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曹舒再一次從酒會上下來。
他現在的身體狀态不能喝那麽多,所以雖然面上浮現了紅雲朵朵,柔化了一點他冷銳的臉部輪廓,但曹舒還沒有醉。其實最近這些個酒會可去可不去,都是以往他一擡眼就能推了的東西,只是自從和陳厲斷了聯系之後腦海裏壓抑的暴躁上湧,曹舒需要用點什麽來轉轉自己的注意力。
他到了自家的地下停車室,打發了司機離開。一個人在車裏默默地坐了有一會兒,才慢吞吞把車門打開出來。
曹舒走到地下的電梯前,按開電梯門——陰森的地下室裏,空曠的電梯廂裏頭一個人死死盯住了曹舒。這個場景如果把裏面的人替換成一身白衣,披頭散發,赤紅雙眼眼睛流血的女鬼的話,那麽就是一部貨真價實的恐怖片了。可惜裏面的不是女鬼,是陳厲。
不過也達到了一樣的效果。
陳厲留着寸頭,所以沒有邋遢着頭發。但他眼下是濃濃的青黑,眼球上爬滿了血絲,不知道多少天沒剃的胡茬從他下巴一直攀到了耳下。如果不是衣服還是整齊的話,幾乎要讓人以為是從哪裏流浪來的讨食漢。曹舒今天絕對沒有喝多,但是這個形象的陳厲和他認知裏“和小年輕出去風流快活”的陳厲産生了很大的偏差,經過兩個月心理咨詢師診療配合,已經重新開始變回靈敏的大腦再次緩慢地卡了殼。
“你……”曹舒微微張嘴,有些愣神。
兩個人過長的沉默讓電梯“叮”的一聲要合門上升,像個雕塑一樣杵着的陳厲仿佛終于被驚醒。他猛地一擡手壓住了電梯門,然後上前幾步伸手掌心牢牢扣上曹舒的後脖頸,空着的另一只胳膊攬緊了曹舒的腰幾乎是一瞬間就把人拖進了電梯間裏。
時隔一個多月再次感受到對方的體溫,曹舒連反抗都忘記了,只知道拼命拱在陳厲懷裏嗅他的味道。陳厲用手掐住狗似的聞個不停地曹舒的下巴,在曹舒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之前狠狠地吻了上去。硬硬的胡茬貼上曹舒細軟的臉,只是陳厲深吻時側頭胡茬刮過臉的刺痛和麻癢就讓曹舒一下子硬了。
曹舒被陳厲死死壓在電梯的廂壁上,舌頭被陳厲咬破了皮。帶着血液的唾沫順着兩人接吻的動作不斷湧出,在下巴上黏膩出一片痕跡。陳厲的手已經摸進了曹舒的襯衫裏,冰涼的掌心用力的碾磨過他的乳首。曹舒被陳厲的手凍得一哆嗦,下意識縮了一下,但很快地又迎上去。陳厲的手難得會這麽冰,曹舒迷迷糊糊有些疑惑,他的手胡亂地扯着陳厲的皮帶,沒扯開,就去摸陳厲的褲裆。
入手竟然是軟着的,曹舒意外地半睜開眼,但陳厲還喘着粗氣在咬他的嘴唇和耳朵,不像是沒反應的人應該有的樣子。這時候電梯正好登頂,幾乎是在電梯門打開的那一刻陳厲就停下動作,然後拉着曹舒出去。看得出來他是想直接把人拽進家門,但是不知道那一扇門才是曹舒家的。曹舒被陳厲扯着在電梯門口轉了半天,幸好這個點兒周圍沒人,不然他們就是妥妥兒的瘋子。手臂上已經有些疼了,曹舒擡眼看着陳厲焦躁的側臉若有所思——他反手扣住對方的手腕,随即帶着他走到最裏面的那個門,用指紋解了鎖。
被曹舒拽住後整個過程中陳厲都繃着臉,他周身氣壓很低,裏面還憋着什麽一觸就要爆炸的東西。因此襯得他原本就顯得有些兇狠的臉更為冷硬,簡直像青銅鑄成的兇邪鐵器。因為布滿血絲而近于赤紅的一雙眼從頭到尾,在曹舒出現的那一刻就定在他臉上,從頭到尾不曾轉移。随着門禁的打開,在曹舒把人讓進家門的同時陳厲就在門關撲倒了他。曹舒只來得及用腳勾着門帶上,就全身都被陳厲給牢牢壓着。
陳厲脫曹舒的衣服的動作與其說是“脫”不如說是“撕”更恰當,外套被甩開,兩手一手一邊抓着用料昂貴的襯衫衣擺直接扯開,堅硬的扣子彈起來的時候有一顆直直飛向陳厲的眼睛。曹舒被陳厲騎在身上,下半身不能動,只能迅速挺身去用手背擋那顆扣子。塑料扣子正中曹舒手背上一條隐約鼓起的青筋,頃刻漫出一點淤色。用力過後曹舒上半身便無力地往下落去,他側了側身讓肩膀先着地,然後再把腦袋放到地上卸了慣性。
這個動作讓曹舒的胸口因為用力而發紅,陳厲像回到了他們在金酒第一次見面的那一夜,理智完全脫控,甚至讓人不确定他知不知道剛剛因為一顆紐扣而差點引發的危機。他只是盯着曹舒胸口上的紅色像是染畫一樣在白皙的身體上漫開,兩朵桃花點在對方胸膛兩側。陳厲就像一頭脫了籠的野獸,俯身肆無忌憚在身下人的懷中舔舐花朵,把花瓣折騰得七零八落。曹舒的手再次往下探去,陳厲還是沒硬,這回他的眉頭皺了起來,艱難的低頭去看壓在他胸膛上的陳厲的臉。
曹舒用掌心貼上陳厲的額頭,把他和自己拉開一點距離。曹舒已經試過陳厲的體溫,他的雙手都冰涼,臉卻由于激動而發紅,曹舒疑心陳厲是不是發燒了,但是他才動了動嘴,對方就猛地從他身上彈起,脫了褲子伸手撫上自己的東西粗暴□□。曹舒看着陳厲亂七八糟揉弄一通也不知道疼的樣子眉頭皺緊了,他嘆了一口氣去扣陳厲的手,把他的手拉開,然後跪下去埋頭。
陳厲壓抑的東西在這一瞬間好像都有了出口,在口腔溫暖的包裹下所有情緒決堤而出。性.欲一瞬間騰升,他的東西在被含.住同時硬了起來。陳厲拽住曹舒後腦的頭發,挺腰快速地在對方口中沖.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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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攀升到頂點的時候他把曹舒拽起,然後貼嘴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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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們到了床上,曹舒冷冰冰的被窩裏終于多了人氣兒。兩個人像發情的蛇一樣死死糾纏着,陳厲咬着曹舒的脖頸,汗水一滴滴全随着動作落上人汗涔涔的身體拖出一道道水漬。曹舒被陳厲從背後壓着,他用手肘撐着床單轉頭去看陳厲,那一瞬間視線相對,曹舒清晰的看到陳厲眼中聚起水光,然後凝成絕不是汗液的液體滴落下來,砸在自己臉上。
曹舒大腦在興奮中陡然擦過一抹薄荷般的涼意——
我到底是幹了什麽,他居然在我床上哭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