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診病
蘭香的視線，突盯在藏紅花的臉上，“小姐何時與五姨娘有的交情？”
藏紅花從被窩裏面搓了搓手，本想着不理會蘭香，但想了想還是多說一句，“以前有沒有交情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以後想不想有交情。”話，點到為止，便不再多言！
蘭香看着，應該是不明白，可正如藏紅花所言，她聽不聽明白不要緊，要緊的她背後的主子，能不能明白！
今個穿衣服正常了許多，葛氏雖不喜歡這個庶女，倒也不自于在用度上克扣許多，該有的東一還是有的。藏紅花挑了一套白色的棉裙，可是上頭的小襖，卻選了深藍色，雖然瞧着深沉，可是這顏色搭配，是藏紅花最熟悉的，因為在醫院裏，發的便是這個顏色！
主子們用餐，是要晚一些的，怎麽也得太陽升起來，藏紅花起來也沒耽擱，直接去了五姨娘的院子！雖說，不能顯得她倒貼，可也不能少了該有的謙遜，不然，反而适得其反！
這一路上，雪還沒有清掃幹淨，踩上去嘎吱嘎吱的，不過身後有蘭香跟着，藏紅花倒也沒有那種随時都會死去的感覺了。
都倒是，下雪不冷化雪冷，明明沒多遠的距離，就覺着臉上就跟冰碴子在紮似得，幸好五姨娘的人也沒做刁難，聽着是藏紅花來了，立馬領進了院子，不過蘭香卻被安排在了偏房等着。
都說人比人氣死人，都是尚書府的人，看看人這院子，早就清掃的幹幹淨淨，不說院子裏面的氣勢，單就屋子裏面，這一個廳就有四個爐子，桌子上擺的東西，也極為的講究！
雖說五姨娘現在住的是老太太的屋子，可卻沒有一點暮氣沉沉的感覺，四周可見，擺的是新鮮的花。
“小姐慢用。”丫頭接着就端上了一杯茶，對她的态度，甚至比她院子裏面的還要好！
藏紅花趕緊笑着點頭，客氣一些，總好過給人一種給臉不要臉的感覺好！
咳咳，咳咳！
就說話空當，聽着裏屋有一個小男孩的咳嗽聲，這一陣上來，好似心肝肺都能咳出來。裏頭聽着是一陣忙活，有人開始催促小少爺吐痰。可這麽小的孩子，肯定不會，接着就聽着孩子好一陣哭，越哭越咳嗽，越咳嗽越哭，簡直就是一個惡性循環！
裏頭一直折騰到太陽升起的時候，才算是安靜。一個只帶着一只白玉簪子的女人，在衆人的簇擁下走了出來！能有這架勢的，一想便知對方的身份。“見過姨娘。”藏紅花趕緊把茶杯放在下，微微的福了福身子。
五姨娘擡了擡手，示意藏紅花先坐一邊。跟着便屏退了左右。“聽說，你醫術不錯？”
藏紅花猛地擡起頭來，想過千萬句開場白，就是沒想到五姨娘會問的這麽直接，權衡左右，只能試探性的回答。“這，只是看過幾本醫書。”藏紅花的親姨娘原本就是個女醫，還救過尚書的命，所以這樣的解釋，肯定是說的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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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且與我挑明了說，不必遮遮掩掩的。費了這麽大力氣，托了不少人，把話遞到我跟前，可不是幾本醫書能糊弄的。你身邊的人，可把你吹的賽華佗了。”五姨娘懶懶的靠在椅子上，手無聊的撥弄自己的指甲。一點陽光照進來，将她的渾身似乎有一種光芒一樣！
藏紅花眼微微的眯了起來，五姨娘的眼裏都布滿了血色，可見小少爺的病極為的熬人，可妝容精致，從臉上看不出一點倦意。不說容顏，單就這份氣度，能是府中是個特別的存在，倒也解釋的通了。
被揭穿了的藏紅花并未有一點尴尬，只是重新的回答了一次，“回姨娘的話，我确實擅長看小孩的病。”作為三甲醫院最年輕的兒科主任醫師，她還是很有底氣的。
至于送話過來，是趙嬷嬷找的一個同鄉，過來說的，只當是無意中提起，自己曾看好過趙嬷嬷親戚的孩子。得病亂求醫，但凡有一點希望，也一定會試試。
“我想當面看看弟弟。”話既以點透，其他便不必再多言。
五姨娘點頭，親自把藏紅花領進屋子。這會兒，小公子藏奉堯已經不咳嗽了，屋子裏面只留着一個婢女在跟他玩耍！
“堯哥兒，過來見過你大姐姐。”看見孩子，五姨娘身上那股子清冷勁便沒有，蹲下身子，自然的攤開雙臂，等待着孩子過來。
藏奉堯許是因為咳嗽，臉有些紅，小跑幾步，撲在五姨娘的懷裏，似乎有些害羞的低着頭，“大姐姐好。”
只這一句話，給藏紅花的印象就很好，尚書府的金貴苗苗卻沒有一點高傲的感覺，這大概便是五姨娘的功勞。“堯哥兒真乖。”藏紅花說着，便把藏奉堯拉在自己的跟前，頭順勢貼在藏奉堯心口的位置上。
她現在沒有聽診器，只能這麽聽一聽！聽完後，摸了摸藏奉堯的頭，“姐姐今天過來的匆忙，不知道你喜歡什麽，你今天告訴姐姐，姐姐下次給你帶過來好不好？”
“好。”藏奉堯大概挺喜歡藏紅花的，拉着藏紅花說了好一會兒話，不過說的多了，又開始咳嗽，正好方便藏紅花觀察！
看着藏奉堯累了，五姨娘與藏紅花尋個理由，到了外頭！一出裏屋的門，藏紅花的臉便沉了下來，不等五姨娘開口，藏紅花直接開口，“恕我冒昧，能不能将大夫給堯哥兒的藥方給我看看。”
五姨娘的嘴動了動，似乎有些猶豫，不過最後還是人給藏紅花将藥方取過來！
藏紅花拿到後，心裏只道是難怪！只第一眼看藏奉堯就覺着不正常，三歲的孩子，斷不該有這麽瘦！就算是中藥，也是是藥三分毒。跟更何況這方子的藥劑，比普通成人的還要大。恐怕，已經傷及脾胃。“堯哥兒平時大便，可黏便盆？”
“是有些。”五姨娘急急的應了一句，嘴唇動了一又一下，才有顫聲問了一句，“可，可是痨病？”
“不是！”藏紅花想也不想，直接回了一句。
五姨娘的臉色不變，可明明的看着手臂都在那抖個不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