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窮到一遍過
第二天，上午，七點鐘，教堂。
工作室十三人全都到齊，江夏站在最前方，看着十二個人，不對，是十三個，約翰遜自覺站到末尾。
“今天你們說能一遍過，那就試試一遍過的拍法，我盡量不讓大家麻煩，好不？”江夏對衆人道。
鞏杉點頭：“放心吧！絕對不會讓你麻煩！”
其他人也點頭，只是江夏老感覺鞏杉說的似乎有點不對，算了，不管了，時間寶貴，開始拍攝。
“換衣服去！把外套都穿上，俊哥，給王哥化妝！胖子過去幫忙，郎叔，再看一遍器材，确認都在工作！”
江夏吩咐他們，在片場，導演必須最大。全員都在聽江夏的吩咐，唯有約翰遜，在之前沒有準備他的服裝，江夏也沒想讓他演群戲。
把約翰遜單獨拽到一旁道：“等會給你一場單人戲份，最後能剪輯出來幾秒，可就看你的表現！”
“放心吧！相信我表現肯定讓你滿意！主會幫助我的！”約翰遜道，“我什麽時候出場？”
“等會有一場單戲，就是女主角拿着玫瑰花，在教堂轉的時候，你出現在她面前，以一種非常慈祥的目光，看着她。然後她會走向你，你需要在她腦袋上摸一下，如同洗禮般，明白不？”
“明白，就當是碰到個少女，然後給她洗禮對吧？”
“差不多吧！你本色出演就好，挺簡單的！”
“那我先去準備一下！”
約翰遜走了沒多久，衆人換好衣服過來。整個不同的場景，要穿不同的衣服。
昨天晚上，江夏把原本設定的劇本改了一小下，今天一天的時間，讓他們跳原版波爾卡風的踢踏舞，肯定是不成。江夏臨時決定，讓他們随意跟着節奏跳，要各自發揮跳出一股自由的風味。
至于第二場戲，圍着鞏杉跳舞那場，只能寄希望于幾個男同胞的模仿能力。之前在工作室學舞蹈，都學的挺快，希望現在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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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胖子說，為了省錢，工作室的員工，什麽事情都能做的最效率。江夏倒是要看看，到底沈胖子說的正不正确。
他之前在工作室教的舞蹈，是《看我七十二變》的舞蹈，并不是《布拉格廣場》的舞蹈。其主要原因，是他沒想到沈胖子做事竟然靠譜，這麽快就把場地什麽的搞好。打亂了他的一些計劃，幸虧他《布拉格廣場》舞蹈不難，很容易學。
很快，衆人換好了衣服，略有些複古裝扮，頗有些古典，而且都披了外套，看不清面容。而最搞笑的，則是王科。一米九多的大個子，被化了一個小醜的妝。
王科就是原視頻中的小醜。整個工作室內，能玩得起帽子戲法的，唯有王科。三個道具也交給了他，等會要看他的表演。
“王哥，你的妝是今天最麻煩的！不過，你可是有特寫鏡頭的！在群戲中，他們在後面轉圈圈，你要湊到前面來，讓所有人看到你的樣子。”江夏給他囑咐道，“你不用第一時間上場，到時候需要剪輯，你中間上場就行。”
“沒問題！”王科沒有絲毫不耐，直接答應下來。
江夏又對其他人道：“我們放的是伴奏，你們需要跟着伴奏跳舞，有足足4分54秒，你們不能停歇。而且，跳舞必須擡腳，一擡腳一走，繞圈圈！鞏杉，你不需要開口，只需要做你最喜歡的動作，以一副好奇無知的目光，擡頭看天花板。中間也可以做點其他動作，但一定不要回頭。可以側頭，不能回頭！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包括鞏杉都答應。
江夏點頭：“準備！去到椅子前，一人一個，別亂了！順時針轉，別忘了！胖子，打板你來，等會給我推軌道車。郎叔，麻煩你坐在那邊，看着屏幕，順便放音樂。我來掌鏡。”
在江夏的吩咐下，衆人做的井井有條。教堂內的幾個教士也過來，圍在不遠處觀看。看到鞏杉，也是非常驚訝，沒想到來租他們場地的，竟然是鞏杉？
教士也是人，還都是中國人。以鞏杉準天後的媒體曝光率，他們也是知道鞏杉。有人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上傳微薄。
江夏注意到了那邊的人，卻沒有管。随他們圍觀，現在的任務是拍攝，第一遍拍攝，能不能一條過，江夏心裏真沒底。
“聽我口令，第一場第一次，開拍！”
江夏喊完，郎慶就點了播放鍵，音樂頓時從音響中冒出來。音響并不大，卻也能夠讓所有人聽清楚。
聽到音樂，圍在椅子旁的衆人，就開始跳動，随着節拍，邊跳邊走。手上也還帶了不少動作，每個人都不一樣。
哪怕是號稱四肢僵硬的張芃芃，穿着大媽裝，都在那揮舞手臂，擡腳跳躍。其他人，也在拼命展現自己，在鏡頭下，想要展現出一股自由的氣氛來。
什麽是自由？高中化學老師說的好，就是活潑，就是不穩定。不穩定的狀态，就是自由，當穩定下來，就不會發生反應。
活潑、不穩定的分子發生化學反應，活潑、不穩定的人多了，會變得亂。
跳的亂，這麽多人一起随意蹦跶，沒有個規程，沒有個動作，除了集體跳起來的時候，還能整齊點，可以說半點規律都沒有。
若是以專業眼光看，這舞跳的簡直慘不忍睹，根本不能稱之為舞蹈。可整體看上去，竟然別有一番趣味。
若是說誰表演最好，絕對是鞏杉。她真是聽江夏的，穿着一襲白紗，擡頭望着天花板，以手輕攏發梢，目光迷惑，仿佛有解不開的謎團。随着音樂，她走動兩步，側頭看向一邊的牆壁，看的很認真，卻也充滿疑惑。
光是看到鞏杉的這兩個眼神，江夏就感覺她演絕了，不愧是能拿最佳新人的演員。絕對天賦型演員，根本沒學過表演，第一次演戲就能拿到最佳新人。之前江夏以為是看在她人氣上，沒想到真是看在演技上。
江夏掌控着鏡頭，在胖子的幫助下，将畫面，收入鏡頭中。如此過了兩分鐘，江夏喊：“王哥，入場！”
王科早就等着這一聲喊，他扔着道具，半蹲着身子，就蹒跚走入場地中。站到了人群最前面，略靠後鞏杉，确保鞏杉不被他遮擋住。
江夏轉換角度鏡頭收縮，将所有人都包含進去。然後放大，往王科微笑的面容上照過去。定格十幾秒，轉換鏡頭，繼續回縮，把鞏杉和王科照在一個框架內。
鏡頭來回轉換，統共就一個攝像機。讓江夏在這拍，還得把他要拍的東西都拍出來，當真難度不小。
他難度大，其他人難度更大。江夏可以明顯看出來，體力一般的趙永江已經快跳不動。是由張芃芃帶着他一起蹦跶。倪俊被周凡拖着，許飛和馮琳體力倒是還好，李兵最輕松。尤芳菲也是咬牙，倒是沒有讓人幫忙。
在胖子的幫助下，不足五分鐘的工作量，江夏依舊滿頭汗。其餘人的汗珠，已經浸透了外套。
十月份雖然已經入秋，可秋老虎依舊兇猛，這麽熱的天，還如此劇烈活動，每個人都很不容易。
連旁邊圍觀的教士們，也是由衷的感嘆着。幾個心軟的，都開始畫十字架祈福。
當伴奏停下的時候，那邊跳舞的幾個人，瞬間癱倒在椅子上。連續不停的五分鐘蹦跳，對于他們來說絕對是個大挑戰。
可他們竟然真的完成了！
江夏親自攝像，可以保證，他想要的鏡頭，都拍了出來。當真是如沈胖子說的，一條過，為了省錢真的能一條過。
“怎麽樣？拍完沒有？能不能用？”鞏杉問。
江夏也在看剛才拍的鏡頭，五分鐘的視頻，江夏足足看了兩遍，又在心裏想了一下，才點頭道：“能用！真一條過，厲害！”
“過了！”鞏杉大喊道。
“歐耶！”
剛才還癱倒在地的衆人，一個個蹦了起來，高聲慶祝。他們堅信自己能一條過，真能一條過，也是高興。
看完錄像，江夏抱着幾瓶水，給椅子上的幾個人送去。
“話說，什麽讓你堅持下來的？”江夏問趙永江，“剛才看你一點力氣都沒了吧？”
趙永江猛喝一大口水，“省錢呗！場地只能租一天，膠片多拍兩次都費不少錢，一遍過，能省多少錢你算過沒？”
“沒有！”江夏道。
趙永江道：“郎叔算了，告訴了我們數字，我們堅信第一遍就能過！也必須過！咱們窮啊，能省一分是一分！”
江夏問道：“窮？哪裏窮了？錢不是還不少麽？”
他看過公司的賬戶，上面錢不少，怎麽能說窮呢？一點都不窮，反而很富裕！
“工作室總不能一直靠着杉姐養活吧？本來的計劃，是今年下半年出專輯。明年上半年拍一部劇，拍一部電視劇得多少錢？咱們工作室那點錢，都砸進去根本不夠，能不窮麽？現在連個版權都買不下來，奢侈不起。”趙永江道。
江夏皺眉：“怎麽沒人跟我說？”
“你也沒問啊！現在你問，就告訴你呗！”趙永江笑，“所以，大家都拼着呢！省錢，永遠是咱們的第一主題！”
江夏聽完後，沉默一下道：“放心吧！拍r>&nb“這就對了！好了，休息差不多了，第二場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