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大夢初醒
進了診所大門,鐘小葵開始瘋狂掙紮,兩個保镖一個沒注意讓她跑了,沈閱踩着高跟鞋在後面咬着牙喊:“給我捉住她!”
奔跑中鐘小葵的手機掉了出來,沈閱撿起來,劃開微信點出裏面的信息,自然也就看到了莫雨澤發的那些肉麻話。
沈閱氣的臉歪,清婉的眼噴着火,手指快速在手機上點着,拉黑删除莫雨澤的賬號,拉黑删除莫雨澤的手機號,最後将手機狠狠砸在鐘小葵臉上,濃稠的血液迅速從她鼻子滑了出來。
沈閱在一條小街道裏收拾鐘小葵,張娴梅話裏的意思随便打發了就行,如果懷孕就打掉,不需要對這種拜金女客氣,相當瞧不起這種女人。
沈閱的不客氣那就是相當不客氣了,她在莫雨澤身邊的女人來去跟蹤大半年都沒找到一個正主,終于知道莫雨澤養着的女人是誰了,沈閱滿腔的妒火有了發洩方向,莫雨澤當着莫家夫婦罵她的那些話,沈閱想起來心裏一陣翻滾,更加覺得鐘小葵礙眼至極。
鐘小葵怎麽會跑的過兩個大男人,沒跑出多遠就被捉了回來,眼淚流了一臉,哭着說:“姐姐,姐姐,我沒懷孕,莫雨澤三個月都沒來這裏找我,我不可能懷孕的。”
她月經不準,鐘小葵每次都吃藥,沒有想到懷孕那個事上去。
沈閱倒豎着細致眉眼,一揮手不耐煩喝道:“帶進去,”說完她挑起眉陰測測的笑,“是雨澤媽媽要我帶你檢查的,出了事別怪我。”
莫雨澤的媽媽?那莫雨澤呢,他在哪?大眼睛裏滿是淚水,莫雨澤在哪?誰來救救她?
“你想知道雨澤是幹嘛?呵,大概在準備我跟他的訂婚宴吧。”
萬噸冰水淋頭,通身冰涼,她掙紮的力氣驟然消失,小聲哭泣着任由兩個男人拉着她進了一家私人醫院。
被推進婦産科,進了B超室,冰涼的機器在肚子上滑動,她慘白着臉緊緊閉上眼,臉腫的像個豬頭,難看醜陋。
沈閱嫌棄消毒水的味道,在外面等着。
女醫生機械化的開口:“懷孕了啊,孕囊有兩公分。”
像一道雷劈在耳邊,鐘小葵猛的坐起來,捂着肚子呆在那,她懷孕了?
醫生開始打印檢查單子,外面沈閱推門進來,抽了單子在手上看,越來臉越冷,揚手一個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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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小葵今天被她打了無數耳光,臉上早都麻,沈閱這一耳光下來,她口腔裏一陣腥鹹,嘴巴裏面的皮破,上下嘴唇口角上都裂開了血口子滲着血絲。
沈閱緊緊皺着眉,煩躁生氣到了極點,一揚手招呼兩個保镖:“帶她去打胎。”
三個多月的身孕,藥流是不行的,要進行人流。
人流可以無痛人流,也可以直接刮宮,那樣孕婦很痛苦。
鐘小葵沒有選擇權利,沈閱直接幫她選了刮宮,拉着她的手簽了字。
這個時候的鐘小葵已經沒有掙紮的力氣了,她像布偶一樣被拖進手術室,手術室的機器閃着冰涼的光,像吃人的野獸,小小的手術室裏散發着難聞的氣味。
血腥味,消毒水還有一股說不出來的臭味混在一起讓人想吐。
她被架上手術臺子,分開兩條細腿,沈閱抱胸靠在一邊,鐘小葵兩條細腿挂在那像兩條嫩筍似的。
沈閱腦中一閃,突然想起來,莫雨澤書房裏的那些照片是誰的,可不就是這個賤人的!那兩條腿不就是眼前的兩條!
醫生在準備一點麻藥,沈閱上前一擡下巴:“不用,直接開始。”
女醫生莫名看了眼,點頭,金屬的器具放在手術盤上,觸聲冰冷。
鴨子嘴伸進雙腿間,窄小的身體被打開一瞬間的異物感撕裂的痛感迅速席卷渾身,鐘小葵臉色慘白,發出一聲哀嚎,身體受不了的猛地擡高,瘦弱的背脊打在板子上發出嘣的一聲大響。
女醫生見怪不怪,這個病人的身份她猜不透,接了電話說今天會有人來流産。
“別動啊,我要刮宮了,你亂動,大出血就不好了。”
利刃在稚嫩的宮腔裏卷了一周,刮去她的血肉還有——坯胎,未成形的孩子,算不得孩子,只是個細胞。
痛的想死,大汗淋漓躺在那,狼狽難堪沒有尊嚴張開雙腿,血肉被刀子刮出來,甩在地上垃圾桶裏,像甩的垃圾。
如果時間能靜止,她想死,如果時間能倒回,她寧願死也不會去找莫雨澤!
沈閱在外面等了十分鐘就走了,确定鐘小葵肚子裏的種刮了下來,不屑的掃了手術室一眼,沈閱恢複溫婉文靜的大家閨秀,帶着張娴梅指派給她的兩名保镖揚長而去,回了京市。
從手術臺上下來,鐘小葵兩條腿軟不像自己的,女醫生有些同情她,朝外望了望:“那個女人是你的誰啊?怎麽還打你了?唉,年輕人,做事要考慮好,不然吃虧的是自己。”
鐘小葵沒有力氣點頭,确實是她沒想好,她擦擦嘴上的血跡,沉默的坐在那,下身墜墜的疼,不斷有血流下來,裙子上血跡斑斑,臉上也是血肉模糊,整個人從血水裏撈出來般。
診所的護士看不下去,拿了幾片衛生巾給她墊上,鐘小葵擡起腫的睜不開的眼,啞着聲:“謝謝你,姐姐。”
護士撇撇嘴走了。
她拿出手機,手指點在屏幕上就是一個血印子。
陳俊清,只能拜托他幫自己。
陳俊清趕到診所時,鐘小葵還坐在手術室裏,渾身是血,他砰的聲推開門,看到眼前一幕,倒抽口涼氣,什麽也沒多問,抱起她要帶她去醫院。
鐘小葵攔住他,臉色白的像紙:“我,我剛堕胎過,帶我回去休息。”
陳俊清看她慘不忍睹的臉,什麽也沒問,但心裏隐約有點猜想。
在陳俊清租的房子裏休息了五天後,鐘小葵回到學校繼續念書。
她變的沉默了很多,本來就話少,現在更加不說話了,學習上更認真了,還打工,她搬回學校的宿舍,莫雨澤買的那套房子,她拿回自己的東西後再沒去過。
對陳俊清的感激她放在心裏,畢業離開學校那天,大學城的櫻花樹下,陳俊清笑的溫暖:“四年結束了,你現在可以做我女朋友了嗎?”
她深深看着他,搖頭往後退:“我配不上你。”
那天被沈閱打的事,強迫去流産的事,鐘小葵沒有說出來過,她是有自尊的女孩,這些事情是她人生中的污點,她人格上的侮辱,也是她自己犯下的錯。
偶然擡頭,依稀想起,京市來的富家少爺,帥氣逼人,出手闊綽抱着她,親着她,夢幻瑰麗的像一場夢。
就是一場夢啊,只是夢醒的時候太痛苦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