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顏婳對于下學期祁澤會轉學的事情糾結了會兒，很快因為那些事情還未發生，自己也不知道該做什麽而放下了。說到底，祁澤現在和她可完全沒關系，她那麽糾結做什麽？
随着周五的到來，也預示着長達七天的國慶節将要開始了。
整個校園的學生都開始蠢蠢欲動起來，就算是功課繁重的高三生，在這樣的氣氛下，也很難保持平常心，到了下課後，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讨論着國慶節的安排。
“阿婳，有什麽安排？”檀紫瓊也第一時間問好閨蜜。
“我要和家人回老家看望奶奶。”顏婳說道：“起碼會在村裏呆三天吧。”
檀 紫瓊有些失望，不過對顏婳也能理解。顏婳的老家距離n市不遠的小鎮的村裏，也算是屬于n市的範圍。而檀紫瓊的老家則是在y市，距離比較遠，除了逢年過節， 一般很少回老家，不過回不回老家也無所謂了，因為檀家在n市經營了十幾年，也算是在n市落戶了，很多親戚都在n市。
“那回來後，找個時間出來放松一下？要不要去游樂園玩？約上幾個人？”檀紫瓊又問道。
“可以啊。”顏婳很爽快。
雖然知道明年就要高考了，但是每天都在死讀書，偶爾也需要放松一下，這種大節日，不約幾個朋友去玩也挺浪費的，若是以往，還可以組團一起到其他城市旅游，可惜今年卻不行了，七天的假期，規劃一下，起碼要花上四天來學習，還剩下三天，也要陪家人。
“你們打算去哪裏玩？也算上我一個呗。”坐在她們前面的覃明天聽到後，也轉過身來，笑盈盈地看着兩人。
顏婳和檀紫瓊對視一眼，朝她笑道：“放心吧，美人，絕對不會少了你。去山水大世界怎麽樣？”
“好啊，聽說這幾年，那裏的風景保護得越來越好了，而且距離w鎮很近，到時候還可以去那裏體驗一下w鎮的廟會。”覃明天很積極地應道。
檀紫瓊雙眼一亮，“對啊，我記得國慶w鎮有廟會，不如咱們多花一天時間，晚上在w鎮過夜，這樣就不會忙得像趕場子一樣了。呃……不過，覃美女方便麽？”
覃明天笑了下，“可以的，我媽雖然管得嚴，可是若是有女生陪着，也不會阻止。”
三個女生頓時湊到一起，開始規劃起來，很快地，蘇重浚和廖榮等人也湊了過來，讨論得更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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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補習一天，星期天開始，便是為期七天的十一長假。
星期天早上，吃過早餐後，顏婳和家人一起開車回老家。
顏爸爸開車，顏媽媽坐在副駕駛上，顏婳姐弟坐在後座上。一共有三個小時的車程，顏婳自然不會浪費這個時間，從背包裏摸出英語單詞本默背，而顏朗正拿顏爸爸的手機玩游戲。
車子開出了市區後，很快進入高速公路。
一個半小時後，下了高速公路，進入二級公路，然後開了約模十幾分鐘，進入了村裏修的狹窄的水泥路。
“阿婳，別背了，小心頭暈。阿朗，看你姐多努力，你怎麽只顧着玩游戲？小心玩壞眼睛……”這是一路上，顏媽媽習慣性的唠叨。
“我的娘哎，我現在又不用參加高考，自然不用像老姐一樣努力。”顏朗為自己辯解，“我平時也很努力啊，不過這種時候讓我放松一下不行啊？媽媽你又不是法西斯，這麽兇，都不準兒子放松一下，若是我得了抑郁症，到時候心疼的還不是你？”
“貧嘴，我不過是說兩句，你就一大堆，屁股癢了？”
“老媽！”小少年頓時炸毛。
顏爸爸笑呵呵地聽着兒子和老妻拌嘴，連顏婳也将注意力從英語單詞本中移過來，見弟弟炸毛，忍不住抿嘴偷笑。
車子進入狹窄的水泥路後又行了約十分鐘，經過了幾個大池塘，終于在一棟青磚綠瓦的房子前停下。
此時臨近中午，很多村民扛着各種工具回來，見到顏家的車，紛紛和他們打招呼。村裏也有和顏父一樣在外面打拼的人，卻少有像顏父這樣成功的，不過也有比顏父成功的，只是他們大多在其他省市中，一年到頭難得回來一次，不若顏父這樣，距離近，能經常回來。
等顏家人下車後，顏爸爸和顏朗打開後車箱提起大包小包下來，顏媽媽也過去幫忙，顏婳想去幫忙，被顏媽媽趕走了。
“去去去，這些東西重着，你小不伶仃的，折了手腕怎麽辦？”顏媽媽嘴裏嫌棄，其實是怕她累着。
顏婳低頭看了下自己的手腕，很纖細，但是形狀很好看，檀紫瓊不只一次地摸着她的手腕色迷迷地嘆息。但是在純樸的鄉下人眼裏，顏婳缺點一堆，不夠高不夠壯屁股不夠大手腕不夠粗不夠黑……
算了，她也沒有想過要在家裏務農，細點就細點呗。而且誰說她屁股不夠大不能生？未來她不就生了個可愛的胖兒子了？
最後，顏婳拎着一袋營養品，和大包小包的父母弟弟一起進了顏家在鄉下的祖宅。
顏 家的祖宅占地面積比較大，這大概是鄉下的地沒城市那麽緊張的原因了。門口種着兩棵老龍眼樹，進門後是一個大院子，院子裏三分之一是菜園，用竹籬笆圈着，裏 面種着自家吃的疏菜，沿着牆角邊還有一圈兒的野菊花，正是菊花盛開的時節，金燦燦的十分美麗——話說顏婳好像覺得這菊花仿佛一年四季都開着，是不是全球的 氣溫又高了？除此之外，還有一顆甜楊桃樹。
院子其餘的三分之二是用泥土埋好的地面，正是用來曬農作物的。越過院子，是一棟三樓高的房子，中間是一間大祠堂，兩邊分別有兩間房子，廚房便在距離菜園比較近的那間。
這棟房子是顏爺爺在時便起地基建的，不過當時只建了一層，後來還是顏爸爸發達了，出錢往上多建了兩層。顏爺爺一共有兩個兒子，顏爸爸是第二個兒子，上面還有一個兄長，也是顏婳的大伯。
顏大伯夫妻都是老實的農民，一輩子在村裏幹，沒想過到外面闖，種着顏家的地，随着國家政策的改變，這幾年過得也算不錯。而顏爸爸能安心到城裏闖，也是因為有兄嫂在家裏幫着照顧老人，是以對兄嫂十分敬重。
一進門，大家便叫開了，有叫“媽”的，有叫“奶奶、大伯、伯娘”的。
不過家裏卻只有大伯母一個人在廚房裏正在做午飯，聽到聲音走出來，見是他們回來了，那張曬得黑黝的微圓臉上露出笑容，“是阿德和阿惠回來了，哎喲，還有咱們阿婳和阿朗。一路辛苦了，伯娘給你們做好吃的，想吃什麽？”
顏婳和顏朗乖乖叫人，不過都點了想吃的東西，被顏媽媽佯裝生氣地喝住了，說他們一回來就麻煩人，顏婳姐弟扮鬼臉，然後去蹭大伯母，大伯母只是笑呵呵地反駁了兩句。
“你們奶奶聽說你們今天回來，去隔壁楊家尋楊嬸借些她做的豆瓣醬，阿義還在地裏，應該呆會就回來了。”大伯母解釋道。
放好東西後，顏媽媽撸起袖子進廚房幫忙整治午飯，顏父帶着兒子去地裏尋找兄長，顏婳則跑去楊家尋顏奶奶。
剛過了個坡，便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人精神抖擻地站在人家門前和坐在門檻邊織着毛線鞋的老婦人聊天，顏婳遠遠地就叫起來：“奶奶哎~~”
“哎喲，是我家阿婳回來了！”顏奶奶笑呵呵地哎了一聲。
顏婳到門前，少不得又甜甜地和老人家們打招呼，聊了幾句後，方挽着自家奶奶回家了。
等他們回家時，發現顏大伯也回來了，不僅如此，還有一個長得比較白晳斯文的中年婦女和一個十三歲的圓臉少女，正是嫁在村裏的顏姑姑和她女兒陳蘋，聽說兄弟都回來了，便過來聚聚。
“奶奶，想死我了！”顏朗噌地鑽到顏奶奶面前，對着老人撒嬌道。
顏奶奶笑得見牙不見眼，拉着孫子的手問東問西，标準的重男輕女。不過也不能怪顏奶奶，農村人都是這樣子，而且她對孫女和外孫都不錯，也一樣疼愛，只是更偏疼孫子罷了，卻也不是什麽大事。
“三表姐。”陳蘋和顏婳打招呼。
顏大伯共有兩女一兒，兒子是最小的，在外省讀大學，大女兒已經嫁人了，二女兒今年二十一歲，初中就不讀書了，在n市裏給人家打工，因為國慶節要加班，所以沒有和顏父他們一起回來，得等明天她自己坐車回來。
“阿蘋，又長高了。”顏婳高興地拉着少女的手，“很快就要比我高了。”
陳 蘋笑得露出頰邊的酒窩，圓圓的臉看起來很可愛。老顏家的顏值都是不錯的，而陳蘋遺傳了母親的好容貌，不過相比顏婳和兩個堂姐，還是差了點兒，而且相比另外 兩個表姐，她最喜歡的是顏婳的氣質，幹幹淨淨，斯斯文文，還帶點書卷氣，一看就是個讀書人，和他們站在一起，特別的與衆不同。所以每次顏婳一回老家，她就 喜歡黏她，其他兩個表姐就算了。
一家人熱熱鬧鬧地吃過午飯後，便坐在廳堂裏吹風扇喝茶聊天。
聊着聊着，聊到了顏大伯的大女兒顏如。說到她，顏大伯夫妻皺着眉頭嘆息，顏姑姑搖頭惱怒地罵了幾聲，顏奶奶直唠叨算了算了之類的。原因便是這段時間，顏如正和老公鬧離婚。
“怎麽回事？”顏婳偷偷問表妹。
陳 蘋小聲道：“好像是大表姐的家婆不滿意大表姐生了個女兒，處處刁難，甚至連大表姐坐月子都沒幫着照顧孫女……哦，對了，你也知道，大表姐生妞妞時，是剖腹 産的吧？可疼了，剖腹原本就痛了，可是她家婆竟然聽到是生了個女兒時，竟然都不去醫院看一下，也沒有送什麽湯水過去，都是大表姐夫一個人跑的，大表姐坐月 子本就不方便，還沒有人幫忙照顧小妞妞，自然惱火了……”
随着表妹的敘述，顏婳便明白了。
顏如嫁在距離 村子不遠的鎮上，老公是個貨車司機，日子過得還算不錯。而這次夫妻倆的吵架原因還在顏如的家婆身上，老人家不滿意媳婦生了個閨女，連看都沒看一眼，顏如坐 月子期間，都是她一個人熬過去的。幸好後來大伯母聽到後，自己跑過去幫着照顧了一段日子，最後又被氣了回來，可想而知，有這樣極品的家婆的顏如在其中要受 多少氣。
可惜陳蘋知道的也不多，其中還有什麽奇葩事情，大人根本不會詳細地和她們這些沒結婚的小女生說。
顏婳皺着眉頭，問道：“大表姐夫有什麽表态麽？”
陳蘋雖然是個十三歲的小姑娘，但是也已經有自己的主見了，翻了個白眼，不屑道：“還能怎麽表态？一個是他老娘，一個是老婆，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呗。”
所以就是沒辦法表态了，所以顏如才會忍無可忍地爆發想要離婚麽？
顏婳聽得心口發悶，覺得女人真不容易。而且她一個在城裏讀書的女孩子，很早就離開村子了，村裏的婦女的那種作派，她根本沒有見過多少，更想象不出這村裏的極品人極品事。
大人又很快便聊到其他去了，陳蘋坐不住，将她拉了起來，興奮地道：“三表姐，西山那邊的果園今天采摘，有很多人都去呢，咱們也一起去湊熱鬧吧。”
顏婳到底少年心性，回到老家見到老家這一片青山秀水，山上路旁都是累累果樹，也不想困在屋子裏，便答應了。
兩人起身，和大人們說了聲。聽說是去西山的果園玩，大人們也沒有阻止，只是叮囑她們回去換上長袖長褲，免得被毛蟲碰到過敏之類的，特別是顏婳，看着就嬌嫩，容易過敏，得防着一些。
顏朗也坐不住，自然随她們去了。
三人都換了身長衣長褲包得實實的，戴上編織的草帽，拎上水壺，便往西山果園往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