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節
解的撓了撓頭,道:“真人這話什麽意思?”怎麽好像是自己不該回來一般?這不是真人她自己要留下我的嗎?三年呢!
靜澹真人似乎也意識到這一問不大合适,便道:“沒什麽,只是沒想到你回來的這麽早。”背着竹簍,竹簍之中是她剛剛采集的簌木草,走在前面,又道:“那人如何了?”
沒有指名道姓,但寧非晚知道,她說的,是頤遲吧,便道:“沒事了,暫時在不遠處的山洞裏休息。”
靜澹真人自然知道頤遲的功夫,也知道頤遲并不會如何,這一問,只不過是要帶過上一個話題罷了。原本以為頤遲會帶着寧非晚離開,他卻把寧非晚留下來了,這是什麽意思?這次的受傷英雄救美,不正好是一個天賜良機嗎,利用寧非晚的愧疚心理,理應帶她回斬影教才對啊,也不知那人腦袋裏想的究竟是什麽。
無論如何,繁星谷中多了個幫手也是好事,靜澹真人便也不再琢磨。當時說要留寧非晚三年,不過是吓吓她罷了,順便幫幫那人的忙……
走到院子裏,寧非晚驚奇的發現,剛剛被蛟龍毀的破敗不堪的屋子,已經和當初一般,完好無損的立在院中。
寧非晚有些驚訝于這些瞬間修複的異能,靜澹真人看出了寧非晚所想,道:“這點小事還難不倒真人的。”不是她太自信,只是這些小手段都沒有,也沒有資格在這繁星谷待下去了。
寧非晚真心道:“真人好手段。”沒有人不喜歡聽好話,靜澹真人也是如此。
在院中空地上,靜澹真人放下了竹簍,将采摘的簌木草整齊擺放,寧非晚也跟着忙活,順便問道:“真人如此看重這簌木草,這小小的植物有什麽特別的嗎?”寧非晚拿了一株放在眼前,這簌木草很不起眼的樣子,不過每株都是兩片小小的葉子,也沒什麽特別的。
靜澹真人道:“可不能小瞧了它。你不是要留下今世的記憶嗎?可不能少了它。”
寧非晚立即又拿了一株在手裏把玩,這小草竟有如此效用?那可得好好護着。靜澹真人看寧非晚的架勢,笑而不語。
晚上休息前,靜澹真人端着碗給寧非晚,只是道:“喝了吧。”
寧非晚沒有多問,碗中的湯水帶着微褐色,寧非晚想着這便是對她的記憶有好處的藥了吧,接過來直接幾口就幹了,抹了抹嘴角,微笑道:“麻煩真人了。”
靜澹真人笑笑,明眸皓齒,嘴角微勾,尖尖的下巴有些明顯,道:“你不怕我害你?”
“當然不怕,醫者父母心。”寧非晚如是道,淺淺的酒窩露了出來。
“你倒是會說話。”靜澹真人道。這寧非晚,又在不經意間給自己戴了頂高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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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寧非晚還是做了那個有關于柳癸癸的夢,但醒來後,有關于寧非晚的記憶也回來了。寧非晚有些微微發懵,這兩個不同時代的記憶,同時充斥着寧非晚的腦袋。
在夢中,柳癸癸間接死在了雲翻墨的手中,雲翻墨手中沾了柳癸癸的血,順利練成了《九劍殺》,功力大增,嗜血成性。僅憑一己之力,雲翻墨屠殺了當年滅族的九大惡人,滄浪山巅血流成河,雲翻墨的眼睛都變成了嗜血的血紅色,顯得格外的猙獰。那血紅色的眸子确然吓了寧非晚一跳,便醒來了,天色已然大亮。
靜澹真人說,這柳癸癸便是自己的前世,這記憶,原本就該是自己的,難怪,看到夢中雲翻墨的樣子,寧非晚會感到心痛,因為,柳癸癸在心痛。
那頤遲呢?若頤遲就是雲翻墨,那他是否練成了長生之術,亦或是,頤遲本非凡人?若頤遲真的如此神通廣大,還是斬影教教主,他又為何要入九華門為徒,如此位居人下,他的目的僅僅是為了找到自己嗎?若是如此,自己的确不該與他鬧別扭才是,只是,他要讓寧非晚的記憶消失,這一點無可原諒……
想着想着,寧非晚便起身了,收拾了一下之後,便和靜澹真人說道自己要去不遠處的山洞照看頤遲,畢竟頤遲是個傷患,自己單獨在那裏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靜澹真人二話不說便同意了,這如此明顯的态度讓寧非晚覺得,這靜澹真人是不是和頤遲認識?不過看昨日的情形,靜澹真人施藥的情誼,想必是認識的了。
提上竹籃,籃中裝着些吃食。寧非晚直直往山洞之中走去。
頤遲果然還在山洞之中,見寧非晚來了,不受控制的扯了扯嘴角,瞥了一眼寧非晚,無言。
寧非晚坐下,端出了竹籃之中的食物,放在頤遲眼前,道:“開飯啦!”
見頤遲皺起的眉頭,寧非晚下意識覺得,是不是傷口裂開了,便要先檢查傷口,直接大大咧咧扯了頤遲的衣服。
頤遲的傷早好了,這點傷,略微使些法術便可以愈合,可是寧非晚卻不知情,為了博得更多的同情,頤遲也不戳穿,反而很配合的裝出疼的不行的樣子,而且,他在傷口上使了障眼法,看在寧非晚眼裏,傷口猙獰的很。
寧非晚小心翼翼的在傷口上撒藥粉,又十分輕巧的包紮完好,完事了還看了一眼頤遲,頤遲裝模作樣的“嘶”了一聲,十分痛苦的樣子。
寧非晚收手,道:“我沒輕沒重的,疼了你就要喊,別忍着。”
“你還是不能原諒我?”頤遲問道。
寧非晚沒料到頤遲會說這一句,道:“你說什麽?”
“你知道的。”頤遲道。
寧非晚自然有些知道的,可是頤遲不能仗着愛的名義,就擅自抹去自己的記憶,這一點,無論如何都是不對的。
頤遲看着寧非晚的一連串表情,山洞裏陷入了沉默的氣氛,嘆了口氣,罷了,便道:“我不餓,只是傷口有些疼。”
寧非晚道:“那我也沒有法子了。”
“你會唱歌嗎?唱首歌來聽聽吧。”
寧非晚什麽都略懂皮毛,唯獨是個音盲,于是乎,道:“不會。不如你唱個歌給我聽聽?”此話一出,寧非晚便覺着不妥,人家都說疼了,哪裏還有力氣唱歌,正要開口,頤遲卻道:“好。”
寧非晚瞪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剛剛聽到的,訝然道:“你竟然會唱歌嗎?”
頤遲問:“怎麽?很奇怪?”
“不!不奇怪!”寧非晚立即道,并且強調,“一點都不奇怪!”
頤遲清了清嗓子,便開口唱了起來。頤遲所唱的,是寧非晚在兒時聽過的童謠,這童謠,母親曾經唱過,而在頤遲的男音之中,竟然演繹出了另一種滋味。不得不說,頤遲唱的很好聽。一曲罷了,寧非晚竟然有餘音繞梁三日不絕之感,怔怔的沉浸在歌聲之中。
頤遲盯着寧非晚良久,寧非晚才反應過來,一下子道:“真好聽!”很捧場的拍了拍手。
“真的?”頤遲問。
“真的。”寧非晚說的十分真誠,心想,若是江湖賣藝,她定要給銀子捧場了啊!
“我一路跟你到這裏,護你性命,給你唱歌,你懂我什麽意思了吧。”頤遲道,順便握住了寧非晚的手。
寧非晚樂頓了頓,呵呵道:“我懂!我懂的!”十分敷衍,默默抽出了那被頤遲握緊的手臂。
“我覺着,你還是沒懂。”頤遲冷冷道。
寧非晚哈哈道:“你說什麽便是什麽吧!”擺擺手。即使是喜歡,你喜歡的也是柳癸癸吧,即使我前世是柳癸癸,可今生我卻是寧非晚,前世的事情,怎能拿到今生來提。
頤遲搬過寧非晚的身子,盯着她的眼睛,道:“那這樣呢。”
寧非晚還沒有反應過來,正想道:“恩?”就被堵在了喉嚨之中,因為,頤遲又一次不經意間吻上了寧非晚。
很溫柔,時間如同靜止在了那一瞬間,寧非晚睜着眼睛,任由頤遲吻着自己,竟沒有想到可以推開他的,或者,是覺得頤遲傷着了,病患什麽的,而且,是為了自己才受傷的……
一陣風,吹得山洞之中雜草獵獵作響,也吹醒了寧非晚混沌的腦袋,一下子反應過來頤遲在做什麽,瞳孔一縮,雙手搭上頤遲的肩膀使勁一推,推開後頤遲還要撲過來,寧非晚此時清醒得很,一巴掌甩了過去,頓時,二人均呆在了原地。
那一巴掌很響,拍的寧非晚手掌都有些辣辣的疼,何況被人甩了一巴掌的頤遲。
寧非晚縮着手,也覺得自己這一舉動過分了些。
寧非晚愧疚的神色落在頤遲眼裏,頤遲本來自然窩火,額上都隐隐冒了青筋,但那低着頭看着自己手掌的人兒入眼,竟然是一點火都發作不起來了。
“噢,靜澹真人讓我早些回去幫忙。那個,東西我放這兒了,你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