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下
他把她拽上車,那天的心碎還隐隐感覺得到,印象深刻。
他不是愛她嗎不舍得讓她受一點傷害嗎可是,為什麽接二連三的讓她難過,讓她怨恨自己。
是他做錯了,還是他們真的錯過了
不,就算如此,他也不要放開,他牢牢抓住她的手腕,白皙的皮膚被他強韌的力道圈出一圈紅痕。
“蘭幽,我錯的離譜,可是,能不能,不要離開我,最後一次,給我最後一次機會,好不好”李相丞苦苦哀求,李蘭幽從沒有見過他如此頹靡落魄的樣子,低聲下氣的求人。
“相丞,我努力過了,可是,發生的一切都告訴我,我們不能再繼續下去了。”李蘭幽哭出來,涕淚縱橫,忘記了這是公司門口。
李相丞不停為她拭淚,不嫌棄髒,一碰上就不舍得離開,“蘭幽,我和何婉兮離婚,我還沒有和她領證,因為從一開始我就沒真的想過要和她結婚,和她結婚是我在美國寂寞後的錯誤。這次,我想盡一切辦法都會去做,我只想給你幸福,就算不配,沒有共同語言,你說的我不感興趣,我說的你也不懂,我也只想讓你當我的妻子,因為這是我的夢想!”我12歲到現在的夢想,整整12年。
李蘭幽呆怔住,眼淚凝在臉上,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李相丞拿出襯衣口袋裏帶了12年的照片,愛憐寶貝的凝着照片,仿佛是最美好的東西,最美的風景。
“我12年前騙了你,這張照片是我的臨時起意,是我的夢,我的希望,是我瘋魔的執念。”
他遞給她,如交接任務一樣,她遲疑許久,才接過,待看清照片時,她的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淌,他寶貝的擁住她,不停哄她:“一瞬美麗,一世傾城。你就是我的摯愛。我追逐的理由,放不下的最終。”
***
李蘭幽還是跟他回去了,為什麽會回去,李蘭幽也不知道,難道她還沒被傷夠嗎不是的,她已經一次次的灰心,決心不再和他繼續下去,可是每次都違背了自己做好的決定,每次他一說動聽的情話,她都會動搖。
追究原因,只有一個字。
愛!
只要還有一點點愛存在,她都放不開這段錯誤的愛情,太深刻了,記憶能淡忘,卻不會消失,愛他已經是理所應當的一件事,成為習慣,要抹去這個習慣,實在是太難。
他一直牢牢握住她的手,直到到達他們的“家”,下車時才放開她,她舉步不前,不敢推開這扇門,裏面有過歡樂時光,也有彼此怨恨埋怨對方的陰霾沉郁籠罩的日子,有後來相聚後的不鹹不淡相處,一心等着他能早點放開自己(她早點原諒他)的不知何時是頭的日子……
太多太多,眼前閃現過這幾年的許多美好和不快樂的記憶片段,她躊躇着惶然着不敢再踏出一步。
最終還是李相丞為她打開,入目的是放在鞋櫃上的一朵栀子花,她征求的看他一眼,他眼裏的笑意,讓她緩緩伸出手,拿起栀子花在鼻翼聞。
香味還和8年前的那朵栀子花一樣,可是心境早已不同,沒有波動,卻有惋惜,有慌張,也很平靜,複雜的說不明的情緒矛盾的綜合在一起。
她真的在努力忘記對他的愛!
她捏住花莖,進屋一處處打量屋內,重新打掃了一遍,家具和擺設均無變化,只是她心裏竟然沒有了第一次來這裏的緊張和驚訝,驚喜和疑惑,她只是在看他試圖彌補的是什麽
她打量了一遍,才注意到沙發上的抱枕,有6個,不知道為什麽,心有靈犀般,她唰的擡眼看他,他定定的回視她,仿佛就在等待她的确定。
沒錯,他就是錯過了一次,才會在第二次來時發現,不然,他們将會就此分開。
她平靜的心再次觸動,為何他這麽懂自己
也許他們不合适,許多現實都在說,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但是,為何懂你的,始終是我。
李蘭幽不求他送自己鮮花,豪宅車子等等這些,她只要他懂自己,就算他們不能有共同的談話話題,一樣的休養學識,但是只要彼此是對方的另一半,對方的一次呼吸她(他)也明白,就足夠了。
為何老是在她下定決心時又來動搖她再次提醒她他是她放不開的愛人,難道這輩子真的就要牽扯在一起不可
不過又能如何,她已經30歲了,沒有青春的老女人,他的愛又能持續多久反正她已經不害怕再次犯錯。
***
走到房間門口,米白色的典雅房門并沒有關,敞開着等她。
入眼即是一副被放大的他們一家三口的相片,是在新加坡的海底世界照的。
李相丞将李承乾頂在肩上,和所有讓孩子騎脖子的爸爸一樣,那樣偉岸如山不可睥睨,李蘭幽依在李相丞身旁,靠向他,李相丞手指輕勾着她垂在身側的小指,在李承乾好奇向往的看向玻璃裏游來游去的魚群時,她和他不約而同的勾住對方,溫馨又帶着淡淡的甜蜜。
而床頭櫃上擺着李蘭幽抱着李承乾的照片,那時孩子的眼睛還沒有睜開,才生下的第二天,他用手機趁她不注意照下。
房間均被他們二人的照片擺滿,有在北京照的,有在S市游玩時照的,很多很多。
李蘭幽熱淚盈眶的告訴他:“相丞,我們老家有點迷信,但是有一條規律是大家從以前就流到現在的箴言。”她淚花閃爍,有着神秘和擔憂:“合照是不能挂在房間的中央,對人不吉利。”
她的話落,李相丞一滞,不說話,陰沉的看她,在她要猛攻前一把抱起她,不懼怕邪獰一笑:“我不怕,我相信,這些迷信在我這裏都會被我解決,你不用擔心。”
一腳踢上門,邁出長腿,幾步就到達床前,将她甩到床上。
她被狠厲的力道甩的頭暈,尖叫出聲,剛撐起身子,就被他壓制住,他結實的身體已經是真正的男人,不再是18歲時還精瘦的男孩子,現在的他健康又沉實,将她整個壓住,她想反抗也反抗不了,才不過一分鐘,就被他的壓迫弄得紅如櫻桃的顏色。
他征服的俯視着她,她就在身下,還有什麽好擔心的,一個多月的暗暗思念,傾瀉流出,不再藏在心中。
含住她的唇,細細舔舐,一點一點的玩弄着她的唇,在她開始掙紮時,侵入她細細喘息的口腔裏,捉住她的不停躲藏的舌,撥弄挑動她的感官。
熱情被她勾起,太多的思念化作動力,扯開她的衣服,撫上柔軟所在,大力的揉捏,愛不釋手。
在她稍稍從意亂情迷中恢複了一點意識後,她已經全身赤裸,他強硬的試圖擠入。
她一動腿,腿間的雙手作亂不停,有羞人的聲音響在耳邊,她懊惱自己的反應,索性裝死,縮在他肩胛處,随他擺弄。
他的進入依然蠻橫,掠奪索取充滿深深的愛和思念,不知不覺她已經在慢慢回應他,令他更加激狂,不能自已。
待一切平息,他留戀的親吻她的鎖骨,溫存的就是不肯出來,李蘭幽很是不舒服,抱住他的脖子央求,他才肯放過她。
第二天醒來,他早早醒來,看着她的睡顏,不停啄吻着她的身體,在蠢蠢欲動時她醒了過來。
他抱住她,貼在她耳邊說:“我送給你的畫被我重新粘貼過,現在放在我的辦公室。”
她像沒聽到似的推開他,臉上淡然的起床,沒有以前的缱绻留念紅暈紛飛,速度之快,讓李相丞沒來由的心慌。
他拽住她的手腕,問她:“你在怨我不帶避孕套嗎”
他意識到有可能是這個魯莽的錯誤時,剛要說對不起,李蘭幽狠狠擊碎他的隐隐期盼。
“沒有,我做過上環手術。”
***
空氣凝滞許久,最後李相丞陰沉着臉,冷冽的穿上衣服下樓,像沒發生過一樣,全程一個字不說,安靜的吃早餐。
在這突兀的我晾着你的氣氛中,李蘭幽知道,她又惹到李相丞了。
在送她到公司後,他為她解開安全帶,摟住她承諾:“我今天正式和何婉兮談,我只要你,娶你的夢想,不是臨時起意。”
李蘭幽呆愣着,任由他親昵一番,因為不會開車門,只能等待他幫忙,現在的他不再是開幾十萬的越野車,而是上千萬的阿斯頓馬丁,這麽奢侈的頂級跑車,李蘭幽只聽說過,就像在S市生活這麽久還是不習慣這個大大的浮華城市一樣,她只屬于家鄉小鎮,地方馍馍怎麽能成為精致的西餐洋餅
他下車為她開門,親了一記額頭,才牽着她下車,看她一直沒有任何波動,壓下心底的不高興,“我今天約了婉兮,我會和她說清楚的。你等我!”
李蘭幽擡頭眨也不眨一下,眼裏透出不怎麽相信他,在他風雨欲來時才垂下眼眸,點頭不作聲,抽出自己的手,不想再耽擱。
李相丞一直目送她走進公司,直到看不見才離開。
說的容易,做起來很難。
李蘭幽不怎麽了解金融圈子,但是雙利略知一二,現在的雙利樹大根深,離不開他身邊衆人的打拼協助,這時要永絕後患,未免太遲。
李蘭幽一進辦公室,八卦的同事虎視眈眈,就是不上前,想也知道,能開這麽好的車的男人,非富即貴,S市有錢人多得是,但是能有如此容貌的男子挑不出5個。
要不是上班時間,大家肯定都會上來問她,下午還要召開周禮申電視劇的慶功宴,策劃部宣傳部的代表都要去,這個關頭必須給業內同行好印象,多點人去說明文頤敬業。
這不,慶功才開始,就有好事媒體将矛頭直指周玉,周玉尴尬了幾秒,打拼這麽多年也不是渾水摸魚,配上雍容得體的笑回答記者:“誰都會愛過不該愛的人,誰都會犯錯。莫恨流年逝水,韶光忒賤。人到情多情轉薄,而今真個悔多情。”
說完向大家彎腰,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關注,短短幾句話成功吸引記者的焦點,紛紛問問題,一一被小齡擋掉,以接下來還有行程不得不先行離開為說辭。
李蘭幽一直待到結束才離開,反觀周禮申并沒有意料之外的表情,反而很贊許周玉。
與其遮遮掩掩不如一次攤開,讓大家止住刨根問底。
明天就會有結果,是好是壞。
***
李相丞才回到家裏,何婉兮就坐在沙發上等他,看着手裏的書本,閑适得像是剛從職場回來搖身一變,變身文藝才情如詩如畫的女子。
她在等他。
“婉兮,對不起,我們離婚吧。”李相丞坐下,接過她倒的咖啡,直奔主題。
何婉兮一點也沒有意料外的驚訝不解,忿忿不平,她平靜的擡頭,思考了一分鐘才說:“哦,結婚那天,我就想過也許會有這麽一天。”她放下手裏厚厚的英語原文書籍,“我嫁給你不長的時間裏,李家一直是我在打理,爸爸和你才能放心在外工作,以前你和我都還年輕,現在我們都是24歲的成年人,父輩已老,我們年輕人已經成長到該撐起他們的負擔,為他們分擔,李氏背後的經濟王國,雙利的崛起,這些都是不小的責任,你已經很累,我能做這一大個家庭的操持者,也能在工作上幫你。你知道的,李世民再是明君,都有一個像長孫皇後的女人,項羽再厲害,虞姬再美,還不是死于非命。”
何婉兮的出招,李相丞也想過,的确,現在的他背負太多,眼看李钊盛年紀越大,他想過接手李氏,可是,這麽多都壓在他身上,他不能保證每個決定都是對的,有一個好幫手參謀者是幸事。
他有信心承擔這麽大的商業帝國,可是家庭的治理也是一個問題。
“水到山前必有路。你是一個很好的賢內助,可是,我不愛你,我的婚姻并不是要建立在一個賢內助之上,沒有,我也可以戰勝困難。”
何婉兮在腿上的手微微用力,指尖發白,李相丞看在眼裏,剛要蓋棺拍板的說出自己的決定時,電話響起。
李相丞接過女傭遞來的電話,接起:“是相丞嗎”是李相丞的叔叔李啓勝,只是一貫威嚴的叔叔語氣裏居然有幾分慌亂。
李相丞回答:“叔叔,是我,婉兮也在。”
誰知下一句話就将李相丞的欣喜,未來的光明打入深淵:“相丞,你爺爺摔了一跤,腦淤血正在搶救,情況不容樂觀。你爸爸在歐洲準備登機,正在趕來。”
李相丞的志得意滿,奔向未來的喜悅徹底被敲碎。
他眼裏升起的星光慢慢黯淡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噔噔,其實舜舜想寫的接地氣一些,如果你和前男友(前女友)經歷許多,各自有過其他人,但是後來還是牽扯到一起,但是已經什麽都變了,也許家人的一句話就能讓彼此再無可能,也許是工作上的,所以,舜舜再次聲明,沒有狗血,沒有家人跳出來阻止,男女主都深愛對安防,可是愛到極處,就是該收的時候了,我這麽說,你們能理解舜舜的用心嗎?
☆、第 7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