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獨行

第16章 功行先天

這日，林志寧一如往常在後山懸崖修煉金雁功。金雁功雖然是基礎輕功，但是重陽真人的才情着實令人敬佩，這門功法修習既能增進內息，而且修煉到高深處能淩空踏出三十七步，一竄達三尺左右，當然這是馬钰修煉的結果，換成重陽真人，怕不止這個數。

林志寧的金雁功還踏不出三十七步，以他的功力踏出三十五步就會力竭落地。但這并不妨礙他攀爬這座懸崖，那懸崖上的腳印，都是這幾年林志寧在此修煉踏出來的。

上下幾個來回，興致已盡，林志寧便不再下崖。站在懸崖邊上，看着遠方蒼莽山勢，不由得心神被這壯美吸引。

長嘯一聲，抽出長劍，手裏全真劍法展開，到他現在的境界，練劍反而使得慢慢騰騰，一招一式使得分外仔細，仿佛帶出每一招的真意快慢由心，但每一劍出好似隐隐有無數後着隐藏，引而不發。

這樣運使長劍，反而比耍的快若閃電要累上許多，一個時辰過去，便是林志寧的身體也吃不消。

停下劍法修煉，他抓緊時間修習內功，疲勞的時候修煉內功雖然比平時艱難，但是內息的積蓄速度卻更甚平時。而且他隐隐有所察覺，任督二脈貫穿也許就在這幾日。

凝神靜氣，緩緩運使內功走過三十六個小周天，待心神歸寂，方以意念為引，引動丹田及周身竅穴積存的內力沖向會陰。

許是他的積累比較厚實，也許是他的內力精純，會陰一股而下。然後內力分為兩股，一股沿督脈上行至百會，一股順任脈而行也至于百會，兩股內力齊齊相撞。只感覺轟的一聲響，林志寧感覺眼前金花亂墜，瑤池仙女，玉宇重樓等諸般異象紛至遙來。

他明白此時萬不可亂了心神，只一遍遍運使全真心法。須臾，幻象四散，仿佛有一滴甘霖自百會而降，過十二重樓，直入丹田。一時間天地仿佛更加明晰，精神更加凝練，世界變得多姿多彩，林志寧知道，他終于跨過任督枷鎖，邁上更高層樓。

之後的修行，全真衆人再不能給他提供指導，在內力的修行上他已經徹底走在了前頭。一時間喜上心頭，忍不住出聲長嘯。

待他穩定心神，鞏固了一番修為，喜滋滋的下崖去了。

當他來到居所門前，就看到留守重陽宮的長輩都在等他，各個漏出期待的神色。林志寧不等他們發聲詢問，上前行禮道：“弟子見過師父，見過諸位師伯師叔。弟子煉氣多年，今日終于有所成就。”

聞言全真諸子各個面色紅潤，激動非常。“好，好，太好了，我全真後輩有人矣。哈哈……”丘處機言罷，豪邁的大笑。

說來好笑，全真教好大名頭，全真七子卻沒一個是江湖絕頂高手，從此後繼有人，而且林志寧年齡不滿二十，之後幾十年中，全真教怕是要再出一個天下第一來，怎麽能叫他們不高興。

那邊馬钰也開聲言道：“志寧，我等屬意你為我全真首席弟子，你看如何。”說完其他諸子都眼露期待神色，丘處機也是一臉的期待欣慰。

林志寧思索半晌，想及不知道哪天莫名穿越，歉聲言道：“師伯，勞您錯愛，弟子實不耐俗務，只願一心修習道法武功。而且衆師兄弟實也不凡，何不另擇高明。”

馬钰聞言，不置可否：“你既然不願，那此事就此作罷。日後的路吾等實在教導你不得，你要戒驕戒躁，小心慎行，萬不可行差踏錯。”說完招呼衆人離去，丘處機出去前吩咐林志寧：“你晚些時候來找為師，為師有話與你說。”說完便也急匆匆走了。

晚膳過後，林志寧依言前往丘處機處。丘處機顯然在等他，看到他過來，招呼一聲：“你來了，坐吧。”“謝師傅，”林志寧謝過，找個椅子坐下。

“你果真不願擔任掌教之位？現在我與你去求掌教師兄還來得及。”丘處機看着這個曾經自己救下的小小少年，不覺他已長大成人。林志寧感動的說道：“師父，弟子此生只願修煉武道，掌教職責重大，弟子實在擔負不起此等重任，還請師父成全。”

丘處機聞言細細打量林志寧，看他神色甚是堅定，也不在勸他。點點頭，說道：“你既然不願，那就算了。你如今任督貫穿，也是時候開始後面的修行了，這本《先天功》你拿去仔細研習罷，我已經指點不了你了。”話中有失落，又欣慰，此時他心中百味陳雜。

林志寧恭敬的結過書冊，也不翻看，說道：“師父。”“行了，不必多說，你且去吧。”丘處機一揮衣袖，說道。林志寧聞言也不好多說什麽，只是回道：“是，師父。”轉身離去。

回到居所，林志寧能想到為什麽丘處機意興闌珊。江湖中人，任誰苦苦修行多年，被一個後輩小子輕松超越，心裏總會不是滋味。

之後林志寧便開始《先天功》的修習，雖然能夠過目不忘，他仍舊一遍一遍認真研讀，書中有重陽真人的修行體悟，結合多年自己修煉的感悟，倒也明白不少。

先天功顧名思義，就是修行先天真氣的法門。這門功法有兩種修行方法，一種是先天之氣充盈的，一種便是貫穿任督之後開始修行。可惜全真七子沒有一個人滿足其中一條，都在奇經八脈的修行中苦苦掙紮。

按照書中記載的法門，不多日，林志寧全身的內力全部轉化為先天真氣。他轉化的快一方面得益于先天功這部絕世武學，另一方面他的《太陽真火經》每日裏吸收天地靈氣，使他的內力本就沾染了幾分先天氣息。

先天之後，真氣的積累便不是關鍵所在，雖然不去可以修煉，但先天真氣生生不息，自在循環積累。所謂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還虛，煉虛合道，道家功夫修行大都遵從其理。所以到了先天便開始修煉精神。

這時，林志寧越發覺得《太陽真火經》博大精深，煉神的這部功夫，早早蘊藏在每日的修行中，從不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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