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反派BOSS(五) (1)
戀愛中的人周圍的空氣都黏黏膩膩,恨不得時刻待在一起,成為連體嬰兒。
管家及一衆仆人表示都被自家大小姐明目張膽的秀恩愛閃瞎了眼。
忠心的老管家倒是對蘇語旁敲側擊過,大小姐幾乎是他看着長大的,小時候那個對他微笑的玉雪般的小人,如今早已是掌管一家手段淩厲的蘇家掌權人。
不過,在他心裏大小姐一直是那個咧着嘴對他笑的奶娃娃,他之所以留在蘇家,也不過是顧念着大小姐而已,如今,大小姐有了心上人,他本應該高興的,但是他雖老卻也還沒到老眼昏花的程度,希爾斯這個男人心思太深了,但是大小姐樂意,他也沒有什麽辦法,只能稍稍提醒幾句了。
話說這邊,和希爾斯确立關系後,蘇語倒是真的盡心盡力開始幫助起希爾斯來,希爾斯也不愧是這個世界的男主,任何事倒是一點就透,就蘇語觀察,盡管時間上還沒到提及的希爾斯崛起的那段時間,但是現在希爾斯手裏握着的勢力也早已不可小觑了。
蘇語對着鏡子轉了個身,她此時一襲熱烈的紅色晚禮服,腳上踏了一雙十厘米的金色高跟鞋,更顯得張揚而驕傲,旁邊的希爾斯則是低調奢華的酒紅色禮服,被他生生穿出幾分妖嬈之色來,他身姿修長眉眼間略帶貴氣,穿着定做的禮服,整個人給人以家世不凡之感。
沖着鏡子裏的希爾斯挑挑眼,蘇語微笑,“親愛的,看到了沒有?我們真是絕配呢!”
越和她親密,希爾斯越了解她驕傲的性子,對于她的話,只是低低笑了一聲,從身後摟住她,聲音惑人道,“你今天真漂亮。”
“謝謝,你也很帥氣。”蘇語回身,為他理了理衣領,滿意地點點頭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出發吧。”
兩人相笑着攜手離去。
伯特家族舉辦的宴會。
大廳裏燈火輝煌,觥籌交錯。
蘇語遞上請帖,由門童認證後攜着男伴希爾斯的手款款而入。
希爾斯當然也有收到請帖,不過他不願意坦露暗地裏的身份,蘇語幹脆也就随他而去。
她當然知道,前不久希爾斯向她坦白身份雖然存在着利用的成分,但多數倒還是真實感情的流露。
希爾斯的童年過得極為悲慘,這也是他扭曲性格的一個導火索。
若是按照原來的發展來看,希爾斯不久後也會對伯特家族出手,搞得伯特家族破敗,伯特家的天之驕子歐斯也慘敗在他手中,直到最後一刻,他才出場表明了自己的真實身份,直氣的老伯特一口氣沒喘上來,急性腦溢血,雖說搶救過來了,但是之後也只能靠輪椅度日無法直立行走。
“親愛的,你來了。”遠遠看見蘇語的男子對身邊的人說了幾句,而後放下酒杯沖蘇語張開雙臂走了過來,作勢要抱住蘇語,不過半途卻被阻攔了。
“初次見面,歐斯先生。”阻攔他的人像他伸出一只手,面色淡淡地說道。
歐斯側頭看去,心裏微微一怔,面色卻是絲毫不漏,禮貌地與之握手,“你好,請問你是……”
“我是su的男伴……兼職男朋友,希爾斯。”
“哦?”歐斯這次看希爾斯的目光便含了幾分諷刺與打量,人人都知道伯特家大少爺歐斯對蘇家蘇語有意,最近蘇語對于歐斯親昵了不少,不少人等着伯特家以及蘇家強強聯手,歐斯抱得美人歸,但是如今半路又殺出了匹黑馬來,周圍的人蠢蠢欲動,看似不在意,但都豎起了耳朵注意着這邊呢。
三個同樣出色的年輕人自是宴會的中心,蘇語上前挽住希爾斯的手,沖歐斯點點頭,“你先去照顧其他人吧,宴會結束後再聊。”
語氣中有種自然而然的熟稔。
希爾斯依舊微微笑着,周身的氣氛卻驟然冷了幾度。
蘇語拽拽他的衣服,笑得如同一只小狐貍一樣狡猾,“怎麽?吃醋了?”
“沒有!”希爾斯脫口而出。
兩人均愣了一愣。
蘇語呆愣的原因在意他語氣中孩子氣的賭氣成分,若是他語氣輕柔眉目含情的回答,“是的,我吃醋了。”之類,蘇語也能淡定地回擊回去……畢竟,那樣的表現只是在表演而已。
可是,他如今這倒像是感情自然流露的表現。
想來希爾斯也是為自己的不受控暗自懊惱了。
蘇語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他的腰,在他看過來之際,倒是目視前方,聲音裏帶着傲氣,一句“我喜歡你剛剛的表現。”成功讓希爾斯黑了臉。
……這分明是在調戲他!
蘇語倒是懂得見好就收,挽着他的胳膊應付着來往的客人,帶着他走向一個方向,“……你想見老伯特嗎?為什麽?”
“我……”希爾斯聞言垂下頭看她,藍色眼裏湧動的悲傷幾乎能溺斃年輕的不知其本質的小女生。他的回答特別純良,“雖然他不認我這個私生子,但是我還是想見見他,看看他。”
看看,看看,多好的少年,多招人疼的少年。
盡管心裏老老實實翻了個白眼,蘇語面上還是适時地顯出幾分不忿來。
“你完全可以坦露身份,回到你應有的位置上去啊!希爾斯,我會幫你的。”
“不,”希爾斯沖她搖頭,“不用為我費心,還是說……你對我現在的身份……”
他欲言又止,蘇語很上道地握住他的手,“當然不介意,我只是……算了,你不願意那就這樣好了,我帶你去見他。”
蘇語心裏早已煩透了兩人演來演去,她恨不得早點帶希爾斯去見老伯特呢!
希爾斯可不單單是抱着‘見生父一面’的想法,他來是為了給老伯特挖坑,自然不會暴露身份也不會允許她破壞。
……不過,蘇語想到了剛剛歐斯的可疑表現,雖然只有短短一瞬,但她還是捕捉到了歐斯那一刻的不自然,顯然,歐斯知道些什麽,只是不知,這會不會對希爾斯産生什麽阻撓。
蘇語為老伯特引薦了希爾斯,而後便十分看眼色地找了個借口遁了。
希望那兩人之間的劇情進展的快一點,好讓她早一點扒下希爾斯臉上那張僞善的皮。
不過,如果他的本性是剛剛表現的那樣孩子氣,倒也挺可愛呢!
拿着一杯香槟,蘇語剛走到露臺,準備喘口氣,就聽得隔壁傳來陣陣痛苦壓抑而愉悅的喘息。
蘇語好不優雅地翻了個白眼,有些不耐煩,這肮髒事真是到處都有,西化的世界背景下,人們對于性之一事倒也開放很多,不過對于希爾斯的種種示意甚至直接上手,蘇語通通故作不知,笑話……任務完成度才百分之五十,兩人都是虛情假意的時候,要她奉獻出自己?
“嗯……親愛啊!輕……輕點嗯~啊!”女子喘息着。
蘇語撇撇嘴,反身往回走,哪知不小心踢到了盆栽,‘哐啷’一聲還是驚擾到了旁邊的野鴛鴦。
女子尖利的聲音瞬間響起,“是誰?!滾出來!”
蘇語攤手,表示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随後倒也大大方方走出陰影處,倒也看清了先前被盆栽遮掩住的兩人。
女子背對着她坐在男人身上,衣衫半褪,發髻淩亂,男子則埋首于女子胸前,讓人看不清容貌。
顯然這兩人也沒什麽羞恥心,光天化日之下搞在一起,被人發現還讓別人滾出來,接下來呢?用聲威或是財富收買,使人閉嘴?
蘇語倒是坦蕩蕩,不待兩人開口便言,面色不變,“随意散心不想攪擾了兩位,請繼續,我就不便打擾了。”随手擱下酒杯,“對了,我什麽也沒看到。”
不等兩人開口,便蹬着高跟鞋款款離去。
其實倒不是作假,她是真的什麽也沒有看見,不過那男人還真是無節操,明明有第三人在場,仍我行我素地慢騰騰動作着,看那女人忍得辛苦萬分。
…………
随着高跟鞋身影的遠去,一直緊繃着身體的女子募地整個人都軟倒在了身下男人的身上,聲音含嬌帶怯地埋怨男人,“……你真是個壞唔,蛋!”
“呵,”男人輕聲接口,猛地挺腰,“喜歡嗎?”
“嗯啊!~喜,喜歡嗯……對,對了,那個女人……”
“不要分心啊!”男子如此說着,身下的動作更加猛烈起來,他擡起頭看向先前女子消失的方向,一雙眸子是與身下動作截然不同的暗沉如夜,“……那個女人,我會解決掉。”
俊逸的臉上帶着些緋色,讓他看起來邪氣四溢。
…………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盯住的蘇語此刻應付着無聊的搭讪,面色驕傲地被一群青年才俊圍在中間,盡管聲稱帶着男伴,但是圍上來的人也不少,畢竟在這個社會中,婚姻都算不了什麽,何況一個口頭上的男伴?得不到美人的芳心,得美人一夜也是好的……這幾乎是周圍人不約而同的想法,于是,就像約好了一般,蘇語被一杯杯灌着酒。
原主酒量不錯,蘇語也就沒有太過推拒……因此,她飲下了一杯加料的酒而不自知。
等到身體終于察覺出不對勁時,蘇語面色早已染上嫣紅,看了看身旁吞咽口水的男人,蘇語狠狠地咬着牙。
他麽的仗着人多居然敢設計她?!
腹部一陣陣酥麻,空虛湧上心頭,蘇語知道這次要糟糕了。
心裏瘋狂地呼喚着黑貓,蘇語一雙眼已迷迷蒙蒙,誰知黑貓又在哪裏睡死了過去,根本沒有反應!!
一把推開身旁伸出的手,她踏着有些飄的步伐向着希爾斯的方向挪動,就算……那也得是希爾斯才行!
搖搖頭,她吞咽了下,睜着燒紅的雙眼,混蛋希爾斯快給我滾出來啊!
“小姐。”不知哪裏來的聲音,蘇語感覺到一雙手覆上了自己的肩膀。
放開!心裏狠狠怒斥着,她的身體卻軟綿綿靠了上去,不,不要!
男子笑了聲,随後打橫将之抱起,看着別有滋味的美人,倒是心情愉悅地向門口走去,一路上根本內有人敢攔他,衆人就像是約好了一般無視了這一幕。
蘇語幾乎絕望之際,終于有人開口。
“放開她。”
熟悉的聲音,蘇語眼睛一酸,滿臉淚水地掙紮起來,直到感覺到被抱入一個熟悉的懷抱,才放心地緊緊環住對方,聲音虛弱顫抖道,“……回家……”
☆、43|4.12
希爾斯抱着懷中的女人,好不容易應付了那個來者不善的帶着邪氣的男人,回神後差點脫手将懷裏亂蹭的人丢出去,他為了避免尴尬将蘇語整個人窩進了懷裏,現下懷裏的人極不安分,在他懷裏又是摸又是親……還抖着手去扒他的扣子。
希爾斯手上便用了點力,扣住蘇語光滑的肩膀制止了她的小動作。
快速地将人打包塞進車裏,這短短的一段路,磨得希爾斯直冒冷汗,一方面是懷中的人掙紮的太厲害,另一方面就是噴灑在他胸口的氣息實在太過炙熱。
被無緣無故推到角落滾了幾圈的蘇語眨了眨眼,歪着頭莫名有點委屈,雖然說車裏都鋪着長毛地毯,她并沒有摔痛,不過以她以現在能調動的少得可憐的腦細胞思考,她覺得旁邊的人在嫌棄她,嘤嘤嘤,還不要錢地冒着冷氣。
蘇語瑟縮了一下,不過終究抵不住體內讓人迷失的燥熱,她直直盯着面無表情看也不看她一眼的男人,咽了口口水,對方的睫毛濃密纖長卻不顯女氣,鼻梁高挺,唇……唇……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模糊處理了,她的視野裏只剩下男人微抿着的,粉色的唇。
恍惚間她好像看到希爾斯轉身皺着眉頭對她說了些什麽,但她已無暇顧及,心中燒着一把火,燒的她渾渾噩噩,在希爾斯驚訝的眼神中,蘇語如同一只幼豹,動作迅猛地撲向了她心心念念的食物,不得章法,急切地啃咬……
希爾斯被撞個正着,他手忙腳亂地握着蘇語的腰,以免她仰倒下去,這可便宜了蘇語,沒有人來阻止她了,她就大着膽子撕扯起男人的衣服起來,她抖着手去解那一顆顆的水晶扣,可是那扣子仿佛在和他作對,怎麽也捏不住……
她氣急了,兩手握住他的衣襟,不知哪裏來的狠勁,她狠狠向兩邊一扯,瞬時扣子就七零八落地滾落在地……
希爾斯的臉簡直是越來越黑,被蘇語折騰得不行,深思一番,他還是出手阻止了蘇語在他胸口亂舔的行為,一手握住她的腰,另一只手緊緊将她的雙手交叉扣在頭頂,将她拉離了他胸口一段距離,可蘇語就像是完全沒有感覺到男人的怒意,在他懷裏七扭八拐地試圖脫離桎梏。
“蘇語!”希爾斯拽高她的手,逼得她不得不睜着一雙霧蒙蒙的眼睛仰頭看他,他狠狠吸了口氣,“你給我清醒一點!你再蹭過來,看我不……揍你!”說完他拖着她的手硬生生将人拉起,有分寸地甩在一旁的皮椅上。
蘇語順着他的力氣跌在皮椅上,不只是沒坐穩還是沒有力氣,軟綿綿地滑落在地上,可憐兮兮地皺着臉沖他哼唧,“……希爾斯,好難受……希爾斯……”
撒嬌撒了半響,見男人根本就不為所動,蘇語終于歇了,就那麽嘟着嘴抱着自己的雙腿縮在角落裏,發髻散亂,幾縷微卷的長發也随着動作無力地耷拉下來,跟着身體顫動着,可愛又可憐。
希爾斯眯起眼強迫自己轉移了目光,并非是他不想要她,而是在這種被設計的情況下,得到她,無論是對于她,還是他來說都是一種侮辱,何況她現在思緒煩亂,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清醒過來時若是真的發生了什麽,她說不定還是會怪他的吧!
畢竟她在這事上是拒絕過他的,在這種亂七八糟的上流社會,偏偏還能獨樹一幟保留着這古色古香的态度,這樣的她……并不讓他讨厭。
不算漫長的一段時間,但對于兩人來說都有些難熬,車子終于在蘇宅停下。
希爾斯先下了車,轉過身來看向正期期艾艾看着他的蘇語,伸出了雙手,“過來,我抱你上去。”不知不覺便帶上了命令的口吻,然而這樣的才是真正的他——那個隐藏在暗地裏的王。
蘇語盯着對方的手,倒是乖乖的沒有鬧騰,雙手摟住對方的脖子,溫順地靠在對方的胸口,顯得極為依賴。
希爾斯直接抱着懷裏的人到了自己的房間,自從兩人确立了關系之後,蘇語便自作主張為他張羅着衣食住行,經常主動詢問他的意見,事事按照他的喜惡來安排,只顧着他喜不喜歡,卻從不過多提及為他做了些什麽,這樣的她,倒讓希爾斯心軟了幾分,在任何人面前都是烈焰玫瑰的女子,唯獨在你面前千般柔情,一颦一笑皆是為你,作為一個男人,希爾斯确确實實有些心動。
……也許針對蘇家的計劃可以緩一緩?蘇家也不是他路途上的絆腳石,曾經他想要針對蘇家完全是因為這裏有着他的污點……作為一個沒有尊嚴的奴隸被蘇二小姐頤指氣使,承受連寵/物也不能的戲弄懲罰。可如今,她的态度行為卻明明白白地告訴他——她不介意他的身份,并且如同廣而告之般攜着他參加宴會。
希爾斯不信那些家夥不會私下裏偷偷調查他,但最終也只能得到蘇家大小姐愛上了一個地位低賤的奴隸這種信息。而她卻縱容着這些,單這一點,他就足以對她的果決與勇氣而贊嘆。
腳下不停,希爾斯直接抱着人到了浴室,将人安置在浴缸裏,狠了狠心,不顧對方被冰涼的瓷磚冰得哆嗦了下,利落地擰開了水喉,冰冷刺骨的涼水頓時傾瀉而下。
“啊——”蘇語發出了一聲短促的驚叫,濕漉漉地想要跳起來躲避冰水,卻被肩上的力道用力地按了下去。
“讓開啦!我已經清醒了!”蘇語掰着肩上的手,對方卻紋絲不動,她顯然是氣壞了,紅着眼睛環着肩膀抖動着,瞪他,看他不放手,于是聲音也顫顫的,低聲哀求道,“希爾斯,放開我,我絕對不會再去蹭你了,我已經清醒了……我發誓。”
為了證明自己的可信度,她舉起了右手。
她的嘴唇也有些泛紫,臉上有着靡靡的暈紅,被淋濕的裙子貼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迷人的曲線,偏生她瞪着眼睛,表情無辜而懇切。
希爾斯也拿不住她是不是真的清醒了,看着她濕漉漉眼神難得的有點不忍心,于是起身擰上了水喉。
放掉浴缸裏的水,拿來幹浴巾和一塊幹毛巾,期間,蘇語一動不動地坐在浴缸裏,只一雙眼睛咕嚕嚕地随着他轉,跟進跟出。
不會撒謊的女人不是好女人。
蘇語腦子裏還是燒成一片,身上越冷,感覺确實越敏感,側挨着浴缸的一小塊肌膚已經密密麻麻的全是雞皮疙瘩,可挨着冰冰涼的浴缸幾乎使她喟嘆出聲,忍不住再上去蹭它幾蹭,但是看着眼前忙進忙出的男人,她又忍住了,……餌食自然比不上頂級貓糧。
盡管心中有一個聲音一直呼喊着,但她卻不知道那個聲音在叫喊着什麽,“黑貓”是什麽鬼?!!不,她眯了眯眼,感受着頭上的力度……
希爾斯擦頭發的動作算不上細致,她覺得自己的頭皮被扯得有些痛,于是開口埋怨道。
“輕一點啊!希爾斯。”
話一出口,蘇語自己倒是先愣住了,那又嬌又軟的聲音是她嗎?腦中好不容易清醒了一陣,随後注意力卻又渙散了,只因頭頂傳來的,男人帶着笑聲的一句話。
“呵,嬌氣。”伴随着話語,蘇語頭上的毛巾被拿走了。
她擡頭,正對上對方看過來的幽深的眼,“自己甩一甩就好了。”
甩一甩?蘇語這樣用着眼神詢問着,在得到對方的肯定答複後,雖然她的心頭尚有幾分違和,但她還是聽話地左右擺了擺小腦袋,而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男人:我聽話了,求抱抱。
潛意識裏蘇語還是覺得這樣是不對的,但是她幾乎無法阻止自己做出的所有行為,腦子裏滿滿當當的全充斥着“他看起來好好吃”“好想舔舔她”“好想撲倒他”等等瘋狂而荒誕的念頭,她明明覺得是錯誤的,但是這些偏偏又是她的想法。
希爾斯大抵是對蘇語的表現很滿意,也乖乖地獎勵了她一個公主抱。
将人放在床上,改好被子即将離去時卻被拉着了袖子,她眼巴巴地看着他,聲音軟糯,“我渴了,要喝水。”
仆人早已被管家趕了下去,希爾斯無奈,只好摸了摸她的頭,“等我一會,我去給你倒水。”
“嗯。”蘇語乖乖點頭。
待得希爾斯再次上來時,蘇語還是保持着他走時的姿勢,眼睛看着門口的方向,看見他的那一刻立刻就亮了起來,一咕嚕爬起來乖乖跪坐着,瞅着希爾斯。
“喏。”他将水遞給她。
蘇語接過,一邊舉着被子喝水一邊直愣愣地盯着他瞧。
希爾斯被她看的心頭一跳,若無其事地開口道,“怎麽了?”
“……”蘇語張嘴說了些什麽。
希爾斯沒有聽清,微微傾下身子,湊近,“……你說了什麽?”
“我是說……”電光火石之間,希爾斯被她拽着衣領撲倒在了床上,蘇語像只猴子一樣敏捷地坐在了他的腰間,這才居高臨下斜睨着他,繼續開口道,“我要上了你。”
希爾斯的臉徹徹底底黑了!!
那邊蘇語卻好整以暇地掀開了被子,露出被她藏在床上的東西,語氣有些驕傲地向希爾斯展示。
“怎麽樣?”
皮鞭,蠟燭,手铐……
希爾斯咬牙惡狠狠地使力,試圖擺脫被禁锢着的手,蘇語見狀,猖狂一笑,露出一排整齊的貝齒,“沒有用的,你掙不開的,這些都是二妹的珍藏,我剛剛趁你下樓去了隔壁借了過來,專門用來款待你呢!剛剛拷上的時候你沒有發覺,現在已經晚了。”說着,蘇語動手開始扒起他的衣服起來。
眼看自己上衣快要被拔掉,手上卻怎麽也弄不開……該死的這個女人動作居然這麽快,撲倒他的那一瞬間手便被铐住了,而且這還是這種特制的軟皮拷,越用力鎖得越緊。
希爾斯內心黑氣彌漫,臉上卻是燦若春/光,“……語,解開它,再說……這種事,怎麽樣也該男人主動。”
蘇語摸了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搖頭控訴:“你在車上兇我了!”
希爾斯:“……我只是怕你受傷。”
蘇語:“你在浴室潑我冷水。”
希爾斯:“……我很快就關掉了,還為你換了衣服。”
蘇語憤怒臉,“說來說起你就是嫌棄我,不想讓我上!”
希爾斯:“……這事關男人的風度,乖,給我解開。”他耐心地誘哄着,就算是要做,也不能被女人壓在身下!
“哼!”蘇語傲嬌地不理他。
“……等,等!”希爾斯喘氣有些不順了,“給我解開手铐,快,哈,快點!”
“……”淡定扒褲子。
“蘇語!”惡狠狠地瞪着蘇語,希爾斯怒了,“你會後悔的!”
“……”
“嗯~哈!”
☆、44|4.12
又是一日清晨,早起的雀鳥已經開始了喧鬧,一縷陽光偷偷從窗簾縫隙鑽進來,驚擾了床上相擁着的男女。
男人纖長的睫毛微微動了動,随後便睜開雙眼,那雙眼……如同清晨蘇醒的猶帶着薄薄霧氣的藍色湖泊,随着時間的流逝,逐漸變得清明起來。
希爾斯動了動被困着的手,因着血脈阻塞,有些微微的發麻。眼前的女人緊緊縮在他的懷裏,還迷迷糊糊蹭了蹭他的胸口,鼻翼微微翕動着,呼吸與發梢一起窩進了他的胸口,刺得他心裏發麻。
他深深呼了口氣,動了動身子,避開自己蠢蠢欲動的某處,面無表情地盯着某個終于察覺到不對勁,睜開眼後怔楞住的家夥。
“舒服嗎?”
“嗯!……額……”蘇語扶額,感受着掌下的溫熱,一瞬間就想起了自己昨天晚上貌似對人家做了什麽喪心病狂的不得了的事啊!感受到頭頂緊緊盯着自己的視線,蘇語不由得尴尬起來,撇過臉想要爬起來,卻腿發軟又猛地跌坐回去,希爾斯被這猝不及防的一下砸得悶哼一聲。
“咳!抱歉!”她慌亂地替希爾斯揉着被砸的地方,“這裏?我給你揉揉。”一邊說着,手在希爾斯胸膛游走。
希爾斯內心默默嘆了口氣,開口阻止某人點火的手,聲音有些嘶啞,“……別摸了!”
蘇語被他嚴肅的表情驚了一跳,條件反射般松了手,只是眼角餘光掃過男人的某個鼓起的部位時,還是止不住紅了臉,她幾乎是跳了起來,明明內心是混亂無比的樣子,面上卻是故作鎮定道,“……你先休息,我先回房間了。”語罷腳步匆匆就準備溜走。
“等等!”希爾斯看着某人胭脂紅的耳尖,突然笑了,扯了扯手上的手铐向她示意,“不解開這個,你要去哪裏?”
希爾斯的笑容讓她感覺毛毛的,蘇語實在硬着頭皮不敢上前,“我回……”
“嗯?你确定?”希爾斯不懷好意地挺了挺腰,被子一角随着他的動作……緩緩滑落……于是他結實緊致的腹部肌肉……以及生龍活虎的某物就這樣直直竄入了蘇語的眼。
蘇語目瞪口呆,艾瑪簡直想對這貨五體投地了好麽?!好不要臉的臭流/氓!!
閉嘴、捂眼、轉身,蘇語的動作一氣呵成,她的聲音氣得發抖。
“快點蓋上被子啊下流無恥的家夥!”
“啊——可是我的手被綁住了呢!”希爾斯遺憾地說道,“……不過若是你不願意幫我,那就去找個仆人來吧。”他‘好心’地建議。
這一副浪蕩無恥的樣子氣得她牙癢癢,找仆人?這宅子裏的仆人大多數是女仆,平日裏伺候着蘇家姐妹的衣食起居,若是看到他這幅樣子,那些饑/渴的女人恐怕一下子就撲上去了吧!何況,現下房間裏的情景也實在難以描述,赤/裸的被鎖在床上的男人,四處亂抛的衣物,揉成一團的床單……這得多激烈才能搞成這樣啊?
其實……做沒做過蘇語表示自己真的不大清楚,反正昨晚跟磕了藥似的,瘋狂的徹底,倒不是不願意承認,只是記憶都隔着一層紗霧,撥不開。
以前經常看小說說做過之後整個人都跟被卡車碾了一般,她現在腰酸得很,雙腿也跟面條一樣軟軟的沒力氣,這……難道是真的做過了?
蘇語神色複雜地放下遮住眼睛的手,倘若發生了什麽,她……
這廂蘇語還在胡思亂想,那邊希爾斯看着某人沉默的背影有些不爽了。
“幫我解開或者找人來幫我解開,我個人建議你選擇前一項呢!……語。”
看似像是選擇,其實希爾斯早就決定獲得自由的第一時間就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小姐’,在她面前,他身為男人的面子都碎成了渣,一個大男人被女人壓,雖然這種體位還是挺有趣的,以後可以嘗試。但是這件事的關鍵在于他居然被這個女人壓制得死死的,一點掌控權都沒有取得——雖說他被铐住了雙手,本身處于劣勢,但是他還有雙腿,反抗竟然也輸了。
想到這裏,他的笑意更深了,“難道還在害羞?昨晚上你可是熱情得很呢!不僅撕了我的衣服,還壓着我狠狠親我……難道你都忘了?”
“……”
蘇語無語地轉過身來,頭頂一撮翹起來的頭發随着她的動作彈了一下,她控制着自己的視線在對方的脖子以上,“……我來替你解開。”
先扯了被子蓋在他的身上,蘇語爬上/床去解手铐。
希爾斯的視線随着她的動作,等她解開手铐後,坐起來揉着手腕,看着她手中拿着的手铐,意味深長道“看不出來,原來你喜歡這種。”
不不不!喜歡的是你這種變态啊!但,但是,昨晚她真的挺過火的……吧!
這樣一想,看着對方,蘇語立時有點氣弱,“……你肯定很累了吧!你好好休息,我一會兒讓她們送些吃的過來。”
她完全沒有意識到,此刻她在兩人的關系中充當的是男性角色的身份,被關心的希爾斯顯然不怎麽高興了,一把拽過某人來不及躲避的手,将人迅速反壓至身下,親親她的臉頰,“我一點兒也‘不累’呢!比起休息,現在的事情更加吸引我。”
少年,縱欲是不好滴!雖然想這麽說,不過腦中衡量了下兩人的處境,她沒有抗拒地舉白旗了。
“我我,我知道你不累,但是我累了,很累!……是我想去休息……”
男人的能力挑釁不得,蘇語的言下之意是:你體力棒棒噠!能力棒棒噠!我被你幹得下不了床,所以……咳!捂臉,蘇語覺得自己越來越沒節操了。
希爾斯顯然無法得知對方內心的下流想法,不過他聞言看着蘇語,眼神有些古怪,“……你以為我們做過了?”想了些什麽,黑着臉咬牙切齒道,“tm的要是我們昨晚做過了,你現在還能活蹦亂跳?!!”
“……”蘇語震驚地瞪大了眼。
“看來你很失望?”希爾斯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手下不停地扯着她的浴衣,“那現在來做吧!”
“等,等等!”她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一把按住腰間的手,只想大笑三聲,不過還是忍住了。
“那為什麽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全身跟軟面條似的?”
“……醉酒、興奮藥的後遺症,至于乏力……是你昨晚太嗨了。”
蘇語:“……嗨?”為毛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事實證明,她的預感一向挺靈的,希爾斯對她的問題面色不是很好,某人昨晚扒光了他的衣服,幾乎将他整個親了一遍,将他弄得興奮起來後,點火的人卻頭一歪,居然栽進他懷裏直接睡!着!了!
希爾斯當時的臉色那叫個好看,和自己鬥志昂揚的小兄弟相顧無言,本以為這樣就算了,但他果然還是忽略了她的惡意。
兩人睡覺時都沒有蓋被子,他手又被铐住,腳也夠不到被子,況且先前折騰得也夠嗆,幹脆就這樣迷迷糊糊睡了過去,許是夜半微涼,旁邊的女人睡着睡着就向他這個熱源靠了過來,蹭來蹭去,搞得他大半夜的火氣盛得不行,他早已打定主意,絕對要好好教訓這個只知道點火不知道滅火沒有責任心的家夥。
蘇語還是比較敏感的,自打問題出口後她就仔仔細細觀察着他的表情,見他的表情逐漸變得危險起來,整個人都繃緊了。
“希爾斯希爾斯!親愛的,我餓了一起去吃飯吧!”
“希爾斯你住手!你再動我我咬你啊!”
“……”淡定扒衣服。
“……嘤……希爾斯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真的/(tot)/我發誓!”
“呵呵。”風水輪流轉。
“嗷,你居然咬我好疼好疼……放開啦!”
一陣雞飛狗跳,總之,這是一個熱鬧的早晨。
…………
事後,管家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