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苦修歲月涼【上】
“我們還有一個夥伴走丢了。”淩簫道。
慕容逸自然也聽見淩簫的問話了,其實他也很好奇寒玉究竟去哪裏了,于是也看向修道。
一旁的顏義對寒玉的印象也是極為深刻的,也忍不住道:“前輩,她是在和我們念完五靈墜傳訊口訣後失散的,我們在這個地方醒來的時候沒有發現她的身影。”
修道輕輕搖搖頭:“之前看你們一行五人,我還以為都是五劍傳人,在發現那小子是魔獸後,我就詫異了,原來你們只是集齊了四劍,如今是真真集齊了五劍傳人而把人給弄丢了麽?這五靈界中,除了你們,只有我。”
淩簫垂着的手指尖顫了顫。
“哼,看你下次還敢不敢嗆着本姑娘!本姑娘長得太安全了,褚公子,怎麽辦,現在我的腳看見你就像踩下去!完全不想抽走!”外頭傳來唐珣剽悍的聲音,打斷了房中衆人的思想。
只見一位身着一身紅衣的女子紅色布靴下單腳踩在一個躺在地上的白衣男子上,右手還執着長鞭,左手手指指着地上的男子,雙眸怒瞪,眉頭挑挑,而地上的男子身形明顯有着幾分的狼狽,臉上有汗水微微打濕着,因為之前就有被竹木箭傷過,剛剛又和下手不輕的女子打了一場,身上本是劃破的衣服隐隐可見血痕。
褚沅微微擡頭,蹙着眉,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女子踩在腳下的!士可殺不可辱!“把你的臭腳拿開!”
“哼,手下敗将!你想本姑娘踩你,本姑娘還不屑呢!”唐珣抽回右腳,居高臨下給褚沅扔下這麽一句話,然後潇灑轉身朝着淩簫他們走去,走到樓閣門前時,敲了一下腦袋,驚訝地“啊”了一聲,引得衆人不解地看向她。
唐珣對着修道甜甜一笑,然後轉身看着撐起身子正準備站起的褚沅道:“手下敗将,我忘記告訴你,等會子不用和淩簫他們打了。”
褚沅不解,下意識講道:“為什麽?”
唐珣笑了笑:“因為,他們當中我一直是最弱的,所以……啧啧,果然是手下敗将,等會我們挑剩了房間就留給你啦。”
衆人見着褚沅那吃癟的樣子不由得一笑。
第二天,天還未亮,修道就用他的風屬性玄力叫淩簫、顏義、唐珣、褚沅起床了!怎麽叫呢?照慕容逸後來的說法就是殃及池魚!不知道是因着什麽關系,五靈界中的竹樓閣構造十分堅固,修道的聲音十分尖銳地穿透了竹樓閣中滲透進每個人的房間,而且,每間房的房內都被大風呼呼吹着,像那種快要被吹走的感覺!
修道看着睡眼朦胧的四人,臉上難掩黑顏,似乎是極為不悅,所以聲音也十分的森然:“你們很安然?”
淩簫猛然驚醒,雙眸立即清澈,之前,青聖者有專門訓練過他的,之前的那些日子他也沒有怎麽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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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道眼中迅速隐去看到淩簫反應甚快的驚訝,繼續黑顏盯着仍舊有幾分倦意的唐珣和褚沅,此刻的顏義雖然是倦容,但眼眸裏的純澈可是非常明顯的。
修道對淩簫和顏義道:“你們兩個去北邊給我每人用自己手中的劍砍各自砍十棵壯實的樹,挑有百年的那種,今天辦好。記住,我只要一道痕跡的切口。”說完,修道從納戒中拿出兩把劍扔給淩簫和顏義。
淩簫和顏義接到劍後兩個人的俊顏上難得有裂痕,他們手中的劍很鈍,不僅如此,劍身并不完正,坑窪缺口,瑕疵可見!
修道這是什麽意思?兩人互看彼此一眼,又看着修道那副‘沒錯就是用這劍砍樹而且是一劍一棵’的樣子,生生咽下了想問的話,幾個閃身便朝着北邊去了。
此時唐珣和褚沅已經恢複精神,他們看着離開的淩簫和顏義,同時開口問道“老頭他們去哪呀?”顯然,剛剛修道在吩咐淩簫和顏義時這兩個人在神游!
修道突然間一改黑顏對着兩人笑得甜美,對,想象一下一個仙翁般的人物,而且也已經滿頭白發了,居然像個女人一樣笑得甜美,是不是讓人覺得也別驚悚。在這天還沒亮的情境下,接着微微光暈,看到修道甜美的笑容,唐珣和褚沅的背只覺得涼飕飕的,這老頭不知道在打什麽主意!
“珣兒,沅兒,”修道輕輕開口,就将兩人雷得外焦內黃。
“老頭,你能不能正常一點?”唐珣忍不住說了句,睡意全無。
“對,別叫沅兒,好難聽!”褚沅嚷嚷着。
修道右手勾起一縷雲鬓,突然間雙眸變得凜冽:“唐珣,去南邊的小河中,練習跳水!褚沅站在岸邊,射箭!”
“什麽!”
“有沒有搞錯!”
褚沅和唐珣一前一後的驚愣道!
修道似是不耐煩:“滾,現在不動身,我自有讓你們滾到那邊的辦法。”說完,他的周邊形成一個小小的風旋,手掌微提。
唐珣和褚沅驚得立刻閃身朝南邊離去!
五靈界北邊方向是一片十分濃郁的林子,這裏的樹木似乎都是上了年紀的。淩簫和顏義一路輕展玄力飛到這最是多百年之齡的林木地時,心裏都覺得這五靈界中長着的東西價值都不低。
兩人不由分說,開始各自的行動。
淩簫尋了一棵百年松木,手執修道給的劍,輕輕站在樹前兩米處,靜心凝神,集合玄力于劍上,右手中的長劍由上而下用力朝松木旁側砍進,撕拉一聲,只見淩簫皺着眉頭,雙目緊盯着那鑲嵌在松木中的劍身,傾注了七八分的玄力在劍身上,還是只能砍進三分而已麽?說出去怕是會笑死人吧?他一個高階初段的人,用一把灌有玄力的鈍劍居然劈不開一棵百年的松木!
而後淩簫索性找其他棵樹來回試了好幾次,結果都是一樣的。而另一邊顏義的動靜也是不小的,只是在看到顏義的表情和自己沒有多少差異時,淩簫心裏一沉,一天之內砍十棵百年之木,似乎不可能吧!
顏義閃身出現在淩簫身旁:“淩兄如何?”
淩簫扯嘴苦笑一番:“你的如何,就是我的現在的如何。”
“這劍身過于鈍。”顏義講道,但又說了句:“會用劍的人不會過多計較劍的利鈍的。”
淩簫暗道,果然是癡劍者!
“算了,我好好研究一下這劍的力度吧,淩兄好好努力。”顏義在看到淩簫的境況時。這麽說了句安慰自己又安慰淩簫的話。
淩簫點點頭,自然。
五靈界中南邊,一條寬敞清澈的河流蜿蜒生在林間,似乎瞧不見盡頭。
啪——啪啪啪——
砰砰砰——
只見唐珣半身浸沒在河中,身子一上一下的跳着。她的臉上還帶着郁悶,更多的似乎是生氣?不然她不會邊跳邊拍着身邊的水,而且非常惱怒地拍着身邊的水,水花都濺了起來。
褚沅見着唐珣那想跳又跳不起來的樣子,不由得捂着肚子大笑:“唐珣,你怎麽跳不起來?太滑稽了,哈哈。”
唐珣臉色一黑,瞪着那個幸災樂禍的男子:“你以為我不想跳起來啊,重點是,我的腳被底下的什麽東西鎖住了一樣。”唐珣說着,掃了一眼埋在水中的身子,河水其實清澈得見底,她的腳也沒有被什麽纏着。
褚沅站在岸上聽了,仔細掃了一眼唐珣的腳,像看着白癡一樣不以為然地道:“又想糊弄我,你腳上明明什麽都沒有,哼。”
唐珣無奈了:“姓褚的難不成剛剛我是主動跳下河的?你長點眼睛好不好?”
褚沅被唐珣一呵倒是記起了剛剛到岸邊時,唐珣似乎是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拉進河中的,然後她就一直在河裏撲通了。看着女子的俏顏因着河水的冰涼而帶着點微白,她身上的衣服被河水浸濕緊緊貼身,把那姣好的身材都勾勒了出來,褚沅心裏閃過一絲異樣,突然就沉默了。
唐珣見突然安靜下來的褚沅直直看着自己,不知所以,小臉生氣一扭,專注看着水中。她真切地感受得到水中有種無形的力量在牽扯着她,她的雙腳似乎被灌上千斤重物即便是用玄力也無法擺脫。
咻的一聲,唐珣反應極快即刻彎下腰身,頭頂上還殘留着剛剛被那道淩厲箭風劃過的寒意,唐珣擡起頭來沖着一臉呆滞手中還僵直着拿着箭弓的褚沅罵道:“你想找死?”
褚沅呆呆地回過神,剛才差一點那一箭就要了她的命,還好!可是,他的身子又自己動了起來,身旁的一支支紅色的靈力凝成的箭支浮在半身旁側,他的手不受控制的拿箭,然後将箭放在弓上,身子僵直着拉開弓。
唐珣見褚沅拉箭對着自己,不由得咒罵:“你這個瘋子,對哪射不好,偏偏對着我!”
“你,小心,我、身體不受自己控制!”褚沅艱難地把話說完,手便控制住的放開弓,咻的一聲,紅色箭支直直射向唐珣的心口。
“見鬼!”唐珣罵了一句,看着射來的箭支,一個側身,箭支擦衣而過。唐珣喘着粗氣,真他媽的見鬼了,然後突然想到修道,不由得在河中尖叫起來:“臭老頭,你究竟想作死麽!”
“呵呵,你們兩個,一攻一守,等什麽時候你能跳出水中,他的攻擊和應變能力合格的時候,就是你們離開這地方的時候!”修道的聲音從遙遠的邊際緩緩傳來。
唐珣黑着臉,又險險側身躲過一箭。
褚沅則是集中意志破除身上的禁锢。
八日之後,南北兩邊的人兒,時間越久,越發覺得修道的用意不僅僅是叫他們辦到看起來根本無法達成的事了。砍樹的兩人在不停地學會控制玄力和劍的融合度怎樣才足以發揮強大的力量,一攻一守的兩人慢慢地學會了各自曾經所缺乏的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