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惹事的少年
小六子知道瞞不住他，頓時讪笑道：“嘿，大舅哥還在呀，楚楚的寒冰之毒康愈，現在她已經正常了，唔，我還有事，急着回去處理。”
“寒冰之毒雖解，卻中了比其更烈萬倍的毒藥呀！小子，我沒有那麽古板，記得要好好待她，若是她受了半點委屈，我饒不了你。”
說着，他手中長槍一抖，銀光朵朵，漫天槍花，猶如暮春的梨園，銀光閃過，兩丈外的一棵小樹也憑空消失，只有淡淡的青木屑之味。
“今晚就陪她吃頓飯吧，我已經從萬香樓要了酒菜。”說完，他的身形也消失在小院。
“面兇心善！嘿，早知道大舅哥這麽好說話，早就把楚楚收了。”他心裏美美的想着，轉身返回楚楚的閣樓。
中州城的夜市很熱鬧，一點也不似其他戰亂中城市的蕭條和荒涼。
衣着華美的公子哥攜婢帶奴，在燈火通明的商鋪裏一擲千金。深閨寂寞的小姐、夫人也紛紛帶着香風，在寬闊的街道上尋找豔遇。
孔雀王朝滅亡後，混戰已延續百年，婦道女規早被扔出雲霄，只有極少數像楚楚那樣的名家世女才會遵循一二。
若在婦規嚴謹的年代，像上官桃桃那樣，身體被小六子看到，除了嫁給他，就只有自殺示清白了。
小六子想到這裏，不禁露出奇怪的笑容，不知是慶幸還是惋惜。
他離開楚楚小院已有半個時辰，毫無目的的在街上閑逛着。他還在為火鳳劍的事擔心，想着怎麽應付通緝令，雖然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但那是他最不想走的一步棋。
前面一陣嬉笑轟亂，像是有什麽趣事發生，就算街頭最好的藝人也沒有現在這種熱鬧勁，小六子好奇的鑽進人群，想看看發生了何事，還未鑽到前面就聽到上官桃桃的聲音。
“你不是要姑奶奶陪你玩玩嘛，你哭什麽呀，難道不想玩了？”上官桃桃熟練的在手心耍着一把匕首，匕首像活物一般，在她粉嫩的十指間旋轉。
她踩在一個公子哥的胸口，每罵一句就用匕首在他臉上劃一道血痕。
“嗚啊嗚，姑奶奶饒命，本公子知錯了，只要放了我，我願意賠你錢，求求你了！”地上的一個粉頭油面的俊俏青年，臉上像花貓一般，血珠順着傷口往外冒。
“知錯了？錯在哪？本姑娘覺得你說的不錯呀，說本姑娘容貌漂亮，天生麗質，還說什麽美似天仙……難道你這些說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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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桃桃在他臉上又劃了一道，笑得好似小惡魔。
“少爺，少爺……快放開我家少爺，不然……不然……”四個膘肥體壯的漢子哆哆嗦嗦的語不成句，因為上官寶寶正笑眯眯的拉着弓箭瞄着他們。
“不然什麽呀？你家小爺的手麻了，這箭不知道會射到哪裏？”上官寶寶很無奈的嘆息着，稚嫩的小臉非常滑稽。
他每說一句，圍觀的人都會大笑幾聲，對這個奇怪的孩童抱有奇怪的好感，這就是可愛的效用吧。
小六子苦笑，知道這姐弟倆又惹麻煩了。
雖然相信他們不是主動惹事，但做的有點過分，把人家公子哥引以為豪的臉蛋劃傷，事後人家不傾力報複才怪。
剛想做個和事佬勸說一下，突然那四個戰戰兢兢的漢子突然發難，一齊朝上官寶寶撲去。
他們想劫持這個粉嫩娃娃，以換回自家公子，可惜他們算錯了小男孩的實力。
“嗖！”“嗖！”“嗖！”
三聲白羽破空聲劃過，三個撲在最前面的漢子慘叫着倒在地上，他們大腿上都插着一根白翎箭，力道極大，箭已沒入血肉深處。
最後一個漢子看着近在鼻尖的箭頭，雙腿抽搐得如癫痫症發作，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高聲求饒：“小爺爺饒命，饒命啊！我們知錯了！”
“哎喲喲，你求來求去就這麽幾句，聽得你家小爺的手指頭都麻了。”
上官寶寶得意的哈哈大笑，把手中的七彩碧玉弓一拉一松，故意威吓早已軟在地上的那漢子。
“你的手麻了，讓我幫你捏捏吧！？”小六子得站出來，他想着再晚一會，這沒法沒天的混小子不定會惹出什麽樣的麻煩。
這畢竟不是上官家的城池，若真的惹惱了這裏的地頭蛇，自己這個濟貧幫的幫主也照不住他們。
“啊呀！姐夫來了！”上官寶寶看了大驚，得意的臉蛋頓時苦笑不堪。
“姐姐快點停手！”他自己是不害怕小六子，但是怕姐姐的野蠻形象曝光，吓跑了這麽一個“和善”的好姐夫。
他這一驚不當緊，那軟嫩嫩的手指頭真的麻了，嗖的一聲，射向地上漢子的小腹。
小六子也沒料到他會這樣，這箭若是被他射中，這膘壯漢子不死也丢半條命。
這碧玉弓的力道奇大無比，匆忙之中射出一塊石子，也只是打偏一點點，這一箭正好射在男人的命根子上。
“啊咻！”一大一小兩個男孩同時抱頭哀嘆，為此男默哀。
兩個男孩極有默契的望了對方一眼，同時聳聳肩，那意思是說：“不管我的事！”
既然兩個男孩都在推卸責任，倒黴的只有慘嚎不止的中年男保镖了。
周圍的笑聲消失了，被這金童般的玉娃娃的手段吓住了，有膽小的已經悄悄離開。
正在施暴的可愛女孩驚叫一聲跳過來，慌着把匕首藏到背後，噘着紅潤的小嘴，偷偷打量着小六子的眼神，琢磨着他的心思。
小六子似笑非笑，一臉不相甘，只是那臉上的風采更加迷人了，那是一種真正男人才有的成熟魅力。
桃桃芳心砰砰亂跳，吃不準小六子的心思，嗔怨的嘟哝道：“把人家丢到客棧裏，半天不來看我們。我和弟弟悶得發慌，出來走走，卻碰到這個流氓無賴，還想搶我回家做小妾，于是就這樣喽，反正你都看到了。”
“哈哈，我又沒怪你，這樣流氓該打。”小六子看這個刁蠻可愛的少女如此模樣，頓覺有趣，愉快的笑起來。
“咯咯，我就知道你會幫我的！”女孩手裏的匕首早被她藏進儲物戒指裏，看到小六子的笑容，心情大好，忘情的撲進他懷裏，吊起身子，雙腿如蛇一般盤在男孩腰上。
外圍看熱鬧的人群一陣轟笑，還有的吹起了口哨。有人認出小六子的身份，紛紛為他叫好。
“喂！喂！光天化日……呃，朗朗乾坤……也不對。那個，反正你們兩個不要在人群面前親熱，更不要再我面前這樣，難道沒聽過兒童不宜的說法麽？”
上官寶寶擺弄着碧玉弓，怪模怪樣的喊着。
圍觀之人又是一陣善意的大笑，笑聲笑了一半，卻嘎然中斷，一陣兇狠狠的喝叱聲從人群外傳來。
還有兩個獻媚而怨恨的聲音尖喊着：“明姬大人，打傷我們的兇手就在這裏面！”
一個美豔的紅衣少婦，身穿緊身輕甲，身材豐滿，把皮制輕四漲得鼓鼓的。
她帶着三十多個兇悍的手下風風火火的趕來，看熱鬧的人頓時狂吞口水，卻退得遠遠的，似是怕極了這個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