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再入齊宮
睿兒的車辇已行至宮門。再一次進入齊宮，仿若隔世。不過這一次宮門前戒備森嚴，好像有什麽特別的事要發生。也沒有看見小白和糾他們迎接。
睿兒說：“我們這就去承乾殿！”
承乾殿是君父的寝宮，君父一般都在大殿迎接睿兒，這一次怎麽會在寝宮？
“睿兒，不是在大殿嗎？”
“這一次有點特別，君父，他，你見到他就知道了！”
我隐隐覺得有什麽不尋常的事要發生。
我走進慕容蘭的寝宮時，殿裏的人似乎都被遣開了。偌大的寝宮異常的安靜。我看見君父，讓我大吃一驚，他半躺在沉香龍榻上，臉色蒼白得有些吓人。慕容蘭見我進來，頭轉向我，示意我到他身邊來。
這幾年不見，慕容蘭明顯蒼老了不少，身體也大不如從前了。不過笑起來的那種邪魅卻讓我一輩子也忘不了。他又笑了說：“桃夭，你終于來了！”
“桃夭拜見君主！”
我知道自己并不是他的親身女兒，但是他養育我一場那也是對我有恩的人。
“你還這麽見外呢！你看我都是快要死的人了！”
我知道慕容蘭是怪我依然對前事耿耿于懷，不肯叫他一聲君父。
“怎麽會呢？君父一直是桃夭敬仰的人！”
“再聽你叫一聲君父，寡人心裏真高興。這一次君父等你回來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君父說完，便要掙紮着坐起來。
我忙扶着他，“君父，有什麽事你慢慢說，不要着急。”
“不說寡人閉不上眼……”君父又一陣猛咳。
“好，桃夭一直在這裏聽着，君父休息一會再說也不遲。”
“桃夭，人人都說你是妖孽所生，齊宮所養，可是寡人要告訴你，你是寡人親生骨肉，這是千真萬确的事。”
“什麽？我是，你，親生的？君父，你，你不會是搞錯了吧！”
“你是我親生骨肉，這一點寡人還會搞錯麽？”君父輕笑，“你一定是在問自己的娘親究竟是誰？是狐是妖？”
“我的阿娘，她……。”
“她并非凡胎，只是寡人明白的時候已經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你是我們的骨肉，從你生下來的那一刻，你的娘親就已經決定用自己的生命來換得你的長大。”
“可是為什麽你要親手殺了她？”
“因為你的娘親說只有這樣才能換得你一世的平安。”
“阿娘，為什麽，這是為什麽……。”
“你的阿娘說，她因為生了你再也不能回複人形，但是你長大後會變成她的模樣，果然如此，你現在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真是好看！”君父努力地伸出手，順了順我的發，“真像，真像……。阿桃！”
阿桃應該就是我阿娘的名字了吧，這個名字在君父的心中藏了那麽久那麽久，從沒有聽他提起過，到了生命垂危之際再次念起，相思之雨瞬間傾灑，淚水模糊了他那雙不再清澈的眼。
“還有一件事，君父想跟你說……。”
“君父……。”
“寡人知道睿兒，他……。”君父欲言又止。
“睿兒？”我心裏打鼓，君父該不是知道我和睿兒之間……
“我看得出這孩子對你的心思，睿兒将來是要繼承大業的，寡人要你記住這個就行了……”
“君父，桃夭知道。”我知道君父的話是要告訴我，不能讓睿兒為了我做那些出閣的事，這自然也包括睿兒娶我這件事。
“君父，睿兒他可知道我和他是親兄妹這件事？”
“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那睿兒他不知道？他……”我不明白君父為什麽不告訴他，難道君父是希望我遠離睿兒，可是他讓睿兒這麽大老遠把我帶到齊宮裏又是為什麽？就只為了告訴我的身世嗎？
“君父是希望我……。”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希望你能好好照顧睿兒，只是我不想睿兒和寡人一樣，更不想你的命運和你的娘親一樣慘淡！”
我吃了一大驚，終于明白君父的意思了，君父是說我和睿兒不能有孩子，若是這樣的話，我也必須和阿娘一樣，為自己的孩子而死，而到那時親手殺死我的人就該是睿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