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慕雨馨的父親
第十四章：慕雨馨的父親
慕雨馨的講座又是爆滿，本系裏的梯形教室擠了個水洩不通，連窗戶邊都是擁擠攢動的人頭。大多數人不是來聽講座的，他們來看大腿。但慕雨馨今日的穿着很是得體，只露出着白絲襪的小腿，長裙束腰，亭亭玉立，一颦一笑之間幾乎要把在場所有男生的魂兒給勾走。
講座進行得很順利，很多男生幾乎是咽着口水聽完的，拍照的拍照，錄像的錄像，仿佛眼前進行的不是一場學術性講座，而是一位性感的美貌車模在擺着各種造型招徕顧客。
澹臺獨步并沒有來聽講座，他去萬象書城，但他讓百裏無雙去聽。因為他覺得，慕雨馨的才學是貨真價實的，學生們只要用心聽一聽，總是能有一些收獲的。
哪知自己剛到書城門口，便有一個着黑襯衫、拄拐棍的中年男子攔住了他，問道：“澹臺……教授？”
澹臺獨步一愣，在這個陌生的城市，他并沒有這號朋友，但出于禮貌，他還是點了點頭，說道：“您好。我就是澹臺獨步，您是？”
“哦，果然是一表人才啊！”那中年人笑道：“我叫慕天翊。”他說着伸出了手，澹臺獨步禮節性地與他握了握手。
“我想請澹臺教授去喝一杯，不知賞臉否？”慕天翊很是客氣，他言談之中不經意流露出的“文氣”讓澹臺獨步心生好感，但……
“初次見面，不敢叨擾。您貴姓慕，”澹臺獨步問道，“不知您找我有什麽事？”他發現這個人的眉眼之間與慕雨馨略有些相似。
“我是慕雨馨與百裏無雙的父親。聽雨馨說，你和無雙走得很近。”慕天翊将拐棍換了個姿勢，頗具風度，笑道，“我這個作父親的，當然得來問一問了。這個，不算過分吧？”
澹臺獨步也笑了，說道：“當然不算過分。您能培養出慕老師那樣出色的女兒，自然也一定是博學之士。不過，既然您說到了‘父親’這個詞。我聽說，父父子子，不知道慕先生您對‘父父’有何看法？”慕天翊一愣，他不意澹臺獨步居然敢這麽不客氣，言下之意是指責他沒有對百裏無雙盡到父親的責任。
“澹臺老師學識淵博，令人佩服。”慕天翊說道，“只是，人生在世，諸多無奈。這許多年來，我何嘗不日夜思量着補償。我曾說過，如果無雙能夠在這四年裏學業有成，且品行端正，我就将分一半財産給她。這個，澹臺老師應該知道了吧？”
“知道。”澹臺獨步笑道，“她只是覺得您的做法很可笑罷了。因為，錢財于她來說，遠沒有您想象中的重要。”
“十數個城市的近百家酒店，加上無數的存款，在她眼中，就那麽不值錢？”慕天翊引以為傲的數目令澹臺獨步露出了鄙夷的笑容。
“澹臺教授笑什麽？”慕天翊有些不解。
澹臺獨步說道：“這些東西确實誘人。不過，對于一個失去母親的六歲孩子來說，最重要的應該是父親的懷抱與溫暖。您所說的這些東西，在她眼裏，一文不值。再說了，她也沒有品行不端，希望您能明白。您晚上來找我，其實是在侮辱她。這麽多年來，您沒有想過忏悔，卻還只是自以為是。我可以用‘冥頑不靈’來形容您嗎？”他笑了笑，說道：“對不起，我還有事。不再見了。”說着，他繞開慕天翊，要進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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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慕天翊用拐棍攔住了他，“澹臺教授，”他慢條斯理地從口袋裏取出一張支票來，亮在澹臺獨步面前，“這是一百萬。澹臺教授可以拿去。不過，你得離開她。”
澹臺獨步嘆了口氣，垂憐地看着他，略帶嘲諷地笑道：“都什麽年代了，慕先生還用支票啊？”他輕輕推開他的手，說道，“慕先生，無雙不是商品。她是活生生的人，誰都沒有資格和權力左右她自己的選擇。希望您能搞清楚。您抛棄了她十四年，給她的傷害夠大的了，就別再侮辱她了。”
“不夠？沒關系。”慕天翊依舊很執着，說道，“你開個價。”
“無價。”澹臺獨步冷冷地說着。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慕天翊嘴唇動了動，他臉上抽搐着，顯然在強壓着怒火。
“上對下才能用‘罰’，但您，連我腳下這塊水泥地坂都不如，有什麽資格對我說‘罰’！”澹臺獨步也火了。鄙夷地推開身前那根拐棍。他想進書城。
“你不能和她在一起！”慕天翊用拐棍點着地板，很生氣地說着。
澹臺獨步說道，“您沒有權力決定她的未來。”
“怎麽沒有？”慕天翊說道，“我是她的父親，她得聽我的。我已經把她許配給別人了。澹臺教授，希望你能知難而退。”
澹臺獨步有些錯愕，他發現眼前這個男人很不可理喻，他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慕先生，我雖‘知難’，卻不會‘而退’。無雙，我是一定要娶的啦！她的下半輩子，就不勞您操心了。對了，您年紀大了，不宜經常發火，會高血壓的。”澹臺獨步輕蔑地笑着，走進了書城。
澹臺獨步很快便忘了這件事，他在書城上上下下一邊查資料，一邊做筆記。直到——
“澹臺，該回來了哦！”是百裏無雙的短信。澹臺獨步回信：“好，等我，帶你去吃烤肉。”說着，收拾好筆記，返身下樓。
澹臺獨步騎着自行車行走在燈火閃耀的路上。車子拐過一處僻靜之所，一道長長的黑影迎面猛掃而來，他一聲驚呼，從車上跌了下來，繼而只覺頭部一陣劇痛，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當他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頭痛欲裂，但這種痛，并不是喝酒過後的痛，而是……
“我一定是被人打了。”他吸着涼氣坐起來，看了看四周，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吓一跳。他發現自己正坐在一張軟得令人銷魂的床上，渾身不着一絲，旁邊躺着一個女孩，似乎也沒穿衣服。那女孩見他坐起來，便也坐了起來，笑吟吟說道：“先生，你醒了？醒了就好。不用擔心，錢嘛，你的朋友已經幫你付了。還多給了，你的朋友真大方……”
“這……是怎麽回事？”澹臺獨步有生以來第一次真正着了慌，他推開了她，四處找衣服。但，沒找着。
“你的朋友說你面子薄，不大敢來。所以，把你弄暈了。哎呀，這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那女孩說道，“一回生，二回熟嘛！下回你就……嘻嘻……”
澹臺獨步罵道：“誰把我送到這裏來的？這是什麽鬼地方，我的衣服呢？”
正說哩，聽得門外一陣騷亂。繼而一聲巨響，門被踹開了。
“不許動，警察！”
“舉起手來！”
澹臺獨步大吃一驚，他知道，自己完了。那女孩也是一聲驚叫，忙扯過被子擋住了光溜溜的身體。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