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天氣逐漸回暖,街上年輕美麗的女孩子穿上了清涼的夏裝,滿大街都是不懼14、15度溫度露出白花花大腿的靓麗年輕女孩,李蘭幽不得不佩服這些女孩子甘做美麗“凍”人,再看自己,還穿着針織毛衫毛呢外套,仿佛她才是不合時宜的穿着。
而正在暧昧期的邱曉,天天洋溢着春心萌動,為了悅己者在春天才剛到就穿上薄紗上衣,嫩黃短裙,時刻準備着男神的召喚。
李蘭幽在這片洋溢着荷爾蒙的環境中裝修女,踏踏實實工作,裝心如止水。
那天過後,隔了快一個月,時間進入四月末,李相丞就像銷聲匿跡般,沒有找過她,也沒有打過一個電話,如果不是翻到電話通訊錄裏存的號碼,李蘭幽以為這是她的錯覺,她根本不認識這麽一個人。
有幾次她忍不住想打電話,可當手機拿起,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要一想起那天他臉色陰沉的離開,心裏就發憷。
那個差點就吻到的吻,時隔這麽久李蘭幽都還能感覺到屬于他的溫度,每次想起都會情不自禁的撫摸唇角,意識到自己的莫名其妙的舉動,又飛快打住,羞愧自己竟然在期待一個16歲男孩的吻,臉上的溫度噌噌上升,既期待又忐忑。
李蘭幽阻止自己的胡思亂想,打電話給李蘭夕,告訴妹妹這周末去她們學校玩,李蘭幽早在電話裏就無數次聽李蘭夕提過她們學校有多美雲雲。
李蘭幽也曾在夢裏夢到過她考上大學一圓大學夢的場景,她不是不向往,只是一直沒有時間。李蘭夕大一都快結束了,李蘭幽也沒有去看李蘭夕,心裏不是不愧疚,李蘭夕一直懂事的理解她。
反正她現在有時間了,看看全國知名學府。還約了邱曉去不去,介紹妹妹給她認識,邱曉也想認識李蘭夕,可惜天不遂人願,她那不常約她的神秘先生正好約她去杭州,兩天一夜,這個誘惑可謂非常大,邱曉見色忘友抛棄好友,收拾行李投入了精英哥哥的擁抱。
一看約邱曉不成,李蘭幽只能孤零零的獨自一人去。
李蘭夕在電話裏說還有一個神秘人士要介紹給她認識,李蘭幽自顧自的猜想不知道是怎樣的一位女生妹妹一向開朗,人緣一直不錯,李蘭幽很高心李蘭夕在大學能交到好朋友,不像自己又無趣又悶,來S市這麽久只交到邱曉一個朋友。
周末她拾掇了一番,不再是嚴謹整潔的上班穿着,穿了一條素雅清新的短袖襯衫連衣裙,減齡的領子讓李蘭幽看起來像一個才上大學的女生,配上一雙杏色涼鞋,清爽美麗簡潔雅致。
挎上一個小包,轉了兩路車才到李蘭夕的學校,李蘭夕早就等在了校門口,遠遠看到姐姐,就迫不及待的跑上前,熊抱住李蘭幽,李蘭幽被李蘭夕的沖力沖的後退幾步,寵溺的笑笑揉着李蘭夕的頭發。
李蘭幽擡頭望向李蘭夕身後,才發現有一位長相白淨的男生一直淺笑看着她們姐妹倆。
對方見李蘭幽好奇疑問打量他,禮貌的伸出手自我介紹:“你好,蘭幽姐姐,我是蘭夕的同學郭帆。”
李蘭幽見他一臉治愈系的笑容,不是多好看但勝在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對他第一印象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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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李蘭夕要介紹的特殊朋友不是女生啊!
她伸出手輕握了一下郭帆伸出的手:“你好,我是蘭夕的姐姐李蘭幽。想必蘭夕早就向你介紹過我吧”轉向李蘭夕擠擠她的肩,微微挑眉。
李蘭夕讀出了姐姐那一挑眉裏的意思:妹妹,有情況哦忸怩的拉過李蘭幽的手,解釋:“姐姐,他是我的學長,你別亂想。”
這個解釋在李蘭幽看來欲蓋彌彰,郭帆看李蘭夕的目光怎麽看都是暗藏情意,李蘭幽雖只談過一次戀愛,但還是看得出的,郭帆的眼睛坦蕩蕩的發射出的訊號,那是見到喜歡的人才有的訊息。
李蘭夕看姐姐一臉不信慌忙解釋,可越解釋越暧昧不清,郭帆看李蘭夕就差急的跺腳,主動挺身而出:“蘭幽姐姐,我帶你參觀一下。”充當導游角色,上前開路。
李蘭幽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李蘭夕,抿嘴笑,跟随郭帆的腳步,在郭帆看不到時用口型無聲說:我幫你參考一下,別急。還擡眼指了指前面的郭帆,這下李蘭夕只能張着嘴巴,不知道該否認還是承認,只能小媳婦的跟上,時不時看一下前面解說這是哪哪的郭帆。
***
李蘭幽和郭帆相處一個中午,郭帆是一個很有耐心而且細心的男生,帶李蘭幽參觀的途中,一直小心照顧着李蘭夕,李蘭幽在郭帆看不到的地方給李蘭夕一個這個男生不錯哦的表情,李蘭夕羞窘的不行,又忍不住偷偷打量郭帆。
李蘭幽不是死板的人,如果妹妹能在大學談一場戀愛,是很棒的一件事,許多同事就抱怨在大學沒能享受談戀愛,直到工作又沒有時間也沒有機會認識到中意的,就這樣荒廢了青春,最後只能相親。
趁郭帆去買飲料,李蘭幽叮囑妹妹:“蘭夕,我不反對你在大學談戀愛,但前提是你必須以學業為主,不能耽誤。不管你們兩個是好是壞,姐姐都支持你。”
李蘭夕得到姐姐的支持,不是不動容,感激的一把抱住李蘭幽:“姐,我還以為你會阻止我呢,不過我們還沒有說明,只是對方都有意思,經常會約在一起學習什麽的。他平常很照顧我,并不是虛浮的男生,我雖然不怎麽會看人,但是,我相信他是好人。”李蘭夕努力向姐姐說明郭帆的好,就怕李蘭幽不知道,眼裏的喜悅擋也擋不住。
“那很好啊,說明郭帆不是沖動的男生,他并不是只想和你玩玩而已。不過你還是得考驗考驗他,可別輕易就被他哄得找不到南北。”李蘭幽以過來人的姿态,殊不知自己也沒談過幾次,唯一一次還是純的不能再純的早戀。
李蘭夕剛想反駁姐姐,郭帆有多超乎年齡的成熟,餘光看到郭帆買好飲料的身影,臉上挂上甜美膩人如蜜般的笑,嬌羞乖巧的迅速轉變,讓背後的李蘭幽直嘆愛情的魔力真可怕,習慣了叽叽喳喳的李蘭夕,這樣安靜的模樣,可不多見。
郭帆小跑着來到兩姐妹面前,買了幾種飲料任她們挑選,希望能合她們的口味,不得不說光這點,李蘭幽就被郭帆打動了,這小夥子想的還蠻周到的。
三人商量去學校附近的美食街吃下午飯,郭帆在去買飲料的路上就定好了位子,當李蘭夕說要帶姐姐去吃飯時,郭帆就提出了幾個飯店,李蘭幽随和的讓他倆不要太破費了,吃點路邊小吃就行,郭帆開玩笑的說:“這是第一次見面,當然得好好招待蘭幽姐姐你,蘭幽姐姐你善良替我着想怕浪費錢,我知道你們姐妹都是善解人意的女孩子,但我不是充大款,就這一次,下次你讓我請飯店,我也不去。”說的那叫一個認真,逗笑了李蘭幽,李蘭夕拍了一下他的胳膊,直呼傻樣,卻不知這幅樣子和打情罵俏有甚區別。
三人決定就去定好的飯店,李蘭幽裝作長輩“教訓”郭帆:“下次可不許這樣,我不講究這些,你們現在還是學生,不管家庭如何,還是不要鋪張浪費。難道你擔心第一次見面太寒酸,怕在我這裏過不了關。”半真半假的口氣暗示弄得郭帆大紅臉,李蘭夕跺腳埋怨姐姐又在吓唬郭帆,說話也太直接了吧李蘭幽看把妹妹急的,忍不住笑出來,李蘭夕這才知道姐姐在逗他們倆,追着李蘭幽打鬧。
姐妹玩笑着鬧到學校門口,李蘭夕看到等在門口的系花停下了打鬧,雖與系花交情一般但是遇到還是會打招呼,剛想上前,街那頭就有5輛超跑開了過來。打頭的一輛銀色的跑車像電影裏來了個過彎漂移穩穩停在了學校門口,只有在雜志上看到的車子突然出現在眼前,姐妹二人不由看呆,等郭帆找到她們二人,看到她們都站着不動都被這幾輛超跑吸引,也看過去,在看到那輛布加迪威航時,郭帆也忍不住低聲驚嘆:“這車我只在網上看過圖片,沒想到生活中還能看到!”
郭帆的話音才落,車上的人下車,李蘭幽看過熱鬧,打算叫妹妹和郭帆去吃飯,卻在看到打頭那輛車下車的人時張着嘴巴許久沒有合上。
她看清那人是誰,胸口澎湃起伏,心口的跳動匡匡跳得一下比一下快,她睜大眼睛想努力确認這不是她看錯,手心被汗一點一點浸濕,雙腳如被定住想走卻邁不開腳步。
李相丞從銀灰色超跑下車,摘下墨鏡,為副駕的何婉兮開車門,何婉兮搭在他伸出的手上下車,養眼如斯的二人站在一起直讓人挪不開眼,一對璧人說的就是他們吧!
李相丞剛想揶揄朋友唐二,大費周章一行6人就為了接你的系花女朋友,她的面子可真大,卻在唐二壞笑着牽過在學校門口等待的貌美系花想要像大家介紹時,李相丞順着所謂系花的背後看到了時隔一個多月再見到的人。
李蘭幽看着親昵的站在李相丞身旁高挑的女生,年紀與他相仿,容貌端麗冠絕,兩道黛眉襯在鵝蛋臉上,透着靈氣的眼睛就似桃花瓣緋麗,唇若蜜桃,真正的冰肌玉膚,氣質大氣卻不失親和,連站的姿勢也如雪梅一般,清麗不失美麗,引人入勝。讓人感嘆與一般女生的差別,才16、7的年齡卻這般美麗,長大不知該如何颠倒衆生!
她與李相丞如此般配,以前李蘭幽還在想究竟誰才能配上他,現在她終于知道了答案!
李相丞臉色微變,何婉兮察覺到輕輕的探過身子在他耳邊問道:“怎麽了”
唐二也看到了李相丞的眸色一變,順着望過去,系花這時看到李蘭夕,向她打招呼:“李蘭夕”
李蘭夕笑着問候:“呵呵,系花,我剛才就看到你了,不過看你不方便就沒有打招呼。我們正要去玩呢就不打擾你了。改天再聊哦。”她沒有察覺到姐姐的異常,只想打過招呼,快快去吃大餐。
系花點點頭,李蘭夕牽過僵硬的姐姐的手,心裏有一絲奇怪,但是也沒有細想,拉着姐姐和郭帆離開。
接完電話才下車的李臨,剛想問唐二他的漂亮系花是不是就是手裏牽的這位大美女卻發現李相丞追随着街角某處發怔,他看過去,只有幾人的背影和過往車輛,不以為意的聳聳肩,和唐二及衆人說笑開來。
***
李蘭幽被妹妹拉着離開,心裏有聲音在說,你不可以回頭!
郭帆在一旁為他們介紹S市的小吃,因為他是本市人,自然比呆了幾年的李蘭幽還了解,李蘭夕聽得入味,忍不住咽口水,李蘭幽直到去到飯店,菜上桌才回過神,強顏歡笑的僞裝自己,味同嚼蠟的吃完,不知如何和妹妹郭帆告的別,回到出租屋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清楚自己今天做了些什麽,說了什麽。
大腦亂糟糟的,坐在床上一直到晚上9點,才恍惚自己回來竟發了兩小時的呆。
去浴室洗了一把臉,理了一下今天的頭緒,當下沖動的打電話。
她不喜歡被人騙,不喜歡自己猜,如果是傷害,不如早知道。
電話響了四聲才被對方接起來。
雙方都沒有說話,只有彼此的細微呼吸聲通過電話傳來。
還是李蘭幽先開了口:“我是李蘭幽。”
“……”
她知道他在聽,她繞着空間不大的屋子走了幾圈,才又再開口。
“我只想問一個問題,問完我就會挂,不會打擾你。”她異常冷靜,扣住桌角,想了想又再繼續:“你是不是只是好奇,才這樣對我”
李相丞沉思許久才吐出兩字:“不是。”
李蘭幽一直隐忍的眼淚無聲流下,在他說出這麽簡潔的兩字後才忍不住流下,如綿綿細雨越下越大變成漂泊大雨,在哭聲抑制不住前,她挂斷了電話,說好的只問一個問題,她沒有食言。
那時李相丞和她對望,一直沒有離開彼此的視線,兩人的視線交彙纏繞在一起,誰也不願放開誰的,執拗堅持糾纏在一起。
李蘭幽一直在等他主動上前,可惜,他沒有。
與之一比,李蘭幽無可比性的在何婉兮面前黯然失色,但是李蘭幽沒有退縮,傲然挺立。可惜她的堅持卻換來李相丞從一而終的呆在何婉兮身邊,無聲告訴她,我在她身邊的時候,對不起,我不能來你身邊。
李蘭幽哭了一天一夜,第二天腫着眼睛上班。
也許,他這一個月的不聯系就是答案了吧,可她還這樣固執堅守,以為他是真的,不是玩弄,真是可笑。
***
李相丞聽到電話裏的忙音,沉着臉放下電話,從隔音良好的衛生間走出來,開門各種聲音湧進來。唐二正和系花女友親的難分難舍,李臨拖着何家公子唱着跑調的歌。馬氏的小公子一直在讨好何婉兮,可何婉兮一直維持着适當距離與他周旋,用了一點小計謀打發了馬氏小公子,插了一塊梨遞到李相丞嘴邊,巧笑嫣然。
酒店豪華包房一派頹靡奢華,喝多的朋友有的東倒西歪的睡在沙發上地毯上,有的帶着帶來的女孩子直奔房間,下面要幹什麽可想而知。
李相丞清冷的眸子掃視包房一眼,嘈雜的唱歌聲、觥籌交錯的杯盞碰杯聲,色彩紛呈的各色調酒,他置身其中,眼前閃過李蘭幽清透的雙瞳,那時的她,明白了什麽,有傷心有氣憤,最後嘴角一抹了然的笑意蔓延開來。在那一瞬李相丞有一瞬屏蔽了紛雜的外界聲音,他側臉看了一眼何婉兮的纖細素手,纖纖玉指精致丹蔻描繪指甲,再看到手上的梨,想起李蘭幽略微粗糙的手握在手裏的感覺,她手背的皮膚不甚光滑白皙,可他并不嫌棄,只是有點心疼。
李相丞直視着何婉兮,她的美讓人怦然心動,可惜卻不是令他心動的,他輕擡手拍了拍她的臉頰,抱歉一笑,拿起外套毅然決然離開。
在沒有遇到李蘭幽以前,對美如仙的何婉兮,的确,他被她的美貌吸引,以為這是喜歡,可遇到李蘭幽之後才知這不過是基于容貌外在的吸引,他還記得為她和她的朋友照相時,他聽到了心裏沉寂許久花開的聲音,那時他眼裏只有她,雖然她并不美,但是她的溫婉秀麗卻讓他心動,一起執念,想放也放不下!第一次遇見的光景浮現在眼前,那個嬌憨笨拙的質樸少女問路的場景歷歷在目,他只覺得她好呆,與S市的格格不入,可是才一眼的驚鴻一瞥,卻刻在了腦海,忘也忘不掉。
貌不驚人的她讓他心動,明白喜歡一個人,原來可以每天在起床時第一個想到她,一想到她心裏如獲珍寶。如此幸運的遇到她,他很感謝命裏遇到只有唯一一個的她,讓他知道人生原來還有這番滋味。
這樣的感覺,何婉兮給不了,她的美只是讓他覺得珍惜賞心悅目,他們青梅竹馬這麽多年,有喜歡,但總是少了點什麽,這時他才知道,她給不了他心動。
他決定為自己的第一次喜歡去争取,不在乎她的身份家庭,單純為了自己的心意。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停電，今天才更。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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