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想圈養我[綜]

第41章 、新月的刀紋 ...

少年模樣的刀劍之祖聲音輕佻，就像是能勾人的魂一般。

“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嗎？”

“那麽……”

小烏丸說着, 不斷湊近喬冉, 眼帶笑意地看着發怔的少年。

等到喬冉回過神後, 他将小烏丸放在自己下颚處的手指移開, 微微皺了皺眉頭。

小烏丸的這個動作讓喬冉想起了那些他曾經的本丸的刀劍們——這個動作實在是太過親密, 又有些太過狎昵了……

小烏丸感覺到了喬冉的不喜, 便很得分寸的将手收回。

本來他也就只是想逗一逗喬冉而已, 他現在又恢複了那有些高冷而又帶着遙遠距離感的姿态，身子向後一退, 重新坐在了茶桌之前，遙遙地向喬冉招了招手：“我知道你來這兒的目的是什麽……你一定也很想知道那些之前發生的事情的, 那麽就過來吧, 孩子。”

喬冉抿了抿唇，最後還是坐在了小烏丸的面前，他将桌上的茶杯端起, 只是也沒有飲茶的打算。

他看了一眼小烏丸說道：“所以……傳說中的小烏丸大人, 為什麽你要讓山姥切國廣閣下把我帶到這兒來呢？”

山姥切國廣已經退到了一邊, 靜默地守候在府邸之外, 埋在喬冉胸口處的小狐貍擡起了腦袋，看了一眼笑意盈盈的刀劍之祖，抖了抖身子, 一下子就從喬冉的腋下鑽了出去，“啪嗒啪嗒——”地離開了。

小烏丸看到他們離開之後，才用那雙深邃的目光放在了喬冉的身上, 他的嘴角帶着一絲古怪的笑意，眼波深處帶着陣陣波紋，看上去異常的美麗與危險。

“小家夥……你可能真的不知道，你的靈力其實非常的可怕，也非常的強大——”

“——如果做一個比喻的話，它就像是一片寬闊無垠的海，只是你現在所運用的只有那小小的一隅，根本就不及你真正能力的萬分之一。”

小烏丸如此說道。

喬冉挑了挑眉頭說，“您太擡舉我了。”

“不，為父不會看錯。”小烏丸搖了搖頭道，“你還是太小看你自己，也太小看時之政府了。”

“你的感知力很強，所以在剛剛引導來的山姥切國廣的身上，為父問你，你感覺到了什麽？”

小烏丸柔聲問道。

喬冉将手指擡起，他能夠感覺到，門外的那位金發付喪神的身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和煦與溫和，而且這股氣息并不是因為他的性格和氣質所産生的氣息——它更像是一種非特質般的屬性。

“我感覺……山姥切國廣是一個非常溫柔的人。”

小烏丸彎起唇，“你也覺得他和你曾經契約的那些刀劍們，完全不同吧？”

而這句話……卻讓喬冉微微眯起了眼睛。

“孩子，你沒有感覺到嗎？他們對主人的那種占有欲、他們的骨子裏的瘋狂……不像是普通的刀劍付喪神，而這一切，時之政府也有責任。”小烏丸蹙了蹙眉頭，嘆了口氣。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本來就不是真正的刀劍，他們只是所謂的半成品而已。”

“半成品？”喬冉問道。

“這又是一個非常遙遠的故事了，那便是涉及到時之政府的一些秘聞了。”

小烏丸搖了搖頭，有些事情他不能講得太細，只能盡可能地把一個大的框架告訴喬冉，“總而言之，他們并不是真正的刀劍付喪神，他們缺失了一部分東西以及相應的約束。”

“所以，請你也不要因為他們，而把所有的刀劍付喪神們都貼上了一個标簽，不要因為他們就讓自己的心裏充滿怨恨。”小烏丸輕聲說道。

“我沒有怨恨。”喬冉的聲音很平靜，“我已經不在意了。”

——不在意了麽……？

莫名的，小烏丸的腦海裏又浮現了少年那眼角帶淚的模樣，就像是初晨含着露珠的海棠。

——真是可悲啊，費盡心思想把主人留下，最後只換來了一句“不在意”嗎……

小烏丸仔細地打量着少年的面容，發現他的神情看上去極其冷靜，便也莫名的松了口氣，他微微彎唇說道：“如此，那便好。”

喬冉沉默地看着小烏丸，他不知道小烏丸現在心裏有什麽打算，只是聯想到之前那只小狐貍對他說的那些話，便也猜到了幾分這個刀劍之祖的用意，“所以，您是希望我能加入時之政府嗎？”

他擡起眼眸詢問的模樣，仍然帶着幾分不卑不亢的平靜神态，就仿佛對面坐着的只是一把他的契約刀一般，而不是身份地位尊崇的刀劍之祖。

——真是誘人啊……這副模樣。

小烏丸此時有些出神地看着他，直到喬冉發出了一聲疑問聲之後，少年模樣的付喪神才像是回神了一般擺了擺手。

“美色惑人，沒想到為父剛剛也無意識地沉迷在其中了。”

喬冉：……

小烏丸輕笑了一聲，最後還是說道：“為父的确希望你能加入時之政府，小家夥。”

“可是，我已經不打算再趟這趟渾水了，非常抱歉。”喬冉的聲音很堅定。

“渾水嗎？這樣的比喻，還真是讓為父有了些許失落呢。”

鴉羽發色的少年眨了眨眼睛，向喬冉伸出了手，他的右手突然憑空出現了某樣物件——那似乎是一把刀劍。

——看樣子……似乎是一把太刀？

喬冉對這一方面的了解來自于原先本丸的藏書室，自然，也不能完全确定這究竟是一把什麽刀。

而這柄刀的刀身其實非常的美麗——用美麗來形容這樣鋒利的刀劍似乎并不恰當，但它右側那像是新月一般的刀紋，卻帶着其他刀劍都沒有的清疏。

宛如月神。

“孩子，你應該能夠感知到這把刀的問題，對吧？”

喬冉用靈力感知着那刀身，輕輕皺了皺眉。

是的，它沒有哪怕一絲屬于刀劍付喪神的本體刀應有的淩厲，它就像是一份最普通的裝飾品，安靜地躺在了小烏丸的手上。

——這是一把死物。

“你剛剛從那個不正常的本丸中走了出來，為父也知道，現在就讓你坐在一個決定，怕是的确有些強人所難了，所以為父只希望拜托你一件事情……”

小烏丸對喬冉眨了眨眼睛，不知道為什麽，喬冉卻從那極其狹長上挑的雙目之中，感覺到了一絲像是戲谑般的神情。

“為父把這把太刀暫且寄放在你的身邊，也不需要你特地對它用靈力進行手入或是打磨，只需要攜帶在身邊就夠了。”

喬冉看了小烏丸好一會兒，最後才從他的手中接過了這一把太刀。

他知道小烏丸對自己能順利離開那座本丸這一事情有所幫助，而喬冉也不喜歡欠別人的人情，他不想加入什麽時之政府，但是這件事情……他似乎沒有推拒的理由。

這把刀非常的輕盈，甚至讓喬冉覺得自己拿在手中的只是一個……空殼一般。

小烏丸的臉上帶着笑意，“你的精神力還未完全康複，時之政府總部的區域內，靈力非常的充沛，能夠幫助你快速恢複，所以這些日子，請暫時在這裏休養一段時間吧。”

“為父相信這把刀……會在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內，給予你正确的指引。”

“所以請再過一些時間，再給為父想要的答案吧。”

…………

最後，喬冉起身，将這把刀劍小心地放在了自己的身側，臨走之前，他向小烏丸深深鞠躬。

這倒讓這名總是成竹在胸的少年付喪神，有了幾分詫異的神情：“怎麽了麽？”

“無論如何，還是要謝謝您。”

“小烏丸大人……謝謝您。”

小烏丸挑了挑眉，那宛如少女般的纖纖素手，竟然輕柔地按在了喬冉的肩膀上，以一種不容拒絕的力道将喬冉托了起來。

那雙狹長的眼眸輕輕彎起，仿佛是落滿了星辰。

“小家夥，你真是太可愛了，這麽點小事，還要對為父道謝嗎？”

小烏丸說着，那挺拔的鼻尖，似有似無地輕點在了喬冉的鼻尖之上。

他輕笑一聲，往後退了一步，擺擺手說道，“走吧，小家夥。”

喬冉點了點頭，而當他轉過身之後，顯然并沒有聽到那刀劍之祖極其輕柔的感嘆之聲。

“——為父真怕，你再不走的話，我就忍不住要吻你了。”

他這句感嘆聲，自然沒有逃過在一旁藏于陰影之處的夜鬥的耳朵。

夜鬥走了出來，只是再也沒有像以往那樣，看到其他人對喬冉做出的親昵舉動而跳腳，他神情極其複雜地坐在了一旁。

“那把刀是什麽刀？是你打算讓小鬼契約的新刀嗎？”

小烏丸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傳說中的天下五劍之一，被稱為世間最美的刀。不過真身現在還散落在遙遠的平安時期之中。”

“除非小家夥願意把那把刀劍從平安時期帶回來，否則沒有人能喚醒它，自然也就不會有人能契約它了。”

夜鬥沉默了許久，深深吸了口氣說道，“反正以後……小鬼就拜托你了。”

“終于下了決心嗎？”小烏丸道。

夜鬥站起了身，他的身形有些搖晃，冰藍色的眼眸之中，卻帶着一抹堅定的情緒。

他說：“我會離開——雖然無法主動斬斷契約，但是我會離小鬼離得越遠越好。”

——畢竟我的存在……會害死他。

他的聲音近乎破碎，卻還是搖搖晃晃地走了出去。

小烏丸搖了搖頭，嘆道：“禍津神的覺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