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回憶(一)
.那年的夏天,睿知中學幾乎每天都會沐浴在燦爛的陽光中;漫步在蔥郁的林蔭道上,可以肆意地享受那醉人的翠色帶來的清新。尹飛兒喜歡種感覺很自在也很舒服,陽光透過濃密的樹葉照耀着她潔白的校服上衣,留下點點光斑;這樣的風景讓偶爾路過的人也不禁駐足,女孩兒不喜他人的注視只好放棄沐浴陽光的機會低頭走開。
參加完開學典禮,尹飛兒坐上地鐵準備回家整理自己的行裝,她明白今後的時間她必須好好适應高中的住校生活;想到這兒她既緊張又興奮卻沒有提防帶着目的向他靠近的猥瑣男;
“啊!!!”被鹹豬手的少女一下子漲紅了臉驚恐地看着一旁的猥瑣男,由于性格的關系她只會低着頭穿過人群站到其他地方去;誰曾想那猥瑣男見她并沒有聲張居然變本加厲一直跟着她,正所謂忍讓只能換取犯罪的升級。尹飛兒想向其他人求救可似乎并沒有人願意去管這樣的閑事,她不知道該怎麽辦咬着嘴唇,眼眶卻因為羞憤而有些濕潤。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讓她厭惡的身影卻突然被拉開,拜托窘境的少女覺得此刻連呼吸的空氣都是清新的。擡起頭,她看到了他…
少年個子很高,身上穿着與她一樣的校服;看樣子是校友。那猥瑣男憤憤地瞪了男生一眼,應該是對比過身高差再加上心虛只好揉着手腕灰溜溜地走遠了。
“謝謝…..”尹飛兒紅着臉小聲道謝,對方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不客氣…..”便再也沒有看她;
出于好奇少女擡起頭看了看直視前方的男生:标準的學生頭,頭發光澤而有彈性;皮膚相對白皙但并不給人那種不健康的感覺;那對深邃的黑色瞳孔流露出與他年齡不符的成熟與理智;高挑的鼻梁下是相對較薄的嘴唇。雖然不屬于棱角十分分明的類型但并不影響其強大的黑洞氣場。
尹飛兒對眼前這個人産生了一種好奇心,即使她不是花癡女但這個幫了自己又那麽與衆不同的男生還是讓她從心底有了一絲莫名的好感。
“那個,你是和我同一學校的吧?”收回了視線她鼓起勇氣主動和對方攀談;
“我們的校服差不多應該是…..”男生的回答簡短幹脆,看樣子并沒有打算和她說太多;
“剛才…..真是太感謝了…..”
“你已經說過了….”
尹飛兒沒有再說什麽,像她這樣的性格剛剛的主動聊天已經是她的極限了;對方的态度讓她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只好住了聲安靜地站在一旁,一直到男孩兒下了地鐵她的心跳才恢複正常。可心中卻小小地失落了一下…..
這座城市的夜景很美,各色的彩燈裝點着每個熱鬧的街區然而總有一些地方是這份美麗兼顧不到的。穿過幽深的巷子,司寒域回到了自己的家中;這是一棟老樓破舊的牆壁因年久失修而發黃開裂,樓道裏貼着種類繁多的小廣告。少年回到四樓的家中,母親似乎等在那裏很久了。
“媽,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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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了嗎?”
“我吃過了,你呢?”
“媽吃完了….”
“那我送你回房吧,早點休息….”手在搭在輪椅扶手上時,少年還是微微蹙了一下眉;調整了一下情緒将母親推進房間;容暮晴想說些什麽但終究不知該怎樣開口,只能選擇沉默。
安頓好母親,司寒域關上房門走到寫字臺前拿起書桌上的合照凝視了很久,照片中的小女孩笑靥如花似乎随時都可以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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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推開,一個幼小的身軀蹑手蹑腳地溜進來,早就發覺的司寒域猛地一回頭;
“不許動!”
“啊!!!哥哥你好壞!”司寒冰嘟起粉嫩地小嘴,一對水靈靈的大眼睛不滿地盯着自己的哥哥;
“好啦,哥哥錯了……以後哥哥在也不這樣了,下次,下次哥保證讓你吓得魂不附體還不成?”司寒域微笑着拉着寒冰哄了很久;只有在面對她時他才會發自內心的笑,他的記憶從離開家和父親揮手告別的時候就已經停止了步伐。不是失去了記錄的功能而是他刻意不去記,就像有些人說的學會忘記痛苦自己才會快樂。
“哥哥,媽媽又偷偷哭了….”
司寒域沉默了很久,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妹妹的問題;母親的眼淚他怎麽會不知,只是他不想提及讓她傷心的事罷了。
“沒事,媽媽她只是在回憶….”
“回憶就要哭嗎?”小小的寒冰不明就裏瞪着哥哥等待着他的解釋,司寒域一時語塞;擡起手摸摸小寒冰的頭;
“等你長大了你就明白了….”
“哼!”寒冰一臉不高興地跑開了。
昨日的一切仿佛就在眼前,司寒域失神之際門又一次被打開了;這次進來的是她坐着輪椅的母親;
“媽,還不睡嗎?”放下手中的相框迎了上去;
“睡不着,和你聊聊。開學的事準備的怎麽樣了?”
“沒什麽可準備的,我也和校長談過了,他同意我走讀。”
“難為你了…..”
“媽,這都是應該的…”
“寒域,每個母親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健康快樂的成長,媽現在只有你一個孩子我不希望你每天都那麽沉重。過去的始終都要過去,我們要向前看啊….”
“我知道,媽你不用擔心我….”司寒域強迫自己擠出一個笑容,容暮晴沒有再繼續勸說拍了怕拍兒子的肩膀劃着輪椅出去了。
“媽,我送你吧…”
“沒關系,在自己家;你好好休息….”
目送母親離開,司寒域的視線再次回到了那張照片上;有些事印在心上便成了死結,解解不開,割割不掉。妹妹寒冰的死就是司寒域心上永遠的結….
他永遠也忘不掉小小的寒冰在醫院抽骨髓時嚎叫痛哭母親發瘋阻止的樣子,而作為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他也只能含着淚拉開母親;他永遠也忘不掉妹妹虛弱地懇求他希望見一見父親時臉上那卑微的蒼白,然而直到死她也沒有真正見過父親一面。他不明白為何一個人可以如此殘忍地對待自己的子女。而他們曾經是那麽地渴盼父親的溫暖…..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