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
醫院門口，蔣毅與陳小熙分道揚镳，陳小熙趕去病房陪外婆，而蔣毅回去穿上白大袍。
等蔣毅重新出現在陳小熙面前，他抱着病歷，一臉的嚴謹。
在陳小熙眼裏，他穿白大袍的樣子，跟她想像無數遍的他沒什麽不同，可惜，終究有了不同，他不屬于她了。雖然她還在為十幾分鐘以前他在床上對自己所做的事情無法理解。
是他貪心，又或者只是想回味一下過往？不過想玩弄她肉體的男人，這些年她見多了，并不奇怪。她只給他，是因為他能救外婆，還有她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心裏仍然有他。
“阿毅，是你嗎？”外婆躺在床上，渾油的眼珠亮過一抹亮光，她伸手想摸摸蔣毅的臉。
蔣毅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抓着外婆的手輕放在自己臉上，“外婆，是我。”
“阿毅，外婆好想你，你都不知道……”外婆掙紮要起來，她想把外孫女這些年經歷的一切都告訴他。
“外婆，他很忙的，你先休息，有事以後有時間再說吧。”陳小熙打斷外婆的話，她不想外婆告訴蔣毅一切。說了又怎樣，他媽媽不喜歡自己，而且，他也有了新女友。
外婆嘆了一口氣，眼角有着淚光。
“外婆，我知道你想我，我有時間會來陪你的。”蔣毅輕聲安慰外婆，要知道，眼前這個老人，首經給他從來沒有嗜過的好吃的飯菜，還給他很多溫情。
“好，好，你去忙。”外婆很安慰，她不知道外孫女跟蔣毅之前發生了什麽，可是她真的覺得外孫女跟他是最般配的，以前是，這麽多年後也是。
蔣毅很快便腳步匆匆離開了病房，陳小熙回到外婆的床邊，緊握着外婆的手，“外婆，你不要跟蔣毅說好不好，他已經有女朋友了。”
“可是，外婆要是不說，你這一輩子可怎麽辦才好？”外婆對她很是心疼。
“很多東西都變了，說出來，只會讓更多的人痛苦，畢竟曾經是我斷掉跟他的聯系，才讓另一個人出現陪伴他，我已經沒有資格再去跟別人争搶……”
“你怎麽那麽傻。”外婆重重地嘆息。
陳小熙臉上一抹苦笑，她腦子裏很亂，因為自己，蔣毅做了對不起那個女生的事情，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傷害再次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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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完外婆，陳小熙得去學校接兒子，然後給兒子做飯，給外婆送飯，她跟公司請了假，但是業績不上去，她怕工作要弄丢了。
醫院門外，陳小熙站在騎樓底下，不停地想攔路過的計程車。
雨瓢潑而下，她又沒帶傘，車子也不好攔，她怕兒子走丢，心急如焚。
就在她想冒雨跑去公車站的時候，她擡起頭，看到一把黑色的大傘替她遮了雨，她回過頭，看到了蔣毅那張冷漠的臉。
“拿着，我不想再多添一個麻煩。”蔣毅語氣很冷淡。
陳小熙接過傘，只是蔣毅的話她不喜歡，多添一個麻煩，指的是假如病了的她嗎，就算她病了，也絕對不會麻煩他。
蔣毅略略皺眉，陳小熙從蔣毅手中接過傘的那一瞬間，她的指尖碰到他的手，冰冰涼涼的，如果她病了，他不介意照顧她，可是她跟別人生的小孩……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管的。
愛屋及烏，對他而言，非常的諷刺！
晚上八時許，蔣毅從醫院出來，坐在車上的他打通了陳小熙的手機。
“喂，有事嗎？”陳小熙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有空嗎，我想約你見個面。”蔣毅絲毫不拐彎抹角說出自己的意思。
“恐怕不行，我在家，要陪我……”兒子二字還沒講完，陳小熙的話就被蔣毅給打斷了。
“一個小時就好，談談你外婆的事情。”蔣毅感覺心裏一陣鈍痛，因為他深愛着的女人心裏最重要的人已經不是他。
“好，你把地址傳給我，我馬上過去。”聽到是外婆的事情，陳小熙才松了口，答應出來見他。
“傳給我你的地址，我去接你。”蔣毅說完，切斷電話。
十分鐘以後，陳小熙坐在蔣毅的車子裏，蔣毅掃一眼她家所在的位置，眉頭蹙起，以前他找過這一片，但沒有找到她。
陳小熙穿着寬松的白T恤和一條修身牛仔褲，腳上一雙平底鞋，跟平時穿職業套裝的她很不同，但那麽普通的打扮，也足夠讓蔣毅心動。
“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再綜合你外婆各項身體指标，我的建議是給她做心髒換瓣膜手術。”車子裏，蔣毅淡淡地開了口。
“那我外婆手術的風險大嗎，她身體能不能吃得消，成坊的概率有多大？”一連串的問題從陳小熙的嘴裏冒出來。
“你冷靜一點。”蔣毅語氣仍然是那麽平淡，平淡得能撫平陳小熙的焦慮。
“沒有你想像的那麽可怕，可是也不能說完全沒有風險，畢竟她年紀大了。”蔣毅補充道。
“雖然以前外婆一直是靠自己保養身體，還有吃藥來控制，可是根本不管用，有時候發作時真的很吓人，如果手術能好，當然是給她做手術……”陳小熙知道，這是一個賭注，如果手術成功了，外婆就能好好的，陪伴她更久。可是，她也怕，怕手術過程中那些突發的情況帶走外婆。
“這個手術，我很有把握。”蔣毅看着陳小熙，“交給我來做就好。”
“那費用上面……”陳小熙看着蔣毅，她這些年基本上沒什麽積蓄，賺的錢只是勉強過日子罷了。
“我能不能先向你借，以後還你。”她補充道。
蔣毅的手握在她膝蓋上的手背上，“你知道，我不缺錢。”
陳小熙知道他的意思，她縮回手，心裏很矛盾。
蔣毅轉過臉去，态度很明确，“你那麽聰明，應該明白我的意思，答應我的條件，我馬上給外婆安排手術，醫藥費上，你完全不需要擔心。”
“如果我不答應你的條件，你是不是就不會幫忙了？”陳小熙還是無法說服自己。
蔣毅看着她，“你說呢？”
“我……我答應你，可是外婆，你一定要治好。”陳小熙用力地說服自己，作了這個決定。
車子啓動，在夜幕中向最近的賓館疾馳而去。
前後不到五分鐘的時間，蔣毅的車子就停在了一家賓館的車庫裏，他與陳小熙搭上電梯，直抵他預約好的客房。
燈亮起，門落鎖，衣服在一件件地剝落，兩個人很快便赤裸相對。
蔣毅知道，他并不是只貪婪她的身體，他更多是依戀她的感情。
兩人的身體熾熱如火般糾纏着，他們的吻從迸門的那一刻起就沒停止過，蔣毅抱着陳小熙的後腦杓，如饑似渴地汲取她的甜蜜，他本能地需要她。
陳小熙被蔣毅吻着，她感覺快要喘不過氣來，可是，她卻發自內心地享受這一刻，她的心在顫抖，明明知道這樣不對，可是她卻無法拒絕。
蔣毅很守時，約好的時間裏，他做完，抽離她的身體，走進浴室淋浴。
陳小熙坐起，将衣服一件件穿上，從房間逃了出去。只要外婆好了，她就會跟他澈底劃清界線，不要再給他碰她的機會！
病房裏，陳小熙領着兒子來探望外婆，知道蔣毅很快會過來，她忙支走兒子，讓兒子到樓下花園去玩，不要打擾醫生。
而走廊上，蔣毅拿着病歷，腳步匆匆地走過。他有些疑惑的是，小護士看到他都在背後竊竊私語，納悶之下，他叫住了其中一個。
“你們都議論我些什麽？”他好奇地問道。
小護士猶豫了一下，“剛剛305號病房有一個小男孩來探病，跟你長得很像，大家都開玩笑說他是不是你私生子。”
“哪個病患的家屬？”蔣毅好奇地問道。
“就是那個老太太啊，準備做心髒換瓣膜手術那個。”小護士答道。
蔣毅心下一沉，皺起了眉頭，“那個小男孩現在在哪裏？”
“他到樓下小花園玩，蔣醫生，他跟你真的超像。”小護士再一次強調道。
“知道了，你去忙吧。”蔣毅本想前往305號病房，可是，改變主意了，他倒是要看看，那個小男孩跟他有多像。
小花園的長椅上，小男孩正拿着一本書在看，很認真、很專注。
蔣毅坐到了他的身邊，看着他的側臉，的确，眉眼之間，跟他就像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陳小熙是你媽媽？”蔣毅見過這小男孩，但那次距離太遠，沒看清楚他的長相。
“嗯，叔叔，你認識我媽咪對嗎？”陳俊樹看着眼前穿着白大袍的醫生，眨巴着他澄澈的大眼睛。
“嗯。”蔣毅心情複雜地看着眼前的小男孩，心裏在猜疑着，難道當年陳小熙懷孕了，生下了他的孩子？
“叔叔，你好棒哦，我長大了也要當醫生！”陳俊樹從小到大就對醫生莫名有好感。
蔣毅挑挑眉頭，“為什麽？”
“救死護傷，超棒的！”陳俊樹說得頭頭是道。
蔣毅的手摸摸小男孩的小腦袋，“你叫什麽名字？”
“陳俊樹，英俊的俊，大樹的樹。”陳俊樹認真地回答道。
“……陳俊樹。”蔣毅嘴裏喃喃說着這個名字，他心裏已經有了答案，此時此刻，他只想找到陳小熙，讓她親口告訴他答案。
樓梯拐彎處，陳小熙拿着熱水瓶經過，突然她手腕一緊，有如掠過一陣風般，她被一個人拉到了一處偏僻角落，吓得低叫一聲，定睛一看，是蔣毅。
“你吓到我了！”她怒視他，不滿地抱怨道。可就在那一刻，她看到了蔣毅那張因憤怒而顯得很吓人的臉。
“陳小熙，你的兒子我是不是也有一份？”蔣毅握着她的手腕不放，紅着雙眼開口質問她。
陳小熙睜大雙眼看着他，不知道他是怎麽發現的，知道再也瞞不了，她點了點頭，“是，他是你的兒子。”
“那你當初為什麽不告訴我？”蔣毅情緒有些失控，沖陳小熙大吼，握着她手腕的手也在顫抖。
陳小熙眼淚掉下來，她嘴唇顫抖着，“告訴你，然後呢？退學，毀了你的前途，讓你跟家裏人鬧翻，然後陪我挨苦日子對嗎？你根本不會懂……”
“所以你就跟我徹底斷掉聯系，瞞着我一個人生下孩子，害我這麽多年沒有你任何消息，你覺得你這樣是為我好，對嗎？可是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有多煎熬？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哪怕我的前途重要，可是難道就沒有別的解決辦法了嗎？”
“難道你以為我就不難過嗎？”陳小熙打斷蔣毅，眼裏噙着淚水，苦澀地一笑，“我們的世界根本不一樣，我們的距離也會越來越遠……”
蔣毅看到陳小熙的眼淚，心一下子亂了，已經沒辦法再生她的氣，他抱緊她，很用力，“只要我們的心還在一起，身份、地位、國界都不是距離，你懂不懂？我要的就是你。”
陳小熙深呼吸一口氣，語氣裏滿是委屈，“那你的女朋友呢？你就可以随便不要她了嗎？”
蔣毅拿他懷裏這個傻子沒辦法，他手掌輕摸她腦袋，眼底滿是深情，“我怎麽會不要她？我等了她這麽多年，難道你以為我只是拿自己的青春和生命開玩笑嗎？”
陳小熙擡眸看他，晶瑩的淚珠從眼眶滾落，“那天跟你一起吃飯的那個女生……”
蔣毅皺起眉頭，“難道你一直在吃她的醋？前些天你不也在這裏見過她了嗎？她只是我的同事，不是我的女朋友。陳小熙，我的女朋友由始至終都是你，我身邊根本沒有過別的女人，我們重遇的那一天，我說起我的女朋友的時候，你一點都不覺得，我描繪的那人就是你嗎？笨蛋！”
“原來……”陳小熙的淚水奪眶而出，但這次，是幸福的眼淚。原來一直以為是她誤會慘了，她雙手握拳捶在蔣毅的胸口，“都怪你，幹嘛不直說？”
“我以為你給別人生了孩子，我也很生氣！”蔣毅沒好氣地說。
“孩子是你的！”陳小熙嬌嗔道，只是下一刻，她的唇便被吻住。
蔣毅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只把他所有的思念，所有的懊悔都投入與她的熱吻當中。
持續了三個小時的手術，風險很大，蔣毅穿着手術服，在争分奪秒地做着手術，以他一貫認真負責的态度。
手術臺上躺着的是他最愛的人的至親，手術不容有一絲閃失，邱以，他不能有一絲懈怠。
幸好，手術的過程很順利，等把手術完成，他重重地松了一口氣。
從手術室出來，他看到了站在門外的陳小熙，疲憊的臉上瞬間浮起一抹笑容，“外婆的手術很順利。”
“真的嗎？太好了，謝謝你！”陳小熙一顆懸着的心終于可以放下，她沖蔣毅感激一笑。
蔣毅不理會身旁的護士，嘴巴湊到陳小熙耳邊，“晚上要怎麽獎勵我？”
陳小熙臉上浮起兩抹紅暈，她用力推開蔣毅。
小護士看着兩個人那麽親密，有些看傻了。
但她不知道，眼前的他們是經歷了多麽漫長的分離，才等來這一刻。
晚上十時許，陳小熙被手機鈴聲吵醒，看到是蔣毅的來電，吓得以為是外婆手術後身體情況有變，忙接通電話。
“我在你家門外，來給我開門。”蔣毅低沉的聲音傳來。
陳小熙心下一驚，沒想到蔣毅會找上門。
門打開，蔣毅進屋，不由分說就抱緊了陳小熙，一邊吻她，一邊解她睡衣的鈕扣。
陳小熙慌了，忙捂住胸口，“不行，會吵到俊樹睡覺的……”
蔣毅停下一切動作，他環顧房子一周，聲音壓很低，“你房間在哪裏？”
陳小熙知道拗不過他，指指自己的房間。
蔣毅将她抱起，往她所指的房間走去，房門輕輕關上，蔣毅卻松開了陳小熙，開始脫自己身上的衣物。
“我……我床小，睡不下兩個人。”陳小熙看到蔣毅來勢洶洶，想找理由脫身。
“沒事，做完我就回去，不會搶你的床睡。”蔣毅一臉壞笑，很快視線一滞，鎖在她胸前。
陳小熙臉上一紅，她低下頭，才發現領口前的鈕扣先前被蔣毅解開，雪白的胸肉裸露，很是誘人，她忙擡手攏起衣領。
“臉那麽紅，你還是那麽容易害羞。”蔣毅走到她面前，握着她衣領用力一扯，很快她光滑的香肩和飽滿的胸部呈現在他眼底。
陳小熙轉身就要躲開他熾熱的眼神，可是蔣毅從她身後抱住了她，低頭啃咬她的小香肩，大手從她小腹往緩緩地往上移，握住她飽滿酥胸，開始輕揉慢撚……
她喉嚨間發出嬌喘，身體酥軟，快要站不穩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