在這兒陪着妹妹好了。”
大戶人家院落房子多，反正小包子現在還小，得到明年才能到學堂裏學習，暗自想好的上官妍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謝謝嫂子。”花弄影笑眯眯地看着上官妍。
“好了，你留在這兒可不能打擾了姑姑休息。”老夫人看着花滿溪叮囑。
“曾祖母放心好了，我會好好守着姑姑，不會打擾她的。”花滿溪聽話地回答。
“要是嫂子有空的話，不妨給小溪找兩個書童過來陪着他，我正好一起教習。而且，小溪是男孩子，和同齡的男孩子在一起玩會更好。”花弄影想了一下說。
“這個倒不難，人選已經有了。你大哥早就給他準備好了，還想着等明年再給他了。既然妹妹考慮周到，明日我就讓那兩個童子過來就是。”上官妍聽了她的話，知道花弄影是真心為自己兒子好，所以答應起來也十分爽快
“明天你就會有同伴一起玩了。”花弄影笑眯眯地摸摸花滿溪的腦袋說。
“我會讓他們聽姑姑的話。”花滿溪點點頭。
姑侄兩個很愉快地用完了晚餐。
第二天天色剛亮，花弄影就起床了。雲府那邊有兩個病人，都需要她過去開藥坐診了。
“小姐，昨夜的這場雨下的真大。”紫薇進來準備給她更衣。
“你們都下去吧，等會兒再進來。”花弄影擺擺手。她可不想梳了女子的發髻，等會兒再改成男子的，多麻煩呀。
“是。”紫薇幾個也沒有多懷疑，只當她是心疼她們。
“小姐，今個想吃什麽呢？”廖嬷嬷進來問。
“問問小溪吃什麽就行。”花弄影擺擺手。
“小姐可真心疼少爺。”廖嬷嬷微笑着答應下去了。
等屋子裏的丫頭們都退了下去，葉一飄，葉蓮子幾個也進來了。
花弄影跟着她們到了外面，順着夾牆到了雲府那邊。
她首先到郭焱所在的院子裏，準備看看郭焱恢複地怎麽樣。
“阿朵，辛苦你了。”看到天色還沒有亮，雲朵就到這邊查看病情，花連曦十分感動。
“雲兄弟。”郭焱已經知道自己的這條命是雲朵救下來的，所以對她也是十分感激。
“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氣。”花弄影擺擺手說，又上前親自給郭焱把了脈。
花連曦坐在一旁眼巴巴看着，眼神裏帶着濃濃的擔憂。
“大表哥身上的毒已經解了，只是這些刀傷還是要養一段時間才行。”花弄影收回手說，“我已經吩咐廚房從近日開始做一些補血的藥膳給表哥了。”
“阿朵，我們第一莊不會忘記你這份情意的。”花連曦流着淚感激地說，她這顆心終于可以放下了。
“姑姑又說外話了，是不是？”花弄影笑着說，“夫人喜歡吃什麽，你們都多用點心問問。”
她吩咐留在這邊侍候的丫頭們說。
“是。”小丫頭們的歲數并不大，也沒有經過很多的訓練，只是按照自己的本意做事情而已。
“對了，姑姑要是不為難的話，可以讓花妹妹身邊的嬷嬷過來，給我調教一下這邊的丫頭、小厮們。不怕姑姑笑話，他們都是我撿來的孤兒，一直都找不到合适的人給他們立規矩了。”花弄影笑着說。
找外面的嬷嬷或者是管家訓練下人，她怕用了不放心。可是廖嬷嬷這個人對她是十分忠心的，即使用雲朵這個身份，她也不怕廖嬷嬷會在其中搗蛋。
“反正兩府住的近，就是過來每天也就是個把時辰，不耽擱那邊的事情。”她又補充一句。
“不麻煩，我對老夫人說說，今天就能過來了。”花連曦笑着回答。她正發愁自己一家子在這兒吃吃喝喝的，心裏正過意不去。
再說，她靜下心來看看，還真發現這兒的丫頭、打掃的下人們是沒有規矩的。
花弄影聽到她答應了，微笑着道謝過後才離開。出了這邊的院子，她又到了成王的院子裏。
“王爺身體強壯，傷口愈合得比我想象的還要好。”給雲傾城檢查完傷口，花弄影才開口。
“多謝。”雲傾城對誰都很冷淡，花弄影就親眼看到他對雲破月不冷不熱的樣子，所以他這态度，也沒有覺得好奇怪的。
“不用等五日了，明日我會找時間給王爺解掉身上的毒。”花弄影追加一句。
“給我一顆。”雲傾城伸出手，看到花弄影疑惑的眼神，難得解釋一句，“預防西域毒藥的藥丸。”
當她是冤大頭！花弄影很不屑地白了他一眼。
“本王會給銀子。”雲傾城幹巴巴地說，底氣有些不足。
“算了，就當本公子心善，幫你一次吧。”花弄影盯着他看了一會兒，腦子裏盤算了得失。想到雲傾城的身份和個性，她決定給自己再找一個替補的合作夥伴。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她一狠心丢出去一個瓶子，“裏面有五顆藥，三顆是針對西域的毒藥研制的，還有兩顆是保命的。看在咱們的交情上，銀子我不要了。不過，要是你過意不去的話，非送一些藥材和鮮花過來，我就勉為其難收下了。”
厚顏無恥！魏常年鄙夷地看着她，這還是他第一次在王爺身邊聽到這麽理直氣壯占便宜的借口。
“好。”雲傾城點點頭。“你是西域人？”
原來冷情的王爺也有好奇心。花弄影聽得笑彎了眉，“不是。”
雲傾城就不說話。
花弄影估計他是不相信自己的話。
“別說西域的毒藥，就是苗家的毒藥我照樣也能解。這樣跟你解釋吧，世界上的毒藥都是有克星的，只要能了解了毒性，自然就能制出解藥來。”她自信地說。
想當初為了研究西域和苗家古代的毒藥，她吃了多少苦頭。不是她吹牛，她想害人，制出的毒藥要比這些厲害多了。
雲傾城盯着她看了半天，花弄影故意露出拽拽的樣子回看着他，一點兒沒有怯意。
“第一莊中的毒和給本王下毒的人是不是一批人？”半晌，雲傾城才開口。
“雖然中的毒不是一樣，不過，按照手法看，制藥的人為同一人才是。”花弄影懶洋洋地回答，每個郎中開藥的方氏都不同，會帶着自己獨有的習慣。她肯定兩撥下毒的人為同一人，可不是無的放矢。
“如果王爺沒有其他的問題，我要先離開去熬藥了。”等了半天也沒聽到雲傾城再開口，花弄影不耐煩地催促着。
“好。”雲傾城還是簡單的一個子。
花弄影搖頭晃腦就離開了這邊的院子。要是可以的話，她還真不願意和皇子們打交道，不是狐貍就是悶騷，說話還真夠累的。
“公子，又下雨了。”葉蓮子撐着一把傘過來，臉上有淡淡的憂傷。
“不喜歡下雨？”花弄影站在走廊中好奇地問。
“不是。”葉蓮子搖搖頭回答。
“有事？”花弄影追問一句。
“聽冷情傳來消息，昨日主子出門以後，身上的銀子就被他花光了。晚上的時候，沒有銀子住客棧，冷情掏了銀子給他，可是主子卻沒有要。聽說，他縮在人家屋檐下淋了一夜的雨了。”葉蓮子的聲音一點兒感情都沒有帶。
可是花弄影還是聽出了她對夜龍吟的擔憂。
其實不用葉蓮子說，她也能想到。夜龍吟一直都是過着大爺的生活，猛然放任他一個人在外，那點兒銀子都不夠他塞牙縫的了。
不過讓花弄影沒有想到的是，那樣一個傲嬌的混蛋竟然真的沒有收下冷情的銀子。
事情或許變得越來越好玩了。
“公子。”沒等花弄影表态，葉一吹也一臉憂色出來了。
“安啦。”花弄影笑眯眯地安慰他們，“那小子太傲氣了，吃點兒苦頭對他才好。說不定通過這一次傲氣的離家出走，才會看清楚這個世界上的世态炎涼，才會知道珍惜生活，才會真的長大了，這也說不準的。”
說完，她背着雙手順着走廊向藥房走去，“當然，你們要是不放心你們的舊主子，願意過去幫他一把，我也不反對。”
見到她答應得這麽爽快，葉一吹等人反而有些不真實，大家都不敢相信她說的話，一個個站着半天沒有挪動腳步。
“老大？”還是葉一心第一個打破了僵局。
“再多派出幾個弟兄過去跟着主子。”葉一吹狠狠心吩咐。這可是花小姐答應他們，願意放他們出去的，想來花小姐不會出爾反爾生氣，從而不給主子解毒吧？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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