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水落石出
就在季念念以為自己要被針對的時候,溫玉公主突然沖了出來。
擋在了她的面前,淚眼朦胧的看着長淵帝。
“父皇,是溫玉鬼迷心竅,念念沒有推钰兒,是钰兒自己掉下水的。”溫玉公主像是受了極大的折磨,眼圈紅的吓人,但那副老母雞護崽的架勢,讓在場的人都愣了一下。
除了陸沉,他依舊泰山崩于眼前色不改,甚至還帶了一絲嘲諷。
片刻後,長淵帝勃然大怒。
“溫玉!!你可知你在說什麽?”
溫玉被這一聲怒吼吓得一個激靈,迷茫了瞬間,卻又立馬恢複過來,倔強着神色,一副誓死不從的樣子。
“知道,溫玉說的都是事實。”
長淵帝很生氣,賀皇後眼神輕蔑的瞧了她一眼,太子惡毒的眼神跟淬毒一樣,太子妃麻木着表情,皇長孫一臉懵,只有季太後心疼地抽了抽嘴角。
陸沉很滿意她的表現,看來茶水裏的蟲粉已經生效了。
季念念感動的兩眼淚汪汪,溫玉對她太好了吧,都快要愛上了,可是她已經有了婉婉和沉沉。嗚嗚,好難啊!可不可以都要。
林婉見季念念神色複雜,以為她是緊張的,忙捏住她的手,“別怕。”
季念念當即堅定了心思,她要對婉婉負責。不能再心猿意馬了。
溫玉當場反口,将皇家審問團打了個措手不及,他們相互對視,最終派了太子出來攻克溫玉。
瀚德太子胖胖的身軀往前幾步,居高臨下的盯着溫玉,咬牙切齒道:“溫玉,你是公主,是這世間頂頂尊貴的人兒,父兄就在你面前,有什麽難言之隐,只管道來,我看誰敢為難你。”
瀚德太子就差直接問:“陸沉是不是威脅你了,你快說。”
Advertisement
可是溫玉公主一口咬定,沒人威脅,她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弄得皇家審問團當即沒了脾氣。
這時,長淵帝大手一揮,“溫玉前言不搭後語,證詞已無可信度,她這個證人作廢,就讓钰兒親手指證。”
溫玉還欲狡辯,長淵帝瞪了她一眼,只好閉嘴。
衆人又看向皇長孫。
皇長孫怯怯地點頭,“是姨姨。”
太子當即蹦了起來,噗通一聲跪到地上,“父皇,為钰兒做主啊,兒臣就這麽一個孩子,辛虧醒了過來,若是有了三長兩短,該怎麽辦才好?”
長淵帝很滿意太子父子的表演,假裝為難的看向陸沉,又假惺惺的問了一遍皇長孫,“钰兒,你可有記錯麽?”
孩子被這樣一問,當即愣住了。
這時,長淵帝又看向陸沉,這已是最後通牒,季念念的生死定奪就在這一瞬間。
陸沉握了握拳,看了林婉一眼,林婉點了點頭,往前一步,福了福,擲地有聲地道:“皇上,那日臣女留宿宮中,受念念邀請到小花園與她一聚,恰好瞧見了這一幕,皇長孫是自己掉進水裏的。念念不僅沒有推他,還在第一時間救了他。”
皇家審問團沒想到半路殺出個陳咬金。
長淵帝神色一滞,有些無奈。
最氣憤的就是太子了,當即站起身來,咄咄逼人的朝林婉發問:“你說你在你就在?那你當時為何不出來作證?如今來做證人,不覺得有些太巧了嗎?”
林婉默了默,當時她和三皇子在一起,怎麽站出來?雖說兩人已經定親,但還未完婚,夜裏在宮中私會,傳出去總歸不好。
可林婉到底是女主,氣度不凡,毫不畏懼的回道:“可事實就是念念沒有推皇長孫,還救了他。”
太子氣惱:“你說的不算,除非有人證明你确實在場。”
林婉問:“我的丫鬟可以嗎?”
“不行。”
林婉不說話了,季念念和陸沉也不好開口,畢竟不好直接把三皇子拉進來。
這時,長淵帝捏了捏眉心,“好了,別吵了,朕不知林姑娘為何要來作證,但你的證詞可信度不夠,不可采取。”
林婉氣惱,她以為長淵帝好歹要點臉面的,見他吃相難看,自然也沒有好話,“若是皇上在心裏已經給念念定了罪,那今日不管我說什麽,您都不會信。但林婉不能昧着良心,瞧見了就是瞧見了,不管怎樣,我都要說出來,還她一個清白。”
季念念感動極了,喃喃叫了聲:“婉婉……”
陸沉聽的眉心緊蹙,這季念念怎麽回事?對誰都如此深情,就是對他無情。
長淵帝被未來兒媳如此說教,當場大怒:“林婉你放肆,你竟敢以下犯上,該當何罪?”
林婉跪了下來。
季念念跟着跪了下去,她生氣了,罵她可以,罵她的女人不可以。
“皇上,皇長孫落水後,除了陸沉,你們誰也沒問過我,究竟有沒有推過皇長孫?好像從這件是伊始,你們就給我定了罪,非常希望是我推的皇長孫,那麽念念想問下皇上,為什麽?
念念雖然頑劣,但不曾害過別人性命,何況皇長孫如此可愛的孩子。念念實在不願意背負如此厚重的罪名,林姐姐遵從自己的內心作證,念念實在感激不盡,若是皇上一意想要給念念定罪,請不要連累林姐姐。”
太子破口大罵:“季念念,你好惡毒,若是你誠心誠意認錯,孤倒可以考慮放你一馬,但你死不悔改,孤若是放了你,此後如何在朝堂立足?”
太子開始拉仇恨。
長淵帝臉色未改,負手道:“朕只是秉公處理而已。”
季太後道:“念念,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皇帝會網開一面的。”
賀皇後道:“念念這脾氣可真不好。”
太子妃就是哭:“钰兒好可憐……”
皇長孫再次被太子妃捏哭了。
場面極度混亂。
陸沉被皇家審問團無恥的有些犯惡心,嘲諷一笑,“念念說沒推,就是沒推,僅一個黃口小兒的證詞豈能作數?
他的态度可謂是嚣張跋扈之極。
長淵帝大怒:“來人,将季念念和林婉下了天牢,聽候發落。”
禦前侍衛沖了進來。
季念念戲精上身,悲壯欲絕,只差吟詩一首來表決自己的壯烈,只是文采不夠,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冤枉!”
林婉冷靜淡漠,她一向如此
陸沉也沒了好臉色,攔住禦前侍衛,冷聲道:”此事鬧了許久,是該有個結論了,微臣這裏有一證人,他一生從未說過謊,跟我也沒有親近的關系,證詞絕對可信,還望皇上能準許他上殿。”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皇上若是不宣,豈不是心中有鬼。
只好點了點頭。
這時,三皇子竟從外面走了進來。
衆人恍然大悟,原來陸沉說的那個從未說過謊的人就是三皇子。
呵,三皇子的人設是耿直,他确實不曾說過謊,看不慣的事情就會當場說出來,衆所周知,陸沉和三皇子在牡丹園起了沖突,從那以後兩人關系便不好了。
如今陸沉擁兵自重,蔑視皇族,三皇子實在沒有幫陸沉的理由,所以他能站出來作證,只說明季念念确實沒有推皇長孫,她是清白的。
若是從前長淵帝的怒色是浮于表面,那此刻便是入木三分了。
他盯着三皇子,一字一句問:“你那日看到了?”
三皇子點頭:“看到了。季念念不僅沒有推钰兒,反倒跳進水裏救了钰兒,我們趙家應該感謝她才是。”
長淵帝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睛,“好,看到了,當時為何不站出來?”
三皇子對答如流:“當時,兒臣和林姑娘在一起,為了她的聲譽,兒臣不能莽撞行事,當時也未曾料到此時會愈演愈烈,如今,這件事已一發不可收拾,眼看好人就要蒙冤,父皇就要被假象蒙蔽,兒臣良心過意不去,只能實話實說。”
三皇子言辭懇切,仿佛長淵帝是真的被奸人蒙蔽似得,他倒成了鼎鼎的大孝子。
太子氣的翻白眼,“趙毅河,你敢發誓你沒說謊?”
三皇子淡淡地道:“我發誓,我沒說謊,若是說謊,死後不得進皇陵。”
作為皇族,能以此發誓,可謂是很重了。
太子笑的得意,看向長淵帝。接着,衆人都看了過去。
長淵帝強撐着笑了笑,“很好,很好,三郎來的極是,不然就要釀成大禍了。此事既然是誤會,那大家就一笑了之。念念是個好孩子,救了钰兒,朕重重有賞。”
季念念戲演了半截就被打斷了,怪沒意思的,聽說有賞賜,當即又笑了起來。
“多謝皇上。”
長淵帝笑了笑,“陸沉那日說念念有了身孕,這可是大喜事,只是安平王府又沒個長輩,朕放心不下,不如就派兩位嬷嬷去府上照顧,還有陸沉打了勝仗,朕還沒有給賞賜,不如就賜你倆側妃,替着念念照顧你。”
不給衆人反應的時間,長淵帝又說:“側妃之一就選賀朝陽的妹妹,另外一人,便選林軻的妹妹。”
季念念立刻去看陸沉的反應,見他表情很是抗拒的樣子,心情當即好了起來,假裝委屈的說:“不是說賞賜我嗎?怎麽都是給陸沉的側妃?”
賀皇後笑道:“有了側妃,就能替你照顧陸沉了。”
季太後又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側妃照顧你夫婿,還能開枝散葉,還不好?”
季念念心中冷笑,那還真是謝謝各位了。
衆人都在等陸沉的反應,季念念以為他會拒絕。
豈料,他跪下謝恩:“臣謝主隆恩。”
隆恩?季念念心酸的撇撇嘴,她覺得自己立馬就能哭滿三張帕子。