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與家教二三事(13)
陶景住的那個小破平房,是陶軍婚前的個人房産, 張钰跟他結婚以後, 傻乎乎地也沒有要求加自己的名字, 所以現在, 陶軍可以全權處理那個房子。
他趁着張钰不在家, 帶那天“偶遇”的寶馬男看了房子,然後又經過一番你來我往地議價, 他終于瞞着張钰, 成功把房子賣了,最後議定的價錢是28萬,一次性付清,陶軍還以為自己撿了大便宜, 高興的要找不着北了。
不僅如此,最後簽合同那天, 陶軍還試探着提了個要求, 說:“反正你買我那房子也不是用來住的,不如就容我們一家在裏面多住幾個月,等我做生意賺了錢,再搬出去,你看行嗎?”
寶馬男沒跟他計較,那房子出租的話也賺不了幾個錢,他答應陶家可以住到過年。
陶軍心滿意足而去,不久後,手續全部辦完, 他卡裏多了28萬,看到錢的那天,他簡直欣喜若狂,畢竟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麽多錢,他當即取了三萬,又跑到秀芬那棋牌室去賭錢,還貼心地給秀芬買了個大幾千的包。
至于做生意什麽的……不急,先玩痛快了再說,最近運氣這麽好,很有可能賭錢也能贏個大的,到時候做生意的本錢就更多了。
這時已經是12月底,學校馬上就要放新年假,而期末考試也快要到了,陶景還在許成風家給他補課,打算放了假再回家去看看。
在許家父母眼中,兩個孩子一吃完飯,就往書房鑽,一心向學,值得欣慰。
而只有許成風和陶景自己知道,他們在書房裏都在幹什麽。
兩個人挨得極近,頭湊在一起,正低頭看桌上那本房産證。
陶軍把房子賣了,他不知道寶馬男其實只是個“托兒”,真正買房子的是他的繼子陶景,而買房子的錢是他未來“兒婿”出的,許成風名下有一輛車,是他拿了駕照以後,肖美雲當生日禮物送給他的,他用車子抵押貸了款,付了這筆房款。
反正後續拆遷劇情不會變,這是筆穩賺不賠的投資。
“這是咱們在這個世界的第一桶金吶,”許成風得意道,“等拆遷的時候,這房子的補償款可比28萬多得多,而且還能分到回遷房,可能還不只一套……這是什麽概念?!學長,要不咱們不回去了,就在這個世界當包租公躺着收錢吧!”
陶景玩笑道:“也不是不行……當包租公比回去拍戲輕松。”
許成風看着他,拖長了聲音戲谑道:“學長吶——你現在一點也不着急回現實了嘛。”
陶景确實不着急了,他現在每天跟許成風在一塊都挺開心,自從他跟許成風說了自己的身世,他心裏有種敞亮的輕松,而許成風也更能理解他了,過去的種種傷痛和誤解都在慢慢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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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陶景還是沒接許成風的話,他知道只要給許成風一點甜頭,他的尾巴能翹到天上去。
陶景把目光從寫着他名字的房産證上移開,落在許成風面前攤開的書本上,那就是他用來畫“成人連環畫”的課本,陶景注意到,這段時間,許成風的畫作又豐富了。
各種新奇姿勢,都被他畫了個遍。
陶景微微眯起眼睛,嘴唇抿成一線。
許成風察覺到他的目光,輕咳了一聲,裝模作樣地把課本合上了,他趴在課本上,歪頭看着陶景,吐了個舌頭:“怎麽?血氣方剛的高中生幻想一下和喜歡的家教老師滾床單都不行?只是幻想一下嘛,別那麽小氣……”
陶景似笑非笑地嘲弄道:“想吧。反正也只能想想。”
許成風立刻坐直了,這句話激得他熱血上頭,他可并不想僅僅滿足于幻想,他現在幾乎天天和陶景同食同宿同進同出,身邊的是他深愛多年,還正兒八經同居過兩年,以各種姿勢深入接觸過的人,他只是看着陶景,就經常腦子裏堆滿黃色廢料,每天少說有一百零八次想把陶景扒-光推倒。
“學長,”許成風扭頭,以充滿威脅壓迫的目光看着陶景,邪氣地一笑,“你這話……讓我聽了很不舒服啊。”
陶景挑眉看他,那眼神是有一點點挑-逗意味的:“噢?那你想怎樣?”
許成風低笑一聲,俯身過來叼住了他的嘴唇,同時手伸到他腰間,将他半扶半抱,從椅子上弄了起來。
“唔……”陶景發出一聲模糊的輕吟,随着許成風的動作站了起來,他推了許成風胸膛一下,不過那點力氣在許成風看來不值一提。
只要陶景沒有明确嚴厲地拒絕他,那他就願意把他和陶景親-熱的底線再往前推一步。
在故事裏,他們是一對處于暧昧期的高中情侶,偶爾過界無可厚非。
在故事外,他們是曾經睡了又睡的情人,現在正在修複關系途中,偶爾過界甚至會是他們重歸于好的催化劑。
反正不管怎樣,許成風幾乎是不容抗拒地夾着陶景,把他帶到了靠窗的榻榻米上,他輕柔地把他放倒,随後俯身壓了上去……
正在兩個人糾纏之際,他們腦子裏同時響起了一聲輕輕的咳嗽,許成風停下了扯陶景衣服的手,陶景一個翻身滾到了一邊,用手掩住袒-露的胸口。
“雖然我知道自己挺沒眼色的……”系統說,“但我還是不得不說一句‘OOC預警’,你們再搞下去,那可就要跳轉世界了。”
許成風氣得只想把看不見的系統揪出來打一頓,他忿忿地說:“這個世界不是一向要求寬松嗎?你該不是故意玩兒我吧?”
陶景則把頭埋在抱枕裏,想笑又不能笑。
系統對許成風的憤怒表示了同情,但同時也堅持了立場:“別生氣,這個故事重點是校園愛情、治愈和成長,滾床單是重大标志性事件,決不能随意亂改的,兩個主人公第一次滾床單的時候,陶景高考已經結束,許成風也成年了,離現在還有半年多呢,你們……就忍一下吧。”
陶景擡起頭,無奈道:“知道了知道了,我們本來也沒想幹什麽。”
許成風悻悻地看了陶景一眼,心想:不不不,我本來是想幹你的。
“呵呵,”許成風幽怨地對系統說,“這個世界真無聊,還不如換一個……”他感覺他和陶景就是差一層窗戶紙的事了,如果今天的身體交流順利進行下去,喚起陶景身體和情感的記憶,那他們有很大可能順其自然就和好了,可現在系統跑出來告訴他還要再等半年多……
系統自知惹惱了許成風,很有眼色地悄悄下線了。
中途被迫停車,氣氛有點尴尬,許成風看着衣服被他扯得淩亂不堪的陶景,咳了兩聲,才沙啞地說:“對不起,學長……”剛才情緒太過激動,連嗓子都啞了。
陶景系好腰帶,系上襯衣扣子,不知是出于可憐許成風還是真心地安撫,他伸出手,摸了摸許成風的頭,然後站起身來,回到了書桌邊。
其實剛剛混亂的瞬間,陶景的身體也很有感覺,畢竟許成風的氣息如此熟悉而充滿誘惑,他很難不去想以前他們耳鬓厮磨的時刻,如果不是系統阻止,他說不定真就跟許成風稀裏糊塗地做下去了……
“學長,其實你能接受我了,是嗎?”身後傳來許成風幽幽的聲音。
陶景沉默了一會兒,身體接觸帶來的激動如潮水散去,更多理智回籠,他望向許成風:“在這個世界,我們幾乎每天都在一起,我們在扮演別人,等回到了現實,我們又變成自己,各自有事情要忙,又要變得聚少離多,還要面對很多其他現實的問題,比如,你父母一直都不看好我們吧……到時候,你還能接受我嗎?還願意跟我複合嗎?”
“我會的,”許成風堅定地直視着他,“但你既然這樣問,就說明你還有疑慮,這也很正常,确實,我們在這些同人世界裏穿梭,很難替現實生活做出決定,沒關系,我可以等。”
陶景不置可否,沖許成風微笑了一下。
許成風被這個微笑鼓勵,本來有些氣餒的心又充了電似的激昂起來,不過還是要怪系統,本來能一舉把生米煮成熟飯的事,現在又要慢慢添柴加火地熬了。
……
學校放了元旦假,許成風把陶景送回家,又順便給陶家帶了點禮物聊作心意。
到家的時候,陶奮正在看電視,張钰在做飯,因為陶軍這幾天都是很晚才回家,張钰照例心情不好,切菜的時候把菜板子剁得哐哐響,一邊低聲地咒罵。
見許成風來了,張钰勉強打起精神,從廚房出來打了個招呼,讓許成風先去家裏坐,晚上在這一起吃飯。
許成風随口問:“陶叔叔呢?”
張钰臉色一垮,強壓着滿腔郁憤說:“應該是在鄰居家玩兒呢……陶景,你快去叫你爸去,告訴他家裏來客人了,馬上要開飯了……”
陶景站起身往外走,走過張钰身邊時,張钰小聲說:“他應該是在秀芬那個棋牌室,這幾天他不知怎麽了,天天高興得像要上天一樣,還給了我一筆生活費……看在他給了錢的份上,他白天出去我也不好說什麽,你去把他叫回來,別說是我叫的,就說是你有客人來……”
陶景點點頭,許成風跟了上來:“我和你一起去吧。”
他們走到巷子盡頭棋牌室那個院子,正巧最近的路燈壞了,許成風拉着陶景的手,摸黑進了小院,棋牌室大門緊閉,只有裏屋亮着燈。
“你那個爸爸到底在不在?”許成風小聲說,“怎麽什麽聲音都沒聽見?這不像在打牌啊……”
陶景和他手拉手,貓腰躲在裏屋窗臺下,陶景勾勾手指,讓許成風貼過來:“你記得我跟你說過,陶軍跟這個棋牌室女老板有奸-情嗎?”
許成風惡劣地笑了一下:“你是說現在……他膽子怎麽這麽大?這就跟你們家隔着幾個院子。”
陶景道:“他本來就不想跟張钰過了,現在他又拿到了賣房子的錢,肯定更肆無忌憚了。”
果然,陶景話音剛落,就聽窗裏傳來一陣暧昧的低笑聲,男人懶洋洋地說:“怕她?老子才不怕她?她敢鬧我就離婚,看她敢不敢,瘋婆子其實慫的很……”
女人嬌聲嬌氣地說:“離婚幹什麽?現在有人伺候你還不好?”
男人嘿嘿笑道:“離了婚娶你呀……你最美,你最騷,誰比得上你啊……”
陶景和許成風互相對視一眼,許成風露出無比嫌棄的表情,做了個嘔吐的動作:“嘔……我聽不下去了……現在怎麽辦?”
陶景指指門口:“你去守着門,別讓他們跑了,我去叫張钰,是時候大鬧一場,讓他們趕緊離婚了。”
許成風點點頭,貓着腰往地上看,在院子裏找到一根長樹枝,悄無聲息地走到棋牌室外屋門前,用樹枝把門別上了。
随後他向陶景打了個OK的手勢,陶景無聲地笑了笑,快步走出院子,經過許成風身邊的時候,親昵地彈了一下他的額頭:“乖,給我守住!”
作者有話要說: 更啦,這個世界就快結束了,然後第三個世界生子的,也很短~
謝謝支持,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