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言輕大大斷更啦
一個看似輕描淡寫卻讓霍同學腦補出一個世界的“嗯”字,也讓他從此死心塌地。
作為錢宇發小的霍天銘,在得知錢宇化名錢夕夕在網上寫文,并成功勾搭上了言輕大大(重點)後,便開始毫不客氣地奴役其為自己各種打探言輕的消息。
哪怕被錢宇知道了自己那點暗戀心思,霍天銘也絲毫不覺得害臊,坦然的态度和不屈的精神讓錢宇佩服得五體投地,心甘情願為他鞍前馬後。
錢宇的原話是:卧槽禍害沒想到啊,談個戀愛都踏馬如此不凡,我敬你是條漢子,這忙,兄弟幫定了!
有了錢夕夕這強大的內線,讓霍同學的獨家珍藏資料迅速擴充了起來。然而美中不足的是:
偶像居然有、暗、戀、對、象!
錢宇得到消息的時候在去年冬天,霍天銘看着窗外紛紛揚揚的雪花,心裏也是哐哐哐地砸下噼裏啪啦的冰疙瘩。
暗戀了十年的人居然在兩年前有了暗戀對象,心中這酸爽簡直無以言表。
好吧愛一個人就要愛他的全部,支持偶像也要支持他的暗戀對象。霍天銘拉着錢宇陪自己喝了頓酒,第二天就想開了繼續自己偉大的暗戀事業。反正……
也沒期望過能有什麽結果,心裏寶貝着一個人,寶貝着的那個人能找到一個真正喜歡的人,哪怕意味着他自己的暗戀将無疾而終,他也甘之如饴。
得知霍少如此覺悟的錢宇,又一次感動又一次折服。忍不住打探到言輕居住的城市後,挖空心思想搞到詳細住址,打算把發小洗幹淨打包順豐過去。
而且,不求結果的暗戀?無疾而終的愛慕?這踏馬是BE啊說好的甜文呢?
不行不行這結局錢夕夕無法接受。管他暗戀了結婚了有孩子了離婚了還是怎樣,愛他就勇敢地去追去搶去上啊卧槽!勞資的發小怎麽這麽苦逼!搞得勞資心裏真踏馬不好受!
可他能說什麽呢?
十年的暗戀,十年了啊。當愛早已成為一種習慣融入生活,如呼吸般自然,他該怎麽勸說呢?
就這樣愛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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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錢宇終于平靜下暴躁的內心,轉而祝福霍天銘令人靈魂都升華的暗戀情懷之時,言輕大大十年裏首次斷更了。
斷更這件小事,幾乎大大小小的作者都幹過,錢夕夕自己也時不時斷更一波以放浪形骸。
可言輕大大,網上連載了十年的人,被譽為“斷網斷頭絕不會斷更”的人,居然斷、更、了!
此等大事錢總自然第一時間調查始末,從言輕本人那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腦內瘋狂刷起了花式彈幕,以他網齡近二十年的知識儲備各種霧草卧槽我屮艸芔茻如滔滔江水奔流不絕,千萬條握草不能表達錢夕夕心情萬千之一二。
言輕爺爺去世這理由可以接受,畢竟是他的血脈親人。
然而言輕暗戀了兩年暧昧了兩年的師兄居然結婚了?!
前一天晚上還牽了小手互道晚安第二天直接跟個女人奔赴結婚現場這踏馬是什麽鬼!這尼瑪是不是太效率了點!
勞資發小暗戀了言輕十年,還苦逼地默默支持偶像的戀情,身為偶像的暗戀對象和暧昧對象,你踏馬居然敢給勞資玩閃婚?!
你踏馬這是在逗我?!
氣得快要爆炸的錢宇,一腳油門踩到底飙到發小家,把事情來龍去脈原封不動地轉告了坐卧不安深怕偶像出什麽事的霍天銘。
本以為霍少的暴脾氣終于要爆發,然後哥們二人可以英雄救美(?)讨伐反派渣男,然後哥們兒得償所願,從此與心愛的人兒一起過上幸福美好的生活……
可霍天銘聽完錢宇的義憤填膺的敘述,卻只是有些無力地癱坐在床上,讓錢宇滿腔憤怒像是被戳破的氣球般洩了氣。
“我想見見他……看一眼就行,看看他過得好不好……”霍天銘有氣無力地嗫嚅道,聲音微不可聞,仿佛已經抽幹了渾身的力氣。
得知偶像失去唯一的親人和相處兩年的暧昧對象,霍天銘第一時間的感受,只有心疼。
寫出那麽細膩文字的人,該是多麽敏感纖細,連番打擊之下,身邊都沒有一個人能陪陪他。
寫不了文沒關系,但他有沒有好好吃飯?夜深人靜一個人,能不能睡得着?
霍天銘心裏堵得慌,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般坐在那裏,怔怔地盯着地板不知所措。
錢宇哪裏見過好友這個樣子,難得慌亂地胡言亂語幾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霍天銘也沒聽。
“放心,這事交給我,保證不出三日讓你見到本人。”冷靜下來後,錢宇一拍胸脯,心裏已經有了打算。
之前出于對霍天銘偶像以及作為朋友的言輕的個人隐私的尊重,只大概知道言輕住在新城和老區交界的清平鎮,至于詳細的地址嘛……這世上怎麽會有錢總做不到的承諾,叉腰拍胸脯!
于是兩天後的晚上,錢宇便如承諾的那樣,在群星璀璨地夜晚,把自家哥們兒暗戀了十年的偶像……
……的家庭詳細地址以及手機號碼發了過去。
而作為最近鬧得二次元雞犬不寧的罪魁禍首、言輕斷更事件的顏卿同志,小日子過得很充實。
根據人們普遍的經驗,讓自己忙碌起來,就不容易瞎想,所以顏卿把自己的日程安排得很滿,生怕閑下來。
接到錢夕夕電話的第二天早上,他出門前跟大眼兒深情對視了一眼,居然想起了錢總提到,發小要來看房。
于是出門前,怕有人來看房,顏卿還專門在門口的小黑板上寫明“外出,中午回,有事請留言。”
平靜而忙碌的上午過去,在學校教工食堂簡單吃了點,顏卿便趕了回來。
仔細一想,雖然錢夕夕打了電話說急租,不過也不一定就急到第二天就會過來嘛。
于是乎,顏卿的注意力便又集中在備課和引力波,下午不知不覺中陰雲密布,他都毫無察覺。
等肚子實在餓得難受,一擡頭,天色已晚,而且雲層濃厚黑沉,像是巨大的黑色漩渦,翻滾着将光明與喜悅都吸了進去。
好端端地心情開始煩躁不安,胸口也像是壓着一團大黑雲,沉悶郁結。
嘆了口氣,顏卿癱在椅子上。
胃裏空蕩蕩地難受,卻不想吃東西。兩只小貓也沒什麽精神地蜷在窗臺上。
一道閃電驟然間撕破老城的天空,緊接着滾滾炸雷伴随着密密麻麻的冰雹硬生生地砸了下來。
小貓們嘶啞地喵了一聲炸了毛,一前一後紮進沙發上的毯子裏不出來。
這冰雹來勢洶洶,仿佛要毀天滅地,連一向鎮定的顏卿都被震懾,呆立了半天才回過神來。
關上門窗,把戾氣隔絕。
重新裝修過的店面密閉性不錯,不再漏風漏雨,也很少受到噪音的幹擾。在店裏晃悠了一圈,把燈依次打開,明黃的光線穿插在綠色植物和白色桌椅之間,溫暖而清透。
走到沙發旁把兩只發抖的小貓和毯子一起抱起來,顏卿整個人倒在秋千裏,晃晃悠悠聽着窗外密集的“噼啪”聲,心情漸漸平複。
懷裏小貓也感受到了平和的氣息,探出頭在顏卿的脖頸間蹭了蹭,撒嬌地喵了兩聲。讓小貓們趴在腿上,顏卿随手摸到一本書,就着燈光讀了起來,這樣的天氣在自家店裏讀書還挺有幾分情調。
還沒看完一章,隐約聽到了敲門聲。
看了眼窗外,起初的冰雹已經變成嘩嘩的雨點。這種天氣,不會有客人的吧?
突然想到錢夕夕昨晚的電話,莫非……?
把書擱在秋千旁邊的角幾上,兩只小貓裹着被子放回沙發,顏卿有點不确定地往門口走。
篤篤篤。
确确實實地,又傳來了敲門聲。
顏卿加緊兩步,繞過定制的花架隔斷,來到店門前:一個高大的人影手裏拎着一個雙肩包斜靠在玻璃門邊,腳邊還有一大一小兩個行李箱。那人從兜裏掏出手機,按了兩下便放到耳邊。幾秒鐘後,顏卿的手機響起,顯示本地的未知號碼。
“喂,您好。”顏卿輕聲接起。
“您好,我是錢宇的朋友霍天銘,請問……”手機裏傳來低沉的嗓音帶着幾分沙啞,門口那人的聲音也隐約同步傳來。顏卿此時也走到門邊,掏出鑰匙把反鎖的門打開。
門口的霍天銘猛地擡頭,臉上表情很是複雜,似乎有期待也有茫然,目光卻是炙熱而堅定地看着顏卿。
同一時間,顏卿也迅速地打量了霍天銘兩眼。不過既然确定是錢宇介紹來的朋友,再讓人在這種天氣站在門口就太不禮貌了,顏卿側過身,冷冰冰的臉上努力帶出一分笑意,“你好,我是顏卿。有失遠迎,快進來暖和下吧。”
顏卿話音落地,卻發現門口的霍天銘怔怔地看着他沒有動作,不禁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作為公認文筆細膩的作家,洞察力自然也異于常人。剛才那兩眼足夠讓顏卿看清楚霍天銘的樣貌特征,此時有些尴尬地互相對視,更是讓他注意到對方臉上不自然的潮紅。
“這天氣挺突然的,是不是着涼了,快進來吧,別在外面凍着了。”說着顏卿伸手接過霍天銘手上的雙肩包,又拉了一把他的左臂,打算先把人讓進來然後再幫他提行李。
看來他真的挺急的,顏卿暗想。不然哪有人帶着行李來看房?
終于反應過來的霍天銘趕緊點頭,順着顏卿的力道跨進店裏,往裏走了兩步,突然又想起自己的行李箱,意識到顏卿是從他身邊出去幫他取行李,又趕緊轉身。
怎麽好意思讓自己暗戀了十年的偶像,去幫自己拿又大又沉的行李箱呢!
可惜他轉身時顏卿已經把箱子都拎了進來立在門邊,而顏卿則正在鎖門。
霍天銘從下午出發的時候就開始渾渾噩噩的,他沒開車,原計劃只是看偶像而已,就看一眼。
可錢宇卻說,偶像同意讓他租住。
幸福來得太突然,霍天銘糊裏糊塗地收拾好行李,打車到附近。老城這邊都是老住戶,路又窄又不好走,出租車都不往裏開。
的哥态度還行,雖然忙着回到新城拉生意,但好歹給他指了個大致的方向。
只是霍天銘似乎被幸福沖昏了頭腦,老區小街小巷七拐八拐,開着導航都找不對地方。
找找停停半小時,還遇到突如其來的雷陣雨夾着大冰雹,這般酸爽讓霍天銘腦子更遲鈍了,還一跳一跳地偏頭疼。
這不猛地一轉身,眼前立刻就是一黑,身子不受控制地直直地向前倒了過去。
他腦海裏遲鈍地浮起最後一個念頭是,就這麽給偶像地板上砸一個大坑會不會被趕出去啊?QAQ
幸運的是,霍天銘預想中的DUANG地一個人形大坑沒有出現。
但不幸的是他高大結實的身軀整個砸偶像身上了……
剛才在人家門口他沒控制住自己,直勾勾地盯着偶像上上下下裏裏外外(?)看得仔仔細細,每一寸每一寸都仿佛看不夠。
啊啊啊偶像皮膚真白淨!
啊啊啊偶像眼睛又大又黑清澈透亮好像小孩子!
啊啊啊偶像有點瘦呢以後得想辦法讓他多吃點!
啊啊啊好羞澀好激動好想撲上去!
……結果就真的就這麽意外地撲上去了!
雖然意識到跟偶像零距離,霍同學的小心髒跳得超級快。
不過偶像身板那麽單薄,被自己砸壞了可怎麽辦?
活了二十四年,霍天銘從未如此激動,也從未如此糾結。
是在偶像身上再賴一會兒還是趕緊起來?這是個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銘:偶像,窩可不可以做泥的藍盆友?
卿:你多大?
銘:挺大的>///<.
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