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線索
“神秘莫測千機閣？曲嫣可不簡單。”蕭洛倒不擔心自家單純的小丫頭能不能完全駕馭這屬下，只是這如此迅速間立于大陸，裳裳可不要太沖動。
“是呀，曲嫣的實力很強，和我目前來說，簡直太相配了！”千裳察覺到了自家哥哥的異常，但卻并不以為然。“你方才見她送我出來，便是我們要行動了。”
“如何行動？”蕭洛緊了緊杯盞。
“唔……”
待到第二日去郊外的時候，千裳後邊成功的跟了一個大尾巴……
曲嫣遠遠的便瞧見熟悉的身影過來，這目光毫無意外的凝結在旁邊的某人身上，吃驚的瞪大了眼。
“咳！”千裳點了點自己腰間的佩劍，若無其事的開口。“無事，此次行動我家哥哥也可以幫上忙。對了，他們準備好了嗎？”
“回大人，已按照原定的計劃埋伏于此處。”曲嫣掃了眼表面上看起來空無一人的郊外，也終于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千裳斂了笑容，緩緩的開口。周身卻是靈力扭轉——“神使千裳今命，萬靈聽令……”
……
在北玄某處，黑袍人猛然睜眼！
“來人！”沙啞聲音裏帶着幾分狠厲，驚的周圍的侍者倉皇的垂頭。“去告訴他們，那丫頭的蹤跡尋到了。”
“是。”那人是他身邊最貼心的侍者，自然也明白主子的意思。
整整等了十幾年，自家主子對于斬殺言靈族聖女之後已成了執念，心裏的執念如同那人一般也帶了幾分病态。
那侍者已離了很遠，那黑衣人的眼裏仍是勢在必得……
這方曲嫣瞧着自家大人施展傳說中的言靈術，眼裏皆是好奇。便是不消片刻，那雜亂的青草如同得到了助力一般，瘋狂的漲了滿片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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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裳的引敵之術算是成功了一小步，此番以自身靈力為餌，那背後想動她的人怎麽都會心動。畢竟誰也想不到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能這麽快擁有自己的勢力……
如此，她的千機閣已做好了埋伏。這背後之人的馬腳，此番可是藏不住了！
最開始是草木瘋長，一直到所有的樹木都到了極限，又詭異的開始向周圍蔓延……
千裳手裏的靈力依舊在持續流轉……
然，直到日近黃昏，周圍所埋伏的人都沒有等到所等之人。站在她身側的曲嫣不禁想張口，卻被蕭洛一冷然的眼神吓退。
“呼……”千裳收了自己的言靈術，驀然睜眼。“來了！”
空氣裏有幾分寂靜，随着她近乎呢喃的語調落下，遠方突兀的現出一群冷厲的黑衣人。
千裳勾起了一抹笑，隔着一片生長過于茂盛的草木林，默數着他們的位子。
再等等……
她身側的曲嫣興奮的閃着眸子，另一邊蕭洛滿臉冷漠的盯着那群速度極快的黑衣人。只是大家的目的一樣——瞧着他們跌入陷阱！
“行動！”
不知是誰一聲令下，本安靜的草木林此時竟如同有了生命，瘋狂的變換，将鋒利的荊棘往那群人身上送！藏在暗處的人也應聲而出，平日裏的身手也有了用武之地。
待那群人反應過來自己中了圈套，已是徹底的被草木圍困了起來，如同待宰羔羊一般。
刀光劍影，草木紛飛……
然，待一切塵埃落定，已是抓獲了要問話的人。
“這些人便交于你了。”千裳一笑，揮手又是言靈之術，眨眼一切又回歸了原位。“問出這背後之人，事情便簡單多了。”
“是，大人放心吧！”曲嫣笑嘻嘻的點點頭，又招呼屬下将人暈了的幾個活口帶回千機閣。
待衆人浩浩蕩蕩的撤退，千裳才舒了口氣。擡眼撞進哥哥的眸子，傻兮兮一笑……
瞧，她就說沒多大事兒嘛！自家哥哥還擔心的跟過來……
裳裳又僞裝在京都裏等着消息，但曲嫣那兒卻出了一個巨大的麻煩。在自家主子進出了幾次同福樓後，曲嫣果斷的彙報了情況。
“你說……他們死了？”千裳臉上的笑已消失殆盡，眉心死死的皺着。手裏的茶水散着水霧，曲嫣隔着茶杯看不清大人的神色，雖暗道不好，卻只能僵硬的點點頭。
“呼……知道了。”低低沉吟，千裳放下杯子。“你們也無法強求……我今晚會去一下。”
“哦。”
她起身離去，心裏倒是還隐隐抱着一絲希望。或許在屍體上，會不會有什麽線索……
“今日怎愁眉苦臉的？”蕭洛很敏銳的發現了小丫頭的不對勁兒——明明最近在等消息，眉眼都是歡喜。莫不是出了什麽事兒？
“哥哥，那些人死了……”
蕭洛一頓，所以一切都無用了？
“我想着，萬一屍體上會有什麽線索呢？”千裳眨巴眨巴眼，“我們今天晚上去看看吧？”
蕭洛點頭，卻是也不抱有什麽太大的希望。死亡，無非是不想洩露秘密自殺了……
再次邁進同福樓，身後跟着蕭洛哥哥，衆人已經波瀾不驚。
那幾個人的屍體被原封不動的留在原地，甚至為了怕破壞什麽有用的信息，這關着他們的牢獄都不讓人靠近。
瞧着幾人屍體的狀态，皆面色痛苦，死亡之時必噬心焚骨。這也是曲嫣能及時上報的緣故……
“鼻口皆有血，血色卻并無異狀。”蕭洛聲音裏帶着幾分冷意，“不是服毒。”
“而且他們手腳皆被束縛，也沒有什麽掙脫的痕跡。也無什麽其它的傷口……”千裳仔細的檢查了屍體，“口中沒有藏什麽可致死的東西。”
“這死相如此痛苦，倒像是承啓山莊控制死士而專門種下的蠱發作而為。”蕭洛眼中寒芒一閃而過，“時間到了而不得解藥，便會七竅流血而亡。”
千裳又盯着屍體端詳，不得不說，她已然已經相信了自家哥哥的話。
“若真是如此，你是找不到線索的，此蠱名子母蠱——子蠱種在死士身上，母蠱被主人控制。一旦中蠱人身體有什麽異常，主子若是選擇讓中蠱人死，那麽子蠱自動摧毀，便是悄無聲息。”
曲嫣瞧着沉默的二人，又命人翻來覆去的檢查了幾個屍體。果真如同蕭洛所說，一無所獲……
“承啓山莊獨有？”
“是。”
“那此番也不算是無用功……”千裳眨眼，“至少有了範圍。”
月色微涼，映得月下并肩的二人缥缈如仙。
“決定了？”蕭洛瞧着若有所思的裳裳。
“是。”千裳一笑，“哥哥放心吧，我上一次救了個承啓山莊的小丫鬟。我可以借助她混進去……”
瞧着自家哥哥不贊同的蹙眉，千裳急忙補充。“就只是去打探消息，若是行動，我一定會通知千機閣和哥哥你的！”
“切記不可沖動行事。”
“好。”千裳甜甜一笑，彎了彎眉眼。
此番入承啓山莊，她只身一人。但正因為只身一人目标才小，再者她只是借機查探，只要小心些，想來也不會有什麽危險。
承啓山莊距北玄皇都不遠，千機閣人出動，很快便找到了一個遇見丫鬟錦如的機遇——大小姐喜好皇都的桃酥，每個一段時間，便會讓貼身丫鬟錦如買。
皇都金玉閣，錦如捧着手心香氣四溢的桃酥。這方一出門，便見當初救了她的姑娘正拉着一家酒樓的人苦苦糾纏。
走近了才知曉，原是姑娘家中曲折，兄妹二人相依為命。無奈又尋親未果，只好自己出來找夥計補貼家用……
然，世事如此。女子怎能抛頭露面？
想掙錢？可以，去大戶人家簽賣身契。可這一簽就沒了自由身……
此番局面，便是注定吶！
千裳正雙眸含淚的和面前人乞求，怎知那人越來越不耐煩，甚至污言穢語。怎麽能如此呢？！
餘光掃向已經動容的錦如，千裳額角青筋暴跳，可有以手掩面，伸吸了一口氣。在別人看來，便是小姑娘哭了。
“住手！”帶着幾分怒意的聲音響起。“你不收人便不收，怎還想動手打人呢？”
終于在那壯漢竟忍不住擡起手的時候，錦如出了聲。
千裳紅着眼眶擡起腦袋，眨巴眨巴眼，竟還染着幾分迷茫。錦如怎麽都沒辦法将眼前這柔柔弱弱還帶着幾分呆萌的小丫頭和那個救她于馬下的俠女結合起來。
呼……
不知怎的，錦如一下子有了想把她護起來的沖動。
想是這麽想，實際她也這麽做了。一個箭步沖入人群，牽起小丫頭的手便往出走。順便，附贈給那個想打人的夥計一個大白眼兒……
一直離了人群，錦如才放開了身後人的手腕。皇都內某個遠離人群的小巷子裏，這人站定。
“姑娘還記得我嗎？”轉身站在裳裳面前，“那天被你救了一命的小丫鬟。”
“錦如？”千裳臉色一紅，如今這幅窘迫的模樣被發現，毀了她在錦如心中的俠女形象，自然是會有幾分不好意思……
“是，錦如瞧着姑娘如今這般，可是遇了什麽難處？”
“唔……”千裳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名薛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