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顧仲承拿着便當走進教室，瞬間吸引後排女生的注意。
其中一位女生接收到其他女生眼神按時，站起身望顧仲承方向走去。“咦，顧同學，你的餐盒好好看。”
粉色外表，還有兩三只兔子，一看就知道是女生餐盒。
顧仲承點點頭，笑道：“她愛好特別，就喜歡這種顏色和卡通。”
上次回國，柯奶奶也是綁着粉色兔子圍裙。
“她？”女生惱怒地問。
顧仲承稍稍點頭，小心翼翼地将便當塞進書包，等待放學時去飯堂熱一下。
昨日有奶奶的酸甜排骨，足足多吃了一碗飯。
以後得去拜藝偷師，總不能每天吃燒焦的東西。
周圍的女生望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樣，嫉妒快要溢出身體。
她們深深記下餐盒的模樣。
提前吃完飯的唐巧，慢吞吞地走在去圖書館的路上，如烏龜一般。
忽然一個籃球猛然飛過來，不偏不倚地砸在她腦袋上，随後彈開了。
她蹲在地上撫摸着被砸疼的腦袋，眼前的畫面還恍惚。
孟含穿着球衣匆匆趕過來，見到蹲在地上的唐巧，臉都吓白了。回頭喊，“浩，你的球砸中唐巧了！”
他蹲在唐巧面前，溫柔地說：“唐巧，你沒事吧？”
“我有點暈……”唐巧望着三個影子的孟含，眨了眨眼睛，随即暈過去了。
昏迷前，見到穿着紅衣的歐陽浩跑過來。
奶奶捉住醫生的手，緊張地詢問：“醫生，我孫女怎樣了？”
“沒什麽，有點輕微腦震蕩，休息幾天就會康複了。”
“會不會有後遺症？”
醫生搖搖頭，“剛剛檢查過，只是輕微，沒事的。”
孟含和歐陽浩乖巧地站在旁邊，等醫生走出病房，立馬上前扶着柯奶奶坐下。
孟含：“奶奶對不起。”
歐陽浩：“對不起。”
他們也沒想過随意扔的球會砸中唐巧，更沒想過會砸暈還腦震蕩。
奶奶拍了拍兩人的手，這兩個孩子是她從小看大，脾性都清楚。“奶奶沒怪罪你們，醫生都說沒事，你們就不要擔心啦。”
望了一眼他們，無奈地搖頭。“快回去吧，兩個都髒兮兮的。”
此時的孟含和歐陽浩渾身泥土，頭發上還沾有青草。方才唐巧暈倒，吓壞了他們。抱起她往醫務室跑，期間一不留神摔倒造成的。
孟含和歐陽浩彎腰道歉，“明日我們再來看唐巧。”
“不用麻煩了，等唐巧清醒過來，應該能出院了。”
“那好，我們先走了，謝謝奶奶。”
兩人離開後，奶奶嘆了嘆氣。伸手将孫女臉上的泥土擦掉，衣服倒是幹淨，想必是那兩個小子保護吧。
小時候唐巧常常大病小病地進醫院，還想着長大了，病痛就少。沒想到還是一樣，醫生說應該從娘胎時營養不夠。
當時兒媳患有抑郁，吃得少，整天擔心亂想，肚子裏的唐巧肯定營養不夠。
“唐唐，奶奶的乖孫女。”奶奶溫柔地撫摸唐巧的臉，眼裏滿滿心疼。
沉睡的唐巧總感覺有人在耳邊不斷說話，皺起眉頭又被人撫平。
她緩緩睜開眼睛，雪白的牆壁，雪白的窗簾，四周皆是雪白。
“唐唐你醒啦。”
唐巧望着奶奶喜悅的臉，點點頭。用沙啞的聲音說：“奶奶，怎麽了？”
她還記得自己是去圖書館的，怎麽醒來就到醫院了？
“你被球砸到腦袋，暈過去了。”
“球？”唐巧皺着眉回想，腦海閃過一些畫面。“對了，是孟含和歐陽浩的球砸中我的腦袋。”
“呵呵，記得就說明沒事。”奶奶笑道。
唐巧撅了撅嘴，“他們球技真棒，如此準确。”
以前還未穿書時，經常被籃球砸中腦袋，從未見暈，還能蹦蹦跳跳。
只能說這副身體打個噴嚏都得時刻防止倒下。
她十分不喜歡醫院裏的消毒水味道，每次聞渾身都不舒服。
“奶奶，我可以出院嗎？”
奶奶也瞧出孫女所想，找到醫生詢問。
醫生檢查幾番，發現沒異常，允許了唐巧出院。
福伯早就在醫院門口等候，一見到唐巧，連忙給國外的唐志良打電話報平安。
他一從醫生朋友口中聽聞女兒又進醫院，差點從國外飛回來。
“福伯？”唐巧稍稍驚訝。
福伯笑了笑，“小姐，上車吧。”
“爸爸知道了？”
“是老爺讓我來接小姐的。”
唐巧嘆氣，她最怕爸爸知道進醫院這事。
剛上車，爸爸的電話就來了。
“爸爸……”
“唐巧，你沒事吧？擔心死爸爸了，是哪個小子砸傷你的，告訴爸爸！”唐志良滔滔不絕地詢問。
吵得唐巧頭都疼了，連忙将手機遞給奶奶。
“女兒，怎麽不理爸爸？”
奶奶面不改色地說：“我是你媽。”
電話裏久久沒聲音，奶奶還以為壞了，剛想挂斷。“媽，唐唐身體怎樣了？”
“好多了，你不吵她可能康複更快。”
“是……”
“挂了。”奶奶話剛說完，挂斷了電話。望着看向自己的孫女，笑了笑。“你爸都這麽大了，還怕我。”
“就是！奶奶這麽溫柔。”唐巧蹭到奶奶肩膀上，撒嬌道。
歐陽浩與孟含分別後，回到學校取衣服。
最近父母經常在家，他也不願回去，便在學校外邊租了一間房子住。
與以前差不多，不是睡覺就是打游戲，只不過最近腦海裏一直浮現一個男生。
路經單車棚，聽見裏邊說話聲，他也沒在意，直到一把很熟悉的聲音傳入耳朵，腳步才緩緩停下來。
“薛煥，你要去做兼職嗎？”
“嗯。”
“要不別去了，跟兄弟去酒吧，反正你未喝過酒，今天大哥請你。”
薛煥微笑點頭，拒絕朋友的邀請，騎着單車離開。
“這個薛煥每次都拒絕，真沒瘾。”剛才詢問的男生叼起一根煙，輕蔑地說。
“就是，要不是看他長得好看，真想揍他一頓。今天又要怎樣交差，大姐又得生氣了。”
“能怎麽辦，躲呗。”吸煙的男生說，随即将煙頭戳在旁邊粉色單車的鞍座上。
他也不知大姐為何戀上薛煥的顏值。
“偉哥，上次你不是教他吸煙了？”
偉哥哈哈大笑，“對啊，平日費盡口舌怎樣說他都不聽，沒想到那一日說幾句就成功了。”
在旁邊偷聽的歐陽浩擡起眼眸，嘲笑地扯起嘴角。忽然偉哥又說了一句話，往前走的腳停了下來，雙手握緊壓制顫抖。
“只不過最近薛煥都不吸煙了，說有人不喜歡他身上的煙草味，讓他不要吸。”
這一刻，歐陽浩明顯感覺到渾身不自在，心中的怒火源源不斷湧出。
肩上的衣服摔在地上，歐陽浩握緊拳頭走了出去。
“喂。”
聚在一起抽煙的三個男生紛紛看向他。
歐陽浩掃了他們一眼，挑了挑眉。“是你們教薛煥吸煙的？”
“你誰啊！”偉哥嚣張地說。旁邊兩個小弟死死拉住偉哥，滿是歉意地說：“歐陽大哥，請原諒我們，我們立刻就走！”
偉哥越掙紮，後面的小弟捉得越緊。
“混蛋，怕他幹嘛，我們三個呢。”
其中一個小弟捂住他的嘴，小聲地在耳邊說：“他是歐陽浩，打架不要命的。”
歐陽浩毫無耐心，狠狠将粉色單車踹倒，車頭都歪了。
“我說，是不是你們教薛煥吸煙的！”幾乎吼叫出來。
“對！就是我們，怎樣！”偉哥被歐陽浩的嚣張惹起火，一把掙脫掉兩個小弟。
“對不起！對不起！”
歐陽浩深呼吸，沖上前一拳揍在偉哥臉上，對方整個人摔倒在地上。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拳接着一拳地打在他臉上。
“你教他吸煙！你居然教他吸煙！”
後面兩個小弟見自家大哥被打成這樣，也不容思考，一人一手捉住瘋狂的歐陽浩。躺在地上的偉哥才避免被打暈，驚恐夾着憤怒，望着還在大喊的歐陽浩。
“這個人是不是傻？”偉哥見對方被小弟困住，使勁力往歐陽浩臉上打，瞬間他嘴角流出血液。
“呵呵呵呵呵呵！”歐陽浩笑起來，無神的眼睛望着不遠的偉哥，嘴慢慢張開，慢吞吞說：“到我了！”
偉哥臉腫成豬頭一般，渾身無力地躺在地上，手還骨折了。
剛剛被歐陽浩打斷的。
他的旁邊還躺在兩個小弟，他們傷勢比偉哥好，但稍微移動，傷口巨疼。
歐陽浩站在原地，望着三人。“別再帶壞他！”
說完轉身走，在樓梯處停了下來，彎下腰撿起一張借書卡，最為吸引他眼光的是照片。
薛煥稚嫩的面孔，面對鏡頭微笑，或許對大學的憧憬，眼睛裏燦若星辰。
他手握緊，随後将卡放進胸前的口袋裏。
有氣無力地偉哥使勁全力對着歐陽浩喊：“為什麽？”
對方沒有停下腳步。
“為什麽為了薛煥打我們！”
薛煥兩個字使他腳步停下，只聽見他說：“我也不知道。”
是啊，他也不知道。
不知道為何一聽到別人說薛煥壞話，心中十分憤怒，快要将他燒毀。
不知道為何一聽到有人破壞薛煥單純的世界，心中就想将這些人摧毀。
作者有話要說： 休息一周的唐巧終于回學校，剛進單車棚，呆住了。
她的單車躺在地上，頭歪了，車身折了，鞍座十幾個煙頭……
☆、發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