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老街
陳旭年街是一條華人聚集居住的老街巷。房子大都是兩層的小洋樓，紅的，綠的，藍的，跟香港90年代電視劇裏的差不多，結合了潮汕文化的歐式風格，是典型的東南亞華僑文化老街。
“真好啊，最喜歡這種有年代感的地方了。肯定有很多故事。”蘇漫感嘆道。
逛累了的兩個人坐在一家茶餐廳裏休息。服務員端上食物。
“這個面包好好吃哦。”
“他們家最好吃的就是面包，雞蛋和咖啡了。”家豪一邊喝着咖啡一邊介紹到。
“我能吃掉你的那份嗎？”蘇漫觊觎家豪的面包。
“你吃吧，我都吃膩了，但是每次來這，還是會習慣點一份。”說着，他把放面包的碟子往蘇漫那推了推。
“你常來嗎？”蘇漫毫不客氣的拿來就吃。
“我經常來這拍照。特別喜歡這種老巷子的感覺，總覺得無論外面世界怎麽變，這兒永遠都是這樣，至少從我開始記事的時候，這裏就一直是這樣，好像時間停止了一樣。第一次到這，我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就，好像很久以前就住在這裏一樣。初次見你也我也是這樣的感覺，很親切，很熟悉，但是卻明明才見面而已。我知道無論這世界怎樣變，有些東西是永恒的，比如——太陽，還記得我回家第一天誤闖了你的房間嗎？那間客房是我最喜歡的地方。在那裏時間都靜止了，在那裏可以從早上太陽升起看到晚上日落，房間裏呆上一天仿佛就與世隔絕。改變的是外面世界，不變的是每天太陽的升起和落幕。其實，永恒不變的不只是太陽，永恒的還有，愛。”頓了一會，然後掩飾似得笑了，接着說道，“前面一家雜貨店的老板是一位阿婆，一直一個人守着那家店，聽人說他的兒孫們都很有錢，一直勸她賣掉店和他們一起住，但她一直都不肯。又一次我拍照累了，就坐在店門口和她聊天。她說她和她丈夫二十歲不到就一起下南洋，來到這裏安了家，一起生活了幾十年。一直到她丈夫去世，兩個人都很恩愛，一起走過了那麽多風風雨雨，一起養育兒女。我問她想念她丈夫嗎？她回答我說‘我曾經也想過要随他而去，我覺得離開他我一定活不下去。但是他沒有來帶走我，所以我想他是想讓我代替他活在這個世上，做他的眼睛去看，去他的耳朵去聽，我告訴他兒孫們的近況，讓他在下面能安心。現在雖然會很想他，雖然會很寂寞，但是我怕我死了我們的愛就會被忘記，我想一直記得，一直記得我們的愛和我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就算他不在了，陪着我的還有回憶。’”
“你說，兩個相愛的人其中一個不在世上了，另外一個可以只靠愛和回憶活着嗎？”故事完了家豪突然發問。
突然一下聽了家豪自顧自的說了那麽長一段話，一個關于永恒的話題，關于愛的故事，吃了兩個面包的蘇漫突然覺得自己會消化不良。
“你太多愁善感了。”蘇漫搪塞到。
“這條老街真的有着很多人的故事和回憶呢。”慢慢地品着咖啡，慢慢地家豪開始在腦中整理與蘇漫的回憶。對蘇漫是真的喜歡嗎？還是只是一個人太久，突然出現的一個玩伴讓自己又重溫了有人陪伴的感覺而已，那種熟悉的感覺。
“休息好了，我們走吧。”蘇漫覺得自己弱小的心靈再承受不住更多的信息了，自己得趁着家豪還沒再度開始胡思亂想、亂發感慨之前趕緊走。
“好。”不過對蘇漫提出的要求近乎百依百順，偶爾會因為被忽視而不開心，心情好時還會捉弄一下她，會因為暑假就要結束而有些低落和一點點不甘心的心情家豪自己也忽視了。
接下來的幾天大家似乎都很忙，蘇晨天天對着電腦回郵件，家豪被邀請參加一個吉隆坡的什麽攝影賽，就連任奶奶都天天被蘇漫媽媽拉出去不知道幹嘛，家裏只剩蘇漫一個閑人。蘇漫無聊于是打電話找明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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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輝哥，你忙嗎？”
“是小漫啊，最近有點忙，有什麽事嗎？”
“沒事。就是随便問問，你忙你的吧。拜拜。”蘇漫很自覺的挂了電話。
“好無聊。”挂了電話的蘇漫發現真的是有自己是閑人，大家都有事不能帶自己玩。
其實家豪有問過蘇漫要不要跟自己一起去吉隆坡玩，但是蘇漫想起上次在陳旭年街家豪長篇大論的獨白後，果斷地搖頭拒絕了。
附近都玩遍了，太遠又怕一個人走丢。如果走丢人生地不熟，語言又不通。
“還是在附近逛逛吧。”一番掙紮後蘇漫向自己妥協了。
“明輝，你真的那麽希望去中國嗎？”
“是的。”明輝目光堅定的望着前面的老人。
“本來是想好讓你進公司實習的，聽你母親說你想去中國，你父親不肯，你還在家裏絕食抗議。”明輝爺爺本來是想最後一年安排明輝要到公司實習，等畢業後好直接安排職位。明輝突然的決定攪亂了自己的計劃。
“這是最後一年，我想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生活。一年以後我一定回來，一切都聽您的。”明輝懇求道。
“一年後你要結婚，還要搬過來住，并且在我看到我的重孫之前，你都不能搬出去。這些條件接受嗎？”明輝爺爺對于明輝打亂自己安排的決定開出了新的條件。
“好。”明輝一口答應，現在只要能讓自己去中國，怎樣都行。
聽到對于這麽苛刻的條件明輝仍然一口答應，明輝爺爺有些吃驚，但也能理解。青春，誰沒有過不顧一切的沖動呢？
“已經下定了決心，是嗎？那我也多說無益，想做什麽就去做吧。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聯系好那邊的學校和實習單位。”
明輝睜大眼睛望着爺爺，他不敢相信居然這麽輕易就答應了自己的要求。
“作為爺爺，以前沒有關心你的成長我也很抱歉。但是作為黃家的子孫你也有要負擔的責任。這次對你的縱容，就當是彌補以前對你的虧欠。你出去吧。”雖然語氣嚴厲但仍然能感覺出一絲絲愧疚。
“那我走了。”明輝退了出去。
“果然還是血濃于水，跟我當年一樣，為了喜歡的人能豁出一切。希望你不要像我，能有一個好的結局。”明輝爺爺翻出明輝親生奶奶年輕時候的照片自言自語，“晚荷啊，你也會保佑他的，是吧？”
“謝謝你，爺爺。”明輝在心裏默念道。自從知道自己的身世和前輩們的恩怨後，明輝一直都不喜歡爺爺，覺得他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抛棄了自己的奶奶，現在還要來控制自己，所以明輝倔強地一直沒有叫過他爺爺。但是此時，明輝突然覺得他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或許，從前的他只是身不由己。
作者有話要說： 明輝為了蘇漫要去中國，家豪帶着蘇漫游老街，到底誰的機會大一點呢？快來投票，快來投票。不要偷看下一部哦。
現場采訪：
作者：蘇漫，你覺得誰的機會比較大？
蘇漫：讨厭，怎麽這麽問人家啦。（此時內心獨白是：兩個人一個都沒告白，機會相等，都是0。）
作者：好吧，當我沒問，那麽蘇晨，你覺得呢？
蘇晨：家豪不錯，能幫我拍到蘇漫很醜的照片，我可以拿來笑話她威脅她。明輝也不錯，有他滿足蘇漫那些無理的要求，我就不會被她煩了。到底該選誰呢？我好糾結。
作者（白眼）：你糾結個什麽，又不是你選。那麽僅在第一章打過醬油的蘇漫的好友李純，你怎麽看？
李純：你還記得我啊？不知道，蘇漫都沒跟我說過，等她回了中國看我不教訓她，小樣，去了新山就不理我了……（吧啦吧啦）
作者：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我挂了啊，長途電話費很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