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節
态下的我聽來,她就是在說:“繼續!加油!”于是我朝她一聲怒吼:“你是個什麽東西!輪到你來管我?!管好你自己吧!!”
女人顯然沒想到剛剛還語氣軟綿綿的我會突然吼起來,吓得一抖,往後一退又撞在了茶幾上,老爸扶他才站穩。一副快要飙淚的表情。
老爸扶住她,似乎真的想過來揍我,但是那個女人死死拽着他的胳膊,淚眼汪汪地看着他。老爸沒法過來。于是他随手操起茶幾上的煙灰缸朝我擲過來。
憑我的反應速度,要躲開飛來之物是很容易的,但是,我為什麽要躲?
所以那個煙灰缸就伴着那個女人的尖叫砸中了我的頭。
煙灰缸是厚玻璃做的,很重,應該能砸死人。不過我挨了那一下,只覺得身體猛地一顫,然後就是太陽穴附近火辣辣的,倒并不是很痛。
老爸似乎也沒想到會砸中我,一臉驚訝和心疼。但礙于面子,沒有立刻表現出什麽。
我又以沖擊奧斯卡的表現,慢慢彎腰,撿起那個煙灰缸。質量不錯,這樣都沒碎。那就讓我再試試!
我對準屋中央那臺開着的大背投,用盡全身的力氣砸了下去。
“嘭!!”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煙霧也随之升起。女人的尖叫,老爸的怒吼……這些我都聽不見了,因為我已經摔門而去。
此刻怒氣難平的我,心中的烏雲絕不會比天上的少,路上的行人向我紛紛投以注目禮。
怎麽?沒見過帥哥嗎?看什麽看!
我也懶得理會,朝廣場走去。奇怪的是今天我的回頭率簡直是200%,難道這件衣服真有這麽“騷”嗎?我還經常看見光着膀子的呢。
“陳浩南?”有人叫我。回頭一看是一個還不錯的同學。我朝他揮手,他急急忙忙跑過來,把我拉到一個人比較少的地方。
“幹嘛?”
“你……”他指指我又指指自己的太陽穴。
Advertisement
“什麽啊?”火星人才能明白。
剛好旁邊的店有一塊很大的落地玻璃窗,同學推我過去一照。
“我靠!”剛剛被砸的太陽穴附近,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冒出血來,順着臉的輪廓正往下淌。由于出血量不大,我竟一直沒察覺。
我說怎麽今天回頭率這麽高呢!我趕緊拿手擦,但是卻越擦抹得越遠。
“诶,有紙嗎?”
同學趕緊從包包裏拿出一袋紙巾給我。
“你怎麽搞的啊?”
“撞的撞的。”我手忙腳亂地擦,由于在太陽穴的位置,看不太清楚。
同學扳過我的臉,拿紙沾了手上的礦泉水幫我擦。“怎麽這麽不小心?這個位置多危險啊。”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知道了知道了。你別忘了我也是醫生哈。”
“你這個口子挺大的,最好去醫院縫一下。”
“不用了吧?”
“誰說不用?還得打破傷風。”
一個很年輕的護士MM在我面前幫我清洗傷口,臉上毫無表情,像是見慣了這種場面。但是我能感覺到她散發着冷冷的氣場。結合我現在這身打扮,她多半認為我是個小混混,和別人打架弄的。
我那個冤吶,但又不好開口解釋。
終于處理完傷口了,并沒有想象中那麽嚴重,不用縫針,只簡單包紮了一下。
看看表已經快10點半了,突然想起那個“色迷迷”的還在等我。算了,本帥今天光榮負傷,難道還要跑去跟那人“站一晚上”?
你慢慢等吧!
精神一放松饑餓感馬上就襲來了,我晚飯還沒吃呢!
去超市,打算在裏面找幾個面包對付一下。拿飲料的時候,我一開始是拿的牛奶,可是想想人家不爽的時候不是都要“借酒澆愁”嗎?于是又回去換了兩罐啤酒,還特意選了第一次和羅賓喝的那個牌子。
現在面包有了,酒也有了,可是,我能去哪裏呢?
老爸那裏是肯定不可能的,帶傷回老媽那裏也不好,學校也關門了,我現在實在不想聽那守門大媽的唠叨。
就這樣晃啊晃,也不知道怎麽的,就走到了羅賓家樓下。
我擡頭看見他房間的燈光,他一定在家吧?不過我不打算上去。他最近一直表現得挺煩我的,幹嘛上去自讨沒趣,說不定讓人給轟出來。
酒,就是在這個時候用的!
我坐在羅賓樓下的樓梯臺階上,拿起酒“咕咚咕咚”就是幾大口,然後故意發出很大的吧唧嘴的聲音,好像很過瘾似的。面包一個還沒啃完,兩罐啤酒就見底了。
覺得喝得不過瘾,又跑旁邊的小賣部買了兩瓶。我算是知道那些人為什麽有酒瘾了。不過現在的我也喝不出什麽酒味兒了,一邊灌着,一邊就感受到周公的召喚了。
我做了一個夢。
一開始好像是小鬼剛剛出生的時候,老爸老媽一人牽着我,一個抱着小鬼,好像在像館裏照相。那時我們笑得多甜吶,但是接着小鬼就尿了老爸一身。
不知怎的,場景一下子就到我上小學了,我拿着“三好學生”的獎狀,小鬼拿着雙百分的試卷,樂得老爸老媽合不攏嘴。
小鬼練跆拳道了,老爸在家裏給他挂了一個沙袋,說是給他練習用的,我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裏挺嫉妒的,于是悄悄告訴老媽我也想學跆拳道。
後來和小鬼打架,打得渾身是傷,老爸一邊給我們擦藥,一邊責罵我們。
爸!你去哪兒?你身邊那個壞女人是誰?你不要媽媽了嗎?不要我和浩哲了嗎?什麽?不是不要我們,是要去看我的球賽?
球賽開始了!觀衆的掌聲像暴雨一樣響起。可是為什麽隊友都跟不上我的腳步呢?我往那裏傳球,你應該在那個位置接應啊。
唉,配合太爛!
這時教練要求換人,上來一個高高瘦瘦,很有朝氣的大男孩,他沖我挑釁似的笑,然後在我耳邊說:“不管你做什麽,我都會幫你的。我們是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你不是讨厭我嗎?你別耍我了!
這些話我好像并沒有說出口,但男孩似乎聽到了。他沖我邪惡地笑,然後讓我猝不及防地吻住了我的唇。
“這下你相信了嗎?”
他似乎是咬着我的嘴唇這樣說的,我無法确定。我一定是在做夢,盡管這感覺如此真實。
是夢也罷,暫時讓它不要醒來好嗎?
崩塌
伴随着我醒來的,是腦袋撕裂般的疼痛,我用力按了兩下額頭才費力地睜開眼睛。這是我熟悉的,挂滿照片和獎狀的房間,隔了一秒我才意識到這不是我自己家,而是羅賓的。
摸了摸太陽穴附近的傷,被雨淋濕的紗布換過了。
我記得羅賓床頭櫃上一直擺着他得到MVP晉升副隊長時的照片。我伸手去摸,相框拿到眼前時,卻吃了一驚,裏面的照片居然換了。
照片裏面。美麗的風景前,一個笑得很欠揍的家夥搭着羅賓的肩膀,而羅賓一副被別扭的表情。那個笑得很欠揍的家夥就是我。照片是在九寨溝拍的,記得當時我們好像剛絆了嘴,他還在氣頭上。
我起身,發現自己只穿了條內褲,緊張兮兮或者說神經兮兮地在自己身上檢查一翻,确定自己沒有失身或讓別人失身以後,我走到窗前。
淺綠色的窗簾半拉着,陽臺外面下着大雨,整個城市有一種潑墨山水畫的渲美。而羅賓站在陽臺上,背對着我,只穿了背心和短褲,和着濕潤的城市背景融合得很完美。
我走到陽臺,羅賓正望着豆大的雨滴,他雙手撐在護欄上,雨滴時不時地落在他的臉上、身上。他顯然還沒發現我,不知道想什麽這麽出神,于是我走到他身邊,對着雨做了個深呼吸——新鮮泥土和他混合的味道。
“你醒了?”羅賓先開口。
“嗯。”風吹來,醉酒的不适一掃而空,舒服的感覺讓我臉上不由自主地挂滿了微笑。“昨晚……”
“昨晚你在樓下喝醉了,我剛好看到,就帶你上來了。”
“哦,謝謝你哦,我只是……”我覺得他一定會問我為什麽,為什麽受傷,為什麽喝醉,所以想自己先開口解釋,但一時又找不到借口。“啊嚏!”
好在鼻子一癢,打了個噴嚏,混了過去。
“你的褲子我幫你洗好了,在沙發上放着呢。”羅賓淡淡地說着,我感覺有些冷。“你那件衣服太髒了,我給扔了,你先穿我的吧。”
“太髒?難道我又吐了?”我一點也記不得。不過我被人扒個精光都不記得,吐一下記不得也是正常的。“不好意思哦。”
“沒事。”
好像他對我為什麽受傷,為什麽喝醉并不感興趣。就如同路上遇到一只可憐的流浪狗,也就僅僅是收留一晚而已。
“你去我衣櫃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