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求我啊
範鋼看着八殿下和大巫一起跟着那天殘過來,心中隐隐有所猜測。
果然,當舒展給範鋼上了新藥後,舍愚大巫就迫不及待地湊過來查看他的情況。
舒展:“沒那麽快。”
“多久會有效果?”舍愚問。
舒展根據昨天的反應估摸着回答:“半天。”他還不知道這裏的時間單位。
半天并不能完全消炎,但可以退燒。
範鋼現在還有一些斷斷續續的低燒,主要是其他傷口上的病菌在作怪。
舍愚大巫表示他今天就守在這裏了。
花鐵兒見一時半會兒看不出效果,就把舒展拉出了石屋。
“你真的懂藥劑?”花鐵兒跳下石階,轉頭問。
舒展一步步走下來,回答:“懂。一天,時間,怎麽分?怎麽說?”
花鐵兒本來還想問他從哪兒學的制作藥劑,看舒展不太想說的樣子,也沒追問,反而興致勃勃地繼續教舒展說通用語。
天近傍晚,大黑再次叼着半條火岩長蟲回來。
花鐵兒見到,樂了,說大黑一定是發現了一個火岩長蟲的巢穴。
但大黑很小氣,完全沒有帶路的意思。不過它倒是把那半截長蟲丢到了花鐵兒面前,還用爪子蓋住,對着花鐵兒叫了一聲。
花鐵兒先沒看懂,還很高興地對舒展說:“大黑這是在給我賠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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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展毫不留情地說出事實:“你想多了,它只是想讓你做熟它。”
花鐵兒:“……”所以我在大黑眼裏就是一個夥夫?
大黑:“汪!”
晚飯後,舍愚大巫從屋裏出來叫兩人進屋。
舍愚心情很複雜,但經過小半天沉澱,他這時已經能收斂自己的表情,但當他看到舒展時,他眼裏還是露出了一點點不可置信。
“藥物效果如何?”花鐵兒很有興致,一邊問一邊走到範鋼身邊。
大黑跟進石屋還想跟到臨時病房,被舒展喝止。
範鋼看到八王子再次出現,身體掙動了下,張口道:“殿下,卑職很好。”
花鐵兒已經不用舍愚回答,範鋼的表現就已經告訴他結果。之前他過來時,範鋼雖然清醒,可沒有現在的精神。
舍愚盯着舒展,想問他從哪裏學來的制藥方法,想問他這個藥劑的配方是什麽,想問他作為一個天殘怎麽可能學會制作藥劑……要問的太多,竟讓他一時不知該問什麽才好。
“大巫?”花鐵兒叫了一聲。
舍愚收起自己所有疑惑和不可置信,到底還是實事求是地說道:“藥效……不錯,很對症,起效時間也不算長,若單論藥力,已經是初級藥劑師的水準。”
“初級?藥劑師?”花鐵兒也驚訝了,他以為舒展就算懂制作藥劑,頂多也就是藥劑師學徒的水準,可能擅長某些配方,但絕不會比舍愚大巫強到哪裏。
不是他看不起舒展,而是作為天殘,絕不可能覺醒符紋能力。而不能覺醒符紋能力,就永不可能成為一名正式的藥劑師,頂多也就到達學徒程度。
這也是舍愚最想不通的地方,根據範鋼的反應,那些藥糊明顯含有能量,而且還不少。舒展說半天能見效,實際上他等了不到一個小時,範鋼的低熱就降了下來。
只是他頑固地不肯相信一個天殘能制藥,這才硬等到晚飯過後,親眼看到範鋼不止低燒沒了,還要肉要水,精神明顯比上午更好,他才不得不接受事實。
花鐵兒和舍愚一起看向舒展。
舒展則在檢查範鋼的情況,看他明顯比之前更好,心情立刻愉快了不少,這說明他新弄出來的藥糊之藥效要比他第一次弄出來的好得多。
他甚至在想,是不是能制成口服的消炎藥,這樣說不定效果會更好。
不過這人傷口愈合的速度未免太快了一點吧?
不是說這人的傷口已經長好,而是他用精神力看到,範鋼傷口上的“邪惡能量”已經被藥物能量聯合其體內的能量攻打得潰不成兵,幾乎都要被吞噬完。
如今範鋼身體裏也就還有幾團邪惡能量在苦苦掙紮,但只要後續藥物能跟得上,被消滅也是遲早的事。
是體質?有一部分,但是藥物應該占了更大一部分原因。而藥物之所以這麽有效,舒展懷疑是否跟那些充沛的能量有關。
能量,元素……這兩者之間到底有什麽聯系?
舒展想得入神,被花鐵兒推了一下才回神,“嗯?什麽事?”
花鐵兒:“大巫想問你,你是不是初級藥劑師?”
“初級藥劑師?不是。”舒展不知道自己在地球的國寶級在這裏能排到什麽級別。
“那你怎麽會制作初級藥劑?”舍愚忍不住問道。
舒展誠實地說:“因為我是我,所以我會做。”
舍愚:“……”你一個天殘這麽叼是想上天嗎?
舍愚忍住怒氣問:“你是不是覺醒了制藥類符紋能力?”他覺得不可能,但還是要問一下。
舒展心中一動,他想到了他這兩天突然出現的新能力,難道?
可他是地球人,怎麽可能覺醒這裏的符紋能力?舒展心裏做着各種揣測,臉上不顯,搖頭道:“沒有。”
于是問題又繞回來了,“那你到底是怎麽制作的藥劑?你怎麽可能成功?”舍愚大巫都要抓狂了。
這個問題舒展回答過很多次,答案就是:“多學、多練、多總結、多嘗試,再加一點靈感和運氣,成功就離你不遠。”
“這是多學多練的問題嗎?!”舍愚幾乎要氣爆了,“你沒有覺醒符紋能力,你怎麽可能成為藥劑師?怎麽可能制作出初級藥物?!你說!”
舒展被問的不耐煩了,“我就是能,你怎麽的?”
花鐵兒哈哈笑,得意極了,覺得自己的眼光好極了、運氣也好極了,随便帶個天殘回來就有相當于初級藥劑師的能力。
舍愚眼皮跳了跳,忍不住就想得稍微多了一點點,比如:八殿下這次出去真的是打探周圍環境去了嗎?也許他就是特地出去接這個天殘去了。
還有八殿下為什麽會同意要這麽一個貧瘠的地方當自己的領地?會不會就跟這個天殘或這個天殘背後的藥劑師有關?
八殿下說這個天殘是他的救命恩人,本來大家只是聽過就算,并不怎麽相信一個天殘能救得了打架很強的八王子。但是現在舍愚有點相信了,推測舒展就算沒有真的救八殿下一命,必定也能給八殿下帶來某些特別的好處。嗯,暖床不算,鎮海國的雄性都比較沒有節操,看到中意的就想滾一滾是常見事,就是天殘,只要長得好,也有不少人願意要。
而這個特別的好處,現在明白了,應該就是這個天殘明明沒有覺醒,卻能制作出相當于初級的藥物。
不管舒展是怎麽制作出的藥劑,事實上他已經制作出來。最終,大巫當着花鐵兒和四名病患的面,承認舒展的藥糊比他的藥糊要對症,效果更不用說。然後主動表示希望今後能由舒展來擔任給大家療傷制作藥劑的領地藥師一職。
聽了大巫的話,範鋼也就算了,他已經親身感受到舒展調制的藥糊的效果,雖然震驚,但更為舒展高興。
但是!除了範鋼以外的另外三個病患那已經不是震驚,而是徹底懵逼加傻眼,整個人都快凝固成石頭。
天啊~!地啊~!衆神啊!那個天殘!他他他怎麽就突然會制作藥劑了?
一個天殘能制作藥劑?還能制作出蘊含能量相當于初級藥劑的藥物?就連舍愚大巫都承認了自己不如他?
這個世界是怎麽了?是不是他們都病傻了,集體幻聽幻視了?
房利三人完全無法接受這個結果,房利甚至喃喃說出:“這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另一名塊頭最大的病患也跟着叫:“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一個天殘能制出初級藥劑,這一定是、是……什麽地方弄錯了,對,肯定是哪裏弄錯了!”
舒展等人一起看向三名病患。
花鐵兒沖着三人冷笑一聲,“傻逼!”
房利等人一路被八殿下罵過來,皮早就厚了,權當沒聽見。
舍愚大巫皺眉,呵斥道:“我親自驗證,八殿下作證,怎麽可能弄錯?你們還想不想好了?還不向舒展道歉!”
房利表情扭曲,讓他對一個天殘道歉,絕無可能!
舒展見此,慢慢說道:“道歉,不用。”
塊頭最大的那個病患眼睛一亮,連忙說道:“好好好,過去的事就過去了,那你趕緊過來給我們換新藥吧。”
花鐵兒磨牙,正要教訓這兩個混蛋。
舒展忽地一笑,說道:“想用我的藥?求我啊。”
沒有人給房利三人求情,舍愚大巫雖然救治了三人,但不代表他喜歡這三人,相反在他眼裏,這些懶漢刺頭個個都該死,他有時都奇怪八殿下為什麽不殺幾個給那些懶蛋看,他相信,只要八殿下肯下狠手,這些刺頭再刺再懶也不敢不老實幹活。
實際上,除了八殿下,換了任何一位王子和公主殿下,這些懶蛋也不敢這樣。
舍愚不想去評價八殿下的作為,也不能。他在向花鐵兒表達了自己的建議後,就回去了內屋,回去前,他跟舒展交代,他放在外面架子上的藥材,舒展可以随便取用,但前提是他必須在場。
舒展同意。
時間還早,舒展和花鐵兒出去繼續通用語教學。
舒展借此機會明确向花鐵兒表示:他可以用藥物換取自己的衣食住行和安全等一切他所需要的,但因為他不能見血,需要花鐵兒另外找人來照顧病患。另外,花鐵兒需要盡可能地給他提供藥物原材料。
花鐵兒一口同意。有能力的人,自然值得優待。
石屋內。
房利三人表情各不相同。
塊頭最大的一臉苦瓜相,他還以為那個天殘是個膽小又好說話的呢,沒想到……
年齡最小也最慫的那個都快哭出來了:“嘤嘤嘤,我們是不是真的要去求那個天殘?”
房利面目猙獰,咬牙切齒道:“我就算死也不會求一個天殘!”
作者有話要說: 随着語言的掌握,舒展性格惡劣的一面也開始逐漸展現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