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走水
“小姐，這一天都沒吃飯了，身子哪吃的消。我從姨娘小廚房端來的稀飯，您多少用點。”新嬷嬷真的挺盡心的，從這到五姨娘的院子，有一段的距離，這麽冷的天，雙手捧回來，也不容易！
藏紅花指了指桌子，先讓把稀飯放在一邊，“五姨娘那邊有沒有話說?”
新嬷嬷回頭，開門左右看了看，才又重新站了過來，“姨娘說，那條路上的人，已經換了，其他的人，夫人并沒有發現！”
也就是說，藏紅花的計劃，還可以完成！
藏紅花這才把碗端了起來，用勺子攪了一下又一下，“那東西你買的時候，能有人認出了嗎？”
“小姐放心，老奴并沒有去商戶買，木頭都是托人砍的樹。”新嬷嬷彎着腰，在藏紅花耳邊小聲的說着。
藏紅花攪拌的手，突然一動，擡頭看了心嬷嬷一眼，又低頭，攪拌那一碗稀飯。“想辦法布置下去，今天晚上行動！她讓我的人受了這麽大的罪，我讓她拿人命來賠！”用力把勺子一扔，稀飯也放在一邊。
以前她從來都沒有傷人的心，就是蘭香的死，她都覺着心有愧疚。可現在看來，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想好好活着，已經不是人不範我不範人就可以明哲保身的！
馬廄這邊出事，藏紅花先讓新嬷嬷檢查了一遍這院子，一點特殊的東西也沒有！可偏偏，搜出來巴豆不說，趙嬷嬷這個出不了門的人，都能弄了毒藥吃。
本來藏紅花還想着慢慢的排查，現在看來，完全沒有必要！死，或許是她們的命！
今日雖說只有趙嬷嬷一個人出事，可這天好像總覺着陰的很。再加上天氣冷，吃了晚飯，便沒有人再出來！
夜入三更，五姨娘跟藏尚書睡的香甜，突然間，五姨娘猛的坐了起來，大口大口喘息，抱着頭，似乎有些難受。
“怎麽了這是？”藏尚書本就淺眠，被這一驚也給醒來了，拽了拽五姨娘的胳膊，眯着眼睛問了一聲。
“火，妾夢到起了好大的火！”五姨娘的聲音有些急促，說完之後，還不安的看了外面一眼。
月亮在空中挂着，散發出冰冷的光芒，寂靜的，好似把萬物都凍只能縮在自己的地盤，不敢冒頭！
“做夢了你這是，不要緊，有我呢，你看外頭哪有什麽火不火的，快睡吧！”藏尚書揉了揉眼睛，總算是睜開了！看着五姨娘的臉在月光的照耀下，光潔透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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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面好似有一團火，慢慢的是升了起來，擡手撩起五姨娘擋着的側臉。五姨娘回頭，看了一眼，睫毛一眨，似乎在末端，都閃着月亮的光輝！
有那麽一瞬間，藏尚書覺着，就算是天神也不過如此！
胳膊猛的一擡，把五姨娘壓在身下，“我來給你安安驚！”說着，把被子一掀，将兩個人頭蓋的嚴實！
“走水了，走水了！”手剛解開五姨娘裏衣的帶子，正是動情的時候，突然間外面喊了起來！
兩人趕緊掀開被子，只瞧着原本還清冷的外頭，火光一片！
“我出去瞧瞧！”藏尚書拽了外衣披在身上，趕緊出去瞧瞧，至于那動情，只當是來的快去的也快！
五姨娘整了整頭發，站在窗戶邊瞧了幾眼。外頭守夜的丫頭，看見藏尚書離開，怕五姨娘有事，進來瞧一眼。
一進來就看着五姨娘在窗邊發呆，忍不住問了一句，“姨娘可要出去瞧瞧？”
“不了！”五姨娘拽了拽衣服，在爐邊站了一會兒，驅走了寒意，這才重新躺在床上。“過了五更天再叫我！”
另一邊，火是越燒越旺，藏紅花披着被子在外面站着。新嬷嬷在一邊照顧趙嬷嬷，幾個丫頭沒來得及拿被子，在外頭凍的跺腳！
至于這火勢，确是一點要慢下來的意思都沒有！
“這是怎麽回事？”藏尚書過來，看這麽大的火，心裏總有些不一樣的預感！
藏紅花委屈的落了幾滴眼淚，“爹，女兒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睡的好好的，怎麽就起了大火了，爹，你救救女兒！”越說，聲音越顫的不像話。最後身子一軟，跪坐在了地上！
“查，這火是怎麽起來的！”這麽多年，尚書府都沒有起過火，怎麽今日一起就這麽大的火，還是藏紅花的院子，不讓人想多了都不成！
“查是該查的，不過也不必太擔心，不定是誰燒爐子的時候不小心，帶出火來了。”葛氏也得了消息趕了過來，不過卻不是藏尚書穿的那麽随意，至少衣服穿的端正，頭發也簡單的梳了起來！
藏紅花擦了擦眼淚，“母親說的是，這世上，什麽事不是母親說的最對了。”
“大小姐這話可有意思了，難不成還是夫人降的火？”桂嬷嬷在跟前站着，自然是要挑理的。
“行了，她受了驚吓，情有可原！”葛氏再故作大方的說上一句，兩個人，倒是會端的架子！
藏紅花扯了扯被子，費力的站了起來，“許是嬷嬷想多了，我只是覺着母親說的對，既然連爐子都看不好，饒了夫親和母親，那就該是。估計也查不出到底是那個下人大意，幹脆，明一早，讓牙婆子過來，把人都帶走，省的，再出這樣的差錯！”
藏紅花說完，便是連葛氏都驚訝的擡了擡眼，而下頭的丫鬟，也顧不上冷不冷的，全都跪下來将頭磕的砰砰的響。“大小姐饒命，大小姐饒命！”她們都是與尚書父簽了死契的，再賣出去哪那麽容易，除非賣進勾欄院那種煙花之地。
藏紅花始終擡着頭。“你們不必求我，這內宅子，一直都是母親說了算，我只是建議，母親怎麽處置你們，由母親說了算！”
下頭的人，也是顧不上什麽避諱不避諱的了，直接抱住了葛氏的腿，“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啊！”
藏尚書在這站着，就跟個局外人似得，竟然插不上嘴！尤其是藏紅花那一句，內宅是葛氏說了算，再加上葛氏今日的表現，那話聽着，就說這宅子的主人，是葛氏一樣！“賣出去，都給我發賣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