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忙碌
舒望北在北京只呆了兩天, 第二天晚上就返回了深圳。
走之前,他去了趟周犀的學校,混在接學生的人群裏遠遠看了周老師一眼。
“我哥肯定知道你回來了,你們幹脆直接見一面得了。”周犁說道。
舒望北搖了搖頭道,“真見了我就舍不得走了。”
當天晚上,舒望北躺在火車卧鋪上,哐當哐當晃晃悠悠的離北京越來越遠, 他的心好像始終留在那個二樓的家裏,暖暖的,怎麽都離不開。
足足在火車上晃悠了二十七八個小時, 終于到了深圳站。此時的深圳火車站剛剛經過改建不久,車站大樓嶄新明亮,人行天橋上人流穿息不停,跟原來連盞電燈都沒有的時候不可同日而語。
舒望北下車時, 鐘晴正伸着脖子到處瞅,看見他時眼睛一亮, “盼星星盼月亮,你可算回來了!”
“出事了?”舒望北皺着眉頭問道,心裏想着算上路上的時間他一共才走了四五天,不至于出什麽大事吧。
鐘晴笑得的得意, 湊到他耳邊說,“是我剛拿了個大單子,這個數!”
舒望北卻笑不出來,“交貨期什麽時候?”
鐘晴臉上笑容沒了, 不太敢看舒望北的眼睛,“一個月......。”
“合同簽了?”舒望北的語氣裏暴風欲來,鐘晴聽出來了,不由自主往後退了一步,有點兒怯的點了點頭,“如果沒按時交貨,違約金是貨款的10%。”
“胡鬧!”舒望北氣的把手上行李一把掼在地上,不想理他,急匆匆走了。
鐘晴趕緊提了行李,一路小跑着跟在他身後,“你幹嘛去啊?”
“還能幹嘛,回去想辦法,豬頭!”舒望北回頭吼了一句。
鐘晴卻樂了,只要不是不管他了怎麽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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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了廠子,舒望北把從北京買回來的特産都拿給食堂劉大姐,讓她給大家分分,然後就進了辦公室,讓鐘晴把那份合同找出來,舒望北拿出個計算器按了一會兒,眉頭越皺越緊。
要這批貨的客戶在圈子裏很有名,一方面是用貨量大、貨款回的也及時,另一方面出了名的挑剔難說話,有的廠子發貨過去驗收不過關,連庫房都不讓進,直接原車退回去,所以供貨商換過好幾次,這次要貨量太大太急了,估計別的廠都不敢接,這才讓鐘晴撿了漏。
舒望北理解鐘晴的急迫,能把這個單子做下來,這一批賺的利潤夠他們賺一年了,而且如果能抓住這個客戶,長期合作下去,那鐘晴的塑料廠很快就會有質的飛躍,這個誘惑太大了,怪不得鐘晴想也不想就簽了合同。
可是,塑料廠目前根本不具備這樣的生産能力,以他們現在的正常産能,一個月內能做出三分之一的合同上的量就不錯了。
合同已經簽了,沒辦法反悔,而且就算沒錢,舒望北知道有這麽個機會,也會贊成鐘晴的做法。上一世他就是得過且過的蹉跎了一輩子,如今重活一世,機會擺在眼前,他當然不能再活的那麽憋屈。
這事定下來了,舒望北就讓鐘晴安排人舉了牌子去火車站截人,目前深圳的廠子多、工地多,全國各地都有心懷夢想的年輕人望這跑,也有在家鄉嫌賺錢少,聽說這邊工資高跑過來打工的。
深圳這邊的廠子以電子廠和塑料廠為主,老板大多都是香港人,也有他們這樣的內地人,在工資上來說,香港的廠子工資高一些,但是工時和管理上內地工人不太适應,內地老板給的錢沒那麽多,但是不存在不适應的問題。
深圳站每天往這邊跑的工人熟練工種不少,但是到底是奔着高工資來的,大多一下火車就被香港老板招走了。
舒望北讓鐘晴把招工工資提的比香港老板還高,讓他最近幾天務必多招些熟練工,實在招不滿也可以少招一部分機靈的新工人,到時候老工人帶着幹,總比人手不夠強。
廠子內部緊急開了會,宣布加薪加獎金,全部工人分成三班,人休息機器不停,正常計件以外的合格品,每多一件都給相應獎金,生産的越多獎金越高。
這個政策一定下來,工人不僅沒抱怨,反倒積極性更高,全廠的氣氛都熱火朝天的。
舒望北自己也撸起袖子加入到生産車間,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鐘晴招人的事進行的很順利,不僅陸陸續續從車站帶回來一批熟練工,還從別的廠子挖來了幾個工人,鐘晴跟人家拍胸脯保證,這批貨生産完了工資不降,獎金照發,舒望北沒阻止他,因為如果這批生意真做成了,這些都不是問題。
工廠這麽火力全開了半個多月,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舒望北盤算着到月底,這批貨應該能生産完了,可是沒想到天有不測風雲,在一個月過去三分之二時,機器罷工了,鐘晴急的腦門子冒汗,一天打了二十多個電話把機器廠家的技術人員催來了,技術看完了說這機器的元器件得返廠修,一來一回起碼得一周。
到時候黃瓜菜都涼了,鐘晴聽了急得直嘆息跺腳,舒望北沉默了一會兒,把技術員讓進辦公室,十幾分鐘後,技術員出來說三天修好,不用返廠。
鐘晴喜出望外,舒望北卻皺着眉頭。
屋裏只剩兩人時,鐘晴問舒望北怎麽搞定那個技術員的,舒望北淡淡道,“施以小利而已。”
這種人上一世的舒望北見多了,只是鐘晴年輕沒弄明白而已。
“時間還是不夠,原來的計劃已經到極限了,我們還是趕不出來。”舒望北皺眉道。
鐘晴平時機靈的很,現在一着急就六神無主了,腦袋裏一片混亂,“那怎麽辦?”
“有一個辦法,我們可以找其他廠代加工一部分,可是如果這樣,一個是産品質量不好控制,再一個這個消息很難保密.......。”
“不行!”鐘晴一口給否了。
舒望北自己也并不贊同這個解決辦法,都到了這個時候,就差臨門一腳了,他和鐘晴都不想讓別的廠插進來一腳,這是給以後的長期合作增加了個很大的不确定因素。
舒望北說,“那就只有一個辦法了。”
“什麽?”鐘晴表情急切的問。
“高價回收。”
這三天,忙碌了這麽久的工人終于能暫時休整一下,技術員在工廠修機器,舒望北和鐘晴挨個拜訪有存貨的客戶,幸好這批貨裏除了大部分是定制,還有一部分鐘晴廠子裏的定型成品,也是多虧了他們之前質量控制的就好,這次能用上。
兩人挨家提着禮品,賠着笑臉,還承諾了盡快補貨,加了贈貨,這才勉強把這部分缺口湊齊了。
舒望北怕什麽都完成了結果運輸出簍子,還提前去了趟相熟的物流公司,給全公司上下連最普通的調度員都沒漏下,挨個兒送了厚禮。
等産品全部生産出來,物流公司把貨拉走時,鐘晴和舒望北都不敢放松,直到物流返回客戶簽字的入庫單時,他們才徹底放下心來,轉月,他們就拿到了這批貨的貨款,那個月底,鐘晴給所有人都發了個大紅包,唯獨漏了舒望北。
晚上吃過飯,鐘晴開車帶舒望北看了羅湖區的一處住宅,把鑰匙交給了他,“這房子送你。”
舒望北推辭了好半天,鐘晴都一定要送他,還給他指了指這房子的正對門,“這邊我也買了,以後咱們就住對門,望北,這次咱們鳥槍換炮了,房子車子鈔票大大地有。”
說完,鐘晴仰頭大笑,舒望北也露出這麽多天以來久違的笑容,兩次人生中第一回 ,他感受到了努力得到的成就感。
這陣子忙碌過後,鐘晴給大夥放了三天長假,舒望北在房間裏睡了整整兩天才覺得緩過來。
第三天晚上時,舒望北睡不着了。
平時忙的時候還好,每次到了這種無人的安靜的深夜,舒望北就尤其的想念周犀,就像他跟小喜說的,是特別特別想。
他現在是明白了什麽叫思念成狂了,明明一個多月前他才偷偷看過周老師,但現在他又開始萬分想立即跳上火車,哐當個二十七八個小時,回到那個溫暖的家裏,就在主卧的那張大床上撲倒周老師,用手死死按住他的肩膀,狠狠的親他啃他。
如果他掙紮的厲害,就用膝蓋壓制住他最柔軟脆弱的腹部,用尖牙咬住他舌尖,如果這都不行......他就躺倒任周老師騎.......。
想着想着,舒望北的心思就開始活泛了,飽暖思淫/欲,古人誠不欺我。
舒望北動作迅速的從床上蹦了起來,從櫃子裏把行李箱拽出來,鬼鬼祟祟的跑到門邊确定房門都鎖好了,然後嘿嘿笑着搓了搓手,把行李箱打開,最下面有個深色的盒子,把盒子打開,裏面靜靜躺着一片白。
“嘿嘿……,”舒望北眼睛一亮,摸了摸下巴,笑得特別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