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久蠻聽了這話,微微一笑,給了獅心一個眼神。獅心便撥通了對方的電話。久蠻不放心,親自拿過電話,問:「喂?坑挖得怎麽樣了?趕緊的,小穆哥都出門了!」
那邊自然是一通唯唯諾諾的答應,吭哧吭哧的挖坑。
挖坑自然不是要将小穆哥給埋了。穆初桐坐的是久蠻的車,開車的是久蠻的人,自然會選擇這條非常狹窄的路,并非常理直氣壯地說這些捷徑。而理論上,那确實是條近路。可那兒是條窄路,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要出了一個大坑,誰都沒法過去,只能擱那兒幹瞪眼。
獅心還說:「還不如油箱不放滿,省得挖坑那麽麻煩。」
久蠻卻說:「我的車出門時候油箱不滿?這比路上多了個坑可反常多了。」
獅心想了一下,又說:「那放根釘子,輪胎爆了?……啊,那也不行,您的車子的輪胎,子彈都打不爆。還釘子呢……」
就只能挖一個坑了。
獅心嘆了口氣,只說:「您這樣做,跟師賢裝逼犯使的小手段有啥區別呢?留住了小穆哥的人,留不住他的心啊!」
「去你嗎的!你個煞筆,」久蠻罵道,「人都留不住,心還不特麽的飛更遠?」
獅心卻說:「可是……」
「沒有可是,我都想好了!我肯定不會破壞他做生意的事情的。」久蠻說着,語氣竟弱了下來,「我知道他想要參與的是O城的那個項目,等他留下來了,我給他牽頭。他就去O城工作,我也不強留他在公館。」
獅心心裏啧啧的,只說如此用心、細致得反常,今次大佬真的仆街了。
仆街了,仆到倒地不起了。
獅心看着久蠻那少女懷春的臉,心裏一陣肉麻得骨頭都發顫,還有點犯惡心:所謂戀愛的「酸臭味」,不就是「馊味」麽?嘔,好臭。
還好,鬼笙到來阻斷了戀愛氣味的散播。
更何況,鬼笙一臉冷冽,一點不符合戀愛氣息。鬼笙這人本來就殺氣騰騰的,原名還是叫「杜桂笙」,因為這人煞氣太重,才被叫「鬼笙」。
鬼笙的到來也讓久蠻自覺穿起了大黑貂。
大哥嘛,穿白襯衫不夠霸氣。
鬼笙來到,久蠻笑着說:「你來得正巧。剛剛才說起你呢!」
鬼笙問道:「說我什麽?」
久蠻便道:「還不是你和高韻那點破事兒!高韻告狀,說昨兒個被你的男寵吓着了,要賠償。」
「這個娘炮,膽兒比他的蛋兒還小,還出來行古惑?早點回家繡花得了!」一說起高韻,鬼笙就是滿臉鄙夷的,「這等小事,還要勞駕大哥嗎?我這次來,可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彙報的。」
久蠻也知道,鬼笙和高韻不同,不會拍馬屁,也不會打小報告,都是埋頭幹活的。他親自來到,一定是有大事。久蠻便道:「我最欣賞你這點!來,什麽事兒,你說吧。」
鬼笙拿出了資料,是幾張外語的原件官方文件。久蠻雖然看着粗蠻,但确實是從小飽讀詩書,精通好幾門外語,文件拿手裏直接看起來,不需要借助翻譯。久蠻浏覽了一下手中的文件,眉頭就鎖住了,因為他立即抓住了一個重點:「惑延提前出獄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他突然配合A國官方做了污點證人。」
鬼笙卻說:「惑延出獄之後就失蹤了。」
「這我也知道了。」久蠻的語氣很平淡。
鬼笙卻拿出了一些監控錄像的截圖:「可大佬知道他來了C國了嗎?」
「這才叫新聞。」久蠻這才露出好奇的神色,揭過了照片,照片的像素并不算高,而且圖中的人還是喬裝過的,但久蠻還是化了灰都認得這龜孫子,「他來了?」
「最重要的是,」鬼笙壓低聲音說,「我收到線報,他搞來了一顆小型導彈。」
「我的媽媽啊。」久蠻大吃一驚,「真的假的?」
鬼笙答道:「沒有證據我敢跟您說嘛?而且,就算無法證明是真的,也該小心着!」
久蠻越想越氣,心裏卻又發怵起來。惑延搞了這麽猛的火器,難道是為了BBQ嗎?還八成是沖着久蠻這兒來的。
想到這個,久蠻給了鬼笙一個「暫停」的手勢,然後拿着手機到內室去了,立即撥通了一個電話。電話那邊很快傳來小弟的聲音:「诶,老大啊,坑挖好了!」
「唉,行,填回去吧。」久蠻說。
「啊?啊?」
「填平整一點。」久蠻說,「別颠着小穆哥了。」
「……是,大哥。」
穆初桐一路無風無浪地到達了機場。
他入機場之前,司機似乎欲言又止,悶悶地跟他說了一句:「大佬會想你的!」
聽得穆初桐心弦一顫。
司機卻想嘔吐:為什麽要我一個大老爺們代一個大老爺們跟一個另大老爺們傳遞這麽一句草雞扒蛋屁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