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現在知道心疼了?
“啊!”
包紮室裏面的一個‘女’生驚得差點兒就蹿了起來,被葉堔看了一眼之後才縮了縮,抱着剛剛包好的手沖了出去。
“怎麽‘弄’的?”
包紮的醫生看了一眼葉堔懷裏面的人,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大概是口子開得比較大,鮮血流了顧穎的一整臉,她本來就長得白,臉上的鮮血更是襯得她的臉‘色’發白,‘唇’瓣被咬得有些破皮,幹涸過後的皮翻起來,整個人狼狽至極。
顧穎被剛剛那個‘女’生的尖叫驚了驚,睜開眼就看到醫生和眉善目,總算松了松心。
她沒有說話,只是任由葉堔抱着她在一旁坐下來。
“酒瓶砸的。”
醫生手上的動作一頓,擡頭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視線在葉堔身上看了看,又落到一旁冷着臉的顧穎身上:“小兩口吵架?”
“不是——”
“哎呀,小姑娘你別‘亂’動,小夥把她放‘床’上。”
她剛想解釋說不是夫妻關系,剛張嘴,那靜下來的痛覺神經頓時就牽了起來,疼得她忍不住咬了咬牙。
醫生指了指一旁的病‘床’,指換着葉堔讓他把人放上面。
他低頭看了顧穎一眼,抿着‘唇’,冷着一張臉将她放到一旁的病‘床’上。
葉堔的手剛松開,人就轉身了,卻突然被醫生喊住:“你往哪兒去?”
這大概是葉堔長那麽多年歲數,第一次被人這樣喝着,但是他只是皺了皺眉,按時回答:“‘抽’根煙。”
醫生大叔斜了他一眼:“我說,小夥子,老婆被你砸了這麽大一個傷口,縫針你不陪着自己出去‘抽’煙,你到底會不會愛惜自己老婆啊?!”
“醫生,我跟他不是——”
“姑娘你就別動了,你一開口,那口子就開了,血又冒出來了,不想活命就別往我診室裏面跑啊!”
解釋再一次被醫生截住了,頭上的疼痛難受得讓她有種想把腦袋削了的沖動。
葉堔剛走到‘門’口,聽到醫生的話頓了頓,最後還是走了回來,站到病‘床’的另外一邊,看着她沒有說話。
“因為太近腦子了,用麻醉不好,姑娘你忍一忍,傷口有些長,要縫好三十幾針。”
說話間,醫生已經将消毒水準備好了,看着她溫聲低語。
有些傷口,傷的當初不痛,事後處理的時候你恨不得就這樣結痂長疤算了。
酒瓶砸下來的那一刻,她除了那些憤怒和壓抑的屈辱,什麽都感覺不到,她只是想讓他們知道,即使她顧穎不再是當初的顧穎,但也不是說她們想掐死就會被他們掐死的顧穎。
所有的一切平息下來,頭頂上的疼痛,一會兒一會兒,時而強烈,時而淺顯,發作起來,卻讓她頭崩‘欲’裂。
“小夥幫你老婆把臉擦一擦。”
大概是看她那滿臉的鮮血有些吓人,醫生直接扔了一塊沾了水的消毒布給葉堔。
顧穎擡手剛想說自己來,醫生顯然是早就猜到她怎麽想的了,直接就将她的腦袋給按住了:“姑娘你別動,讓你老公幫你擦臉天經地義。”
“……”
她當然知道丈夫幫妻子擦一下臉龐沒什麽大不了的關系,可是她和葉堔之間除了怨恨,再也沒有什麽了。
葉堔沒有把她掐死,也算是念着曾經愛過的情分了。
她幹脆不說話了,因為知道醫生壓根就不讓她說話,直接擡手想要躲過葉堔手上的抹布,自己擦,卻被他的另外一只手緊緊地按住了她擡起的手。
“別動。”
他的聲音醇厚喑啞,她仰着頭,只看到他滾動的喉結,只覺得眼角有些濕潤。
她終究還是沒有動,看着他擡手一點點地擦着自己臉上的血痕。
葉堔看着她,眼神筆直而沒有分毫的避讓,手上的動作很是輕柔,那黑‘色’的眼眸裏面掩蓋了許多的情緒。
顧穎看着,一時之間怔在了那裏,看着他的眼眸忘記了收回視線。
“傷口有些側,姑娘你往右側躺着。”
醫生的聲音驚得她連忙收回視線,她微微動了動,原本被葉堔壓着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他握在手心裏面。
診室內的空調有些大,她只穿了一件短袖,躺在上面有些發冷。
葉堔的手心很暖,她的五指被抱着,那些溫暖,柔膩得讓她不想去‘抽’離。
“嗯~!”
頭上突然一痛,醫生已經将消毒水往她的傷口處塗。
顧穎不知道醫生的動作到底有沒有憐香惜‘玉’,可是那棉‘花’‘棒’沾着消毒碰上來的那一刻,痛得她眼睛憋在眼角,牙齒被她咬得咯咯作響,也還是痛。
握着她的手一緊,她微微動了動,發現葉堔的視線正落在她的頭頂上,太過專注,以至于她的注視,他也沒有發現。
“忍一忍,是有一些痛。”
醫生的低頭看了一眼顧穎,将棉‘花’‘棒’扔了,開始拿着針線。
看到醫生拿着針的那一瞬間,顧穎只覺得心一抖,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不能想象,那種針線在你的皮‘肉’穿梭的疼痛,還不能用麻醉。
果然,人太沖動了,是要接受惡果的。
“啊!”
第一針下去的時候,顧穎忍不住整個人縮了起來,整個人蜷縮起來才沒有人自己大聲喊出來。
無論醫生的手藝多麽的好,可是那些針線穿梭的觸碰,還是讓她痛得心都在抖。
被握着的手伸手一番,雙手直接就掐在了葉堔的手臂上。
葉堔穿着白‘色’的長袖襯衫,被顧穎的手指掐得到處都是褶皺。
可是他只是微微看了一眼,那些指甲掐進他的皮膚,他連眉頭都沒有皺。
很痛,痛得眼淚都忍不住。
顧穎向來怕痛,能夠把酒瓶往自己身上砸,也是一時之間的沖動和憤怒。
俗話說,兔子被‘逼’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更何況顧穎不是兔子,‘逼’急了,她也是會反抗的。
酒瓶砸下來的那一刻,沒什麽,只覺得頭頓的一下沉痛起來,那酒瓶巨大的破裂聲,響得她的聽覺有些耳鳴。
可是看着薛佳琪和葉堔,她覺得那些都不算什麽,比起躺在地上被打得面青鼻腫的張升,她不就是砸了一個酒瓶而已。
可是被葉堔抱着的時候,整個人心緒平靜下來,才發現,不是說開瓢就開瓢的,那種感覺,痛得就好像被人在你的頭安了根釘子一樣。
一錘一錘地敲着,痛得呼吸都不行。
醫生一針一針,她痛得眼淚稀裏嘩啦就落下來了,意識‘亂’得連自己抓着的是什麽都不清楚了,直接拽了上來就咬。
葉堔只覺得手背一痛,低頭一看,才發現顧穎正捉着他的手臂在咬。
你尖利的牙齒嵌入他手背的皮膚,就好像要咬到骨頭一樣。
臉上的淚水砸在他的手背上,溫溫熱熱的,直接就燙到他心口裏面去了。
他看着顧穎頭上的那道傷口,被醫生撥開了頭發,猙獰得就連他都有些害怕。
他不敢繼續看,只能将視線落在顧穎的臉上,她閉着眼,咬着他的手背,眼淚好像流不斷一樣地往下掉。
一滴一滴地,直直地就砸到他心口裏面去了。
“好了,先住一天院,觀察一下會不會發燒感染,十天後才拆線。”
最後一針結束的時候顧穎幾乎已經沒有力氣了,口腔裏面蔓延着血腥的味道,她微微一怔,低頭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将葉堔的手捉了過來。
手背上的牙印直直地嵌進‘肉’裏面,冒着的鮮血亮得她眼睛發燙。
她連忙松了手,卻在手指脫離觸碰之前被他緊緊地扣住。
顧穎一怔,擡頭看着他。
剛好葉堔也在看着她,目光幽深得讓她半響沒有從裏面回過神來。
醫生将工具收拾好,看了他們一眼,“我說,你們小兩口吵架就吵架,吵架幹嘛動手?”
“我,嘶——”
她想說話,可是剛一開口,那緊繃着的線條讓她不敢在動了。
醫生看了她一眼:“我什麽我,姑娘你也真是的,你老公砸你你不會躲嗎?誰生氣的時候誰不沖動啊,也就你那麽傻,會直直地迎上去讓人咂酒瓶。現在好了,這麽長一道口子,幸好是在頭頂上,要是在額頭上,去一趟韓國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恢複原貌。”
顧穎不知道告訴醫生說,酒瓶是她自己砸上頭的,會不會被醫生重新拆了線,然後将她扔出診室,順便還嚎一句:“想死就現在跑天臺上面去,‘浪’費我時間和‘精’力!”
于是,她認命地閉了嘴了。
只是這醫生典型是語重心長再加話痨型,一開口就說個不停,剛剛教訓往顧穎,現在矛頭直接就指向了葉堔:“小夥,不是我說你,作為一個男人,打‘女’人算是什麽好漢?我告訴你,這是孬種才幹的事情,老婆娶回家是用來疼的,不是用來打用來罵的!再不順心再不開心也不能把氣撒到老婆身上。”
顧穎看了葉堔一眼,第一次見他這樣站着半句話說不出來,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在外人看來卻是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
醫生說了一大通,最後見葉堔看着顧穎一句話不說,頓了頓,問道:“現在知道心疼了?砸酒瓶的時候幹嘛去了?!”
顧穎突然有些想笑,她死命地憋着,憋到最後只能擡手捂着嘴‘唇’笑。
說:
我本來是個親媽,不知道為‘毛’發現最近越來越像個後媽~
明天和後天陌陌估計不在,明天的更新還可以穩定大概是正午和下午五六點。
後天的更新就有可能是晚上,如果大家正午看不到,不用刷了,一定是晚上的了~~
別問陌陌要去幹嘛,只想說,身份證過期了,淚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