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尋找
“哼！不願便是不願，就連你家之桃姐姐，也是知道你以前不願習武的。”楚星河撇撇嘴，将目光投向旁邊乖乖抱着鳳梨酥的之桃。
“嘻嘻嘻，但我自見了蕭洛哥哥舞劍便願意了呀!”千裳笑的開懷，只見窗外那小子莫名其妙的黑了臉。
他竟……無法反駁。
“之桃姐姐，我帶你家小姐出去找大師兄再買點兒鳳梨酥啊！”還未待千裳反應過來，便被跳進來的楚星河拉着到了窗邊。
“啊？”
“啊什麽啊你收了我給你帶的鳳梨酥，是不是應該給我回禮？”
“什麽？明明是大師兄他們……”
“難道不是我帶來的嗎？傳統美德——禮尚往來，才能長久好嗎？”
“哦……”既然是古時代文明，那她還是好好學習一下吧！
……
房門外剛剛準備敲門的人頓了腳步，他倒是沒聽見前面那些亂七八糟的對話。
但就這麽輕易地被一個小屁孩兒拐走，裳裳，你當真是把阿洛抛到腦後了？
蕭洛心裏氣鼓鼓的出了院子，面上還是一片淡漠。也罷，反正來日方長……
被莫名其妙拐出自家院子的千裳，倒是沒發現房門外悄悄離去的身影。莫名其妙的打了幾個噴嚏，手搭在腕間的狐貍印記上，頓了一瞬才反應過來。
“喂！你将我帶到春秋苑做什麽？”
“你真以為我為了幾塊兒鳳梨酥要帶你找大師兄？”星河蹙着眉頭，目光懷疑的看着自家傻兮兮的小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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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千裳吞了吞口水，說起鳳梨酥，她還一口沒吃呢!“楚星河，你難道不是那種人嗎？”
“行了行了，說正事。”楚星河嘴角一抽，這又黑了臉。“這一次我也沒見你這次讓哪朵不合時節的花開放啊，怎的就又無緣無故暈了？”
“什麽？”千裳一怔，直直的盯着眼前人。這其中緣由，他怎會明了？
被她突然盯着，楚星河竟覺有些緊張。“你……是傻了嗎？上一次你暈倒應當就是因為此事。我就說不讓你用那詭異的能力吧，這應當是後遺症。”
“也不對，可你這一次明明就沒有讓什麽花開放啊？”還沒等千裳開口，他自己倒搖着腦袋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那我們再分析分析，說不定有別的點被我們忽略了。其實造成我暈倒的并不是什麽讓花開放？”千裳戳了戳自己肉嘟嘟的臉頰，眨巴眨巴眼。
“嗯嗯，應是。”
這家夥為什麽會知道千裳的突然暈倒是自身詭異的能力就連之桃小丫頭都不明白這些……
聽着楚星河絮絮叨叨的一通“串講”，她自己倒也明白了七七八八——在蕭洛之前，小千裳對于眼前這小皇子最是友好，“贈花”的習慣也是因他而來。
這小丫頭不喜練武，卻恰巧逢楚星河來山莊拜師。當着人家的面兒說自家師兄姐們每一次練完武便是汗如雨下，累的不成樣子。而自小錦衣玉食的千裳，看着練武這般辛苦，便把這等事物定為“粗鄙”二字。
這二字一出，便把對武之一道極為感興趣的楚星河得罪了。偏偏小丫頭自己沒察覺，還是在這小子面前碰了幾次灰，才反應過來不對。
如何如何的賠禮道歉，都沒換得他笑臉相待……
千裳不由自主的咬了咬牙，撇了語氣中透着歡快的臭小子。吓得人家語氣一頓，反應過來又黑了臉。
後來無意聽得楚星河一句玩笑話，說是對于花獨愛。
咳，取了花瓣能做各種各樣香噴噴的鮮花餅，還能煮粥喝。香甜軟糯的，誰人能不歡喜？
這，是楚星河小皇子的原話……
卻是後來她才知道，他喜歡花，只是因為他從未将花養活過……
小丫頭便趁着某日清閑，上山莊鮮花盛開的春秋苑，向小皇子贈花賠禮。但這事兒斷不可讓娘親知道，嗯，她在娘親那裏，還是那個愛她的裳裳!
這春秋苑四季都有這繁花盛開，但唯獨這暖春最美。小丫頭便正正的遇着對着花瓣故作深思的楚星河。楚星河仍對那件事耿耿于懷，黑着臉讓小丫頭找出一朵反季的花來，他便原諒她。
雖是知道反季的花難尋，但小千裳還是乖乖應答。二人耗了一下午，楚星河親眼見着小丫頭将一枝枯萎的秋菊捧在掌心，也不知嘀嘀咕咕的念些什麽，那花兒如逢了生機，帶着幾分高雅傲霜，潔白的映在小千裳的眸子裏……
花枝影亂……
無預兆的，眼前人無力的暈倒将小皇子吓了一跳!
雖是一将花捧在掌心，待花重獲生機的時候她便會不知緣由的暈倒，但千裳卻對這種奇異的事情多了幾分好奇，借着送花之名，她也能多了解幾分自己的奇異。
至于小皇子，雖是面上仍嫌棄她嫌棄的要死，但心裏到底與她多了幾分小秘密。千裳到底不甚了解這古時代的環境，只是二人論了半天也無甚結果，終只是無果而反。
她仍惦記着這些不對勁兒，又恰逢她生病，爹爹免了她的劍術學習，自己在院子裏悶得要死。想起古人“不懂就多讀書”的好習慣，一拍手，讓之桃姐姐去藏書閣找一些奇聞雜書。
這，也算是了解了解有無相似的情況了……
之桃被自家小姐派去藏書閣，回來的時候除了世界史觀、雜談奇志，還捧了一摞關于《冶天劍法》的心法口訣，帶着清風朗月的公子踽踽的進了院兒裏。
千裳那時候正在院子裏借着晌午的陽光小憩，也不知被誰擋了如絲縷的涼風……
“小姐。”
頗為不滿的轉了腦袋，本打算翻個身繼續酣睡，卻只覺耳邊“之桃姐姐”的聲音過于低沉。
“唔哥……哥哥!”睡意頓時消了大半，“阿洛哥哥怎來了？”
“遇着去藏書閣借書的之桃，過來看看你現在如何。”蕭洛語氣一頓，掃了眼那本《世界異志錄》，“聽說你最近無聊，托藏書閣二師兄找了劍法心得，值得一看。”
待之桃将手裏的書放到石桌上，千裳才投去目光。這豈不是說她的《異志錄》是不值得看的垃圾書？嘴角一抽，這阿洛哥哥怎也變得如楚星河那人一樣學會暗諷了吶……
“好，謝謝哥哥，我定會好好背心法的。”雖是嘴上如此，偏偏從最上面抽出那本《異志錄》，“但畢竟要講究勞逸結合嘛，偶爾看看這些異志怪談，倒是新奇有趣。”唇角翹起，仿佛沒察覺到自己正在和自家阿洛哥哥唱反調兒。
“洛姨最近正閉關，難免不能顧及好裳裳，所以寧伯父為了讓裳裳記住這些心法，請蕭洛每日裏多來監督。”對面蕭洛輕輕拂袖，面色淡漠。“裳裳可也不要太沉迷于異志怪談。”
裳裳千裳莫名的打了寒戰，奇怪，這還是暖春裏呀！怎的說好的淡漠公子，用這麽親昵的稱呼叫她，偏偏那公子面上依舊是淡漠如冰……
“咳，哥哥放心，都是自家人的，裳裳自然會聽哥哥的話，好好記劍法心得。”千裳撇了眼視線凝固在她手心的《異志錄》上的阿洛，默默的又坐直了身子，把手上的書合了起來，放在桌邊。
蕭洛倒也沒真想讓小丫頭現在就開始背心法，只是上一次她被楚星河那麽輕易從自己院子裏拐跑，仍耿耿于懷。
“心法不急，”他倒也不見外的坐在了石桌的另一端，捧起那《異志錄》“你找這些書是想找你暈倒的緣由？”
“咳!”千裳将将叼到嘴裏的葡萄差點兒沒囫囵吞下去，難道哥哥也見過她能讓枯木逢春的奇景!
“就連邱大夫都不知，你怎能輕易從這些東西裏找到”蕭洛斂眸“不妨找時間問問芸姨……”
“咦，哥哥也瞧出來娘親的不對了？”小丫頭一骨碌趴在石桌前，她還以為是當時的幻覺呢……
唉噓，不是看見她能讓枯木逢春就好!
“可你說娘親閉關了……”裳裳癟了嘴，頗為委屈的盯着眼前人。
“閉關不假，但你是她的女兒。”蕭洛不知怎的，心尖驀然一跳!
伸手取了桌上的茶盞，抿了一口。要是讓星際戰士知道，自家将軍變成了如此小娃娃，還，還對着自家智腦撒嬌……
“昂”眨巴眨巴眼，裳裳倒沒察覺自家阿洛哥哥的異常。
“你自是随時可以見她的。”蕭洛起身而走，臉色更冷了幾分。
“哦……”不知自己哪裏得罪了他，裳裳吞了之桃丫頭剝好的葡萄，順手拿起桌上的《異志錄》，目送自家美人哥哥阿洛淡漠離去。
那她改日再去好了，但這剛剛拿回來的奇志怪談，不看可就浪費了……
“之桃姐姐，我阿洛哥哥為什麽冷着臉走了啊？”
“回小姐，應……應是沒有吧？”一旁的之桃比她還懵的擡起頭，拭了拭手心沾染的葡萄汁。“公子本性淡漠，怎會因外物而擾亂自己的內心呢？”
“哦哦……”裳裳半信半疑，偏偏被手心的書吸引了視線，翻了頁，津津有味的讀了那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