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葉娟微愣了愣,在聽到這聲岳母過後有些轉不過彎來, 在那沒說話。
葉穆咬唇, 在那急中生智想着應對的辦法,到最後冷靜下來, 面癱着張臉,吐字不帶一絲感情, 直接脫口就道:“你病還沒好,怎麽又從醫院偷跑出來?”
陳陌瞬間沒了笑容, 有點接不上他的腦回路, “什麽醫院,我沒生病。”
葉穆面色不虞地看着他, 在那咬字用力,“一般有病的人都以為自己沒病,你不知道是應該的。”
陳陌唇線緊繃,危險地眯起了鳳眸,礙着葉娟在場沒好意思發飙,只能在那咬牙切齒地擠了句,“證據呢?”
葉穆耷拉着薄薄的眼皮,嗓音清冷地給他出了道某科患者的著名測試題, “我問你,現在浴缸裏放滿了水, 想把水從裏面弄出來是用勺子快還是盆子快?”
陳陌皺了皺眉,不帶猶豫地吐字道:“盆子。”
葉穆淡定點頭,“很好, 是正常人都會選擇把浴缸的塞子拔掉。”
陳陌筆挺的鼻梁透着些戾氣,“你什麽意思?”變相罵他不正常?
葉穆冷冷地看着他,“沒什麽意思,提醒你有病就去看醫生,別到處騷擾人。”
說罷,也不再等對方說什麽,攬着一旁的母親便轉身去向了安全出口。
陳陌被他撇在那兒,犀利的眼神透着些幽怨。
葉娟被拖着一路走,有些摸不清狀況,問了句,“小夥看着挺年輕的,得了什麽病?”
葉穆沒什麽心情,順着就冷冰冰地吐了三個字,“精神病。”
葉娟邊走邊覺得事情有古怪,“看着不像阿,你別不是騙你媽。”
葉穆擡手捏了捏眉心,為了她不再懷疑,直接引用了新聞報紙上看到的一則有關精神病的事例,“是真的,上次公司集體組織爬果子樹,爬上去以後就他賴在樹上不肯走。”
葉娟想不通,“為什麽不肯走呀?”
葉穆垂下薄薄的眼皮,寡然着臉,吐字道:“......他說他還沒熟。”
葉娟思忖着,皺了皺眉,“還有這種事,不對呀,你剛剛不說他是你公司老板麽,到底那個人是誰?”
葉穆咬唇,有點編不下去了,眸子裏劃過一絲煩躁,“媽,你就別再多問了。”
葉娟斜眼睨了下他,一巴掌拍了過去,“臭小子,嫌媽煩了是不是,說,是不是新處的對象?”
葉穆沒回,直接攔了輛的士,将行李箱放了進去,又幫她把車門給打開了。
葉娟坐了進去,依依不饒,“我看着你們挺配的,剛為什麽不讓人家過來吃飯,正好也讓你爸瞧瞧不是。”
葉穆跟司機說了個地址後便側頭看着窗外不再作聲,保持着緘默。
葉娟知道兒子一向不太願意讓自己插手感情的事,就沒再勉強,只是苦口婆心地勸着,“你啊,真的是死倔死倔的。都不知道說你什麽好。”
葉穆開了窗抹了把臉,心裏亂成一團,自己也有些冷靜不下來。
他小時候近視沒帶眼睛,在路邊看見一個黃袋子就踹了幾下,後來才知道那是條狼狗,差點沒被追着咬死,現在的感受跟當時無異。陳陌這種炙熱瘋狂的方式讓他忍不住驚慌失措,只想着能逃多遠是多遠。
葉娟看他還是不說話,只能在那嘆着氣。她兒子從小就這樣,什麽都不說,憋在心裏,可把她愁壞了。
母子倆一路都沒再有什麽交流,各自都懷着心事,直到打開自家門進去的之後臉色都說不上怎麽好看。
江東源正在廚房燒着菜,剛好抄完一盤子端出來,見兩人進來都不歡而散的樣子有些納悶,“娘倆這都是怎麽了,一進來就板着個面孔像誰欠了你們似的。”
葉娟擺擺手,裝作什麽事都沒有的樣子,扯開話題道:“菜都準備好了沒,要不要我幫你?”
江東源正愁自己忙趕不上飯點,矮着身進了廚房,開口就道:“行啊,還有幾個菜沒切,你過來弄弄。”
葉娟應了聲,給葉穆沏了壺茶,之後便跟着進了廚房。
葉穆手提着一個紙袋,想把買的糖果給外甥女,找了好久才在窗簾後面找到了人。
小丫頭正躲在沙發角落裏嘤嘤地哭着,
眼淚水啪嗒啪嗒地下滴着,哭腫了整個眼眶子。
葉穆奇怪,把她抱到了沙發上,淡淡道:“純純,怎麽了,為什麽哭?”
葉純沒說話,還是在那哭哭啼啼着。
葉穆從紙袋子裏取出幾顆糖果遞給她,試圖安撫她,“在沃爾頓給你買的,要不要嘗嘗?”
葉純眼淚鼻涕都黏糊糊地融在了一起,特別狼狽地看了他一眼,拆開包裝将糖果含在了嘴裏,口齒不清道:“小叔,我...我可能活不過後天了。”
她說完這句就又開始哭,很傷心的樣子。
葉穆皺眉,蹲在她面前拿紙巾幫她擦了擦臉,“發生什麽事,你跟小叔說。”
葉純嗚咽着,把腦袋埋在腿裏,一直不肯說。
葉穆有點擔心,正巧看見江東源從廚房出來,開口問了句,“爸,純純怎麽了?”
江東源瞅了小孩一眼,有些恨鐵不成鋼,“她明天出考試成績。”
葉純癟着嘴,難受地很,“媽媽說如果考30到60分就要打屁屁,我算了下,那張試卷我考不了61分的。”
葉穆莞爾,拍了拍她的小臉蛋,開導道:“別這麽想,興許你能差一分能考個29分也說不定。”
葉純頓時不哭了,一臉懵逼看着他幾分鐘,瞬間就又笑開了,“哈,我怎麽沒想到,還是小叔你聰明。”
葉穆一臉寵溺地摸摸她的腦袋,看着滿桌琳琅的飯菜将她抱了過去。
葉純解決了煩惱,心情也放松下來,看見吃的就激動,在那拿着筷子手舞足蹈。
江東源搖頭嘆氣,“真拿她沒辦法。”
葉穆幫忙乘着飯,淡笑了下,“葉純不笨,只是貪玩,下次考試前監督一下就好。”
葉娟将最後一盤菜放到了桌上,滿面愁容,“你當我跟你爸沒監督麽這丫頭要是肯乖乖聽話也不至于考不及格。”
葉穆把一碗白米飯放在桌上,又拿起了個空碗接着乘,“下次媽你把她送我那去吧,我來幫着複習。”
葉娟求之不得,“行啊,她平時最聽你的話了,沒準有你監督就不一樣了。”
她邊說邊解下圍裙坐了下來,江東源也忙的差不多了,拿出酒杯給自己倒了杯白酒喝。
葉穆把白米飯遞給他們後,自己也坐了下來,一家人圍着桌子吃飯,配合着明亮的燈光,看起來有點小溫馨。
江東源眯着小酒,好不惬意,在那說着點家長裏短的小事,葉娟在旁邊有一搭沒一搭地接着話茬兒。時不時地吐槽幾句,葉穆就在那聽着,偶爾也會跟着笑笑。
他還挺感謝他媽的,至少沒把在機場那事再拿出來說,要不按他爸那脾氣指不定就要刨根問底的,到時候吵起來也說不定。
一頓飯結束,氣氛還是平平和和的,葉穆坐到八點,幫忙洗了碗收拾完就起身想出門。
“诶,你等等。”葉娟突然叫住了自己兒子。
葉穆停住了,手留在門把手上,站在那看她。
葉娟從裏屋搬了個大箱子出來,邊走邊喘氣,“那姓晏的每年年底都會寄點名貴的補品過來,本來以為今年你們分了就不會再寄來了,哪想到昨天快遞又送貨上門,媽也不知道他地址,既然你來了就拿去還給他。這東西左右我們不稀罕。”
葉穆垂下眸子,走過去接了過來,表情淡淡的,“嗯,明天會跟他見上一面,我到時候給他。”
葉娟點頭,在那欲言又止。
葉穆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薄唇微啓,“媽,你想說什麽就說,沒事。”
葉娟深深長嘆了下,“兒子啊,媽看得出來你很喜歡那姓晏的,可這八年來你為他受的苦太多了,如果可以,咱就別再回頭了,行麽?”
葉穆臉上沒什麽表情,吐字清晰,更像是一種承諾,“不會了,不會再有工作的事以外的糾葛。”
葉娟看他這麽說懸着的心放了下來,末了,又補了句,“今天機場那小夥子真挺好的,你跟他...”
葉穆蹙眉,打斷了她,“媽,我跟他真的沒什麽。”
葉娟不信,“可先前我還聽他叫我岳母。”
葉穆寡淡地垂下眼皮,“媽你聽錯了,他是叫你葉母。”
葉娟被這麽一說自己也有些不确定了,“這樣,那是媽誤會了,你別生氣。媽也是想你早點能找到個伴。”
葉穆抿了抿唇,深深看了她一眼,“我知道。”
葉娟欣慰地拍了拍他肩膀。“不早了,回去吧,路上開車慢點。”
葉穆點了點頭,在那想了會兒,抱着箱子離開了。
回到自己家的時候已經到了深夜十點,走過小巷子,上樓來到自己家門口時,他的腳步忍不住頓了下來。
映着昏暗的燈光,他看見一個身材高挑矯健的男人側身靠在門框上玩着手機,在他旁邊還有幾大包行李跟一只黑狗。
葉穆走近,臉色臭的不行,走過去就啐道:“你特麽來這裏幹什麽?”
陳陌薄唇微勾,笑容英俊,眸子裏劃過一絲狡黠,“家長都見過了,不同居說不過去吧?”
“汪!”黑爺搖着尾巴叫了聲,好像在說是的。
葉穆咬着牙,臉孔透着薄怒,從兜裏掏出鑰匙開了門,自己走進去了之後,試圖将他關在門外,可卻被陳陌快一步擋住了。
“哥,我房子租約到期了,沒地方去,你當發發善心收留一下呗。”
葉穆用力掰着他攔在門框上的手,“你給我滾,睡大街也別髒了我地方!”
陳陌将胳膊伸進門縫,沒幾下就從縫隙裏鑽了進來,在葉穆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反身摟住了他的腰将他壓在了門上,霸道地親了他一口,“你這不正好有地方麽,借我待段時間,咱倆誰跟誰。”
葉穆咬唇,因為力度過大滲出一道血絲來,“夠了,你聽着,在倫敦那是個意外,回國之後我們就兩清了。”
陳陌俯身在他唇畔暧昧地舔了舔,抵住他的腰磨擦了幾下,“別這樣不近人情,既然彼此都有感覺,那就住在一起。我連岳母都叫了,你別不是想白占便宜。”
葉穆呵呵冷笑幾聲,一臉漠然,“你要是願意,我可以叫你聲祖父還回去。”
陳陌薄薄的唇勾起一抹調侃,側輪廓年輕英俊,滑動喉結輕輕含笑,“祖父就免了,或者你可以叫我聲老公?”
葉穆眼皮微顫,恨不得宰了眼前的小兔崽子,握拳就想打人,但還沒發力卻被對方緊緊束縛住反手鉗在了門上。
陳陌俯身用唇溫柔地觸碰着他的臉頰,貪婪地地在那粉色的唇瓣上舔了幾口,小腹向上頂了頂,湊着他的耳畔嗓音磁性低沉地吐字,帶着些淡淡好聽的堂音,“哥,我想幹你。”
即使隔着幾層布料,葉穆也可以感受到對方那硬邦邦滾燙的玩意正杵着他,一股怒火如爐般湧上了心頭,“你特麽是不是又吃了那種不幹淨的東西了!前天六次,昨天一次,今天還想來,你媽的逼小心腎虛!”
陳陌抿唇貼着他的鼻子親昵的吻了幾下,側輪廓帶着挑釁與無賴,“你也說昨天才一次,今天當然要多做幾次。”
葉穆氣的要炸了,頭皮一陣陣發麻,拼命地抗拒着無奈卻抵不過對方,語氣錯亂,“陳陌,你放開我,信不信我告你強x奸!”
他下一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堵住了,陳陌給了他一個深的不能再深的吻。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熟稔地撫摸過他每一個點挑逗撩弄着,他強烈地期望能征服這個人。
葉穆熱炸了,對這種不能自控都感覺深感恐懼,如果前幾次是意外加上心軟的話,那這次就是完完全全地屈服于這種可怕又可戀的貪念,不再逃避。
他想要更多的觸碰與融擁,即使內心無比地抗拒,但他不得不承認陳陌與他在床上的配合默契度極高,從沒有人能給他如此刺激不可自拔的快感與淪陷感。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嚣着,他想跟這個人做,做到發瘋發狂。
陳陌閉着眼已然沉醉其中,深擁着他進了房,葉穆咬了咬唇,最終還是放棄了內心的掙紮回擁住了他,兩人一路褪着衣物直至床上,如兩只困獸般相互糾纏着不肯分離。
室內的暖氣沒有開,按理說是應該冷的,但他們互相依偎緊靠着對方,彼此攝取着肌膚的溫度竟絲毫不覺,依舊打的火燒般撩人,誰都不願意先離開誰一分一點去打開空調,床單被翻滾地淩亂成藉,地上也亂糟糟一團,但他們卻全身心投入着,一點不受影響,迷戀,癫狂,讓人欲罷不能。
陳陌阖着眸子,側輪廓深刻英俊,年輕的臉頰透着迷戀與沉醉。他已經分不清了,自己到底是喜歡這個人還是喜歡做的感覺,只想着一味地沉淪,無休無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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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葉穆:下次去見我媽,你得裝作自己有精神病的樣子。
陳陌:怎麽裝?
葉穆:你試試想像自己腦子有妄想症,把我當醫生闡述一下自己的病情。
陳陌:哦....醫生,我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只鳥。
葉穆:喔,那很嚴重喔,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陳陌:從我還是一只小鳥的時候
葉穆:很好,就這樣
陳陌:→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