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燈光的映射下,他只覺得這個年輕男人全身都散發着光芒, 已經讓他移不開眼。
如果,
如果他先遇到的那個人是陳陌,那該有多好。
葉穆垂眸盯着他, 臉上不由滲出一絲落寞。
“再這麽看着我,我可是要誤會的。”陳陌專心地繼續削着皮, 嗓音低沉。
葉穆動了動薄唇,“誤會什麽?”
陳陌瞥他一眼, 用很暧昧的語氣說, “誤會這幾天我沒喂飽你。”
葉穆不帶情緒道:“你腦子裏成天除了那種東西能還能想點別的麽。”
陳陌笑了,眼睫長而密, “我想什麽了,只是想切個蘋果給你吃罷了。”
葉穆涼薄地瞟他一眼,“想什麽你心裏最清楚。”
陳陌勾唇,取過一個蘋果片喂了過去,“怎麽,這時候嫌我流氓了,不知道誰昨晚叫的那麽饑渴。”
葉穆想起昨晚那場因為他叫痛沒做完的愛,臉色微燙, 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那是因為你壓到我傷口, 我疼所以才叫。”
陳陌嗤了聲,将水果放進他嘴裏,“做之前我就說不行, 你自己非要。”
葉穆微曬,止不住老臉一紅,“要不是你在那亂撩撥,我也不至于那麽不自控。”
陳陌呵呵冷笑,“明明是你自己經不住誘惑,反倒怪起我來了。”
葉穆剜他一眼,報複性地在他伸過來的手指噬了口。
他咬的很輕,如舔舐般用唇尖勾了幾下,溫軟的唇微抿,在他指腹間留下酥麻的觸感。
陳陌低頭看着他,黑色的瞳孔深了點,滑動了下喉結道:“別鬧。”
葉穆松開唇,語氣略帶挑釁,“才這點耐力?”
陳陌微微湊過去,薄唇在他耳畔貼了貼,嗓音磁性道:“我倒沒什麽,就怕你到時候又求着我上你。”
葉穆見不得他那嚣張樣,“打賭?”
陳陌挑眉,“賭什麽?”
葉穆漠然,“随便。”
陳陌抱着他的腰道,“要是輸了,今晚就別再趕我走。”
“可以。”葉穆不動聲色地側頭,輕輕觸碰上他的唇。
很淺的一個吻,帶着淡淡的溫暖,然人莫名很舒服。
陳陌眯起眼,擡手霸道地捏住他的下巴,猛地堵住了他的唇。
葉穆摟着他的脖子,放縱其中。
陳陌重戾地吮吸住他柔軟的嘴,靈滑的舌尖舔過他微啓的唇,勾纏住那濕熱的舌頭。
葉穆仰着脖子,碎發散落在額際,沒多久,白皙的臉上透着些許情與欲。
陳陌閉上眸,一路順着他的脖子吻上他凸起的喉結處,有技巧地舐着,手指緩慢地伸進被單裏,在那處肆意地撫摸着。
葉穆悶哼了聲,只覺越來越燙,皮膚逐漸紅起來。
陳陌上移親着他的耳畔,眉目輪廓英俊暧昧,低低道:“還來麽。”
葉穆眼眶氤氲,有些克制不住自己,輕喘着氣道:“來。”
陳陌薄唇微勾,側身躺了下來,摟着他的腰,湊過去輕吻了吻他的臉頰,“別死撐。”
葉穆卻不聽,貼近他含住他的唇線,用舌尖溫柔地描繪勾勒着。
兩人緊繃的腿部随着幾層單薄的面料摩擦着,撩人地勾起隐隐的快感。
陳陌呼吸微滞,将他抱過來狠狠親了一通。
葉穆胸腔劇烈起伏着,咬着他的唇,發洩般道:“幹我。”
現在這一刻他只想借着那種瘋狂的快意來釋放自己心中的負重感從而得到解脫,讓他忘卻所有的煩心事,也不再想起那些罪孽深重的以往。
陳陌緊蹙眉,嗓音嚴厲,“別傻,傷口再撕裂有的你叫苦。今天就到這,別沒了分寸”
葉穆默然,在聽到這句話時心中像是有如什麽哽住一般,讓他窒息般難受。
這個人永遠都是這樣,雖然外表冷漠犀戾,但卻總是那麽溫柔地為別人想着。
他何德何能承受這種好,尤其當他曾經那麽惡劣地幹過那種事,陷害年僅十幾歲的少年關在暗無天日的苦牢裏之後。滿心的愧疚随之襲來,同時還帶着良心上的譴責,讓他無論如何也過不了自己那道坎。
陳陌看着他微紅的眼眶與蓄着的淚水,長眉皺起,“葉穆,你是不是有事想跟我說。”
葉穆克制着自己,伸手抹了把臉,沙啞道:“沒有,我沒什麽要跟你說。”
陳陌狹長的眸子深邃了幾分,“真的?”
葉穆深吸了口氣,“沒事,真的什麽事都沒有,我就是,就是覺得你挺好的。”
陳陌摟着他,伸手将他埋進自己的胸膛,滑了滑喉結,嗓音低沉,“那也別哭,我不想成為像他那種整天只會讓你哭的人。”
葉穆垂眸,眼睫微顫,低低地應了聲。
陳陌撫摸上他的臉頰,拭去那些殘留的痕跡,抿唇道,“如果有事一定要告訴我,別自己扛着,你過的太累了,我不想你再跟以前那樣。”
葉穆微抿唇,沒多想,直接應了下來,“好。”
陳陌白玉一般的臉上露出欣慰,深深地看着他,低頭吻向他的額際。
葉穆閉眼感受着他的體溫,緊緊地攥住了他的手指。
寒冷的夜,心髒卻暖烘烘的,莫名讓人心生眷戀。
在那一刻,他突然覺得,自己配不上陳陌。
*****
夜深了,晏琛開車抵達葉家那棟老宅的時候已近晚上9點。
摁響門鈴不久,便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誰啊?”
葉純拿着手裏的玩具手舞足蹈,“爺爺,是我。”
江東源聽見是自己小孩,也沒多想,直接就給開了門,待看見門口站着的男人時忍不住愣了下。
“你來幹什麽!?”他反應很快,愣了沒多久便在那咬牙切齒地瞪着晏琛。
晏琛垂眸,表情很是平靜,“伯父好。”
江東源朝他“呸”了聲,“誰是你伯父!”
說罷,他一把拉過葉純進了門,呲目厲聲道:“怎麽回事,你跟這個人在一起幹什麽,你小叔呢?”
葉純被吓到,在那沒吱聲。
晏琛淡道:“葉穆臨時有事,托我送她過來。”
江東源紅着眼眶兇狠地瞪了他一眼,“少來,我兒子說以後都不再會跟你這個白眼狼有瓜葛,怎麽還可能把葉純托給你送回家。”
他邊說邊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晏琛低頭看着他,聲音低道:“我沒有惡意,只是送孩子回家而已。”
江東源打了很久的電話沒打通,哼了聲冷眼看他,“那現在送完了,你可以滾了。”
晏琛黑眸沉寂,深不見底,“伯父,我想進去看看。”
他之前跟葉穆在這邊有間共同的房間,逢年過節就會到那間房小住,今天他突然就想再進去瞧上幾眼。
江東源緊皺眉,神色帶着排斥與反感,握着門把手直接“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晏琛用手肘抵住,卡住門框制止了他。
江東源火冒三丈,“什麽意思!大半夜的你還想強來是不是?!”
晏琛耐心地道了句,“我說了,我只是想進去看一看。”
他吐着字,冷峻的臉龐在燈光映照下輪廓深刻,聲音不大但帶着股強勢。
江東源惱怒,退後幾步拿了個掃把出來,“滾犢子,你當這是什麽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你再堵在這不走老子就打人了!”
葉娟本來在廚房洗碗,聽見外邊動靜大就跑出來瞧瞧,這一看自己家老頭顫顫巍巍地抄家夥立馬給攔住了,“哎,你這是幹什麽。”
江東源甩開他,拿掃帚指着門口的晏琛,“你看看,這白眼狼做出那種事還敢上門來,今天我非得給他個教訓不可,讓他始亂終棄,讓他搞垮我們葉家!”
葉娟看到晏琛也挺氣的,但也見不得自己老伴那麽大的肝火,怕他又像上次一樣心髒病發,趕忙對着門口的男人道了句,“我們家不歡迎你這種忘恩負義的人渣,快走!”
晏琛狹長的丹鳳眼冷寂幽邃,“以前的事是我不對,以後我會補償你們。”
江東源急促地喘着氣,怒目圓睜,“媽的,誰要你的賠償,老子現在只圖眼不見為淨,你給我滾,立馬滾!”
夜裏的冬風吹的特別寒冷,晏琛卻一動不動,只站在那直直地盯着他,“我就想看看以前跟他的那間房間,并沒有其它意思。”
葉娟一直給江東源胸口順着氣,一臉氣憤地看着晏琛,“還看什麽,你當初不是甩我兒子甩地很幹淨利落麽,現在怎麽的,犯賤想吃回頭草啊,想進來可以,除非你在這跪地認錯,給我們磕三個響頭!”
晏琛目光疏淡地看了她一眼,在沉默了近一刻鐘後都沒有任何動作。
江東源忍無可忍,想着葉家百年基業盡毀,家族破産,自己也被氣的翻白眼躺在醫院裏,直接上去揪着他的衣領,猛地打了他兩耳光。
“啪”“啪”
響聲清脆利落,不帶一絲猶豫,帶着分狠絕。
晏琛眸色微怔,白皙的臉孔瞬間便被打紅了,火辣辣的疼痛感随之傳來。
如果記得沒錯,這是他打出生來第一次被人扇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