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節
,和自己夢中的性子,似乎有些不同,還是說,夢中那個柳癸癸,都是她自己裝出來的?寧非晚正欲一探究竟,卻發現,這場景就如同是聽懂了自己的話一般,又轉換了。
此時,柳癸癸和雲翻墨正在街上。
柳癸癸笑得天真爛漫,道:“多謝公子相救。”
雲翻墨擺擺手,道:“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姑娘不必介懷。天色也不早了,姑娘早些回去吧,否則家人要擔心了。”好意提醒。
柳癸癸的小臉瞬間失色,神色黯然,竟似乎有些眼淚要奪眶而出一般,輕聲道:“我沒有家人。”寧非晚看在眼裏,不由得由衷感嘆,此女子演技竟然如此出神入化,眼淚什麽的根本小意思。不過想到靜澹真人說,柳癸癸便是自己的前世,寧非晚也有些不知作何感想。
雲翻墨知道自己失言,有些感嘆道:“不想姑娘竟然與在下同病相憐啊。”
柳癸癸止住了淚水,問道:“公子也是孤兒?”
雲翻墨沉默,表示默認了。
柳癸癸立即上前,大膽的握住了雲翻墨的手,道:“公子可願收留癸癸?癸癸願意侍奉公子左右,為奴為俾。”似乎感覺到自己的舉動有些大膽,柳癸癸又縮了縮手臂,低下頭,臉蛋紅撲撲的。
雲翻墨沉思片刻,道:“你若真的無家可歸,便同我回去吧。”
柳癸癸立即又恢複了一片天真爛漫的樣子,笑得很是開懷。當然,一旁的寧非晚看在眼裏,早已膜拜了自己的前世無數遍。好演技!為何不去唱戲呢?真是太可惜了,寧非晚搖了搖頭。
計劃進行的很順利,順利的超出了寧非晚的想象。
寧非晚不知道這雲翻墨是真的如此好騙,還是柳癸癸演戲太厲害,接下來的幾個月,雲翻墨與柳癸癸的感情突飛猛進,寧非晚腦中無數野馬策馬狂奔般略過,覺得這事一定還是太蹊跷了。
這一日,雲翻墨知道了,要練成《九劍殺》,必須以自己心愛之人的生命為引,與自己的義父慕容尋翻臉,将自己關在屋子裏,閉門不出。
或許是柳癸癸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又或許是情到深處,便不由得假戲真做了,柳癸癸竟然在那一夜,自願死在了雲翻墨的刀下。
這些日子以來,寧非晚将雲翻墨與柳癸癸的點點滴滴看在眼裏,或許在一開始,柳癸癸是虛情假意來得多,但時間一久,在柳癸癸的眼中,寧非晚看到了與初始時不同的神色,眉眼沒有當初的淩厲,柔和了不少,或許,在柳癸癸的內心深處,她便是這樣一個向往平凡生活的女子,安安靜靜平平淡淡的,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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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雲翻墨摟着柳癸癸屍首嘶吼的瞬間,寧非晚在雲翻墨眼中看到的,竟然不僅僅的絕望,亦或是肝腸寸斷的感情,似乎更多的,是那嗜血的厭惡,還有一絲絲的興奮……寧非晚揉了揉眼睛,雲翻墨的眼睛便已經閉上了,再也看不出任何端倪。
而此時,慕容尋也在房外,看着雲翻墨抱着柳癸癸,地上鮮紅的血跡,嘴角輕笑。
寧非晚在一旁旁觀,将一切都看在眼裏,這場賭局,究竟是誰勝誰負,似乎并沒有定論,反而,更多了些許疑慮。
在那一刻,寧非晚更加同情的,是那個柳癸癸,似乎,至始至終,她都只是作為一顆棋子的存在,被慕容尋利用,更可怕的是,或許,也在被雲翻墨利用。
或許,一切的一切,都不是柳癸癸她自己所見的那麽簡單。只可惜,如今她已經香消玉殒,回天乏術了。寧非晚沒有任何能力去挽救,她只是在這一場環境之中,作為一個看客,一個旁觀者,無力插手……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古話說的不錯,寧非晚深深感嘆,自己作為一個旁觀者都還有些迷糊,更何況說當局者的柳癸癸?這一切,似乎都在暗中被莫名的操縱着,下棋人,會是雲翻墨嗎?
一滴眼淚倏然而下,寧非晚有些吃驚,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之中落淚了,是在為柳癸癸的死去而落淚嗎?亦或是為柳癸癸的感情所不值?寧非晚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呆呆的不知所措。
忽而,刀劍聲起,拉回了正在神游的寧非晚。
黃葉潇潇聽風雨
雲翻墨以一人之力,抵擋身前的刀光劍影。
一身白衣漸漸染血,時間久了,竟分不出,那究竟是他雲翻墨自己的血,還是倒下的那些人的血。雲翻墨飛身而上,旋轉之中使出了《九劍殺》的最高重,聲聲哀嚎之中,一個個身影接二連三的倒下,滄浪山巅,血腥重重,充斥着濕潤的空氣,寧非晚親眼見着這場景,不由得有些惡心。
滅族之仇終的報,雲翻墨脫力倒在了血泊之中。
寧非晚趕過去,想要看看雲翻墨是死是活,剛剛蹲下身子,便看到不遠處,一青衣男子,提劍大步走來。
此人正是慕容尋。
寧非晚有些好奇,這慕容尋在雲翻墨剛剛對付九大惡人的時候不出現,現在提把劍,氣勢洶洶的走過來作甚?
腦中突然一個不好的念頭一閃而過,這盤棋,這幕後操縱者,是慕容尋?
想到這裏,寧非晚拼命地想要搖晃雲翻墨的身子,好讓他趕快轉醒,否則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可是寧非晚顯然忘了,她現在是旁觀者,是根本不存在的,所以,任由她怎麽喊怎麽叫怎麽推,雲翻墨也沒有絲毫動作,就連越來越近的慕容尋,都不曾有絲毫的色變,步子還是那樣的步調。
終于,慕容尋走到了雲翻墨身邊,露出陰險的爪牙,大笑道:“我的好兒啊,做得好!義父甚是欣慰啊!”慢慢提起了手中的利劍,又道:“好好睡吧!”
在那一刻,寧非晚拼盡全力,想要叫醒雲翻墨,卻不見任何效果,無奈而又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她不想看到雲翻墨死在自己的眼前……
一聲劍響之後,一人倒下的聲音。
寧非晚一驚,下意識擡頭,卻看到眼前站着的是雲翻墨,而倒下的,卻是剛剛氣勢洶洶的慕容尋!
雲翻墨嘴角還沾着血跡,卻笑了,是大仇得報的釋然,也是計謀得逞的得意。
寧非晚腳下一虛,坐在了地上。
看雲翻墨的種種行為跡象,這棋局,一直都是雲翻墨下的?他早就知道慕容尋不懷好意,卻在這裏裝暈,騙的慕容尋放松警惕,然後最後一擊,将慕容尋斃命?寧非晚坐在地上,腦中開始分析起來。
那這麽一來,柳癸癸的死,也是雲翻墨算計好的,當日柳癸癸死之時,自己在雲翻墨眼中看到的情愫都不是幻覺,都是真實存在的!對于柳癸癸的同情之感頓生,寧非晚大嘆了一聲不值得。
突然腦中一頓,如此來說,雲翻墨并不喜歡柳癸癸,那他既然練成了《九劍殺》,那麽,那最後一重要以心愛之人性命為引一說定是假的了!
這樣一來,在很早之前,慕容尋的計劃便被雲翻墨看破了,慕容尋說要以心愛之人性命為引這些話,定也是雲翻墨從中設計的,讓慕容尋這樣的老狐貍相信這荒誕的傳言,也定是花了不少心思吧,還反過頭來讓慕容尋來提醒自己,這雲翻墨,戲做的可真是足了!
雲翻墨束好的頭發在剛剛的打鬥之中散落,此時披頭散發,眼神卻還是犀利有神,他自言自語道:“義父啊義父,你最大的過失便是相信了要練成《九劍殺》便要取心愛之人性命的說法。呵……你沒想到吧,只要有一人,心甘情願死在我劍下,那便能練成的,那人,便是你的好徒弟,我的癸癸啊!”
倒在血泊裏的慕容尋似乎還有一口氣,這一口氣,也不知是雲翻墨故意留下的,還是湊巧慕容尋命大。慕容尋雖有着一口氣,他自己卻是知道,早已無力回天,只是瞪着眼珠子咿咿呀呀的叫喚,似是在職責雲翻墨的不是。
雲翻墨蹲下身子,拎着慕容尋的領着,惡狠狠道:“你沒想到吧,原本你也是有機會練成《九劍殺》的,因為,癸癸也定是心甘情願為你而死的,不是嗎?”
慕容尋更是激動,眼珠子都快被瞪出來了。
雲翻墨猛地撒手,慕容尋的頭便再次落到了地上,雲翻墨似是故意戲弄他一般,道:“我同你一樣,我最愛的人,一直都是我自己。要是練成《九劍殺》真要以心愛之人性命為引,我豈不是要自我了斷?”
慕容尋伸着手臂,費力的指着雲翻墨,青筋暴起,可見其憤怒,最終,還是突然沒了力氣,手臂垂落,雙目無神,死不瞑目。
寧非晚看着這一幕,感嘆道:“柳癸癸啊,你真是不值得,這兩個你最親近的人,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