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章節
寧非晚拉到椅子邊坐下,還順手沏了杯茶給她。
“我此生,非他不可。表哥,你懂了嗎?”寧非晚對着仇劍逾,一字一頓道,“我對表哥,從來都只有兄妹之情。”
“即使父親會覺得斬影教是魔教,或許不會同意我和頤遲的親事,但我還是要和頤遲站在一邊,不為別的,我喜歡他,我只喜歡他。”仇劍逾沉默一言不發,寧非晚繼續道,“有些事情是勉強不來的,尤其是人心。表哥你年紀輕輕就是行雲山莊少莊主,還怕找不到比我好的女子?”
仇劍逾對着寧非晚真摯到極點的眼神,确定了,這一次,表妹是認真的做了決定了。從小到大,這個表妹要麽玩世不恭,但一旦心裏有了打算,便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了。
良久的沉默之後,仇劍逾長舒一口氣,走到門前,将門打開,面對着院子,平靜道:“我懂了,表妹,你回去吧。”
“謝謝表哥。”寧非晚走出門。
“明日表哥不送你們了。”仇劍逾在寧非晚身後道,“好好照顧自己。”
“表哥不去我家了嗎?”寧非晚頓足問道。
仇劍逾輕松一笑,搖搖頭,寧家這一趟,自己還是不去了……道:“行雲山莊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要是哪一天受委屈了,随時來找表哥,表哥拼死也幫你揍死他!”雖然這個教主看上去深不可測的樣子,斬影教還鬧鬼,但誰叫非晚是他表妹呢?
寧非晚道:“謝謝表哥。”然後就離開了。
這一夜,仇劍逾總算是睡得安穩了……
寧非晚推開門,只見頤遲坐在那裏生悶氣,臉色還是黑黑的。
反手把門關上,寧非晚走近頤遲,主動坐在他腿上,柔聲問道:“生氣了?”
頤遲不出聲,寧非晚失笑,又主動捏着頤遲的臉,對着頤遲的眼睛問道:“怎麽了嘛?”
頤遲直接将寧非晚猛地抱起,直接往床上走去。
将寧非晚放下之後,寧非晚也不掙紮,反而摟住了頤遲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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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着寧非晚純淨如水的眼眸,頤遲貼上了寧非晚的唇角,微微用力。
寧非晚感到自己嘴角有些疼痛,手摸上去,果然是被咬破了啊,于是乎氣呼呼的瞪着罪魁禍首。
但想到剛剛在表哥房裏對頤遲的态度也着實算不上好,也便罷了,皺眉問道:“現在不生氣了?”
其實頤遲剛剛一直在門外守着,即便被寧非晚趕了出門,還是忍不住在門外待着,其實在聽到寧非晚說的那句“非他不可”,頤遲便已經不生氣了,哪裏還有生氣?只剩下無窮無盡疼愛了。只是現在寧非晚竟然眼巴巴的來讨好自己,自己也順藤而上。
“你親我一下。”頤遲提意見道。
“親一下就不生氣了?”寧非晚眼睛亮晶晶,小聲道,“剛剛你已經親過了。”
頤遲有些急,問道:“那你親不親?”
被壓在頤遲身下,寧非晚摟着頤遲,将唇湊了上去。
“好了。”寧非晚笑眯眯道,眼睛已經眯成了一條縫。
頤遲又重重的吻着寧非晚的唇,直到感到寧非晚有些喘不過氣,才停下來,提意見道:“以後,不許在別人面前兇我。”
寧非晚大喘氣,樂呵呵答應道:“好。”沒別人在就可以兇了喽?
“沒別人也不可以。”頤遲又道。
寧非晚一愣……又被看穿了?于是點頭道:“好。”
“那睡覺!”寧非晚打了個哈欠,側身準備睡覺了。
頤遲不放過寧非晚,在她脖子上蹭蹭,寧非晚用力推開。
頤遲愣住,眼神還有些兇神惡煞。
寧非晚毫不在意,還提意見道:“你要不,去沖個冷水澡?”
頤遲知道寧非晚還沒準備好,于是不再勉強,道:“什麽時候才可以?”
“看我心情。”寧非晚大言不慚道。總之現在就是不行……還是很緊張啊……還沒見父母啊……頤遲失笑,娶個壓寨夫人怎麽這麽難?但是,你這輩子也別想跑。
頤遲摟着寧非晚,一夜好眠。
為避免生亂,第二日,頤遲和寧非晚在下山後雇了輛馬車,不靠法術,而僅僅乘着馬車去豐國國都,這一路之上,也算得上是游玩了。
“表哥,後會有期。”寧非晚對仇劍逾拱手道。
仇劍逾這一晚果然休息的很好,眼底已經沒了黑眼圈,恢複了原來的一身潇灑,還順帶瞟了一眼頤遲,道:“保重。”說完便一揚馬鞭,騎着馬兒急速而去。
這一次,他真的放開了。表妹都自己承認了要頤遲不要自己,自己也實在沒必要執着下去了,而且……天涯何處無芳草!想通了這一點,仇劍逾的馬鞭揮的更厲,疾馳而去,一臉釋然。
頤遲在寧非晚眼前晃晃手,悶悶道:“別看了,走遠了。”
寧非晚笑笑,摟住頤遲的手,道:“這你也吃醋?”會不會太莫名其妙了一點啊。
頤遲不做聲,二話不說直接抱着寧非晚上了馬車,然後随行的暗衛便駕着車出發了。為盡量避免人們的注意,暗衛們換了一身普通車夫的服侍,但馬車略豪華,所以還是免不了引得路人指指點點。
“洛師兄和粟粟為何沒來送我們?”寧非晚在馬車裏百無聊賴,看着窗外問道。
“我讓他們不必多此一舉了。”頤遲道。
其實洛千行和藍粟粟十分想要到山下送一送行,但頤遲黑下臉來十分不悅,所以二人便沒膽來了。
至于原因?只不過頤遲覺得此二人太礙眼,有時候還很多話,估計送行還得唧唧歪歪半天,還是罷了。
寧非晚點頭,也是啊,送行難免會有離愁別緒的,而且,他們上下山也不容易,還是歇着比較好!
寧非晚開着車窗,馬車外的風吹在臉上,涼飕飕的,但很舒服,于是寧非晚一直在窗邊。
頤遲見了,将寧非晚拉過來做好,道:“窗外的風景那麽好?小心着涼。”這天雖說還不至于寒冬臘月,但也好歹帶着涼意,一直吹,保不準要生病。
寧非晚有些許的抱怨,伸伸懶腰,道:“悶得慌。”
“才半日就悶得慌了?”頤遲顯然與寧非晚不是一個級別的,仍然正襟危坐,面不改色的打打坐。
寧非晚默默點頭,據說這一路馬車趕趕也得三四天吶,這還不憋出病?
“我帶你去附近走走?”頤遲提意見道。
寧非晚擡頭,眼神閃閃,真的嗎?
頤遲敲敲寧非晚的額頭,直接抱着寧非晚從窗戶上跳出去了。
暗衛一點都沒被驚訝到,因為對于教主的這種做法,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所以架着馬車到一旁停下,乖乖等着教主和教主夫人回來。
寧非晚倒是被吓得不輕,下意識抱着頤遲的脖子道:“你做什麽?”能不能每次突然決定做一件事之前都來個提示啊,心髒不大好會被吓到的。
“這樣比較快。”頤遲道。
此情無計可消除
,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寧非晚一路被頤遲抱着,直到到達頤遲所謂目的地,才将她放下來。
蒼茫的大地上,可以見到與天相接的地平線,寬廣無比。而頤遲和寧非晚駐足的地點,正好高出那麽一點點,将眼前一片白茫茫的夢幻盡收眼底。
“是蒲公英啊!”寧非晚捂着臉感嘆。
眼前的場景太過于美好,一望無垠的蒲公英正當季,雪白而軟和,微風拂過,揚起小小的蒲公英小瓣兒,像雪又勝過雪。
看着輕盈飄散的蒲公英,寧非晚一臉幸福洋溢。
頤遲在一旁不動神色道:“鎮上風俗,蒲公英開的最美的時節,對着它許願,願望一定會實現。”
寧非晚轉頭笑看頤遲,頤遲欣然點頭。
于是寧非晚雙手合十,閉上雙眼,開口道:“我希望大家都平平安安。”
又立馬睜開眼睛,扯了扯頤遲的袖子,期待道:“輪到你了!”
頤遲皺着眉,若有所思。
寧非晚訝異,于是問道:“怎麽了?”這麽一副有心事的樣子。
頤遲雙手搭着寧非晚的肩膀,良久嚴肅開口問道:“你的願望裏沒有我?”
寧非晚立即指正道:“你不就在大家裏面?”十分理所當然,要不然還要單獨列出來?
“我怎麽能在大家裏面?”頤遲輕輕晃了晃寧非晚。
寧非晚知道頤遲這臭毛病又犯了,于是甩手掙開,道:“少不正行。”
頤遲聳聳肩膀,轉而又雙手合十,學着寧非晚的樣子,認認真真道:“我希望寧非晚生生世世都當我的壓寨夫人。”
寧非晚噗嗤笑出聲,道:“出息。”
頤遲置若罔聞,的的确确也只有這點出息。
二人牽着小手在蒲公英叢中晃悠了一圈之後,都覺得這趕路的苦悶消了大半,于是又晃晃悠悠不緊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