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九天的月
陸沉被季念念氣的半死,壓着她狠狠的折磨了一通才算了事。
季念念裝腔作勢,端端正正坐在車上,奈何嘴唇被陸沉折磨的哄紅腫腫的,就連耳朵上都有幾個牙印,妩媚旖旎,可她偏偏假裝正經,惹得陸沉發笑。
“下去瞧瞧?”
季念念傲嬌的緊,斜着眼睛,挑高眉毛,聲線懶散:“瞧什麽?”
陸沉見她這幅小人得志的模樣,嗤笑一聲:“下去瞧瞧我給你準備的偷/情地。”
“什麽?陸沉你妄想,不要以為占了本小姐的便宜,就能金屋藏嬌,我告訴你,那是不可能的。我們季家的姑娘最有骨氣了……”
季念念還在叨叨,陸沉将她抱下馬車,“若是精力旺盛,不妨做點別的事,畢竟孩子還沒着落呢。”
季念念馬上閉嘴,想占她便宜,做夢!
陸沉眸色暗了暗,無聲勾起左唇角。
陸沉說的偷/情地,其實是一處園子,即便是在秋季,這園子的景致很是宜人,蔥蔥郁郁的樹木散發出清新的草木香味,錯落有致的花朵妝點了着寧靜的園林,小橋流水,假山樓臺,應有盡有。
假山最高處,有一處暖閣,牆板被放下來一半,既不會顯得悶熱,也不會風寒,是個觀景的好去處。
兩人在院子裏轉了一圈,最後在此處休息。
陸沉一邊給季念念倒茶拿點心,一邊說近日兩人見面都約在此處。
季念念別扭的不肯答應,陸沉說會派人來接,她只好不情願的點點頭。
呵,就看看他還要做什麽好了。
***
次日,便有三皇子即将離京的消息傳出。
季念念差人打聽後才知道,原來三皇子今日就要離開。她連忙收拾出門,坐車去了城門外的長亭。
長亭。
林婉默默垂淚,對着三皇子幾度哽咽,說不出話來。
溫玉站在一側相勸,“林姐姐,別哭了,三哥回來時,就是你倆成親之日。”
三皇子嘆了口氣,上前将林婉攬入懷中,“別哭,婚事延遲,是我對不起你。”
林婉眼淚流的更兇了。
下月,他倆就要成親了,三皇子這一走,不知何時才能回來,婚禮自然無限期延後。
季念念站在遠處,瞧見這一幕,心裏也有些難受,覺着十分對不住林婉。
三皇子怕人多口雜,有流言蜚語對林婉不利,略微抱了一會兒便松開了,瞧見外面的季念念,不自在的點了點頭。
季念念趁機走進來,拍了拍林婉的背:“林姐姐,保重身體。”
出發時間已到,三皇子翻身上馬,帶着随從,浩浩蕩蕩奔上了官道。
林婉攀着長亭柱子泣不成聲。
季念念彎着腰拍了拍她的背:“林姐姐,保重身體,連累你們眷侶分離,念念實在過意不去,我爹已經再想法子了,定會助三皇子早日回京的。”
季念念今日起床,發現脖子上有幾點暧昧的痕跡,她穿了一件領口較窄的衣服,這會彎着脖子跟林婉說話,脖頸上的痕跡剛巧不巧被站在一旁的溫玉看到。
溫玉心中思緒萬千,雖然她是個黃花大閨女,但是她從小在宮中長大,什麽沒見過?自然識得這痕跡的由來。
她不禁覺得好奇,不是說季念念和陸沉在鬧和離嗎?那這痕跡?難道季念念紅杏出牆了?
溫玉興奮的兩眼放光。
季念念感受到溫玉的視線,回過頭來,困惑地盯着溫玉瞧了許久,溫玉這是愛上她了?一邊舍身為她作證,一邊又熱忱地盯着她,真是令人毛骨悚然呢。
季念念想了半天,對對對,她還欠溫玉一句謝謝,于是她歉意的朝溫玉笑了笑,“念念還要謝謝公主的,若不是公主那日仗義相救,只怕念念就要遭受不白之冤了。真是太感謝公主了。”
溫玉:“???”別謝我,那是個意外。
溫玉到現在都沒搞清楚,她那日為何會突然講真話,而且還是八匹馬都拉不回來的那種。
想到這裏,溫玉就生氣,冷漠極了:“呵,謝,你拿什麽謝本公主?父皇要派本公主去和親,你該不是不知道吧,若是真的有心,那你就去求父皇,別讓本公主去和親便好。”
季念念:“……”
姐妹,你是不是忘了?本就是你誣陷在先,本小姐說聲謝,不過是出于本分而已,你也真拿自己當根蔥。
“那就不謝了吧。”
說完,季念念便攙着林婉離開。
溫玉氣的跺腳,眸光一閃,惡毒神色盡顯,她一定不會放過季念念的。
回到宮裏,溫玉便去求了太後,說了自己那日的反常。
她從小就在太後跟前長大,本來就是太後的心頭肉,如今就要去和親了,太後更是舍不得她,溫玉求着要查那日發生的事。
季太後只好打起精神,動用了自己的老本,幫助溫玉查清了那日發生的事情。
宮中的人口流動不大,陸沉雖然做的隐蔽,但也不是無跡可尋,最終還是被查出來了。
季太後查出來的結果就是,那日,陸沉命人在溫玉的茶水中,加了一種蟲粉,喝了這種蟲粉,就會講真話,會改變中毒之人的性子,善良的變邪惡,邪惡的變善良。
真的是陸沉,他為了救季念念,竟然不惜犧牲自己,哪怕知道自己要被送去和親,他還是眼睛都沒眨一下,果真無情的緊。
溫玉太恨了,憤怒充斥在她的胸腔中,恨不得此時便沖出皇宮,跟陸沉夫妻同歸于盡。
***
季念念以為陸沉說的見面,大概還需幾日,誰知這日下午,陸沉便派了安平王府的車夫來接她。
更氣人的是,通風報信的人,竟是季念念身邊的白薇,她詫異極了,瞪着白薇罵道:“你這小蹄子,吃裏扒外,什麽時候背叛了你家小姐我?”
白薇臉色漲紅,“奴婢也不算背叛小姐啦,只是硯書哥哥說王爺想你想的緊,茶不思飯不想的,白薇不忍心而已。”
季念念:“???硯書哥哥?你什麽時候跟硯書勾搭到了一起?”
白薇羞澀地扭了扭腰,“哎喲,小姐,這不是重點啦,只要您和王爺兩人好好的,那我們做奴才的自然能好好的。”
季念念感覺自己被白薇威脅了,“呵呵,敢情你的幸福都背負在你家小姐的身上?”
白薇嘿嘿一笑,“硯書哥哥說了,王爺最近很忙碌的,為了小姐好才這樣見面,若不然,定要吹吹打打把您接回王府去的。”
季念念冷笑:“又不是成親,還吹吹打打,越說越沒個正形了,扶我起來,走呗。”
白薇高興的應聲:“得嘞。”
季念念到達園子時,陸沉已在暖閣中,站在書桌前不知提筆寫着什麽。他穿了一件紫色的錦袍,上面繡着金線龍紋,陽光灑進來,仿佛那人也被渡上了一層光,她癡癡地瞧了一會兒,這才收回視線,卻意外瞧見許久不見的琉璃貓兒趴在他旁邊的美人靠上,她順手撈過琉璃,抱着摸了一會兒。
琉璃自打回了京城,又被李若懷接走了,雖然她挺想它的,但着實沒有機會與她相見。
陸沉剛寫完一封信,就有人上前接過信立馬送了出去,不多會兒,就有人再次送來消息,他批注之後又送了出去。
季念念來了将近一炷香的時間,陸沉還是忙個不停,着急的時候還要親自研墨。她瞧不過眼,挽起袖子上前接過墨錠,倒上清水,緩緩的研磨起來。
因着站的近,季念念瞧見了紙張上寫的太子,殺,這等字眼,心頭一驚,手中一滑,墨點飛了出去,剛好濺在陸沉鼻梁上。
季念念也解釋不清,為何事情會如此巧妙。她連忙拿了手絹幫陸沉擦拭,直到将他一張臉都擦成灰黑色才讪讪罷手。
陸沉瞧她表情就清楚自己面色,波瀾不驚的拿了濕布淨臉,季念念不好意思再研墨,只好去撸貓。
回完最後一封信,陸沉沉聲道:“暫時先不要送消息進來,有什麽要緊的,你們看着處理便好。”
那些小厮頗為詫異,低聲應了轉身離開。
季念念知道他這是要騰出時間跟自己說話,不由心頭一陣緊張,捏着手指咬着嘴唇不肯開口。
陸沉見她這幅樣子,不由多看幾眼,“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季念念臉頰微紅,搖搖頭:“沒有,只是被你這幅重視的樣子弄得有些緊張而已。”
陸沉愣了愣,莫名其妙地說:“你我本是夫妻,我對你重視不是最正常的事嗎?”
季念念翻了個白眼,委屈巴巴地道:“可你我夫妻又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了,從前也沒見你對我如此在意。”
陸沉陷入了沉思,對啊,他什麽時候開始對季念念在意的?他想了半天,想起了季念念奮不顧身就他那次,被李若懷刺傷了。那時候,李若懷氣他娶了季念念,揚言要跟他決裂,他未曾理會,李若懷很是傷心,想盡了辦法想引起他的注意,誰知卻意外傷了季念念。
于是陸沉再看季念念的眼神,多了幾分缱绻溫柔,甚至問她:“你有什麽想要的禮物嗎?想送你點禮物。”
季念念受寵若驚,搓着小手道:“真的嗎?那我想要,九天的月,五洋的鼈。”
陸沉:“???”
那是什麽?他的愛妻果然不同凡響,想要的禮物都如此清奇。
“可以。”
季念念笑噴了,“真的可以?”
她不過是想起一句話,如果一個人足夠喜歡你,九天的月可以幫你攬,烏洋的鼈也能幫你捉。
陸沉大概只是足夠自信,恰好又不知道這倆東西是什麽吧。
陸沉點頭:“不就是想要月亮和烏龜嗎?這又何難,你明日過來,我帶你去看月亮捉鼈。”
季念念:“……”
歐巴,你可真夠浪漫的,攬月捉鼈,也是沒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歐巴,卡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