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二師兄
前面的兩位選手選擇的都是海頓的曲子，小樂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滿了興奮。
“不一樣是吧！”孟寒看出了她情緒的變化，說出小樂所想。
小樂點頭，第一位指揮的感覺稍好一些，但好像還差了點什麽，第二位指揮出錯了，但是小提琴首席很厲害糾正過來了，不過評委的眼睛都是雪亮的，糾正過來評分也不會太高，畢竟這是針對指揮的比賽而不是樂團整體的賽事。
“同樣的樂團給不同的指揮就會有不同的效果，就算是同一位指揮在不同時期所排演出來的風格也不同，指揮就猶如樂團的心髒，好的指揮可以讓幾十甚至幾百人的樂團變為同一個整體。”孟寒逮着機會就想把小樂往指揮這條道上拽。
她看出小樂對臺上演奏的癡迷，忍不住就灌輸洗腦思想了。
邊上的王老師難得沒跟孟寒唱反調，他多年的教學經驗告訴他，眼前這個小丫頭絕逼是個好苗子。
“指揮決定了樂隊表演的節奏強弱和快慢，控制各種樂器的音量音色，控制樂手的表演感情，甚至精湛的樂手化成自己的細胞，最終實現完整的音樂追求。那是怎樣一種成就！”王老師配合着孟寒，他對小樂的态度已經從剛開始的不在意變成看她有一種渴望。
這孩子，要是他的徒弟該多好！
沒有收集控的指揮做不了好老師，看見好苗子就恨不得搶自己麾下，這也是音樂專業老師的通病。
孟寒點頭，老王說的沒錯，指揮的确是非常拉風的職業。
倆位王牌教師都用一種拐（賣）婦女兒童的口氣諄諄誘導，就差人手拿個大喇叭狂喊，學指揮，吃不了虧上不了當，以後出息了買洋房，遇到學指揮的妹紙就娶了吧～小樂低頭聽兩位老師帶着明顯拐帶的勸誘，突然擡頭嫣然一笑。
“老師你說的太對了，小提琴首席對于整個樂團太重要了，剛剛那個指揮打錯拍子，那個首席立馬就調整過來了，她一調整整個弦樂組跟着調，連帶着樂團都糾正過來，實在是太棒了！”星星眼閃閃。
她……在說神馬？
孟寒：（°o°）
王老師：（°o°）
十秒鐘後，兩位老師心裏同時響起一句話——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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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娃子大腦回路是直的吧？合着跟人家忽悠了半天指揮的好，人家思路根本就停留在小提琴首席那個位置好吧！
“我覺得你們說的都對，為了變成優秀的細胞為指揮做最好的後盾，我要努力練習技法！”
王老師扶額，孟寒無語，倆人對視一眼，在彼此眼裏看到了無奈。
“你這徒弟……跟你一樣犟。”真是什麽人收什麽徒弟。
“我跟她比差遠了。”孟寒有些無力，有時候她真恨不得把小樂腦袋劈開，看看裏面是不是多了一根犟筋。
“該師哥上場了，咦，又換樂團了，這次的首席更年輕，不知道跟剛剛的首席比起來哪位弓法更好？”
倆老師心裏同時浮現出一個念頭，尼瑪這是我們指揮的地盤，你這個小提琴混子麻溜的滾出去！
孟寒被小樂氣的渾身無力，往臺上随意的瞥了一眼，咦？
王老師也發現不對了，被小樂誇贊年輕的那個首席——
“呦呵，小孟你徒弟大團聚啊，這算不算作弊？”
“別瞎說，他倆就算求學的時候都沒遇到過，我也沒讓他倆配合過。”孟寒也覺得挺意外，劉庭這小子怎麽跑首席位置上坐着了？
她倒是知道劉庭會在這出現，一會就有弦樂比賽，他作為上屆小提琴組的冠軍按着組委會的規定是會作為嘉賓演奏第一首曲子，可是距離開場就剩下一個多小時了，他跑過來客串是幾個意思？
細想也不奇怪，這小子是錢串子，只要給錢，哪兒他都去。
劉庭是她收的第二個徒弟，比孟月語大三歲，說是收徒，其實她教人家的都是基本知識，他在小提琴方面有特殊的天賦，就是對錢有種狂熱的喜好，只要有錢就各種沒節操。
孟月語是三歲起就跟着孟寒學鋼琴，後來跟着孟寒學指揮，而劉庭雖然年紀稍長孟月語幾歲，但他是小學才跟着孟寒，所以只能算老二。
孟月語選的曲子不出孟寒所料，莫紮特的魔笛。這是歌劇改編的，小樂沒聽過交響樂版的，這是第一次聽。
她偶像孟月語的指揮風格她其實很熟悉，後世從網上下載了不少他的視頻，溫柔，輕緩，動作不大但極為優雅，現在的他雖然還沒成名，但是風格大體跟後世一樣。
一個好的指揮在臺上揮舞指揮棒那只不過是最後的呈現，實際上指揮的工作大多數都在後臺的排練上，小樂不知道他在短短30分鐘之內是怎麽跟樂團溝通的，但是出來的效果卻非常好。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跟前面那兩指揮帶領的樂團比起來，孟月語帶的隊明顯高出一大截。
組委會請過來的樂團水平都差不多，尤其是能坐在小提琴首席那個位置的肯定都是在國內賽事得過獎并且在樂團有過首席經驗的，能讓相同的水平呈現不同的風格，這就是指揮的魅力。
這曲子被孟月語重新編過曲，不知道是對同門師弟的信任還是他真的認可劉庭的琴藝，他把全曲的重點放在弦樂部分，而劉庭帶領的第一小提琴組出來的效果給小樂最直接的感覺，就是精美。
劉庭在臺上小樂看的不太清楚，只覺得他的輪廓很深，她很好奇長成什麽樣的男人才能演奏出那麽精美的曲子，華麗又流暢，就像一盆玉珠傾盆落下，幹脆的很，流淌在心裏脆生生卻不招人煩，很舒服的感覺。
毫無懸念，孟月語得了一個高分，小樂除了崇拜偶像孟月語又對劉庭這個華麗的首席印象深刻。
又聽了幾只樂團，在沒有孟月語那樣的水平了，劉庭倒是跟另一個指揮配合了一次，中規中矩，雖然技法依然精湛但沒有跟孟月語合作時那種通體舒暢的感覺。
A組的比賽還在繼續，孟寒覺得沒必要聽下去了，孟月語初賽肯定是妥妥的晉級，她要領着小樂去趕去觀看弦樂大賽。
小樂高亢的情緒出了音樂大廳都沒平複過來，她覺得自己的人生目标更加明确了，真想有朝一日能練到跟劉庭那樣的水平。
“老師，剛剛那位年輕首席你認識嗎？他的琴拉的真好！”
“你偶像不是小月麽，這麽快就移情別戀了？”孟寒揶揄。
“我想跟師哥同臺合奏，但是剛剛那個首席我覺得很棒啊。”她看過大賽的介紹，知道這人叫劉庭。
不知道這麽棒的樂手為什麽後世沒聽過呢？按着這個水平再過十幾年竟然她竟然沒聽過，真是太沒天理了。作者有話：咳咳，一大波劇情奔襲而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