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共赴雲雨（四）
但僅僅一晃兒的功夫，那些如血管般的紋路消失了。匕首依然像是從沒有用過一樣寒光閃閃、冷得刺骨。
原來這匕首有吸收血跡的功能。我曾聽說有一種兵器受到蠱惑而嗜血，使用者必須經常以血喂劍，而使劍鋒能夠更加威力無比，因此這種武器常被稱為血劍。難道這把匕首就是這種血劍？
血劍最上乘的品種便是要用人血來喂之，因此也叫人血劍，主人要是一直用自己的血來喂之，這把劍會變成通靈的神器。
“睿兒，你這樣做難道是……”我驚呼出我的疑問。
“桃夭，你知道嘛？這種嗜血的匕首又叫做情人劍，他嗜血且有永恒的記憶功能，他會把第一次喂血給他的人記住，而他在你身上藏了這麽久，也會記住你身上的體香，所以他會把我們兩個人牢牢地記在一起，若我們兩個分離太久，他都會試圖去尋找對方。”
“什麽？這匕首居然有這樣奇異的功能，他如此詭異，真是令人匪夷所思！”我看着手裏這把匕首，直感到汗毛直豎。這根本就不是一把匕首，他是一個精靈。
“睿兒？”
“是的，我要我們再不能分開，生可同游天下；死亦共赴黃泉。”睿兒堅定地望着我。我想這就是睿兒，他會用最極致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意願，令人不可抗拒。
“睿兒，我可不可以有一個請求。”知道這是我最後的機會，睿兒說出這樣的話，必是因為他要離開，他是齊國的世子，肩上有着更為重要的責任，他不是一個為兒女情長而放棄責任的男子。所以他立下這樣的誓言必是為了不可逆轉的離去。
“桃夭，你不必說了，我會為你好好照顧自己！”他笑了。
“睿兒怎麽知道我是要請求這個？”
“那桃夭還要請求什麽？”
“桃夭是請求世子哥哥帶我一起去戰場吧！我知道齊國不會放任鄭國對衛國的荼毒。”
“桃夭，你有時總是聰明的讓人擔心，愚笨的讓人心疼，哪有女人上戰場的？”
“睿兒不是說，生願同游天下，死亦共赴黃泉？”
“桃夭！”睿兒把我攔進懷裏，我又一次聽到他有力的心跳。那聲音讓人沉醉，我有時會覺得那跳動的便是我全部的世界。
我緊緊握住睿兒的手：“執手莫忘，此生何憾；淩風去遠，別了塵霜。”
“擡眼長路，從未彷徨；此生不悔，相逢一場”睿兒終究還是同意了我的請求。
“此去衛城路途甚遠，我已和衆将聯絡，明日醜時我必須趕到軍營。”睿兒又一次呼喚他的坐騎，哨聲在黑夜裏清晰嘹亮，那踏雪黑馬聽到主人的呼喚，知道又要出發了，抖了抖馬尾，振作了精神，腳底沉穩而有節奏地踱步到我們跟前。
睿兒拍了怕馬背，輕輕摞了把黑馬那濃密灑脫的鬃毛，“兄弟，桃夭要和我們一起去，辛苦你了！”
馬兒眨了眨眼，鼻腔發出一陣哼哼，一動不動地站立。
“睿兒，你說馬兄弟答應了嗎？”我調皮地笑。
“他不答應！”
“不答應，你怎麽知道？”我皺起了眉。
“不信你試試！”
“我就是不信！”說着我抓起缰繩，一閃身跨上了馬背，“睿兒，你看他哪兒有不答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