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吃了幾樣以前聽素續緣推薦的美食,玉绮羅覺得好受不少,想着這麽久沒見面了,幹脆去見朋友。
循着以前留下的聯系方法,玉绮羅找到人時,素續緣還是老樣子在醫館坐診。看到有不少人,玉绮羅也沒打擾他,只靜靜的在遠處看着。
這一看就看了一個下午。周圍人來人往,卻因玉绮羅本身氣場,無人敢近前打擾,越發顯得玉绮羅與這世間格格不入。
“怎麽不進來?”早已發現友人,卻因病人太多不好半路停手,一直等到忙完,素續緣才走到玉绮羅面前。
玉绮羅微微一笑,“人太多,不想打擾你。吾也沒什麽急事,只是來看望朋友而已。”
素續緣也笑了,“那我們回藥廬吧!”
“嗯。”
“吾找到了親人,認了弟弟,叫绮羅生。”
“那很好啊!恭喜你。”
“就是這個弟弟,好似是災難體質。”
“哈?!”
“對了,吾有碰到你爹親,沒想到他長得比你還嫩!”
“……”爹親,你又在玩小號麽?
一路說說笑笑回到藥廬,接下來的日子又跟剛認識時一樣,玉绮羅在素續緣這兒過了一段安穩祥和的日子,然後向素續緣告辭了。
“嗯…?!”
看到前邊跪地的人影,玉绮羅腳步加快,運起治療異能拍入對方體內。
“這……”居然又是時間異力,而且吾之力量并沒有多大作用。“你……”
“多謝!”天踦爵站起身,“不用浪費你的力量了,我只是時間快到了。”
玉绮羅沉吟一下,看着對方問道:“你要去哪?吾送你。”
“哈——”天踦爵笑了起來,“好友,那我們走吧!”
安靜的陪着天踦爵等人,不一會兒就看到有人邊說邊朝這邊走來。
聽到聲音,天踦爵轉過身:“我等你們很久了!”
“天踦爵?”一留衣擔心的走上前,“你的臉色怎麽會這麽蒼白?你是不是受傷了?”
天踦爵:“我沒事。”
忘塵緣:“這次去黑獄,難道出了什麽事?”
“我沒能将佛劍大師的遺骸救出來。”天踦爵嘆息,突然腳下一陣踉跄。
“小心!”
“小心!”
玉绮羅與一留衣同時上前扶住天踦爵。
“啊!绮羅生?你什麽時候換造型了?”
玉绮羅将氣息收斂得很好,一留衣這時才注意到他。
“吾名玉绮羅,绮羅生乃是吾弟。”玉绮羅簡單的答了一句,說道:“天踦爵還有話要說。”
天踦爵:“絕不能讓佛劍遺骸成為邪惡利器!無論如何,一定要把佛劍的遺骸搶回來。”
“這件事,我們也能夠幫得上忙。”一留衣,“但在這之前,你應該先把你的傷養好,不要讓自己在這期間倒下了。”
“是啊!”忘塵緣贊同的說道:“我們到時候再從長計議,你就先好好的養傷吧!”
“唉——”天踦爵有些無奈,“我的時間有限,容不得從長計議了。還請慧座答應天踦,奪回佛劍的遺骸。”
“嗯。”忘塵緣點頭,“好。我一定會想辦法,把佛劍的遺骸從黑獄奪回來!”
天踦爵:“多謝!”若這次的時劫過不了,這樣至少能減輕我的遺憾了。
談完事情,天踦爵與兩人告別,玉绮羅仍是靜靜的跟着對方,天踦爵也任他跟着。
路經一間破廟,天踦爵停了下來,兩人就這樣靜默的坐在黑暗中。
敲了敲手中折扇,玉绮羅輕聲問道:“不去見見蓮子嗎?”
“不了。”仿佛因為提起了心中最重要的人,天踦爵的聲音很溫柔,“他現在的生活很好,我不想讓他擔心。”
這時,外面突然下起一場大雨,兩個人突然闖了進來。玉绮羅、天踦爵默契的不再多談。
“哇啊!怎麽突然間下這麽大的雨啊!”
“嗯!這場雨很不尋常啊!”
“去去去——別在那一副很懂的樣子。趕快點火,俺都快凍死了。”
話剛說完,一聲剝裂劃破四周。破廟裏,一團篝火,冉冉升起。
“瘸子九點、還有治好了一頁書的玉绮羅,怎麽是你們?”襯着火光,來人十分驚訝,一陣大驚小怪,“怎麽都不出聲呢?吓俺一跳。”
“晴時情更好,勿作語境多。” 天踦爵吟了一句詩,然後說道:“在這樣的氣氛之下,言語只是多餘的。來,過來取暖吧!”
秦假仙與業途靈連忙過來在篝火邊坐下。
“雨,不尋常;人,不尋常啊!”業途靈一邊烤火一邊說道。
秦假仙聽聞此言,一巴掌拍到業途靈頭上,“去你的,別在那裏裝模作樣的,你想吓唬誰啊!”
“嘶,唉!”業途靈搖頭晃腦,“此時此刻,在這間破廟裏,充滿着嫉妒的味道啊!像我這樣的天才,必須得盡快适應這種味道。嘿嘿嘿嘿……”
“呵——”玉绮羅輕笑一聲,頭一次将目光放在業途靈身上。
天踦爵看了玉绮羅一眼,也笑道:“俗話說大智若愚,應該就是像業途靈這種的。秦假仙,業途靈是你的化劫星,你可要好好地待他。以後若是遭逢劫難,可往東而行。”這番話,天踦爵說得意味深長。
“啥劫難啊!”秦假仙很奇怪,“瘸子,你今天說話語氣怪怪的。”
……
看到秦假仙與業途靈打打鬧鬧地離開,天踦爵對玉绮羅說道:“好友,你陪我到此即可,接下來的路,天踦要自己走了。”
玉绮羅沉默的看了他一會兒,站起來轉身向外走去,只餘一句低不可聞的祝福亦是告別。
“保重。”
“哈——”天踦爵微微笑了,低語:“好友,你還是很溫柔的。”
唉,一個人走在林中,玉绮羅心中嘆息。雖然知道只是一道分魂化身,玉绮羅還是覺得很可惜。不過,沒等他惋惜多久,就感覺到绮羅生那兒出了問題。
玉陽江畔
看到绮羅生白衣浴血,居然跪在地上磕頭祈求着敵人,玉绮羅二話不說抽出白玉骨刀就沖了上去。
“你……”擋在绮羅生身前,正準備下狠手的玉绮羅,看着對面的人,心神一陣恍惚,手不由一頓。
對面的人見狀,手中獸骨刀向前一刺,直入玉绮羅左肩。
“兄長——”绮羅生一驚,連忙上前用刀隔開對方。
“哈哈哈——”對方刀客狂态盡現,“九千勝大人,有兩個九千勝大人。說,你們誰才是真正的九千勝大人?”
任由刀身抽出,玉绮羅仿佛沒感覺到痛,只是出神的盯着對面的人。為什麽,為什麽這麽熟悉,卻想不起是誰,可是吾卻知道,吾不能傷害他。
“兄長——”
玉绮羅回過神,問绮羅生:“小弟,他是何人,為什麽叫我們九千勝?”
“不知道,是他突然出現在畫舫攔住我的。”绮羅生神情焦急,“兄長,吾急着去無生之岸赴戰約,否則意琦行和一留衣都有危險。”
嗯,既然不能傷,那就只能退了。玉绮羅化出骨刀,聚力一擊轟退對面的刀客,抓起绮羅生化光而走。
“別跑!”狗頭面具刀客緊緊地追着不放。
無生之岸
玉绮羅帶着绮羅生趕到時正好看到意琦行口嘔朱紅,一留衣倒落塵埃。
意琦行:“一留衣!”
绮羅生:“一留衣!”
“這……”玉绮羅沒想到會這般慘烈,從心口抽出權杖,插在一留衣身側,護住他的魂息。身後,狗頭面具刀客也追了上來,看到現場狀況,直接對上了地獄變。地獄變原本毫不在意,可刀氣臨身才知不好,不過已經晚了,被對方一刀重傷。吐了一大灘血的鬼荒知道于已不利,幹淨利落的撤了。
嘆氣,這次得大出血了,誰讓他們來晚一步,正好是一留衣咽氣,這可真是得從死神那兒搶人啊!
雙手掐決,抽取自身體內的血氛,在權杖的轉化下變成濃郁的綠色生機灌入一留衣體內,幸好魂沒離體,否則更是麻煩。
意琦行與绮羅生默默在一旁守着,能看到一留衣的臉上已帶有一絲血色,胸口也在微微起伏了,不由齊齊松了口氣。
‘噗——’
玉绮羅轉頭吐了口血,封印了大部分功體就是麻煩。
“兄長——”绮羅生一驚,連忙上前扶住臉色蒼白的玉绮羅。“你怎樣?”
張了張嘴,玉绮羅眼前一花,已經被另一個人抓在懷中,原地只留一句給绮羅生的話。
“想救他,就來漂血孤島找我吧!九千勝大人。”
不是不能反抗,不過玉绮羅轉念一想,也許這個人會是個線索。來苦境這麽久,這還是唯一一個除半身之外感覺熟悉的人。眼睛一閉,他幹脆在人懷中睡去了,畢竟功體不全還多次救人也是會累的,特別這次是抽取了自己的血肉。
睡了一覺睜開眼,發現滿天星子。而他正靠在一顆大石頭上,周圍盡是陰森的樹林,肩上傷口也包紮過了,那個擄他來的狗頭刀客正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九千勝大人。”
“吾沒有以前的記憶,但你讓吾感覺很熟悉。”換了個姿勢,玉绮羅有一連串的疑問:“你确定吾是你口中的九千勝大人?九千勝是何人?而你又是什麽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