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時間很快就到了太子南下的日子了, 這一日薛盼兒早早的就起床了,抱着被褥坐在床上。
“今日你那太子要離開了,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 你不打算去送送?”燕華歌躺在床上, 側過身來看着這明顯有些舍不得的某小丫頭。
“不,不去了。”去了只會更加的舍不得,還不如不去呢!
屋外, 林江剛飛過牆差點又被某人給踹了一腳,他連忙躲開“孤子隐, 你過分了啊!別以為你是高手就能随便踹我!”
孤子隐從暗處出來,手持長劍指着他一言不發的。
林江小心翼翼的将指着鼻尖的劍撥開“孤兄,你看咱倆都這麽熟了對吧, 下次我進來能別再踹我了麽?”
“真的,您這一腳下來, 可疼可疼了,要不是我皮糙肉厚對吧,可能上次那一腳我就直接廢了。”林江打着哈哈說着“對了, 寧和郡主在吧,我進去瞅瞅!”
林江說着就想走上臺階, 孤子隐身形一晃直接擋在他的面前,他擡頭看着孤子隐“孤兄?”
“孤兄,你讓開可好,我真的有東西要送給寧和郡主,上次你家公主也見過我的!”
外面兩人的動靜引起了裏屋的注意, 如意本來是要去的,結果燕華歌沖她擺了擺手,只見燕華歌起身推開門,靠在門框上“喲,這不是林江麽,你家太子不是要走麽,怎麽你來了?”
“扶陽公主!”
“您快給孤子……孤大人說說吧,咱們都是熟人了對吧!”
燕華歌輕笑了一聲,沖着孤子隐擺了擺手,他這才收起劍一個閃身消失在了原地“說吧,你家太子可是有何事?”
“這是我家殿下送給寧和郡主的信件,還請扶陽公主轉交一下。”林江麻溜的從懷中掏出信件雙手交給燕華歌“扶陽公主,小的先走了!”
燕華歌眼瞅着林江消失在院子中,掂了掂手中的信件,若是魏傑也給她送信該多好。
“吶,給你的。”
燕華歌進去後直接将手上的信件原封不動的遞給了薛盼兒,只見她原本苦着的小臉瞬間眉開眼笑的,無奈的搖了搖頭坐在了她的身邊。
薛盼兒小心翼翼的将信拆開,唯恐弄壞了裏面的東西,她将信封裏面的東西倒了出來,一封信還有一支精致的镂空的金釵,配着蝴蝶流蘇特別适合薛盼兒。
信上并無其他,只是簡單的交代了幾句,還有就是讓她在京都中小心安全。
薛盼兒臉頰飛紅,把玩着那支發釵,活脫脫像極了懷春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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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南下事關重大,皇上親自送他出宮,宮門口百官跪拜,陸帆身着杏黃色太子朝服跪在儀仗前,景宣帝站在他的身前招了招手,錢喜雙手捧着一把寶劍上來“太子,這是朕的貼身寶劍,如今贈給你,此劍猶如朕親臨,此去南下你可先斬後奏。”
“兒臣多謝父皇。”陸帆雙手舉過頭頂,從景宣帝手中接過劍,這把劍名喚山河,是父皇一直使用的佩劍,如今給他,恐怕父皇是準備動一動南下的那些人了。
“出發吧。”
“諾!”
太子儀仗慢慢的啓程出發了,京都中熱鬧非凡,可在京都外五百裏處,一群人卻在樹林中喂蚊子。
“啊呀呀,這蚊子怎麽這麽多,小爺這張英俊潇灑的臉都要破相了!”魏雲揚叼着一根草用手扇着一直圍着他轉的蚊子,他的臉上,手背上都被叮了包,他一邊撓着一邊看着外面。
也不知這太子殿下啥時候來,大軍都出發了卻讓他們在這兒等着,殿下究竟在搞什麽?
“少将軍,有動靜。”
副将軍矮着身子小心翼翼的走過來,指了指山下,只見下面有一對人馬走上來,因為視線的原因,怎麽也看不到領頭的是誰。
“走,去看看。”
魏雲揚領着的副将軍往後面走去,剛下去就看到陸帆領着人站在那兒“臣參見太子殿下。”
魏雲揚有些好奇了,按道理太子殿下應該和儀仗剛出城才對,為何會在這兒,如果殿下在這兒的話,那坐在馬車裏的又是誰呢?
陸帆點了點頭,打量了一下站在他身前的魏雲揚,鎮西大将軍的長子,魏傑的兄長,他雖然以前見過,可這麽多年了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渾身帶着一股子煞氣。
“少将軍,儀仗出發,恐需半月有餘才能到南下,若是咱們快馬加鞭應該也就十天左右的樣子,少将軍,您的人已經準備好了麽?”一旁的林江走上前來,拱手說道。
“收到殿下的命令後便一直待命,随時都可以出發,馬匹就在前方不遠處。”
“即是如此,咱們還是出發吧。”
一隊快馬悄然的離開了,京都中的人都還以為太子坐在馬車裏,不少信鴿從京都中飛了出去,飛向各個地方。
太子儀仗中,魏傑無聊的坐在馬車裏,他沒想到,感情殿下讓他一同跟來其實是讓他假扮殿下待在這馬車裏,早知如此他就不來了,整日待在這裏面,太無聊了,這一路上雖是不用下馬車,可就是這樣,等到了南下,恐怕他都得長蘑菇不可,不過錦志好像也在南下,也不知道他調查得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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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正喜滋滋的欣賞着手上帶着的金镯子,這是她專門去找那霓裳閣定制的,鎏金雕花镯子,瞧着富貴大氣的,如今她娘家的生意有了起色,她手上也有了餘錢,還真是多虧了錢夫人送來的那一匣子金條。
她推門進屋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只見薛秋月和張佩佩被人綁了堵住嘴跪在地上,而正座上坐着的正是她剛才還念叨着的錢夫人。
“錢夫人,您怎麽得了空來臣婦……啊!”
張氏剛進去就被兩個婆子摁着跪在地上,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哆哆嗦嗦的看着座上的錢氏“錢,錢夫人,您這是做甚?”
“本夫人拿了錢給你,不是白拿的,是讓你殺了那林楚瑤的,可如今人卻進了宮,張氏你可真是讓本夫人為難呢。”錢氏手持一把美人扇,慢悠悠的扇着,她的那一字一句敲打在張氏的心頭上。
“夫人饒命,夫人饒命,臣婦本是準備在侯府了結了她的,可不曾想她突然就進宮了,臣婦身份卑微根本沒有機會進宮,還請夫人明查!”張氏連忙說到,若不是那兩個婆子還摁着她。恐怕張氏都要磕頭了,明明是七伏天,可張氏卻覺得渾身冰涼的,仿佛身處冰窖一般。
“若是如此,似乎還真不是你的錯。”
張氏立馬點頭“還請夫人明查!”
“在過些日子便是廣樂公主的生辰,皇上必然會在宮裏舉辦晚宴,介時你可知應該怎麽寫做?”
“臣婦明白,臣婦明白。”
“薛大小姐和張大小姐長得亭亭玉立的,行了快點為兩位小姐松綁了吧,兩位小姐生得嬌嫩,若是等一下弄傷了可就不好了。”
錢氏話說完後,她身後站着的兩個婆子上前将薛秋月和張佩佩身上的繩子解開了,兩人蜷縮在一起也不敢說話。
錢氏看了眼張氏後這才領着人大搖大擺的走了,張氏跌坐在地上她看了眼明顯被吓到的薛秋月和張佩佩,她哪兒會不明白錢氏方才說的話,這分明就是在威脅她,若是那林楚瑤沒死,那出事兒的就是她的月兒和佩兒了。
“夫人?你們這是怎麽了?”薛程攀今日回來得早,一進屋就瞧見自家夫人和女兒還有侄女兒坐在地上有些好奇,連忙上前将人扶起來。
“老,老爺今日怎麽回來的這麽早?”
張氏的雙腿還在發抖,薛秋月雖然被吓到了,可她很快也回過神來,她搖了搖頭“爹爹無事,女兒先回房了。”
果不其然,沒過幾日,宮中的帖子就送到了永寧侯府,雖然離廣樂公主的生辰還有一月有餘,可這帖子算是早早兒的就送來了,特別是薛盼兒還額外收到了一份帖子,上面陸敏歪歪扭扭的幾個字樂壞了薛盼兒和燕華歌。
只見上面小丫頭先是控訴薛盼兒為何不進宮找她玩兒,還有就是她想吃糖葫蘆了,讓薛盼兒給她帶,然後就是她想看看已經惦記了許久的阿寶!
提到阿寶,薛盼兒不得不說這狼崽子可真是能吃,她原以為琉璃已經很能吃了,可沒想到這阿寶比琉璃還能吃,這一頓都可以抵得上琉璃字一天的飯量了,就連燕華歌讓人給她帶的牛肉幹都被那狼崽子吃了。
那可是大金國的獨有的美食,她都才吃了一塊,全被那狼崽子吃完了,嘤……
“阿寶,這麽肥,怎麽帶進去……”
如今的阿寶已經比剛來的時候還肥了一圈,剛開始幾天可能有些水土不服,好幾天吃不進去東西,可把她倆急壞了,可最近興許是習慣了,這狼崽子胃口大開,生生的吃胖了一圈,燕華歌和薛盼兒沒事兒的時候就喜歡把阿寶抱在懷裏,摸着它那肥肥的小肚子,琉璃被人忽視了,醋了好久,薛盼兒不知花了多少心思才将它哄好了,為此還搭進去了好些小魚幹。
“你會做布娃娃麽,不如給廣樂帶只布娃娃進去吧?”
薛盼兒眼巴巴的看着燕華歌,燕華歌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薛盼兒,伸手指了指自己“本公主平日裏連衣服都不是自己穿的,你竟然讓我做布娃娃?有沒有搞錯!”
“可是,這阿寶也帶不進去,布娃娃又不會做,要是到時候那丫頭發現什麽也沒有,指不定哭給你看,到時候皇上怪罪下來,那我可真是可委屈了!”薛盼兒垂頭喪氣的埋着頭戳了戳懷中的琉璃,又伸手摸了一把燕華歌懷中的阿寶,啊,該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