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注意!涉及少量成人描寫*
“就這麽感興趣嗎?”
安室聳聳肩,“誰讓你一直戴着它……”
青年卻沒有進一步行動,拿起勺子,垂下眼睑喝粥。赤井有意思地打量着他,然後在他一旁坐了下來。“你想知道的話,明明有的是機會動手摘掉它。”
“我又不是小孩子。”安室也不擡頭,不緊不慢地消滅着碗裏的粥。“再說,任誰都有一兩件不想讓別人碰的東西吧。”
赤井一愣。
他注視着安室的側顏。不炸毛的時候安室的模樣其實很斯文,和赤井不同,他奶油色的短發光滑柔順,側面的線條襯得他非常年輕,紫灰眼睛在光線下偶爾會泛出漂亮的微藍色,赤井又想起自己曾看到過安室在咖啡店做侍應生時的笑容,他接收過安室那麽多的傲氣、不甘、憤怒,但他還是無緣擁有那樣快活輕盈的安室。就像安室不想觸碰那把吉他一樣,赤井知道安室這是推己及人,想着也許赤井的針織帽承載了什麽私人回憶,才忍耐了好奇心,沒有對他發動奇襲。雖然兩人長期是對手,在這種細節上安室倒是意料之外地很有風度。
“如果這是你的願望。”
安室的眼睛睜大了。他訝然地看着赤井一擡手,随意地摘去了針織帽,漆黑的鬈發散落到額頭一側。盡管在組織那些年安室也注意過赤井那引人目光的一頭黑發,不過并沒有機會仔細端詳,此刻赤井的綠色瞳重新望過來,歪着頭有點戲谑地笑着,沒有了那頂帽子似乎讓他增添了一絲莫名的潇灑,而且看上去更加——危險?安室不想承認,但他的心跳确實加快了。
“怎麽,謎底讓你失望了嗎?”赤井說。
“……只是有點正常過頭了。”安室掩飾着剛剛的出神,扭開臉把空碗放到床頭桌上去。忽然,一雙手從背後摟住了他的腰際。“欸?!”
他慌亂地用臂肘推着身後的人,赤井的呼吸還是靠近來,像狼嗅着獵物般掃在脖頸和耳根。安室擡起手想撥開他,結果手腕被一下攥住,随即整個視野就倒了過來。
“你,你要對傷患做什麽啊——!”
“不是你自己剛剛說你已經好多了嗎,安室君?”
赤井笑得有點邪,動手解開了他的衣服,安室一下子想起了苦艾酒說赤井在床上可能很狂野的那個臆測,但事實是赤井動作輕緩卻堅定,壓制住他的掙紮,但還是顧忌了他的傷情,按部就班地開始一點點愛撫他的身體。房間裏的喘息聲漸漸變得重濁起來。
“你喜歡哪個?”一邊用指尖尋找着對方的敏感處,赤井埋下脖頸在安室耳邊問。安室的皮膚滾燙,有些迷糊地眯起眼睛:“什麽……”
“做這種事的時候的、稱呼,”赤井稍稍起身,俯視着安室,盡管那雙眸子已經被情欲弄得迷蒙,安室還是不肯徹底放下自尊,這讓赤井覺得很可愛同時也不禁壞心眼起來。“所以?是這樣嗎:透——”他用上一點力道撫過安室的前端,感覺着身下人一個顫抖,“還是用這個名字呢,零……?”手掌順着對方打開的腿根一路朝後揉過去。
安室不堪折磨,死咬住含糊的呻吟聲,又羞又惱地瞪他。倘若他們真的是敵人,也許這招可以用來刑訊逼供,赤井正沒一搭地想着,卻聽見安室細微的聲音:
“零……叫我零……”
“好。”赤井輕笑了一聲,松開他被禁锢的手腕,然後托住他的腿彎向上,安室重獲自由的手徑直捶上赤井的胸口,并不重。“你還沒說你的。”
“我想想,”赤井悠閑道,“好像你給我起過一個專屬名稱,什麽來着?橡皮骨頭?”說話間手倒是沒停歇地在安室體內擺弄着。
“那,那個是……嗯啊……我是認真問你的!”
赤井望着他臉上紅暈和鼻尖上細小的汗水,覺得不能再欺負他了。“叫我秀一吧,零。”
赤井有過許多名字,假名,代號,綽號,出自曾經的情人們和敵人們之口,但是他希望安室這樣稱呼他,姓氏過于生分,單字過于暧昧,在這種時刻只有用這個稱呼正式與親昵各半,屬于他心中對等的那個人。
安室好像不大習慣,試着念道:“秀、一?”
赤井看他濕潤的嘴唇做出自己名字的口型,心中忽地一蕩。“就這樣,”他低啞地呢喃道,“叫我吧,零。”
“等、等下,秀一……啊!!”
猛然被進入讓安室一個激靈蜷起了後背,雙手下意識地用力掐進赤井的肩膀。赤井緩緩吐出一口氣,停下來看着他。“你是第一次?”
“我什麽時候說過我有經驗……”安室咬着牙根小聲說,然後忽然像明白了什麽,“你一定誤會了什麽亂七八糟的吧?”
“我只是,”赤井埋下頭吻了吻他的鎖骨,忍住心裏秘密的喜悅撒謊道,“只是想給你留下好點的第一印象。”
“已經晚了。唔嗯……”安室的抱怨被下身傳來的快感打斷了。他恍恍惚惚地記起當赤井第一次吻他,而他發覺自己并不讨厭被赤井親吻,這甚至一度讓他感到了恐懼,害怕失去對自己的控制。但是現在,好像一切都無所謂了。
等安室快要在情事過後的倦意中睡着的時候,赤井用手撥弄着他的發梢,突然沒頭沒腦地說:“……你覺得‘赤井透’怎麽樣。”
“啊???”安室一時沒反應過來。
“或者‘赤井零’也行。”赤井改口說。
“你在說些什麽……”安室瞪着赤井,赤井看看他,有點失落似的嘆氣。
“好吧,的确在美國的話你并不是必須要跟我的姓——”
“我為什麽要——”安室臉紅了,“不對,為什麽話題會轉移到結婚上來啊!??”
“因為我是個負責任的男人。”赤井先生嚴肅地…到底還是沒忍住,笑出來了。“因為你每次的反應都太有趣,我會忍不住一直逗你的。”
安室的表情像是拿不準要不要對着他的鼻子來一拳。最終還是沒有。金發青年打了個哈欠,微微蜷起肩膀。不知不覺早已入夜,他們互相感受着身體的溫度,直到赤井說:“我讓卡邁爾他們都安排好了,只要你需要,随時可以——”
他明白安室懂他的意思。但一問出口他就意識到,不,或許從一開始他就意識到了,他會聽到什麽樣的回答。
“不必了。”安室說,“我要回到組織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