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煉心性
周邊管陽和柴弈幸并沒有關注到兩人之間奇妙的氣氛。武宗位面的人只是借着這個畫面, 心中有着淺淡的一些想法,并沒有人說出口什麽。
四個人就這樣從街頭逛到街尾。紀清泉這個平日裏繞着學院跑都無所畏懼的人,現在竟是覺得自己的雙腿要廢掉了。旁邊管陽還氣勢十足,活像一個武修。
當幾個人重新坐着車返回學院時,車裏紀清泉一閉上雙眼,沒過一會兒就睡了過去。睡得很熟,一點坐車的感覺都沒有。
明明是他覺得另外幾個人平時太過拼命學習而需要休息, 現在卻成了他自己需要好好休息一頓。
蕭玑現在的精神卻處于一個頗為奇妙的過程。
他有點想要休息,又覺得精神很好。
看着紀清泉那個樣子,他眉眼裏滿是一種莫名的神色。他自己都不知道那屬于一個什麽神色。邊上兩個更加沒有看出來。四人就此回到宿舍。
蕭玑看紀清泉完全睡死過去了, 便選擇抱着他回到宿舍。
回宿舍的路上,整個學院都空蕩蕩沒有人氣。
管陽伸着懶腰,腳步輕盈,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柴弈幸将那空白的面具拿在手裏, 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只是指尖忍不住就在摩擦那個面具。
被這麽抱着走, 紀清泉自然是有所察覺的。
他感覺自己被一股熟悉的氣息包圍,迷迷糊糊睜開雙眼,看見自己在蕭玑的懷抱裏,還主動挪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 讓自己的姿勢更加安穩一點。
蕭玑低頭看了一眼,紀清泉已經重新閉上了眼,再次昏睡了過去。
這一回直到蕭玑帶紀清泉回到宿舍,紀清泉都沒能從夢中驚醒。蕭玑将人放到他自己的床上, 再給他蓋上了被子,無聲退出房間後給紀清泉關上了門。
紀清泉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清醒過來。
他迷瞪瞪看着空中,感受着腦中武宗位面那群人的轟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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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一點安全意識都沒有?——古大海”
“萬一人家蕭玑對你不懷好意,熟人作案最多了。——烏九”
“烏九你好像很懂的樣子。”紀清泉聽着這話回過神來調侃了一句烏九。
“不,我什麽都不懂。——烏九”
烏九這樣此地無銀三百兩說了一句,讓邊上幾個都起哄起來。
“這讓我們想起了不少過往的事情。——董舒雅”
“哎,我們這種知道的多的,更是想要追憶一下往事。——方宏中”
“話不要多。否則我怕我們這裏要少幾個人。——杜玄靈”
杜玄靈這一話出口,古大海頓時哼哼起來,邊上董舒雅則是笑了起來。
他們哼哼笑都沒問題,只是鬼知道為什麽要表述出來。紀清泉在心中吐槽了一番,從床上翻起來。昨天浪了一把,今天還是要和室友把任務給安排了。
他取出了蕭玑昨天拿回來的圖紙,掐着法訣給自己清洗一遍,走到門口看向外頭。對面管陽竟然沒開勿擾模式,邊上蕭玑和柴弈幸一大早正在玩沙盤模拟。
沙盤模拟是卓元久新教給蕭玑的一個“活動”。說得更加詳細一點,那就是模拟戰場。雙方用有限的道具,在整個沙盤上固定好一個地理情況後,“帶兵打仗”。
這個玩法讓蕭玑和柴弈幸很感興趣。
紀清泉對這方面不太感冒,他也不太可能去當個軍事。他拿着圖紙放到蕭玑邊上:“管陽起來沒?我們安排一下任務。”
蕭玑正拿着“士兵”狂揍對面柴弈幸的“糧草部隊”。柴弈幸那糧草被毀掉,整個隊伍頓時陷入了困境。
“管陽沒起來吧,他昨天興奮了很久,怕是忘記了時間。”蕭玑這樣回答着,看着對面柴弈幸舉了白旗認輸。
認輸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蕭玑會用柴弈幸的戰敗模式,再來和柴弈幸打一場。兩個人又新開了一局。
紀清泉看了兩眼戰局,還是決定去叫管陽起來。四個人是一個整天,早點讨論可以讓他們早點出發,早點完成任務。
他走到管陽房間門口,敲了敲門:“管陽?”
裏面沒有一點的反應。
“管陽你聽得到我的聲音麽?”紀清泉又敲了起來。
裏面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
紀清泉想了想,選擇了直接開門。
讓他意想不到的是,管陽竟然沒有從內部關上門。這門一開就打開了。紀清泉探了個腦袋進房間,再把自己的身子塞進了門縫。
明明是正大光明的叫人起床,被他此刻的行為演繹得像是要進門偷東西。
“管陽?”紀清泉壓低聲音叫了一聲。
床簾拉着,房間裏一點陽光都沒有。昏沉沉還有一股奇怪的味道。紀清泉往床上瞄過去。床上的管陽正團在被子裏,輕微動了一下,又不動了。
紀清泉自然看出了這個狀況,換了一個叫起床的方式:“管陽,你剛研究出來的三蟲草的衍生品六度草被人拿走了。”
床上被子立刻被掀開,裏面那個嬰兒肥的少年眼睛裏火都要冒出來:“那個瓜子帶走了我的六度草!”
“沒有人。”紀清泉笑了笑,聳肩膀,“叫你起床。”
管陽:“……”
紀清泉見管陽這個樣子,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嗯,你這個樣子是惋惜的樣子麽?回頭我會叫人來取走了你一個心願。不用謝我。”
管陽:“……”
這麽壞的紀清泉出了門,留下淩亂的管陽思考着自己美好的人生到底怎麽會沾染上紀清泉這個混蛋的。
蕭玑和柴弈幸新的一局繼續打得歡樂,見着紀清泉出來,瞟到一眼的蕭玑将對面柴弈幸給搞死了,随後收拾了一下現場:“好了,我們先讨論任務的問題,回頭再來玩這個。”
等管陽出來的時候,圖紙放在桌子正中,另外三個人正圍着坐着,就等他入席了。
管陽撓撓頭:“不好意思,起晚了一點。”
蕭玑開口:“沒事,來我們讨論汾力鎮這個任務點。”
汾力鎮這個地方有不少有趣的植株,這一回他們要去的地方就是這個位于北方的一個民俗小鎮。這一個小鎮傳聞在遙遠的過去,是信仰野獸圖騰的。
野獸圖騰,有狐貍,有豹子,有老鷹,還有蛇等等。
經過了時代各種變遷,大部分的文化內容都被銷毀了。只剩下殘垣斷壁殘留的那點東西,讓人看得心生向往,同時讓人覺得相當可悲。
修真者引發的戰争所造成的危害性是無窮大的。一個有趣文明的覆滅,全在一個兩個大能的一念之間。這世上永遠不僅僅只有修真者。
修真者的基礎來源于普通人,修真者的文化來源于根基還在,不斷一個跟着一個傳承的簡單又平普通的文化內容。
有的東西,一旦消失了,就再也沒有了。
因為這種感情在,汾力鎮得到了不少修真者的支持,它開始重建,它開始發展,甚至連它的土地傷,誕生除了以前從來不會有的那些個植株。
所以他們四個人第一次的任務便是這裏。
“我聽說汾力鎮有一種紋身,畫在身上,可以保持一個月,一個月後會慢慢褪去,很有意思。”管陽已經開始想着娛樂的內容。
蕭玑看着管陽,略有無奈:“我們不是去紋身的。”
“可以試試嘛。”管陽看向圖紙上的任務,“不難啊。我們四個肯定可以行的。下回接有難度一點的任務。可別小看了我們的戰鬥能力。”
蕭玑一點不小看,只是很多事情并不是小不小看可以決定的。
他看向管陽:“我和你商量一個事情。”
管陽端正起自己的坐姿:“你說。”
“你和紀清泉,去廚房殺兩只雞。”蕭玑這樣說着。
?殺雞?
管陽摸不着頭腦,很是不理解了:“去殺雞幹什麽?吃麽?這個需要我們殺麽?要有靈力的那種雞麽?”
有靈力的雞對身體絕對是很好的。只是……他為什麽要去殺雞啊?
紀清泉和管陽的想法差不多:“怎麽忽然想出這出?我們先把任務分配好,這樣到時候會快很多。”
“我怕我們路上萬一遇到個什麽事情。”蕭玑這人想的可不少,他直視着紀清泉,“你見過血麽?見過腸子麽?見過心髒麽?見過血肉模糊的場景麽?如果你發現這一切是你造成的,你的第一反應是什麽?”
紀清泉頓住了。
他……他的第一反應會是什麽?
旁邊管陽光是想象一下,都忙在那邊擺手:“不行不行,我會當場吐出來的。”
好像……正常人是會這樣?
“其實我更希望你們去殺一個大一點的生物,比如豬,羊,牛一類的。一點點來吧。”蕭玑說着給他們示意柴弈幸,“柴弈幸早就經歷過這種考核了。”
柴弈幸矜持點了點頭。
“我覺得這個想法不錯。可以循序漸進鍛煉人。很有必要性。——夏褚”
紀清泉看着蕭玑,開口:“你會殺人麽?”
這句話同時問了兩個人,一個人是蕭玑,一個人是夏褚。
這兩個人同時回答了他。
“會。”
作者有話要說: 頂着小鍋子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