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死豬不怕開水燙
不說做小人的布料已經換掉了,就說旁的,也足以讓藏紅花吃一壺了。
桌子上面,擺了一件白色的裏衣,是新裁出來的,藏紅花在找衣服的時候見到過,放在自己的床尾的櫃子裏。櫃子一直鎖着,而鑰匙一直在藏紅花的身上。
衣服樣的下擺,很明顯少了一塊,把那小人放那,似乎瞧着怎麽看怎麽合适。
單就這一樣,藏紅花就沒法解釋!
尤其是下午的時候,藏紅花一直沒出屋子,若說是被人偷了,又似乎說不通!
再旁邊是一張紙,上面有幾滴墨印,隐約瞧着,應該是寫八字的時候印上去的。再旁邊,是最為致命的,是桌子上的麻線,正好是跟做小人的是麻線是一樣的!
最要緊的是,葛氏彎腰,從藏紅花的頸子後面,捏了一個麻繩的斷頭下來!
就這幾樣,縱是藏紅花跳進黃河也洗不掉了!
“紅花丫頭,我記得你院子裏的管事嬷嬷,可是原本跟着老太太的,原是讓她這個老人教教你規矩,不曾想,她念的,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老事罷了。”葛氏擡起手,輕輕的吹掉手上那一小點麻繩,目光放在藏紅花的身上,似乎在等着藏紅花做解釋,又或者直接認罪!
藏紅花深吸了一口氣,心中只是感嘆,葛氏不愧是內宅主母,心思自然通透!自己以為能算計了藏天嬌,倒不想現在,被逼進了死胡同!
身子,往後連退了三步,猛的跪了下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不知道是誰這麽處心積慮的要害我,既然對方是有備而來,我既不是對手!”說完,頭重重的叩了下去!
嘩啦!
這次換了葛氏發脾氣,将那滿桌子的證據,全部仍在了地上!“如今證據确鑿,你還不知悔改,既然這張嘴留着是禍害人的,把舌頭拔出來便是。”眼神,從狠厲又回歸正常,似乎,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一般!
藏紅花的心一驚,她是要送給辰王老爺子的女人,難不成,辰王不行了?擡頭,看了一眼藏尚書,他還是剛才那副黑臉的樣子,并未對葛氏的決定有什麽反應。
藏紅花的心裏,這便是多少有數了!“既然母親要屈打成招,何必只是舌頭,把這頭也拽下來,挂在咱府門外,來個以儆效尤多好。”
葛氏冷冷的盯着藏紅花,都到這份上了,藏紅花還能表現的是一副死豬不拍開水燙的樣子,就是不知道,是真的不怕燙,還是說,有旁的打算。“那我便如了你的意。”人,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與藏尚書一起,端坐在正前方。
Advertisement
“來人!”手放在桌子上,就似跟那戲裏面的閻王一樣,掌握着旁人的生殺大權。
“聽說夫人在這裏辦案,正好妹妹這也有事請教。”門一開的時候,五姨娘帶着人進來!
桂嬷嬷立在一邊彎腰,大約是想把五姨娘攔下,卻沒成功!
“見過夫人,老爺!”五姨娘站定,對葛氏做了一個萬福。這會兒功夫,旁邊的下人已經準備把椅子擺好,茶也跟着上來了!端就看下人的态度,也知道誰是有勢力的人。
“你怎麽過來了?”不等葛氏說話,藏尚書便問了一句。相較于對葛氏的冷言冷語,在與五姨娘說話的時候,聲音放柔了不說,就是臉上,也帶了那麽點笑容出來!
“還不是堯哥兒,非得要等着他父親回去才肯好好吃飯,我這正好有事尋姐姐,順路幫堯哥兒的父親給帶回去。”五姨娘的眼微微的一挑,頭上的步搖跟着輕輕晃動,偏愛穿白衣的五姨娘,卻愣是将這白衣,穿出了一種妖嬈的樣子出來!
當然,妖嬈卻不輕浮!
這妻和妾碰面,少不得要一番比較。葛氏本來平日主要以華麗見人,且要給人一種沉穩的感覺!今兒個又穿的是暗色,愣是被五姨娘的白給狠狠的壓了下去!單看外表,給人的感覺,葛氏大五姨娘得近二十歲。
“如此,我這的事情也查清楚了,我就不送老爺了。”五姨娘剛回府不久,風頭正盛,葛氏也暫時不會觸五姨娘的黴頭。趁着喝茶的空擋,将自己的擋上,大約是有一種眼不見心不煩的感覺!
“夫人這話說的,我剛剛不是說了嗎,今日過來是想請夫人給斷斷案子的。”五姨娘的身子往藏尚書的那邊靠了靠,“今這個事,還希望老爺也能聽聽,給個公斷。”
一聽這話,葛氏的茶杯緩緩的放了下來,“妹妹這話裏有話啊,就好像老爺不在, 就得不了公斷似得。”葛氏不願意招惹五姨娘,但絕對不會是怕,若是有什麽話聽着不順耳,當場就揭了過去,面子,自不會再給她留。
五姨娘抿嘴笑了笑,眼光流轉,看了藏尚書一眼,似又有些不好意思,立馬把看向另一邊。明明是逗弄的是情緒,被五姨娘演出來,倒成了情不自禁的兒女情事,也難怪得,藏尚書對五姨娘另眼相待。“夫人這就誤會妹妹了,并非說夫人不能給公斷,只是覺着今日這事,夫人該避嫌。”
葛氏冷冷的一笑,“哦,那我便好奇了,究竟有什麽事情,還需要我避嫌。”
葛氏這麽一說,五姨娘也不客氣,拍了拍手,立馬有婆子扭着兩個人進來!兩個人都頭發淩亂,衣衫不整,尤其還是一男一女,一瞧就看出這倆人剛做了什麽好事。
“是這樣,堯哥兒病了兩個月了,我自然要多想,不說裏頭,院子外面也經常讓人盯着。這幾日老瞧着有個人盯着我們院子看,不知道有什麽目的!今日本要把他抓住問話,不曾想被他跑了,下人們緊追着過來,看着那人進了夫人的院子。她們本想禀了我來尋夫人,沒想到外頭碰到這閹擋的事。”五姨娘似乎怕污了眼睛,整個身子都轉了轉。
“大冬天的,也不怕凍着。”五姨娘的嘴裏,還小聲嘀咕了一句。
不過這五姨娘說話也很有意思了,張嘴就把堯哥兒給提出來,作為府上唯一的男孩,就是葛氏也得小心掂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