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明天是檀子結婚的日子。”
????顏婳正陪着未來兒子玩積木，聽到男人的話時，不由得錯愕地看他，然後皺起眉頭，問道：“檀子和誰？”
“當然是她男朋友了。”祁澤瞥了她一眼，對她道：“感情總要磨合的，檀子既然自己決定了，旁人沒說再多也沒用，這是她自己選擇的未來，那個男人對她也挺好的，心裏對她很看重，只要她能看開，他們能經營一段不錯的婚姻。所以，你也別多想。”
顏婳哦了一聲，她低頭想了想，突然說道：“如果我……”
男人見她吞吞吐吐的，略一想便知道她的意思，說道：“到時候你自己選擇，救或不救都由你。不過，你要清楚，到時候你會付出代價的，就看是哪種方式的代價。”
“也許再摔斷一次腿？”顏婳歪着腦袋問道。
男人攤手，“誰知道呢，總不能什麽代價都不用付，就讓你輕輕松松地改變一個人的命運。”
說到這裏，顏婳忍不住回想起去年九月份第一次穿越，已經過了快一年了，這邊的小睿睿都可以跑得飛快了。想在想想，在那樣忙碌的高三中，除了有朋友們的陪伴，每次穿越到這裏的經歷，也讓她回想起來，忍不住微笑。
男人榨了一壺果汁過來，那黃澄澄的鮮豔色澤，讓正在搭積木的小家夥見了，趕緊爬起身就撲了過來，指着它對他爸爸：“爸爸，睿睿，要要~~”
男人拿過一只印着卡通的兒童杯，倒了半杯果汁讓他自己笨拙地捧着喝，然後也給顏婳倒了一杯。
此時已是六月底，夏天來臨，n市已經有了炎夏的氣候，喝果汁正好解渴。
顏婳朝他道了聲謝謝，喝了一大口的果汁後，見小家夥捧着杯子喝，臉頰鼓鼓的，特別地可愛，忍不住微笑起來。她微笑的臉稍稍退去了少女的青澀，變得有點耐人尋味的味道，顯然這一年的經歷，也讓她變得成熟了不少。
不過，依然還是個青澀的少女，需要時間來成長。
男人看着她，仿佛看到了她成長的軌跡，從一個青澀的少女，成長一名成熟知性的女性，然後會陪在另一個自己身邊，攜手走進婚姻的殿堂。
如此一想，心裏漫上一種帶點滿意的愉悅之感。他覺得，或許上天讓她穿越，是讓他親眼目睹另一個時空的他們，以另外一種方式成長，彌補他心裏不為人知的遺憾。
真的很好。
“對了，你們選好學校了麽？”男人突然問道。
顏婳看向他，笑道：“成績剛出來，我們正在考慮呢。”遲疑了下，她又道：“祁澤的爸爸媽媽希望他能出國。”
男人轉頭看她，問道：“你呢？若是他出國了，你……”
“出就出啊！”顏婳笑道：“無論他在哪裏，他總會回來的，因為……祁爺爺在n市呢。”她笑得有點兒狡黠，一副我已經什麽都清楚的樣子。
少女的狡黠讓他忍不住笑起來。
确實，沒有什麽比爺爺對祁澤更重要的存在，就算是出國，畢業後，他依然會回到n市，這裏才是他的根。而且，這裏不僅有爺爺，還有顏婳！就如同這個時空的他回來了，另一個時空的祁澤更會爬也要爬回來。
這是毫無疑問的事情！
“但是你不覺得可惜麽？你們原本可以在同一個城市一起成長，這是你們人生中最寶貴的財富，能陪着那個人從少年時期走向成熟的青年時期。”
顏婳想了下，點點頭，“有點可惜，不過我相信他，而且也不想讓他遺憾。”說着，她看了男人一眼，知道她和祁澤之間，其實并不像其他的那些情侶那般。
如此，男人不再說話了。
等顏婳要離開時，忍不住回頭對他道：“明天檀子結婚，我是看不到了，到時候幫我向她說聲恭喜吧，就說十年前的我希望她能幸福。還有，這一年來謝謝你的照顧！”
男人朝她微笑，他的神色悠然而惬意。
*****
“阿婳，祁澤真的決定出國啊？你不擔心麽？”檀紫瓊歪首看向正低頭翻着那本《普通高校招生報考指導》的顏婳，不免有些替她擔心。
顏婳擡頭看向對面坐着的鮮活而明豔的少女，臉上忍不住露出笑容，十年後的今天她正要嫁給另一個男人，而現在的她，快活無憂，唯一煩惱的是要報考什麽學校比較好。
顏婳的高考成績不錯，她的分數和檀紫瓊的分數相差有些大，注定兩人大學時候不會在同一所大學。
不過，這并不影響她們的友情。
“有什麽好擔心的？未來只能選擇一次，我希望他能選擇自己喜歡的。”顏婳說得很誠懇。
坐在她們旁邊同樣在翻那本《報考指南》的覃明天聽到顏婳的話，白了她一眼，說道：“檀子的意思是說，若是祁澤出國，你們就是遠距離戀愛了，不擔心麽？”
顏婳想了想，結合少年時期的祁澤和青年時期的祁澤的表現，得出一個結論，“我想，他自己會比較擔心吧。”
兩個少女同時看向她，有些鬧不準她的意思。
檀紫瓊覺得自己的腦容量不夠用，按着太陽穴，一副她頭暈的樣子。
覃明天見顏婳自己都不擔心，便哂然一笑，也不再多事。既然已經放下了，那就不會太過關注那個人，特別是那個人還是好朋友的男人，那更沒必要糾結他們之間的事情，放開手就好。
這時，蘇重浚和廖榮走過來，兩人坐到三個女生旁邊的位置，他們手中也是一本厚厚的《報考指南》。
大家坐在一起讨論着彼此未來選擇什麽學校什麽專業，讨論得很熱鬧，吸引了其他的學生也過來，然後總結着今年二中考上名校的有多少人數。
讨論到最後，覃明天合上書，偏首對顏婳笑道：“顏婳，可能咱們還要做四年的同學了。”
檀紫瓊聽得一臉羨慕嫉妒，顏婳的成績和覃明天的成績相差只有幾分，若是她們要報考同一所大學，沒有意外的話，絕對能被錄取。再想想自己，要和熟悉的朋友們分開，還真是舍不得。
“算啦算啦，不想那麽多了，呆會出去聚個餐，可能以後只能每年寒暑假回n市大家才有空再聚了。”檀紫瓊猛地站起身，對他們說，“我希望，以後就算咱們各奔東西，依然記得這份感情，不會因為時間空間及成長的各種誘惑而失去這份情誼。”
檀紫瓊的話讓在場的人心有感觸，大家互相看了一眼，然後笑了起來。
是啊，三年的陪伴，仿佛已經習慣了彼此，就算以後的人生中還會遇到更多值得交往的朋友，但是在這個最純真的少年時期陪伴走過的人，不管以後歲月如何變遷，依然不會改變那份情感。
今天是高考填報志願的第一天，學校開放多媒體教室五天時間讓他們自由活動。對于這群畢業生來說，這是一生中難得一次的重大事情，并沒有在第一天便選擇好他們未來的學校及專業。甚至有些考得不好的人，不願意高不成低不就，已經在考慮着複讀了。
顏婳認識的朋友中，沒有複讀的人，大家的成績雖然不一，但也算是不錯的，就算是被公認成績最差的歐陽璟，因為他是體育生的原因，文化分竟然也達到了名校的及格線。
傍晚回家時，是祁澤開車送顏婳回去的。
不過在經過河堤時，祁澤将車停下，拉着顏婳到河堤下，又去玩打水漂的游戲。
“顏婳，我決定出國。”祁澤手中丢着石片，對顏婳說，“給我四年時間，四年後我會回來。”說着，他有些忐忑地看着顏婳，心裏擔心很多，但是每一種擔心都被他自己提前便摁住。
他不擔心自己，只擔心顏婳不願意面對分別。
對此，顏婳絲毫不奇怪，大慨是知道了另一個時空的祁澤出國留學四年才回來，所以對于他現在的選擇，絲毫不覺得意外，甚至早有心理準備，所以她很坦然。
“嗯，我等你回來。”顏婳看着他，認真地道。
祁澤微微愣住，然後忍不住笑着擁她入懷，說道：“放心，就算在國外，我也會在假期時回來看你，每天都會和你視屏見面聊天，就算再忙碌的時候，我也會給你發一條短信，我不會看其他的女孩子一眼，會等到畢業會回來，然後和你結婚……”
顏婳滿臉通紅，這是他們交往以來最甜蜜的情話了，偏偏這個少年一臉認真地保證。
少年的誓言可以相信麽？
至少這一刻，顏婳是相信的。因為這個少年，從不輕易地許諾別人什麽，若是一旦許諾，從不會食言。
這是他做人的最基本的道德底線，祁爺爺教給他最寶貴的財富，有別于年輕人的浮躁，堅定而穩重。
君子一諾，重之千斤。
她抓住他的衣領，踮腳在他唇角親了下，笑道：“好，我等你回來。”
祁澤也忍不住笑起來，他也回親了下她的唇，看着沐浴在夕陽中的少女，只覺得她美好得像一個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