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節
給她帶上,還一個勁講他那二缺到爆的冷段子,逗得這個中年婦女花枝亂顫。
你說你這麽大個一男人,晚上不在前線帳篷裏好好趕蚊子,學人家黃花閨女做什麽女紅?這不是擠兌我跟小鬼呢嘛!
果然不出所料,老媽一轉頭就開始教育我跟小鬼:“你們看人家多懂事,好好跟人家學學……”然後再一扭頭又跟貓貓說:“你看看,在國外呆了兩年,都是大人了。當年來我們家的時候跟浩南看起來差不多大呢,現在一下子就成熟了。”感慨一陣之後又看看我:“你說我們家浩南怎麽還像個孩子似的?”
貓貓一臉欠揍的笑:“他現在不是畢業了嘛,等到社會裏鍛煉鍛煉就會成熟了。”
老子簡直要吐血!
老媽,不是我說你,你整天往身上抹那些貴的離譜的東西不就是希望在姐妹們誇你看起來年輕的時候能得兒意地兒笑嗎?你兒子我光榮地繼成了您那張青春永駐的娃娃臉,你咋還不高興了呢?再說臉不成熟不代表心理也幼稚。我跟你小兒子正在做的事說出來吓你一跳,到時候看你還說我們不成熟!
這翻話我是指望小鬼說的,可是他正拿着貓貓賄賂的幸運繩在身上比劃呢。你也就那點出息!在這個共榮辱的時刻,搞那什麽東西!于是我不動聲色地戳了他一下。
他終于看見了我火熱的眼神,開了口:“哥,你說我帶在腳上怎麽樣?”
我呸!
堅持真理的戰士總是孤軍奮戰的!但是“敵人”已經開始津津有味地圍繞着外國的端午氣氛展開了新的話題。
“我……我還是去幫忙包粽子吧……”戰士偶爾也是會被無視的。
廚房裏大姨、姨夫和家裏阿姨在一起有說有笑地包粽子。
“嘿嘿,我來幫忙哈。”看着滿桌子的材料,我無從下手,東摸摸西摸摸。
大姨一邊在往粽葉裏面塞糯米,一邊頭也不擡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筷子把我正在花生碗裏“偷油”的手從裏面抽了出來。
“別搗亂,一邊玩去。”
“哎喲!”原來大姨還是個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下手那個快、準、狠!好家夥,我這20多年都被瞞了過去。“大姨,你不是姥姥親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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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撒子?”
“要不就是我不是我媽親生的吧?要不你下手咋這麽狠吶?”
“你再胡說八道!這背時娃兒!”說着絕招“無影筷子頭”又對準了我。
好漢不吃眼前虧,我一個“鹞子翻身”跳出她的攻擊範圍,再補上一個鬼臉,打不過敵人氣氣他們也是好的。
這下我真是四面楚歌了,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我找個安靜角落玩深沉去!
中午這頓飯我是吃得那個郁悶啊,那個氣氛就像我是這個家撿來養的似的。老媽、大姨都一個勁地把好吃的往貓貓碗裏塞。
你們看他都肥成那樣了,還給他夾?非害人家做衣服多費二尺布不可嗎?
不一會兒,我最後的心理防線——姨夫也終于淪陷了。他們倆居然開始推杯換盞起來。喝到爽了,姨夫居然拍拍他的肩,說了句:“小夥子,不錯!”
貓貓沖我得意地笑,笑得我想捏他通紅的臉。
等他酒酣耳熱的時候,老媽開始八卦了:“小賓啊,你父母身體都還好吧?”
居然還是從這麽老套的話題入手,真沒創意。不過老媽就是老媽,不愧是“武林高手”的妹妹,太極神功也是出神入化,不到三個來回,話題就變成了:“你之前那個女朋友還在交往嗎?”
貓貓傻呵呵地一笑:“沒,換對象了。”也看不出來他是臉紅還是喝酒上臉。
老媽就像挖到了海盜的寶藏,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問題之專業,退休後沒有去做街道查戶口的大媽可真是屈才。聽得我那背脊是一陣麻一陣涼的。
貓貓還真穩得住,任憑我媽狂轟濫炸、旁敲側擊,遇到關鍵的地方他就只傻笑,不說話。本來他給老媽他們的印象就是“穩重、內向”,在數次未果之後,老媽終于放棄了這個話題。
貓貓朝我擠擠眼,看我滿頭大汗地刨着白飯。
在回來的路上,由于下雨而涼爽的天氣很是舒服,想必酒後的貓貓更能體會,因為他一臉惬意的樣子。
“你家真幸福。”他突然這樣說到。
“是嗎?”我不以為意。
“嗯。”他點點頭,也不看我,繼續目光游離地望着遠方。
“都不完整了,還幸福嗎?”我并不是在擡杠或抱怨,只是真的有這個疑問。
“現在你們都很快樂,這樣就是幸福了吧?”聽語氣,好像他也在問自己。“大衆概念上的所謂完整,并沒有什麽意義。”
我沒回答,因為我也覺得他說的沒錯。
我拿鑰匙開門的時候,他從後面把頭架在我肩膀上,從他帶着酒氣的呼吸,我知道他有幾分醉意。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這個原因,他突然說:“要是我剛剛回答你媽,說你就是我對象,會怎麽樣?”
我一楞,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臉上先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哈哈,那他們肯定知道你喝醉了!”
貓貓也跟着我笑了起來。
番外9 藥浴
端午節那天,老媽在我們家大門口挂了一大把草藥之類的東西,說是驅邪避穢的。
今天一大早,她就打電話來,叫我回家去洗澡,說是用那些草藥熬好了一大缸藥水。因為知道貓貓今天就要回前線,還特別交待要我帶他一起去洗,說是能防傳染病。
依稀記得小時候奶奶也這樣給我和小鬼洗過,長大以後還真的漸漸淡忘這個事了。問老媽怎麽想起這個老習俗的,她說今年災難比較重,驅驅邪總是好的。
小鬼昨天就洗過了,所以今天就我跟貓貓洗。我說,你看我媽對你多好,拿你當親兒子了。
每次這種時候他就笑得很二缺。
浴室裏濃濃的草藥味,我并不讨厭,反而覺得那是藥香。我脫光衣服舀了一瓢藥水澆到身上,藥香飄散開了。這時門外傳來了貓貓的敲門聲。
“快開門,我也來,嘿嘿!”
“喂!誰同意你來的!等我洗完先!”
“咱媽同意的啊,我說我來幫你擦背,她就同意了。她還說藥水涼了就不好了,叫我跟你一起泡泡,哈哈!”
這家夥平常在老媽和面前裝乖寶寶裝慣了,她怎麽會想到這家夥是個深藏不露的色狼?
“怎麽了?咱們以前在球隊不是經常一起洗澡嗎?”這是他的殺手锏,每次擅闖浴室一定會說這句話。
一進來,他在5秒之內就扒光了身上的衣服,雖說他暫時還沒有什麽不規矩,但他那一臉壞笑看得我很不舒服。
于是我有點想惡作劇的念頭。趁他不注意我舀起一瓢藥水劈頭蓋臉地給他潑了過去。
“啊!眼睛!眼睛!”他捂着臉大叫。
我好像把藥水進到眼睛裏了,他眼睛可是最受不得刺激的!
“沒事吧?”我趕緊轉身拿蓮蓬頭想給他沖沖。
“騙你的。”就在我轉身的一瞬間,他突然從後面抱住了我,在我耳邊小聲說。
他不是普通的抱,而是從肩膀一把把手一起鉗住,因為他知道我肯定會反抗。
“我靠!快放開!”我使勁掙紮,倒不是不舒服,是我的自尊心不允許自己這樣像女生一樣被抱着。
呵呵,我們倆一直都是這麽別扭。
“耗子,你真的瘦了……”還是在耳邊,還是微弱到幾乎是氣音。
我靠!你又來這招!
每次他用本來就微微沙啞的聲音搭配低八度的調子來說話,都會像激光導耙一樣直接命中我心裏癢癢麻麻那個地方,而且他還老愛在我最敏感的耳邊,故意讓我耳朵感覺到他的氣息。
這絕對是性騷擾!我靠!靠!靠!!
可是雖然我已經意識到這點了,但暫時還沒找到好的防禦辦法,所以掙紮也不由得無力了起來。
“別動,讓我這樣抱抱你,一會兒就好……”
我們把藥水倒進浴缸用水稀釋了一下,一起泡了進去。
真舒服!
我們面對面地坐着,開始聊這些天的見聞。我們從他在澳洲的學習生活,聊到他在前線消滅蚊子的戰績,又聊到了8月的奧運之行。
“耗子,咱們的事你有想過告訴父母嗎?”他突然開了這個話頭。
其實我們之前不止一次地讨論過這個話題,都沒什麽結果。
“還沒想這個事,你呢?”貓貓是獨子,我想他應該更有家庭方面的負擔。
“我給爸媽打電話的時候,有稍微提到這方面的事,至少他們口頭上表現得很開通,呵呵。”在我面前他好像無論什麽時候都在笑。“對了,Kevin和Mar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