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假裝
應黃明輝的約，蘇漫一家來到黃家，四人走到門口，按響了門鈴。
“記住要溫柔一點，淑女一點，留個好印象。”蘇晨叮囑道。
“我一直都很溫柔很淑女啊。”
“你從來都不淑女。”蘇晨鄙夷。
“算你說對了，我剛說的是別人。”
蘇母站在一旁看着這一對兒女，不禁出神。自己雖然是母親，但是這個蘇晨卻似乎更能勝任那個角色。一直都是蘇晨關心着蘇漫照顧着蘇漫，就連進門前叮囑蘇漫注意形象這種事，都是蘇晨在做。雖然愧疚但是也很欣慰。
“你們到了，伯父伯母好。”明輝為他們開了門。
“歡迎，一直想請您一家來玩。但是一直沒機會，沒想到倒是兩家孩子。。。”明輝的媽媽端着一盆水果從廚房走出來。
“媽，”明輝趕緊攔住了母親後面的話。
“來新山後給你們添了很多麻煩，應該是我們來登門道謝才對。”
兩家人相互客氣的寒暄。但是只要是提到明輝和蘇漫的時候，為了避免蘇漫尴尬，明輝就找各種話題蒙混過去。
時間一晃到了中午。
“你們先聊，我去做飯。”明輝媽媽起身。
“我來幫您吧。”蘇漫主動提出幫忙。
“早就聽說你廚藝不錯，我還在想什麽時候能有機會吃到你做的飯呢？”明輝媽媽拉過蘇漫的手，腕上自己的胳膊，兩人走進廚房。
對于蘇漫這個孩子，明輝媽媽是很喜歡的，沒有濃妝豔抹，沒有誇張地服飾，很自然，外貌雖然算不上驚豔，看着讓人覺得很順眼，讨人喜歡。所以對她明輝媽媽就像是對自己女兒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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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漫對于明輝媽媽的這個舉動倒是沒什麽，明輝心裏既開心又擔心，開心的是母親喜歡蘇漫，擔心的也是母親喜歡蘇漫，如果母親知道自己和蘇漫一起騙了她，不知道會怎麽樣。
“這個，讓我來吧，您可以幫我把那個弄一下嗎？”
“好，好。”
廚房裏和諧的二人組。
“媽，還有多久才好啊，都餓死了。”明輝啃着蘋果佯裝肚子餓，來到廚房打探軍情。
“最後一道菜馬上就好了。”蘇漫沖明輝抱歉一笑。“再過五分鐘就好了。”
“吃你的蘋果去，不幫忙不說，還來催，去把碗筷擺好。”明輝媽媽命令道。
“是。”看樣子，沒漏什麽馬腳。明輝樂颠颠的出去布置。
“真好吃，蘇漫能做我們家兒媳婦就太好了。”
“咳咳咳，媽~”
“呦，我們家小子還會臉紅。”明輝父親也開始打趣道。
蘇漫雖然也随着大家一起笑，但仔細看就會發現，細微的臉頰抽動。
“趕快吃吧，菜涼了就不好吃了。”這個理由會不會太牽強，那可是熱帶啊，蘇晨大哥。
“對對，吃菜，呵呵。”明輝一家樂呵呵的盤算着怎麽把蘇漫弄進門。
“呵呵。”蘇家父母則是一副不止是福是禍的傻笑。
終于一頓飯吃完了。
明輝母親支走孩子們：“明輝，吃完飯不要坐着，帶蘇晨蘇漫附近走走，逛逛。”打算跟蘇家父母商量把孩子們定下來。
“啊，哦。”明輝無奈的帶着蘇晨蘇漫出了門，事情已經要超出他的控制了。
蘇漫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完全不知道即将到來的是什麽，蘇晨畢竟是哥哥，隐約感覺出不尋常。
“那，我們出去了。”明輝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從門外探頭進來，“不要在我不在的時候亂做決定哦。”
“這孩子，真是的。快出去。”明輝媽媽沒想到被兒子看穿，趕緊攆兒子出門。
“兇多吉少了。”明輝嘆了口氣，深深地看了一眼蘇漫，然後留下不明所以的兄妹倆，徑自走了出門。此時明輝心中憂喜參半。憂的是，擔心蘇漫因此覺得不自在，漸漸疏遠自己。喜的是，如果由家長們出面，事情會不會向自己希望的方向發展。
明輝心裏其實是知道的，母親最近并不是無緣無故的提到讓自己出去見那些誰誰誰家的女兒什麽的。自己還有一年畢業，一畢業就要到爺爺的公司上班。父親是爺爺在外面的私生子，本來私生子沒有地位，沒有名分是很正常的事情，偏偏爺爺家的正牌兒子們沒有一個給他生出孫兒，思想及其傳統的爺爺只有扶正這個私生子，為了這個唯一的孫子——明輝。明輝的爺爺希望明輝能先成家再立業。所以，為了自己的丈夫和兒子在家族中的地位。明輝媽媽答應讓明輝一畢業就結婚，條件是兒媳婦必須由明輝自己選。雖然對明輝感到歉疚，但這是她作為母親能為自己兒子争取到的唯一的權利了。而自己卻一直都沒有一個結婚對象，自己連女朋友都沒有。母親當然着急。
其實，明輝太低估自己的母親了，雖然可以從兒子的眼神中看出他喜歡這個女孩，但是每次問道蘇漫時，蘇漫的不知所措和兒子的掩護，讓自己不能了解蘇漫對自己兒子的态度。冒昧的提出讓蘇漫和明輝在一起，絕對不是明智之舉。所以明輝的母親采用了迂回戰術。
“我們兩家真是投緣，有空該經常走動走動。孩子們也這麽合得來，真是太好了。蘇漫這孩子我真的挺喜歡的。”明輝媽媽主動出擊。
“恩，您家兩個孩子都挺懂事的。您真是教子有方啊。”叔叔附和道。
“您過獎了，只是我們常年不在身邊都是哥哥照顧妹妹，受哥哥影響，妹妹也挺懂事的。所以會比別的孩子更體貼人一些。”蘇漫媽媽客氣道。
“那樣其實也不錯，我們家明輝啊，是獨生子。沒有年齡相仿的兄弟姐妹，雖然朋友不少，但是總是覺得他很孤獨。但是他最近老是跟蘇晨蘇漫一起玩後，感覺整個人都不一樣了，那種孤獨的感覺沒有了。他們在一起真的很好呢！”明輝媽媽試探。
“對呀，年輕人就是應該和年輕人在一起，兩家孩子一起挺合得來的。”蘇漫媽媽笑着回答。
“孩子們總是有不少問題讓我們操心啊，您家孩子到挺省心的。聽說蘇晨都考上研究生了是吧？”
“恩，願意接着讀，我們也是很高興的，畢竟現在的孩子有幾個是自願讀書的。”
“會讀書就接着讀，不用考慮工作的問題，反正我們都還能做事，供得起。蘇漫有什麽打算呢？是準備接着讀，還是打算找工作？”
“她也沒說，她想做什麽就讓她做什麽，作為家長我希望他們能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對呀，女孩子嫁得好，生活幸福就是最好了。”
“是啊。”蘇漫媽媽一步一步走上明輝媽媽鋪好的路。
“對了，蘇漫有男朋友了嗎？”
為了這個看似很自然的銜接，明輝媽媽是饒了多大的圈子啊。
“應該還沒有吧。”想想看女兒到新山後，好像沒有神神秘秘地打電話，也沒有什麽可疑的舉動，自然就推出了這個結論。
“是麽，我們明輝也是。跟他介紹多少女孩子了，見都不見。哎，我真是着急啊。”明輝媽媽選擇在這個時候說出明輝沒有女朋友，好讓蘇漫媽媽把兩個人聯系起來。
“是麽。。。”蘇漫媽媽略有動心。
根據明輝媽媽的判斷，有其母必有其女，蘇漫思想那麽簡單，證明她媽媽也不是一個頭腦複雜的女人。再加上長時間做全職太太，沒有出去工作，沒有職場上的勾心鬥角，這個女人必定會按自己的指引暗示，把蘇漫和自己優秀的兒子聯系起來。有了蘇漫媽媽的關注和有意無意的提起，明輝就會慢慢滲入蘇漫的生活。當蘇漫習慣了生活中有明輝的影子，那蘇漫成為自己的兒媳婦就指日可待了。
“我們回來了。”明輝一行人出現在門口。
“哦，回來了。吃點水果。”明輝媽媽到廚房拿出一盤切好的水果。
“來，小漫，我們去房間看照片吧。”明輝媽媽用一個小盤單獨乘出一碗水果，拉着蘇漫上了樓。
“媽，你該不會要拿我的照片給她看吧？”明輝緊張的跟了上來。
“對呀，我覺得看照片最有趣了。照片能反映一個人的成長過程。是吧，小漫。”
“恩。”蘇漫微笑，小時候父母不在身邊，兄妹倆除了學校的登記照和集體照之外幾乎沒有照片。童年的記憶大多都只存在在腦海裏。蘇漫很羨慕那些有很多家庭照的孩子，很羨慕那種被關心呵護和愛着長大的感覺。
“不要嘛，那我有很多很丢臉的照片，被看到了不是很沒面子。”明輝不好意思。
“沒事的。”蘇漫安慰道。
“你當然沒事啊。”明輝還是不願意。
“我是說丢臉，多丢幾次就習慣了。”
“哈哈哈。”明輝媽媽被逗笑了，“我就喜歡小漫這麽可愛。”
蘇漫這個壞丫頭。明輝在心裏暗罵道。
這一本是出生到小學前的，這一本是小學到高中前的，這一本是高中後的。”明輝媽媽從書架上拿出三本相簿。
“哇，這麽多。”蘇漫被吓到，雖然自己一本相簿都沒有很奇怪，但自己也沒見過哪個有這麽多的。
“這一張是出生照，皺巴巴的，好醜，對不對。當時真把我吓了一跳，還在想這長大了怎麽辦呢？這麽醜估計是找不着老婆了。”明輝媽媽食指撫摸着一張嬰兒照。
“媽，有你這麽說自己兒子的嗎？”明輝抱怨。
“後來人家說，長開了就好了。慢慢地這孩子越長越胖，沒那麽皺也沒那麽黑了，好看多了，我才松了一口氣。”明輝媽媽沒理會兒子的抱怨自顧自的說道。
“這是明輝剛學會爬。”
“這張是長牙。”
“這張是學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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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輝媽媽如數家珍。
“哎，我發現你一直到初中都是小胖子哎。”蘇漫很難把面前這個身材欣長大男孩和照片裏的小肉球聯系起來。
“對啊，小學時還被人起了胖子的綽號呢。”明輝媽媽笑着回憶道，“有一天哭着跑回家說不要上學了，就是因為跑步不及格，被人笑是太胖了跑不動。不過後來突然又長高了，又增強了鍛煉，所以就有了現在這個美男子了。”
說着明輝媽媽掐了一下兒子的臉。
雖然是出于對自己兒子偏愛說自己兒子是美男子，但是明輝事實上确實是不少女生心中的白馬王子。
“怎麽從這本相冊裏的大多照片的你都不笑的，你扮憂郁啊。”蘇漫的印象中，有不少男孩子會在青春期的時候假裝憂郁吸引女生，沒想到明輝也用這招。
那一本是高中開始的相冊，那時一件事情的發生改變了明輝。
“這一張也笑的太假了。”蘇漫接着評論。
明輝什麽都沒說，默默的走出房間。
蘇漫滿臉狐疑的望着明輝離開的方向，突然一只溫暖的手撫上自己的手背。
“其實我們家明輝也挺可憐的，”明輝媽媽用溫柔的聲音開始講述明輝的故事，“你叔叔是私生子，從小就在沒有父親的環境下長大。大學畢業後，他帶着明輝奶奶到了槟城，想着到一個沒人認識自己的地方重新開始，也是在那我們相識相戀，然後結了婚，有了明輝。雖然日子不富裕，但一家三口也其樂融融。但是，大概在明輝讀初三的時候。那天，一輛高級汽車停在了我們家門口。裏面走出一位老人，你叔叔見到那老人臉色立刻就變得不好看了。兩人在屋子裏聊了半天，然後老人留下一句‘你再想想，我明天再來。’就走了。看你叔叔對老人恭恭敬敬，但是卻不是那麽熱情地樣子，我大概也猜到一些，那麽多年他都沒有提過自己的父親，我也從來沒問過。我一直以為是父子不和，但沒想到你叔叔是私生子。後來，你叔叔跟我說，明輝爺爺是想讓明輝回去，好繼承家産，家裏都是孫女，明輝是唯一的孫兒，老爺子重男輕女，只想把家業留給男孩。我當時以為，有錢能讓明輝過上優越的生活，得到好的教育就是最好的。于是主張讓明輝認祖歸宗。但是我沒想到明輝從此會變得不快樂，這大概就是從那時開始，照片裏的明輝都沒有開心笑過的原因吧。”
蘇漫一直以為，這種私生子争奪家産的故事，只存在于電視劇裏面。不過想想看，明輝确實挺可憐的，突然一下要加入一個大家可能都不喜歡自己的大家庭，誰能開心呢。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看過別人小時候的照片呢，我是沒有的，有一次指着一張小朋友的照片問我媽這是不是我堂姐（因為我堂姐是大眼睛），我媽說，你怎麽連自己都不認識了。想當年我也曾是大眼美女一枚，而現在，哭瞎了，看來小時候是不能長得好看啊，明輝就是個逆襲的例子。
明輝：小時候怎樣并不重要，現在才是關鍵，再說了，我小時候又不醜，只是胖。不像現在有的胖子減了肥還只剩醜了呢。
作者：你是在隐射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