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座山

第69章 挖洞釣魚

“白鼬？”莫酒愣了愣, 竟然認錯了, 随後尴尬的笑着招手, “二胖, 快把人家放下。”

二胖甩了甩尾巴，乖乖的将嘴裏叼着的小家夥放在雪地上，小白鼬擡起頭看了眼大貓，随後握着爪子奶呼呼的叫了聲山主大人。

莫酒心中一動，這還是個小孩子呢。

“你叫什麽名字啊？”莫酒蹲下身說道。

“白柚子。”小白鼬道, “是柚子的柚子。”

莫酒有些愣, 問道, “是吃的那種柚子嗎？”

“嗯是噠, 爺爺說有一種水果叫柚子, 就給我取了這個名字。”說到這兒, 小白鼬低下頭去, 聲音悶悶的，“可是現在爺爺不在了, 那些人類将他裝在一個盒子裏面, 看不到了，所以我就跑出來了。”

“你是被人類養大的嗎？”莫酒輕輕的摸了摸小白鼬的腦袋道。

“嗯, 我是在爺爺身邊長大的。”小白鼬擡起鬧到, 一只爪爪輕輕握住莫酒的手指, 樣子有些忐忑不安，莫酒笑了笑，幹脆将小白鼬抱在懷裏。

“那你還想回去嗎？如果不想的話, 就留在大丹山吧。”莫酒帶着它往回走，身後跟着一邊走一邊玩兒雪的二胖和碳碳。

小白鼬呆了呆，似乎在想些什麽，半響才回答道，“爺爺不在，我不想回去了，我.....我可以留在這裏嗎？”

“當然可以留下來，這裏有很多和你一樣的妖，大家都很好，你們會相處的很愉快的。”莫酒邊說邊推開木門，喊了句，“宗宗，我回來了。”

木門掩上，好似也關上了一地的風雪。

而離大丹山不遠處的車上，一個才四、五歲的小男孩兒嗚嗚的哭着，在他旁邊坐着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冰冷着臉色，皺着眉道，“別哭了。”話裏非常嫌棄的意味，手上卻輕輕的拿着紙巾為男孩兒擦臉。

“可....嗚嗚，可是，我把爺爺的柚子給弄丢了，柚子不.....不見了哇----------”男孩兒的包子臉本來都被擦幹淨了，這會兒又挂滿了淚珠。

身旁的少年啧了一口，将手中濕透的紙巾扔掉，又抽了一張，繼續為男孩兒擦臉，“別哭了，我們一會兒去找，柚子應該沒跑遠，興許就在這附近呢。”

“真....真的嗎？”男孩兒抽泣的問道，情緒緩和了一點。

“嗯嗯，真的。”少年胡亂的給他擦臉，點頭應道。

柚子是他們的爺爺養的寵物，一只雪白的白鼬，爺爺喜靜，自從奶奶去世後，便不喜歡和他們這些晚輩住在一起，獨自找了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便安心的養起老來。

因為工作還有地域的原因，晚輩們不能時常過來陪伴老人，雖然怕老人孤單寂寞，他們的父母還想着将工作重心放到爺爺這邊來，可立馬被老爺子否決了，說什麽到這裏來就是圖個自在，要不然也不用搬走。

但其實，他們都明白，爺爺自己一個人搬走，是怕觸景傷情，因為他們家裏到處都是奶奶生火的痕跡，老人走了，爺爺想必是最傷心的一個。

家裏人怕爺爺想不開這才想要過來，但老人極力制止，還說他們要是過來，自己就再找個地方搬走，所以這件事最後不了了之了，但每次去，老爺子都暮氣沉沉的樣子，讓他們擔心不已。

之後，他們突然發現，老爺子竟然養了一只小白鼬，而臉上難得有了開心的表情，這只白鼬便是柚子，有了小白鼬的陪伴，老爺子又堅持了幾年，但最終歲數大了，還是走了。

今天，他們辦好爺爺的喪事，便想要帶着柚子回去，可誰知，就車停的一小會兒，柚子竟然不見了。

少年皺着眉抱着弟弟下車，說實話，他對柚子沒什麽感情，他這個年紀正是上學住校的年紀，平時只能放假才能和爺爺見面，和柚子更是不怎麽相處，倒是弟弟和爺爺見的更多。

男孩兒裹得很厚，跟個球似的，在少年懷裏抹眼淚，“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把柚子抱出來，它就不會跑。”他只是看柚子在籠子裏很傷心，很難過，這才打開籠子，誰知沒注意，柚子就不見了。

“不怪你，它要是想跑，總會逮着機會跑的。”少年摸了摸弟弟的腦瓜子，給他戴好帽子，這段路前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故，父母都去了前方，讓他們在車裏好好等着，現在他要帶着弟弟出去找柚子，和司機說了聲，便打算在一旁轉轉。

“我和你們一塊去吧。”司機不放心道。

“沒事，我就帶着他去旁邊轉轉，不走遠。”少年擺擺手，再說這地方寬敞的很，沒什麽大事，就是柚子應該是找不回來了，這麽長時間，誰知道跑到哪裏去了，難為這傻弟弟一直哭。

就在少年抱着弟弟四處轉悠的時候，趴在沙發上的小白鼬也一直擡起頭看向外面，神情顯得不安又難過，眼眶濕漉漉的。

“柚子，怎麽了？”莫酒默默的放下手中的蜂蜜水問道。

“我.......”柚子兩只前爪交疊，不安的握了握，“我還沒和小不點告別。”

“小不點？”莫酒愣了愣，那是什麽？

“我弟弟啊，圓圓的弟弟......”說到小不點，柚子擡起爪子的比劃了一下，“爺爺說那是我弟弟，可弟弟長得和我不一樣，他好圓，我是長條的。”

“...........”莫酒。

聽了半天才明白，這小不點弟弟原來是那個爺爺的孫子，應該歲數不大。

說完後，柚子又趴下去難過道，“我看着小不點就會想起爺爺.......”所以才會在小不點打開籠子的時候逃跑，它窩在雪地裏不想出來，直到碰到了山主大人，被大貓叼出來。

知道了前因後果，莫酒摸着柚子的頭道，“還是要告個別的。”

...............

于是，當抱着弟弟第N次轉悠的時候，弟弟突然一下子拉住了少年的頭發，弄得少年嗷的叫了一聲，“要造反啊？！”

“不....不是，哥哥，你看那裏！”弟弟激動的在少年懷裏向上蹿噠起來，差點弄得少年沒抱住這熱球，趕緊轉身看過去。

“柚子？！”要不是向他們跑來的那團東西時不時蹦跶一下，他們還真發現不了，一片白的雪地裏只能看見漸漸延伸過來的腳印。

終于，柚子到達了他們的面前，上身直起，縮着小爪子看着他們。

“柚子！”男孩兒在少年懷裏開心的張開手。

“弟弟.....”就在這時，一道奶呼呼的聲音響起，如果不是少年确定自己沒開口，如果不是這聲音太奶呼呼，他一定以為是自己發出來的，畢竟這裏除了柚子以外，就只有他和弟弟，而司機還在老遠的地方等待。

雪白的柚子睜着濕潤潤的眼珠，周圍仔細看還有些泛紅，仿佛才哭過似的，可憐又可愛。

然後少年卻吓得夠嗆，抱着弟弟往後退，“剛.....剛才是你在說話？！”

柚子沒有動彈，怕吓到他們還往後推了推，繼續奶聲奶氣道，“是的啊，大弟弟。”

“大....大弟弟？”似乎是這道聲音太奶味十足，而且面前的柚子大小還不到他小腿高，年紀輕輕的少年更容易的便接受了柚子能說話的事實，就連懷中的弟弟也是一臉驚喜的指着柚子，原來柚子能說話啊。

“我...我要走了，過來和你們告別。”柚子對着兩個男孩兒說道。

“柚子，柚子，你要去哪兒？！”才發現柚子回來正高興呢，聽到這話，男孩兒不樂意的想要下去。

“聽話！”少年拍了拍男孩兒的頭，不讓他亂動。

“柚子，你....有地方去嗎？”少年擰眉問道。

“有的，那裏！”柚子轉身指了指大丹山。

顯然，少年也認出來那是什麽地方，神色放松了一瞬，他欲言又止的看着柚子，但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麽，倒是懷裏的男孩兒鬧了起來，“我不要柚子走，柚子是爺爺的！”

他不說還好，一說柚子便開始吧嗒吧嗒在兩人面前掉眼淚，豆大的眼淚落在雪地上瞬間成花，柚子抽抽噎噎的也在叫喚着爺爺。

少年：“..........”

“別哭別哭。”少年終于抱着弟弟來到柚子面前，小心的替它擦擦眼淚，這哭的都快和他弟弟一樣了，只不過柚子哭的太秀氣。

“柚子不哭。”男孩兒這會兒也是癟着嘴要哭不哭的樣子。

“我真的要離開了。”柚子擦擦眼淚道，其實早就在爺爺去世之前就和柚子說，要它回到山林裏，可柚子舍不得，一直陪伴到爺爺去世，傷心的受不了才離開。

最終，柚子還是和兩個人告別了，揮着爪子跑遠。

“沒事，它不是說就在大丹山嗎，以後我們也可以去看他。”看着雪地上徒留的小腳印，少年還是有一種不真實感，柚子竟然會說話？！

不過，早在它陪伴爺爺的時候，就很通人性，這會兒........

抱着弟弟安慰了一會兒，告訴他千萬不要把柚子會說話的事情告訴父母，這才抱着弟弟回去。

“你們兩個去哪兒了？”剛看完情況回來的父母立馬上前，“剛想去找你們兩個。”

把弟弟抱到車裏，少年道，“柚子跑丢了，弟弟太難過，我抱他出去溜達會兒，順便找找柚子，不過這裏肯定找不到了。”四處茫然，到處都是白雪，如果不是柚子主動回來，當然找不到。

聽後，父母也是一時傷感，還安慰少年道，“柚子肯定是想爸了，才會跑走，不然我們回去看看吧，沒準跑回去了呢。”

“嗯，也好。”

看着父母商量的樣子，少年心虛的摸了摸鼻子，心裏想到，柚子啊柚子，你這一跑可折騰我們了，不過算了，柚子看樣子年紀也不大，還是只小妖怪，什麽人情世故都不懂，唉。

希望它在那裏過的好好的，少年擡起頭看了眼大丹山的方向。

......................

冬天的娛樂活動很少，然而，莫酒也不想老待在家裏，于是趁着積雪還未化開，便帶着一種妖怪去了山上的水潭處。

“這冰挺厚的。”文之遙看了看水面道，一旁的海東青和錦紋也點點頭。

鹿先生還有貴叔沒來，一個想躲着陸寒呂，一個有事出門了。

“我們挖個洞釣魚吧。”莫酒拿出工具來，大丹山的河流裏之前放了很多魚苗，現在正好長的肥肥的。

“山主大人，您說在哪裏挖洞，我來挖。”胡啓離和華伯屠難得也在，這時興奮的舉着手說道，看來是想變出爪子來挖。

“不要用妖力，那樣是沒有靈魂的挖洞，我們要享受普通人的樂趣。”莫酒拿出三個鏟子還有其它工具出來，“都誰來？分三組，看誰挖的最快。”

幾個有興趣的報名了，剩下的各自玩兒開，幾個小的早就變為原形，跟在二胖身後滑冰玩兒。

雖說不讓用妖力，但畢竟是妖怪，力氣是有的，挖了半天落到最後，莫酒終于撂鏟子遞給單宗，“宗宗，你來，我們一定要贏啊。”

“有獎勵嗎？”單宗接過鏟子道。

莫酒瞪大眼睛，“挖洞贏了都沒獎勵，為啥到我這就有獎勵了？”那我不是很吃虧？！

“可沒有獎勵，為什麽要贏？”單宗無辜道。

莫酒：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

于是，他紅着老臉湊過去，“麽麽噠。”

霎時，周圍響起一片無法憋住的笑意，惹得莫酒立馬瞪過去，接着轉頭瞪單宗，“快挖！”

有了獎勵，單宗不出意料的得了第一，莫酒喜滋滋的開始坐在板凳上釣魚。

以華伯屠為首的衆妖怪相互對視一眼，默默遠離單老大兩人，他們确定了，只要和單老大一起的山主大人，是傻的！

作者有話要說：  莫酒：不，是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