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小李探花
來人正是金鳳軒,他笑的眼角都是褶子。
其實這天香樓是他金家的産業,但因為他說錯話,害的季念念和陸沉夫妻離心,他為了賠罪,只好将手中最值錢的産業賠給了陸沉,就這,人家還不興要。
這不,辛虧他機智,在剛剛将這天香樓強行安排在了陸沉名下,否則,這禮是送不出去了。
收了他的禮,就當原諒他了,原諒了他,說明他沒錯。
完美!
如此完美的計劃,也只有他江南金家大少爺能想出,真是太棒了。
季念念瞧着金鳳軒臉上變幻莫測的表情,有些膩味,“怎麽?這是陸沉的産業?那我們便告辭了,畢竟也沒給他送錢的理是不?”
說着,季念念便要拽着大哥和表弟離開。
金鳳軒的笑容僵在嘴角,什麽?她要離開?這女人果然是不同尋常,怪不得将陸沉吃的死死的。
就趁金鳳軒愣神的這個時候,季念念帶着人往樓下走去。
電光火石之間,金鳳軒立馬反應了過來,若是季念念今日從這裏走了出去,只怕他金鳳軒明日就會被陸沉搞死。
于是他沖了過去,拽住了季念念的衣角,“嫂嫂,別走,就在這兒吃吧,愛吃什麽吃什麽,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您這一走,只怕鳳軒的小命不保啊。”
小厮夥計們:“???”天哪,這還是他們眼高于頂的老板嗎?
季湛金:“???”沒聽說陸沉有個弟弟啊?
宋旗:“???”好像是制造誤會的好時機。他撥開金鳳軒的手,“對我表姐尊重些,不要動手動腳的。”
說完,宋旗像個護崽的老母雞似得将季念念護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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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鳳軒眯着眼瞧了瞧宋旗,勾了勾唇,“呵,既然這位小哥,叫嫂嫂一聲表姐,那便是自家表弟了,既然是自家表弟又何必客氣呢,來人!”
金鳳軒喊了一聲,立馬從另外一側的雅間裏,出來四個美貌女子,蓮步輕移過來,朝着他福了福,恭敬地叫了聲:“老板。”
金鳳軒嗯了一聲,指着宋旗道:“你們四個,将我這表弟伺候好了,伺候不好,本少爺就将你們趕出去。”
四個美人應了一聲,朝着宋旗走去。
季念念眨了眨眼看向金鳳軒,只見他臉都紅了,嗫嚅道:“別,別別。”饒是如此,還是被四個美女拖着坐了下來。
季念念撇撇嘴,看來表弟也是個俗物,不疼了。
季湛金有些緊張的瞧着季念念,“妹妹,你讓他別給我來這出。”
季念念瞪了金鳳軒一眼,對方笑的跟個老油條似得,“成,不來也成啊,嫂嫂自己主動用餐就可。”
前面争執了許久的芙蓉蟹鬥,第一個便端了上來,季念念嘗了一口,确實很好吃,忙推到季湛金面前:“哥哥,很好吃的,你嘗嘗,我回去就做給你吃。”
季湛金受寵若驚,從前在他們家,季念念喜歡吃的東西,從來沒有人敢去碰,只等她吃夠,吃膩之後,別人才能嘗上那麽點。如今季念念竟然主動讓菜,太令人感動了。
季湛金吃着蟹鬥竟然有種熱淚盈眶的感覺。
宋旗被四個美女圍着,芙蓉蟹鬥長什麽樣都沒瞧見,他真是快被氣死了,本想離開,但這四個美人也不是俗物,力氣大的很啊,他稍稍想起身,就被按了下去,一來二往,他感覺肩膀都要擡不起了。
這哪裏是吃飯,這是吃虧。
一頓飯,吃的宋旗心中的小火苗蹭蹭漲,将這筆賬算到了陸沉頭上。他發誓,一定要讓陸沉和季念念和離!
****
第二日,季念念還在睡懶覺,綠櫻小跑進來,叫醒她,說是宋旗約她去參加詩詞歌會。
季念念:“???”這麽早?
穿戴整齊後,季念念出門,瞧見坐在花廳的宋旗,一身湖藍色的直綴,顯得俊秀溫潤,文绉绉的,就像一個飽讀詩書的書生。
季念念笑了笑,“表弟這身打扮倒更是适合呢。”
宋旗笑着季念念,她今日穿了身粉色衣裙,襯得面色若桃,身姿清麗。他本就不愛舞槍弄棒,只是為了做官,不得不假裝很喜歡而已。
詩詞歌會在宋旗一朋友家的別院舉辦,地點在城西。
季念念說要先去接個朋友,于是他們先來到了墨香書齋。
宋旗以為季念念要來買書,他嘴角隐隐露着一絲嘲諷的表情,“表姐這會兒買書恐怕是來不及了。”
季念念知道他誤會了,解釋道:“不,書齋老板是我朋友,我接他一起去。”
宋旗點了點頭,書齋老板?一個長胡子的老頭浮現在他眼前,穿着洗的發白的直綴,自以為有點墨水,儒酸的可怕。他忽然覺着好丢臉,攔住了季念念:“表姐,還是算了吧,書齋老板能多有學問,帶着去會被恥笑的。”
季念念:“???”
他在說什麽?有人會恥笑探花郎?
李若懷恰好走到門口,聽到這話,不禁有些發笑,打開簾子走了出來,清了清嗓子道:“書齋老板當然是學問很好的,畢竟可以日日讀書。”
季念念朝李若懷點了點頭,十分冷淡,畢竟這厮還說她壞話了,今天肯帶他去,是給他一個将功贖過的機會。
李若懷朝季念念狗腿的笑了笑,這表情剛好被轉身過來的宋旗瞧到。
他并不認識李若懷,見這人表情谄媚,自然沒什麽好感,冷冷的說:“既然如此,便請吧,先生。”
李若懷:“???”
假讀書人吧,連探花都不認識。
李若懷做探花那一年,宋旗早已去了西北,就算是在京城,他也只是能目睹探花的風采,不可能跟他有深交,畢竟李若懷比他的階級高了不知幾個圈子。
季念念懶得解釋,她本來就是想到帶着李若懷去屠新手村的。
對于宋旗不識君的反應,她很滿意。
詩詞歌會,她來了,嘿嘿嘿。
李若懷沒有騎馬,跟季念念一起坐的馬車,反正兩人去西南的路上,也是一起坐了不少次,已經習慣了。
宋旗有些不高興,昨日他要坐馬車,季念念都避嫌,今日卻不避嫌,這是明晃晃的嫌棄自己嗎?
一路奔波,終于到了城西。
下了馬車,侍立在門口的小厮婆子便迎了過來,将三人接了進去,季念念暗自點頭,宋旗這朋友家禮節不錯。
宋旗也很滿意這位老友家的接人待物禮儀,洋洋得意的說:“這位朋友的叔叔就是大名鼎鼎的李太傅,堂兄就是那文韬武略的李探花,我和他雖多年未見,但鴻信往來不曾間斷。”
說罷,他輕蔑的瞧了李若懷一眼。
季念念和李若懷一同陷入了深思,李太傅家的李探花,這麽巧??
李若懷瞧着園子有幾分熟悉,他好像來過這兒,二叔家的園子?
走進月亮門,精致的園景落在眼前,季念念點頭:“這園子不錯。”
李若懷瞧了一眼,“一般般吧。”這園子不正是分家時,他爹不要的那處嘛?
季念念又跟着點頭。
宋旗氣不打一處來,他個窮酸儒見過幾處好的?
正腹诽着,七八個直綴公子并排走了過來,各個羽扇綸巾,不知談笑着什麽。
季念念三人站在月亮門處,本就很是顯眼,豈料這些公子竟全部看了過來。
宋旗有些激動,這些人,大多他都不認識,畢竟他離京太久。但令他不開心的是,這些人的目光竟然大多停留在季念念和李若懷身上。
他清了清嗓子,往前走了幾步,拱手道:“各位公子,在下宋旗,應邀前來。”
當然是應主人李若竹的邀了。
衆公子點點頭,一人朝着後面喊了一聲:“若竹,你哥來了!”
宋旗尴尬的擺手,“不不不,我是不是若竹他哥,我……”
話還沒說完,一個面目白淨的小夥子,風風火火的朝他沖了過來,喜不自勝的樣子誰看了都高興,宋旗張開手,準備給他個擁抱。
豈料這人,從他身邊擦肩而過,站到李若懷面前,激動地語無倫次,“哥哥,哥哥,你怎麽來了”
宋旗:“???”怎麽回事?怎麽是他哥?不只是個書齋先生嗎?難道李家還有開書齋的?呵,一個書齋老板而已,至于這麽激動嗎?他趁着別人不注意,将手放下來。
李若懷看着眼前的堂弟,淡淡地開口:“怎麽就辦起了詩詞歌會?”
李若竹激動的語無倫次,“哥哥,你當年經常辦詩會,弟弟不過效仿你而已。”
衆公子一齊點頭,“是的,李公子,我們都很敬仰您。”
宋旗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李若懷便是那李探花,一時間,他的表情很奇怪,有恥辱,也有自豪。
李若懷虛虛點頭,指着季念念道:“這位,是我嫂嫂安平王妃。我是陪她來參加這場詩會。”
衆人當即懂了,更加敬佩的看着季念念:“原來是安平王妃,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季念念淡淡一笑,“各位公子有禮了,我也是應了表弟之約才有幸能來這詩會。”說着,季念念指了指宋旗。
李若竹作為東道主,自然極為客氣,忙走了過來,朝着宋旗拱手道:“不知公子怎麽稱呼,既然能來,那以後大家都是朋友。”
宋旗抽了抽嘴角,他娘的,西北特産白送了!
作者有話要說: 李若竹:是你先不認識我大哥的,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