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九千勝,暴雨心奴要來讨回你欠我的情啰!”
“暴、雨、心、奴——”沉思的血修羅聽到暴雨心奴的聲音,心底的殺意再也按捺不住,化光直奔聲音來處。
月色殺機,濃布漂血孤島,倏然,紅霧染月,四周氣氛陡變,彼方,一條血紅色的身影,燒灼著暴雨的眼,行入暴雨心間。
“傳說在紅霧蒙月的夜色中,能看到自己的未來,你是我的未來嗎?”
血修羅亮出骨刀,直指暴雨:“你,不會再有未來。死吧——”
“我不會死,你只能自己淪亡地獄!哈哈哈哈……”暴雨心奴仰天長笑。
雷聲、風聲,雨聲,聲聲是前世殺伐的戰影揚起,糾結數百年的恩怨情仇,今朝刀下見真章!白玉骨刀,招招落在暴雨鐮上、身上,交戰中,不斷引動天雷鳴響,似是宿命的鐘聲敲響……
暴雨心奴暗思:他居然在交戰中可以吸納我的功體與生命力,這是怎麽一回事?
而血修羅也有些郁悶,沒想到暴雨心奴這般難殺,要不是他驟然間失去大半功體,也不會耗時如此之久。更讓他沒料到的是,此方世界,居然隐隐在壓制他,否則憑他的能力,就算失去大半功體,暴雨也早就被他了結了。
一邊與暴雨周旋,一邊思考的血修羅突然恍然大悟。
該死,早就該想到的。初來苦境,我殺了巨魔神,就在谷中沉睡多年。原來那時我就被天道算計了麽,否則苦境戰火不斷,那處山谷為什麽沒有任何人事物打擾?直到我為了方便在江湖行走,而封印大部分功體,才那般輕易尋到绮羅生。如今,我解開了封印,天道就又開始壓制于我了……
漂血島上血霧蒙,兵器铿擊,響奏著漂血的顫聲,血修羅,暴雨心奴,血原上勾動宿命戰曲。戰鐮旋風雨,骨刀轉紅塵,江湖的煙雨,藏著久年的情仇。戰聲,在耳邊回響著當年傷恸。酣戰之刻,天外一道恢宏掌氣,劈落戰場,随即,一條雄霸身影,挾習習烈風,威赫降臨……
閻達:“這場戰鬥,由吾主導!”
“機緣引吾前來,這場戰,一字鑄骨領教!”另一頭,一字鑄骨緩緩走入戰場
來者一敵一友,另開戰場,血修羅仍是對上暴雨心奴。
“嗯……”察覺到一字鑄骨情況不妙,血修羅避開暴雨,擋在一字鑄骨身前,替他接下閻達名招。
“咳——”咳出點點血沫,血修羅神情一凜,刀勢運轉,直劈閻達。
閻達不閃不讓,任由骨刀劈在身上。
“怎會——”血修羅十分詫異,為何白玉骨刀會破不開對方防禦。
“哈哈哈……”閻達笑得猖狂,“涯十滅被你破過金剛護體,你認為我欲界會對你毫無防備嗎。”
“我不準你對我分心!”暴雨心奴沖了過來,戰鐮直劈血修羅背後。
一狠,一暴,血修羅凜對當世兩大魔頭,骨刀雖是猛快,卻砍不破金剛護體,登陷劫危了,就在血修羅危急間,天外無數狗唳齊響,北狗沖入戰場,千刀一瞬,逼分戰場。
最光陰對血修羅喊道:“走。”
可惜,暴雨心奴攔住了血修羅,而最光陰也被閻達截住,頓時陷危。
“最光陰——”眼看最光陰不是閻達的對手,血修羅硬挨暴雨一招,擋在了最光陰身前。
‘噗——’
漫天鮮血灑落,最光陰看着擋在他身前的身影,悲痛欲絕,仿佛這已不是第一次……
“啊!九千勝大人——”最光陰突然發狂,一招逼退欲再贊掌的閻達。
血修羅看着最光陰突然爆發,有些傻眼。他就算是重傷了,也傷不至死好嗎!怎麽表現得像要為我收屍一般,我真沒那麽容易死。眼看最光陰要上前拼命,血修羅連忙将人拉回來,順勢逼退閻達與暴雨。
“乖,你先帶一字鑄骨離開,這裏交給我。”
最光陰看着血修羅唇邊依舊在滴落的鮮血,暴怒,“你想死嗎?”
心累,一邊對付兩個強敵,一邊還要哄自家小孩。
“你要對我有信心,況且我什麽時候對你說過假話,聽話,快帶他離開,你們會防礙到我。”
冷靜下來的最光陰,見血修羅如此堅持,冷哼一聲,帶着一字鑄骨離開。
“怎麽……”見狀,閻達嘲諷的說道:“是想引頸就戮了麽?居然讓幫手全部離開。”
“呵呵呵…哈哈……”暴雨笑得神經兮兮,“九千勝大人,你終于要丢開最光陰了嗎?”
感應到最光陰他們已經遠離這裏,血修羅不顧天道的壓制,徹底放開能為……
血色霧海以血修羅為中心迅速的蔓延開來,閻達、暴雨心奴猝不及防間全部被血海包裹。身陷血海的兩人眼前頓現一片光怪陸離、心魔橫生的景象。血修羅破不開他們的防禦,卻能夠使用血怨讓他們與自己的心魔互鬥,在這過程當中還能緩緩的吸納他們的生命力……
‘噗——咳咳咳……’
該死的天道,居然讓我被自己的力量反噬。一向無往不利的血修羅被天道坑慘了,再次噴出大口大口的鮮血,剛走出血海的範圍,身體一軟向下倒去。
“九千勝大人?!”一直等在附近的最光陰及時将人接住,抱在懷中,為他拭去唇邊的鮮血,“你怎麽樣?我這就帶你去治療。”說完,将人往身後一背。
“绮、咳咳…绮羅……”剛一開口,就咳出大口鮮血,染紅了最光陰的衣襟。
最光陰急得要命,“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跟我糾結名字的事嗎?我叫你玉绮羅就是了。”
“你?!呃…噗——”這次不咳了,直接吐出大灘的血液。
“啊——你別說話了。”最光陰非常暴躁,繼續加快腳步。
最光陰,你個白目仔,我沒重傷而死,卻是要被你氣死了,我只是想問绮羅生怎麽不在你身邊啊!腦海中想着這些的血修羅卻因重傷而說不出話來,最後漸漸支撐不住而暈了過去。
“玉绮羅?九千勝大人?”最光陰一陣心慌,“我只是讓你不要說話,不是讓你昏過去啊!”
小蜜桃:“……”他是被你氣暈的吧!
朦胧中,血修羅好像聽到有人談話的聲音。直到有人想揭開他的面具,血修羅陡然清醒過來。
“想死,你就揭開。”血修羅沒有出手阻止,語氣也十分淡然,仿佛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可就是這份淡然讓對方停手了。
“九千勝大人,你醒了。”最光陰擠開步香塵,占據有利位置,将床上的人扶了起來。
“兄長,你怎麽樣?”
見血修羅站了起來,步香塵腳步輕挪,避開老狗,從另一邊靠入血修羅懷中,一手放上對方的胸口,神情妩媚的撒嬌:“香兒怎麽說,沒有功勞也苦勞嘛!公子居然如此絕情,讓香兒看下面容都不行麽?”
“绮羅生長得同我一模一樣,他人就在這裏,你要看就去看他吧!”血修羅拉着最光陰,往旁邊退開。
“這怎麽能一樣?”步香塵不依不撓的追了上去,撈過對方耳畔一縷紅色的發絲,輕吻了一下,“兩位可是截然不同的風情,香兒哪個都舍不得錯過啊!”
“你做什麽?”
覺得這一幕很礙眼,最光陰将步香塵手中的發絲抽出來,又将血修羅拉到自己身後。獸骨刀一亮,就想動手。
“等等。”血修羅想攔住最光陰,卻不想身體一晃,有些站立不穩,嘴角邊流下了一縷鮮血。
“兄長?”站在對面不遠的绮羅生見狀一驚,身形挪移間,已是将血修羅摟在懷裏。他正色對步香塵說道:“樓主,請不要再玩鬧了,你不能治好我兄長嗎?”
“怎麽回事?”最光陰收起獸骨刀,急忙轉過身。
步香塵搖了搖紅扇,“我只能暫時穩定他的傷勢,卻不知什麽原因治不好他。”
“我的傷需要自己處理,你們別擔心了。”随手擦掉唇邊的血跡,血修羅又對步香塵說道:“樓主,多謝你的緩手,我們先告辭了。”
绮羅生、最光陰互看一眼後跟着出了幽夢樓。
在外面,血修羅嚴肅地看着绮羅生與最光陰,特別的盯了绮羅生一眼。
“最光陰,你為什麽會去漂血孤島?绮羅生,你又跑哪去了?”
“我……”绮羅生非常郁悶,明明在時間城跟對方保證過的,卻差點出了大事。“我被引開了……”
最光陰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玉绮羅為什麽會對绮羅生這麽嚴厲。然後就見對方将目光轉向自己,頭皮一緊馬上回答:“因為暴雨心奴已找上你了。”
血修羅啞然,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我不怕他。”
最光陰反問:“那你為什麽覺得我應該怕他?”
“嗯?”血修羅不解。
“難道不是嗎?”最光陰有些洋洋得意,表示我這麽聰明,你們兩個怎麽騙得到我。
“在時間城裏,你接下守護時間樹的責任,不就是希望绮羅生随着意琦行去退隐嗎?可绮羅生一出來就來找我,還讓我遠離暴雨,甚至一直跟在我身邊,都沒去見那個意琦行。不就是認為暴雨心奴會對我造成傷害嗎?暴雨這個人,他不來找我,我也會找他報仇。”
血修羅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他看了绮羅生一眼,對兩人說道:“你們兩個在外要小心,我必須趕回時間城,否則素還真會被時間制裁。”
看血修羅想要離開,最光陰趕緊說道:“那班人應是有意阻擾你回到時間城,為防他們再有動作,這段路,我陪你走吧!”
绮羅生:“是啊,兄長,你畢竟還有傷在身,我們送你回去。”
血修羅點了點頭,三人一狗啓程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